萌少爺衝着曾思平點頭道:“思平。”
曾紀澤在哀傷之中,兩眼早就哭紅了,看了軒家人一眼。
軒宗露急忙過去安慰,“別太傷心,眼下要緊的是給老中堂治喪。”
曾紀澤哽咽道:“我明日就去江寧。”
軒宗露點點頭,“我陪紀澤同去,軒洪濤,你也一起去。”
“好,我和紀澤兄是親家,我應當去的,我們軒家,實在是仰仗曾家。”軒洪濤這話倒是說的蠻得體的,讓萌少爺爲老爹叫好,暗自叫好。
其實軒洪濤做人不差,就是沒有做官的天賦吧,或者說是性格天生就這樣,放到現代,或者就在這個時代做個普通人,軒洪濤就不行了,軒洪濤這樣的,典型的紈絝的命,又沒有紈絝的狠毒,像是治麟和璟鐸那幫正宗紈絝的檯面,軒洪濤根本就上不了。
萌少爺道:“我也去給曾爺爺弔喪。”
曾紀澤感動的摸了摸軒悅萌的頭,“不用了,你的年紀還太小,這寒冬臘月的,又路途遙遠。”
軒宗露也道:“是的,悅萌,你就在這裡陪着思平便是了。”
曾思平聽到提起自己的名字,過來牽着萌少爺的手,“嗯,悅萌去,我就去,悅萌不去,我也沒有辦法去。”
萌少爺握着曾思平溫暖的小手,心中一暖,多好的小女孩啊!曾思平這麼小就這麼漂亮,而且家教這麼嚴,其實還是很討萌少爺的歡心的,萌少爺認定曾思平長大了也會是一個萬里挑一的大美女,還是知書達理的大美女,要不是知道曾紀澤肯定不會同意嗎,萌少爺真想讓曾思平來租界的學校讀書,接受新式教育。
別讓老式教育將這麼好的苗子給毀了,這事情,萌少爺已經想過一陣子了。
萌少爺也只不過是做個樣子,他對曾國藩沒有什麼好感,而且那麼遠,他也知道大家不會讓他去的,悅萌對同來的大力道:“把我的吊金奉上。”
大力急忙拿出厚厚的一疊銀票,這是萌少爺早就準備好的,足足一百萬兩官銀!
曾家並不缺錢,但是一百萬兩官銀,不管是什麼樣子的家庭,都足矣嚇人了!
萌少爺這是讓天下人都看看自己的孝心,算是廣告費也好,這事情,足夠克林斯曼洋行主辦的華粹晚報寫上一陣的。
曾紀澤感動壞了,“這是多少錢啊?悅萌?哪裡有人弔孝用這許多的?不用這麼多!這成了什麼了?”
軒宗露也沒有想到悅萌一會功夫就準備了這麼一大批的銀子,差點沒有心疼的又厥過去,還是硬挺着脖子道,“唉,紀澤,你這是做什麼,悅萌又不是外人,都是自己家的人,人家還會說斂財啊?”
曾紀澤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辦。
曾夫人也道:“悅萌,你這是拿了多少銀子出來啊?知道你有錢,有個十萬兩銀子,已經頂頂可以了,不會有人多過十萬兩的,你包這麼多,讓別的人怎麼包?”
萌少爺想笑,強忍着,這裡可不是笑的地方,萌少爺愛笑,不笑說不出話來,咬着牙,一副悲痛模樣,“不多,才一百萬兩官銀!”
曾紀澤簡直沒有話說了,一百萬兩官銀還不多,那要多少才叫多?
一百萬兩官銀,已經可以買下曾家這樣的豪宅十七八個了。
把整個大樹衚衕都買下來都差不多。
滿堂的弔唁的人,也都是被萌少爺的大手筆驚得說不出話,要麼就是竊竊私語,不少人都爲自己封的那十兩銀子,二十兩銀子,而覺得不好意思。
曾國藩雖然是漢臣之首,但是十兩銀子真的已經不少了,這是曾國藩,其他的一品高官死,還沒有這麼多人來呢。
萌少爺在曾國藩的靈前恭恭敬敬的跪下,雖然沒有和曾國藩接觸過,不過,曾國藩是這個時代的偉人,沒有曾國藩,清朝早亡了,萌少爺也說不上是哪裡不喜歡曾國藩,應該主要還是曾國藩的對外政策不對萌少爺的口味,但是並不影響萌少爺覺得曾國藩是偉人這個觀點。
曾思平輕聲問:“娘,悅萌爲什麼哭?”
萌少爺哭是因爲崇敬曾國藩起於微末,能創下被後世傳誦的歷史,如果萌少爺是曾國藩,絕對是要當皇帝的,推翻了太平天國,多麼好的機會啊!就順勢反了滿清,就算是迫於天下學子的壓力,不打到北京去,光是宣佈江南獨立,江南制止,把清朝的賦稅斷了的話,滿清真的一點招都沒有。
想到一個偉人,卻也還是殘存着封建的思想,無法靠着個人能力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而且,這是萌少爺第一次參加祭奠,想到生死無常,這才哭的。
曾紀澤非常感動,親自將萌少爺扶起來,“好了好了,悅萌,叔叔看見你的孝心了。”
軒洪濤也過來牽着悅萌的手,安慰道:“好了,悅萌,你的孝心,大家都看見了的。”
第二日,萌少爺祭奠大哭,奠儀一百萬兩官銀,傳遍了大江南北,傳遍了整個大清國!
這太給曾國藩,給曾家漲了面子,曾國藩的門生故吏遍佈天下,這也爲萌少爺的人脈打下了一個不錯的基礎,說老實話,對於地方上,準額駙真的只是算個屁,遠沒有曾國藩的孫女婿的身份更吃得開,曾家的孫女婿,不知道多少人要給這個身份買單。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萌少爺賣光了整個美租界的商業用地,得銀子一千七百多萬兩!
現在萌少爺手中的現銀已經超過了三千萬兩官銀!
李鴻章親自陪同曾紀澤去的金鱗,軒宗露和軒洪濤也隨行,雖然李鴻章和悅萌之間鬧翻,但是李鴻章並沒有對軒宗露和軒洪濤有什麼不同,表面上都還是過的去的。
李鴻章到金陵不久,朝廷連下三旨表彰曾國藩生前之功,並特賜諡號爲“文正”。
爲曾國藩治喪期間,李鴻章密薦自己的進士同年福建巡撫何璟暫署兩江總督,朝廷准奏。何璟也是曾國藩幕府造就的封疆大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