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韻點點頭,進去傳達給萌少爺。
軒宗露看着這一切呢,看着軒九牛,秋韻之間的接觸,真是又好笑又羨慕,軒宗露原本就知道悅萌的身邊規矩大,但是悅萌這次從京師回來之後,這規矩是會更加嚴格規範啦。
這是要像皇宮一樣了?
軒宗露皺了皺眉頭,問軒九牛,“到底怎麼樣?”
軒九牛:“您不是看見了嗎?已經幫您傳進去了。”
軒宗露嗯了一聲,“連你也不能同你們少爺說話了?”
軒九牛笑道:“除非是少爺特別的召見,就只有悅文哥,悅武哥,李提摩太,大智,大力,趙主任,秋韻,再就是萌園的幾個和少爺親近的侍女,四夫人,纔可以同少爺說話,旁人是不能輕易接觸到少爺的。”
軒宗露輕聲嗯了一聲,暗道悅萌身邊的規矩真大,自己這小孫子才真的是幹大事的料子吶!
想想悅萌,又想想軒家的其他人,就是他自己,現在似乎連小孫子也趕不上了,很多事都是他去找小孫子商量,悅萌倒是很少跟自己說起他的事情。
軒宗露站着等了兩三分鐘,裡面的會散了。
秋韻來到門口,“老太爺吉祥,少爺請您進去。”
軒宗露大汗,感覺像是入了宮一般,你們這規矩,還真的趕上皇宮了,我以前做三品大員,都沒有你們的規矩大!
軒宗露點點頭,進了悅萌那間巨大的會議室,萌園什麼都大,不管是會議室,還是悅萌的辦公室,都有三畝地大!
軒宗露進了會議室,還得走好幾分鐘,纔到悅萌身邊,“悅萌,不好了,你爹他出事了。”
萌少爺倒也不是故意擺這個譜兒,地方大,有地方大的好處,來人,走上這麼一段,不管有什麼事情,都會先被這環境震懾一下,在同萌少爺交談的時候,也會更加的老實。
誰在這樣的排場面前,氣勢上都得被壓一壓!
萌少爺喜歡從高往低看事情,不喜歡仰視,他已經仰視夠了,在現代的一幕幕,從來沒有被萌少爺忘記過!
不要說這麼大的會議廳,就是隨便一個小老闆的小小辦公室,都夠讓人壓抑的。
萌少爺看見軒宗露一副心急火燎,家愁眉苦臉的模樣,皺了皺眉頭,“怎麼了?您慢慢說,先喝杯茶,這是我剛讓秋韻給你沏的茶。”
軒宗露喝口水,將李鴻章逼迫軒洪濤去主持同日本人談判的事情說了。
軒悅萌皺了皺眉頭,大怒,“豈有此理,李鴻章這個畜生,連我的家人都不放過!軒洪濤只不過是一個五品,一個會辦,有什麼資格去主持大清國同外國的簽約這麼大的事情?這不是開玩笑嗎?我不信李鴻章能這樣對朝廷上摺子!”
軒宗露嘆口氣,“是啊,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他是中堂,你爹這次算是被他攥在手裡了,我看,李鴻章主要還是爲了對付你,就爲了你不給那塊建造輪船招商局用地的事情生氣呢。”
軒悅萌哼了一聲,“我給狗,也不給他李鴻章!一塊價值八百萬兩以上的土地,憑什麼給他?以前李鴻章是給咱們變相的做了一段時間的靠山,但是,我也沒有少孝敬他,以他出的力氣,我前前後後給了他上百萬兩,加上贈送過一批軍火,不下三百萬兩官銀的給他,這條老狗,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軒宗露點點頭,“我早知道李鴻章是一個兇狠貪婪的人,可是,說氣話也沒有什麼用啊?眼下,眼下該怎麼辦?還是想想辦法吧?”
軒悅萌想了想這些無解的事情,只覺得腦袋疼的厲害!不說話了,閉着眼睛,往大靠背椅上一躺,“唉,我的頭疼的厲害,你讓我想一想吧,你們也都想一想啊?我纔多大個人?不能什麼事情都指望我吧?”
軒宗露苦道:“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軒宗露無奈的看着悅萌,其實他也很心疼軒悅萌,一個這麼小的孩子啊。
軒悅萌閉着眼睛道:“讓秋韻來,我困了。”
軒宗露大汗,你困了?這麼緊要的關頭,你困了?“悅萌,你,你再多想想看看啊?”
萌少爺已經呼呼大睡起來。
軒宗露大汗,這睡覺的速度,唉,他還是一個孩子啊。
萌少爺雖然引氣入體,不過,幸好他沒有強行用自己已經能叉叉女人的大炮和女人試驗過,他的身體畢竟還是一個孩子,萌少爺重生是最正統的重生,他現在除了帶着前世的記憶,他的生命完全是嶄新的。
從八個月到現在,萌少爺幾乎沒有好好的休息過,倒是在皇宮的時候,身體休息了一陣子,可是,心還是累的,皇宮並不安全,成天爾虞我詐的,和外面差不多,甚至比外面更讓人壓抑,所以,萌少爺的心一直都很累。
這次剛剛賣掉了美租界的港口碼頭和大部分的產業,都套了現金,現在手頭有價值三千多萬兩官銀的黃金和白銀,萌少爺本來打算稍微歇一陣子,再處理怎麼拿到一塊根據地的租用權力,再去歐美打經濟戰,再到根據地去好好開發。
可是眼下,根據地的事情還沒有着落,又碰到李鴻章不斷的****招,萌少爺的心,真的很累!
萌少爺這一睡就是一天多,整整一天多,出動了大批醫生,大夫,葯廠的農勁蓀就守在萌少爺的身邊。
“到底怎麼樣啊?”軒黃氏抹着眼淚,氣憤的瞪着軒洪濤,“你說你,當個字碼綠豆官兒,還把悅萌急的都病倒了!”
軒洪濤也是急的連想自盡的心思都有了,真的能逼死人,巨大的財富和權勢,伴隨而來的就是巨大的壓力,不要說萌少爺,就是軒洪濤,也承受不起這樣的壓力,他很懷念以前住在大樹衚衕的日子,很懷念在天津機器製造局的日子,甚至覺得,就算是一直的被人排擠在家,每個月就領取一點薪金,雖然日子困難些,但也是舒心的,至少不用像現在,整天都提心吊膽的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