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葬禮正式開始。
葬禮的地點就是在唐曉笑和唐曉魚那窄小卻又溫馨的家,這是唐曉笑的要求,她不需要把自己弟弟的喪禮在什麼名貴雲集的地方操辦,她只想讓自己的弟弟從家裡開而不是從陌生的地方。
而在顏家和呂裡父母的幫助下,不大的客廳收拾的乾淨,然後搭出一個簡單的靈堂。而唐曉魚的黑白照片就擺在客廳的正中央。
先來到的是和唐曉魚玩兒的比較好的室友和同學,他們看見顏臻那一羣俊男靚女有些拘謹,但是好在這是葬禮,不需要過多的話語寒暄。
所以,唐曉魚的同學朋友自成一羣,對面就是顏臻他們這羣上層人士。
唐曉笑現在也沒有心思去看兩方人之間微妙的氛圍,對於她來說這時她是那麼清楚的認識到,自己的弟弟真的離開了。
可是,這時候她已經流不出來眼淚了。
本來唐曉笑家就不大,再加上那麼多人,就顯得更加擁擠。不過,這個時候都沒有人在意罷了!
在擺放唐曉魚黑白照片的桌子後面,是一口棺材,裡面是唐曉魚的遺體。醫院醫生已經把唐曉魚身上的傷口以及手術刀口縫合,所以唐曉魚的身體外表還是完整的。爲了保持遺體不散發異味,在棺材周圍還有冰塊兒與冷氣,所以室內的溫度比較低。
其實遺體應該在器官移植結束後,給唐曉魚的遺體修復好,整理好儀容就是要送殯儀館火化的,然而唐曉笑想讓弟弟再回一次兩人的家,怕弟弟記不住回家的路,所以她跟本不在意‘遺體不要移動次數太多’這樣的言論,她只是想在讓自己多看唐曉魚幾眼,僅此而已。
來賓除了唐曉魚的同學朋友,顏臻他們以及接受唐曉魚器官的一些病人家屬,還有一些記者。這些記者都是顏家他們認真甄選過的,再社會上還是很有影響力的。而那些想盡辦法想參加這場受人矚目的葬禮的新聞社或者小報記者統統被顏家和祁家派的人攔在小區外
面。
那些來到葬禮的記者也被這場樸素質檢的葬禮驚了一下,因爲在他們想來,‘唐曉魚葬禮’這個話題已經炒了三四天了,怎麼着葬禮應該很隆重啊?可是現在呢?
如果不是京華區有幾個頂層的世家在這裡,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吵得那麼火熱的人物的葬禮會這麼簡單。不過,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爲什麼顏家祁家許家閆家以及出現在京華區的宋家來參加這場葬禮,甚至一家記者還看見央視記者,是他的錯覺麼?
當然不是,別忘了祁蔚可是在這了。當那天祁蔚與發小京華區掌權人打電話的時候,‘無心’的說出了這件事,那位發小自然知道好友打的什麼主意,笑過之後就吩咐底下的人去了一次電視臺,幹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做得好不失一件好事。
就這樣這樣既可以是說是壯觀又可以說是簡單的葬禮,就這樣開始了。
其實與其說這是一場葬禮,還不如說這是一場特殊的追悼會。
唐曉笑顯示錶達了自己對在場人到來的謝意,以及對弟弟逝去的悲傷與思念,她說的很平靜就像是背書一樣。不過,唐曉笑確實是背的。
她知道今天的主場不是自己,不過,唐曉笑還是想讓她弟弟看見,因爲他,後面會有更多的人做出和他一樣的選擇,他做的這一切都沒有白費,她會爲自己的弟弟悲傷難過,但是此刻,她會爲她的弟弟感到驕傲。
之後,就是紅十字會的代表,章艾玫。她詳細的說了唐曉魚捐獻的器官的用途:“我們對於唐曉魚先生的逝世表示沉痛的哀悼。三個月前,唐曉魚先生正式簽署了《器官捐獻自願書》,表示在他去世後,會無償的將他的器官捐獻出來,救助他人。而現在:
唐曉魚先生的心臟救了顏鎮先生,而顏鎮先生則是一位很出色的作家;唐曉魚先生的眼角膜捐獻給了樑曾與先生,而樑曾與現身是一名醫術很高明的外科醫生;唐曉魚先生.......。”
“
這些人中,他們因爲唐曉魚先生的無私奉獻,得到了新生。他們有的是作家,醫生,老師等等....,但是無一例外,唐曉魚先生的生命,精神將會在他們身上延續..........
在這裡,我們在此對於唐曉魚先生表示感謝與懷念........。”
而章艾玫的一番話,也讓底下的記者有些回過味兒來,知道這些人再打什麼算盤了。
然後是顏臻,記者看見顏臻眼前一臉,無他,只是顏臻的容貌太過出色,這張臉放在娛樂圈都是能只刷臉就能紅的節奏,可惜這裡面沒有娛樂記者,而有那份的心的考慮到顏臻的身份也就歇了那份心思了。
“我是顏臻,而接受唐曉魚先生的心臟的那位幸運兒則是我哥哥。我很感謝唐曉魚先生以及他的姐姐唐曉魚小姐,是他們,我們的家人們才得以不用陰陽兩隔。”顏臻站在最前面的空地上不疾不徐的說道。
顏臻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唐曉笑,衝着她帶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哥哥從小患有先天性心臟病,而在一個星期前,醫院還在給我們發了一張病危通知書,但是現在我哥哥已經能夠不帶氧氣罩自由的呼吸,等他出院後,他就可以做以前他不能做的事情了。”
“我很感激,但更多的是反思。我一直在考慮器官捐獻的事情,然而我只是想想,卻沒有付出實際行動。而唐曉魚先生的出現則是當頭一棒。這讓我認識到,若是我再不行動,也許我就沒有機會了。”
顏臻說完這句話後,就衝着旁邊的助理伸出手去。助理從公文包裡拿出兩份文件,鄭重的遞給顏臻。
顏臻看着這份文件,想起那天自己找父母簽字的時候,父母那副既心痛又欣慰的樣子,和祁臨那支持的話語,以及祁臨與自己共進退的態度,眼中滿是溫柔,心底暖流緩緩流過,溫暖着她。
只見顏臻接過那兩份文件對着衆人說道:“這是我,以及我的未婚夫祁臨的《器官捐獻自願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