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真覺得我什麼都沒做,那我只能認了。”榮振燁低嘆一聲,臉上閃過一點陰鬱之色。
伊又夏微微一笑,“你榮大總裁向來不懂得樂於助人,更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這次不會轉了性,打算做好事不留名了吧?”
“你覺得可能嗎?”榮振燁鐵臂一伸,攬住她的腰肢,把她拽進懷裡,“我只是想考驗一下你的智商,沒想到笨到出奇。”
“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做什麼、想什麼我怎麼會知道?”她嘟起小嘴,委屈的很。他本身就是一個大謎題,她到今天都沒猜透,現在還要給她出謎語,她腦細胞哪裡夠用?
“因爲你沒用心。”他哼哧一聲,眉頭因爲不滿而蹙了起來。
她的心都已經輸給他,不在自己的身上了,還怎麼用?她在心裡腹誹,但一個字都不會說出來,免得被他嘲笑。
心被奪走了,尊嚴還是要留住的。
“你就告訴我吧,別讓我胡猜了,我今天的智商已經在股東大會上用到底了,實在猜不出來。”她換上了祈求的語氣,對付大魔王,硬碰硬,絕對碰不過,該服軟的時候必須要軟下來,以柔克剛。
榮振燁憂傷的撫了撫她的頭:“你說姓顧的跟你非親非故,爲什麼要幫你?”
這一語驚醒夢中人,伊又夏驚跳而起,“是你說服他站在我這邊的?”
“總算開竅了。”榮振燁深邃的冰眸在燈光下幽幽閃爍。
“你是怎麼知道他的?”伊又夏驚訝而困惑,這個人藏得那麼深,她連一點線索都查不到,他竟然能在股東大會前就聯繫到他,還說服他支持自己,不愧是榮家未來的執掌人啊,厲害、佩服!
“我有我的辦法。”榮振燁輕描淡寫的說,並不打算對她透露太多。
伊又夏也看出來了,不該讓她知道的事,他是不會說的,一切點到爲止。她有分寸,也不再逼問,只要結果是自己想要的就行。
“謝謝你,冰葫蘆。”有你真好!
後面這句話,她咽在了喉嚨裡,並沒有說出來,所有的情感都潛藏在了一雙深幽的眼睛裡。
榮振燁擱在她腰間的手臂微微收緊了,“你該知道,我是要求回報的。”
“回報那天你不就索取走了嗎?”她不安的扭動了下身體,想要掙脫出來,但是她那點較弱的力量無疑於螳臂擋車。
“我是投資王,回報都必須是鉅額的,上次不過是三分之一而已。”他嘴角勾起了邪肆的笑意。
她花容失色,“你老這樣,以後我都不敢踏進這個地方了。”
“沒關係,你不敢進來,我就扛你進來。”榮振燁笑得張狂,彷彿一隻手握獵物的貓,而她就是他掌中的老鼠,放到再抓,抓到再放,不玩到倦膩,不會一口吞下。
“馬上就是我和宇晗的訂婚典禮了,我會正式成爲他的未婚妻,不再做你的玩物。”她羞憤的說。
這話也激怒了他,他猛地一使力,就把她推倒在沙發上,欺身而上,“就算你跟他訂了婚,也依然是我的女人,我每天都會來提醒你,讓你好好記住這一點的。”語氣裡充滿了霸道和威脅。
她不自禁的打了個寒戰,一點悽迷之色從臉上浮現出來:“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纔會被罰當你的玩偶,被你囚禁。”
“你不僅是上輩子欠我,上上輩子也欠了我,所以要用今生今世來償還,不把債還清,你休想能逃走。”他說着,粗暴的扯開她的衣領,俯首狠狠的吻了上去……
他喜歡和她恩愛的滋味,因爲一到這個時候,她所有的利刺就都收了起來,溫柔的像一泓暖水。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覺得自己真正的擁有着她,從未失去過。
等到太陽照射進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像只貓兒蜷縮在他的懷裡,雖然已經醒了,但依然假裝睡熟的樣子。他的懷抱好溫暖,她貪戀着不肯離開,一旦把眼睛睜開,就得面對殘酷的事實。
他們已經離婚了,他娶了別人,她不能再像從前一樣獨佔他的懷抱,而要拱手奉還給另一個女人。
她好不甘心,好怨好恨。在他替自己擋槍之後,她就下定決心要跟他破鏡重圓,可是爲什麼要發生這樣的變故?要把他們拆開呢?
就算他不愛她,把她給忘了,她也能一步一步的把他的心奪回來,一步一步的佔據他的感情。而現在,她什麼都做不了了,不能抗爭,不能爭取,也不能努力,因爲他是別人的丈夫,她無論怎麼做,都是徒勞。
榮振燁早就醒了,一直靜靜的凝視着她,眼神裡的溺愛,濃得化不開,滿的快要溢出來,彷彿她是個失而復得的珍寶。
他多希望就這樣抱着她,摟着她,直到天荒地老,只要能和她長相廝守,他願意傾盡所有。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彼此沉重的心跳和輕緩的呼吸聲。
突然,一聲不適時的手機鈴聲響起,把這份安寧打斷了。
在榮振燁拿起手機時,她趁機睜開眼睛,偷偷的瞟了一眼,心立刻就墜進了北冰洋的海底。
是秦雪璐打來的。
榮振燁不想擾醒她,輕輕起身,去到外面接電話。
榮振燁幾天都沒回去,秦雪璐心裡自然不舒服了,唯恐他又有了別的女人。榮振燁並不想和她多說,告訴他今晚會回去,就掛了電話。
伊又夏還在假寐着,等榮振燁進來,才佯裝睡醒的睜開了眼睛,“我該走了。”雖然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卻夾雜了無限的悲哀。
她霸佔着別人的丈夫,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他沒有迴應,只是走過來,撫了撫她的頭,“餓了吧,我去給你做炸醬麪。”
“你還會做嗎?”她癟癟嘴,廚藝這東西,經常不練也會手生的。
“學會了,就不會忘了。”他微微一笑,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她坐起身,不知爲何想要大哭一場。她很久都沒吃過他做得炸醬麪了,他是不是也這樣做給秦雪璐吃?
她真的好希望,他只屬於她一個,不管是溫柔,還是霸道都只屬於她!
可是希望也許永遠都只能是希望,再也無法實現了。
廚房裡,榮振燁又把油濺到胳膊上了,果然是一日不做手生吶。伊又夏連忙走過來把火關小。
“你榮大少爺就不是進廚房的人。”她倒了點醋,給他抹上,醋可防止燙傷起泡。
“沒事,只是很久沒做了。”榮振燁聳了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你沒給秦雪璐做過?”伊又夏忍不住的問了句,雖然知道不該問,但舌頭控制不住,脫口而出。
“我只做給我的女人吃。”榮振燁回得乾脆、堅決。
“誰是你的女人?”她佯嗔的睨他一眼,心湖像暖風拂過,微波粼粼。
“你知道的。”榮振燁脣角劃開一道迷人的微弧。
“不知道,我餓了,腦子缺養分,什麼都猜不到。你趕緊把面做好,我要吃。”衝他皺皺鼻子,她轉身出了廚房,走進餐廳裡,嘴角就有甜美的笑容情不自禁的滲漏出來。
他沒有做過炸醬麪給秦雪璐吃,真好!
很快,榮振燁就把兩碗香噴噴的炸醬麪端了出來。
“讓我嚐嚐味道變了沒有。”她對着熱氣騰騰的麪條吹了兩口氣,吃進一大口。
榮振燁有點緊張的看着她,“變了嗎?”
她咀嚼着不說話,兩道柳眉輕輕的蹙了起來。
“不好吃嗎?”榮振燁心裡像海浪似的掀起了一股失落的浪潮。
她濃密的長睫毛狡黠的扇動了幾下,呵呵的笑了起來,兩個小酒窩兒在臉頰上歡快的漾動,“騙你的,很好吃。”
“調皮鬼。”他輕輕的彈了下她的額頭,啞然失笑。
吃完麪之後,她就準備走了。他微微皺了下眉頭,看神情並不打算放過她:“今天不回去了,留在這裡陪我。”他用着命令的語氣,像個獨裁者在發號施令。
“不行。”她搖搖頭,神情很堅決,“我是跟我媽撒謊,說要出差,纔有溜出來的機會。要是今晚再不回去,她沒準又要懷疑了。你這地方她都知道了,不安全了,搞不好她又來一次突然襲擊。”
榮振燁摸了摸下巴,這裡確實不安全了,明天讓麥文彥去給他找個新地方,不過今天,他不想讓她走。
“出差,一兩天是很正常的事,你一天就回來,反而會很奇怪。”他慢條斯理的說。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可是就目前兩人的情形,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不要牽絆太久。
她垂下頭,“集團裡還有很多事情呢,我得……”
“再找藉口,就把你捆起來。”榮振燁打斷了她的話,臉色驟然陰沉,兩道凜冽的目光如天空劈下的閃電,寒意懾人。他的命令,這個女人必須服從,不準違抗。
伊又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我……我有人生自由。”
“在我的地盤上沒有。”大魔王冷絕的迴應,要把她所有的反抗意識都消滅殆盡。
“你這是非法拘禁。”她的底氣嚴重不足,在大魔王面前,她永遠都是一隻毫無反抗能力的小綿羊。
“在這裡,我就是法律,你違反我的指令,就是違法。”他低哼一聲,霸道的要命。對待這個女人,只有強硬、強硬、再強硬。
某女果然不敢動彈了,乖乖的站在原地,唯恐他大發雷霆,把她一口吞下。
他的嘴角勾起了微笑,對她的反應很滿意。老鼠怎麼可能鬥得過貓,就算她不肯屈服,他也有得是辦法束縛住她。
這個時候,秦雪璐正和歐陽懷萱在一起喝早茶。婆媳倆爲了對付共同的敵人,已經聯合起來,組成了鋼鐵一般的同盟,就像十多年前的歐陽懷萱和王燕妮一樣。
就在兩人商量大事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可憐榮太太,你現在一定獨守空房吧,你老公正和前妻在翡翠山林的別墅裡恩恩愛愛呢……”
秦雪璐妒火中燒,“嗖”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