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又夏讓保鏢先把許弘熙送了回去,她要跟許初瑕單獨談談。
“上次我讓你去秦氏把dh合作計劃竊取出來,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她看着許初瑕問道。
許初瑕微微一怔,目光閃爍了下,“現在還沒機會下手。”她解釋道。
伊又夏的神情變得凝肅了,“你不是cherry,你是誰?”她根本就沒有讓cherry竊取合作計劃,只是在試探而已。
她這樣回答,就說明她根本就不是cherry。
“我的英文名不就叫cherry嗎?是媽咪給我取的。”許初瑕微微一笑。
“我說得是另一個cherry……”伊又夏頓住了,一種不可思議得神情從臉上慢慢升騰起來。
“你還記不記得,五歲的時候,你弄壞了我的芭比娃娃,說過要賠我一個,可是到今天都沒有賠給我。”她說道。
“不是芭比娃娃,是托馬斯小火車。”許初瑕說道。
一股淚水從伊又夏的眼眶裡浮現出來,“你回來了嗎?你終於回來了!”
“初曈……”許初瑕伸出手,拂去了她臉頰的淚水。
“姐——”伊又夏激動的抱住了她。她就知道姐姐還活着,她就知道她不會死。
小十六驚呆了,她一直都看着cherry,什麼時候冒牌貨換成真貨了,她怎麼一點都沒察覺到。
“你是真正的許初瑕,那cherry呢?”她趕緊問道。
“她很好,我只是把她關起來了,留着她當個替身也不錯。”許初瑕說道。
“姐姐,這段時間你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久都不回來,我們找了你很久,還以爲……”伊又夏趕緊問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以後再慢慢跟你解釋。”許初瑕說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暗中調查威廉這個人,他很可能跟榮家有密切的關係。”
“你的意思是,他是榮家的仇人?”伊又夏挑眉,之前他們也這樣懷疑過。
“有可能是仇人,也有可能就是榮家的人。”許初瑕說道。
“榮家的人?”伊又夏狠狠一震,難道是從前某個被榮家驅逐的子孫,心懷怨恨,要來報復?
“這個人不除,榮許兩家都不得安寧。”許初瑕說道。
“只可惜,他一直躲在陰暗處,到今天都不知道他得真面目。”伊又夏嘆了口氣。
“他躲不了多久了。”許初瑕冷冷的說。
沉默了一會,伊又夏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姐,馬上就是你和秦如楓的婚禮裡,你打算怎麼做?”
許初瑕目光轉向了窗外,“我曾發誓終身不嫁,不過現在看來跟秦家聯姻也未嘗不是一個選擇。”
伊又夏劇烈的震動了下,“你真的要跟秦如楓結婚?”
“我還有個替身呢,擔心什麼?”許初瑕雲淡風輕得一笑。
也是。
伊又夏舒了一口氣。
姐姐一向是很有主見的人,比她厲害多了,相信她能處理好這件事的。
現在姐姐回來裡,許家的事,她也不用太擔心了,有姐姐和許董坐鎮,王燕妮翻不起大浪來。
榮振燁可沒她這麼樂觀了。
他萬萬沒想到許初瑕會這麼無聲無息的回來。
這不但破壞了他的計劃,還倒幫了秦家一個忙。
“她真打算跟秦如楓結婚?”他濃眉微皺。
“應該是吧。”伊又夏點點頭。
“見鬼。”榮振燁從喉嚨裡咒罵了聲,“她還真能自我犧牲。”
“你是不是擔心我姐和秦如楓結婚,會對榮家有威脅?”伊又夏問道。
“許初瑕一向不簡單。”榮振燁極爲凝肅的說。
“其實你安排cherry跟秦如楓結婚時,就應該考慮到這個情況,我姐爲了許氏連婚姻都可以犧牲,怎麼會在乎替換cherry成爲秦家真正的少nainai。”伊又夏說道。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榮振燁考慮最多的是兩種情況,一種許初瑕已經凶多吉少,一種她落到了威廉手裡,沒有想過她竟然會突然回來。
“她確實是個孤注一擲的女人。”他低沉的說。
“現在我們最大的敵人是威廉,對付威廉纔是最要緊得事,和秦家的恩怨等以後再說吧。”伊又夏說道。
榮振燁沒有回答。他要防止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不能讓秦家成爲漁翁。
第二天,他把許初瑕單獨約了出來。許初瑕正好也要找他。
“你還真是神通廣大,竟然找到cherry,把她帶走了。”許初瑕說道。
“她現在是我的人,我當然要把她帶回去。”榮振燁聳了聳肩,這個冒牌貨留着還有用處。
“你不會還想着用她來替代我吧?”許初瑕皺了下眉頭。
“你想太多了。”榮振燁嗤笑一聲,說老實話,他對許初瑕並沒有太多得好感,當初如果不是她,他也不至於和自己的妻子孩子分開三年,甚至差點失去他們。
許初瑕對榮振燁也一樣,她還記得自己當初向他求助時,他的冷漠和逼迫。
“和秦家聯姻是個不錯的想法,我很高興你能幫我促成這一段姻緣。”她冷笑的說。
“希望你能幸福。”榮振燁勾了下嘴角,似笑非笑,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
“我當然會的。說實在話,我一直認爲夏宇晗比你更適合我妹妹,如果她跟夏宇晗在一起,肯定比跟你要幸福。”許初瑕故意打擊他。
“婚姻就像穿鞋,舒不舒服,合不合適,只有自己知道,外人怎麼可能清楚,何況還是個不懂愛的外人。”榮振燁反脣相譏。
許初瑕嘴角抽動了下,“我會和秦如楓好好談場戀愛的。”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的家庭,你也無權過問。”榮振燁語氣冷冽。
“我覺得你應該不希望我跟秦如楓結婚,我回來好像破壞了你的宏偉計劃。”許初瑕說道。
“無所謂,大不了重下一盤棋。”榮振燁說得滿不在乎。
“但願下盤棋裡,你還能cao控自如。”許初瑕說道。
“女人的職責就是相夫教子,不要做太多男人的事。”榮振燁低沉的說。
“我許初瑕從來不比男人差。”許初瑕自信滿滿的說。
“可你終究還是女人。”榮振燁嘲弄一笑。許初瑕和伊又夏的區別就是許初瑕鋒利有餘而柔韌不足。
伊又夏則是外柔內剛,鋒柔並濟。這樣的人才能做到進可攻,退可守。
之後兩人並未再談更多,榮振燁就離開了。
無月的夜空,點綴着幾塊稀疏的冷星,三三兩兩飄過的烏雲,使得夜色更加昏暗。
榮府一個特別偏僻的角落,突然一道黑影一閃飛快的越過了院牆,輕輕的飄落在地上,並飛快的隱入綠化帶的濃影中。全身黑衣黑褲的馬克漢姆偷偷的把頭探出灌木叢,臉上蒙着黑絲巾,蓋住大部分的臉,只露出一雙夜狼般的眼睛,反着光。
他警覺的開始掃視起周邊的環境。臭婆娘找來的方位地圖還算是準確的,自己找的這位置也是對的,果然沒看到榮府的保安過來巡邏。
仔細的審視了下週邊的環境,他最終確定下了方向,開始順着矮樹叢方向躡手躡腳的潛去,努力不發出一點聲音。
如果猜測沒錯的話,鬼院子就應該在那個方位,這點那個臭娘們倒沒怎麼偷懶,搞到的地圖還算準確,還比較明瞭。
潛過一段灌木叢,前面是一段開闊的地帶,馬克漢姆開始停下,仔細觀察起來。
這一段是巡邏密集區,也是個開闊地帶,得好好注意。過了這段重點保安區域,後面進入鬼院子那一段就輕鬆了,如果那女人的信息沒錯的話,鬼院子周邊是沒有安排人手巡邏的。
近幾年底下的事都是兄弟們動手的,好久沒自己活動筋骨了,希望特種部隊訓練的功夫沒有落下。他一邊觀察着周邊的情況,一邊給自己打氣,雖說這幾年安耽下來有些中年發福,自己平時還是很注意訓練體能的。
巡邏的保安隊伍來回走了好幾道,但馬克漢姆一直沒有動,他潛藏着,默默的觀察着並計數着時間間隔。
在又一輪保安巡邏經過的時候,他迅速的離開了隱藏的矮樹從,朝着鬼院子方向竄了出去,每次踩在地上的節拍都和巡邏保安員的腳步很一致,並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而且每次踩點的位置也都很乾淨利落,沒有太明顯的障礙物以及擦刮異物發出的細碎聲音。
在下一組巡邏保安來臨之前,他又迅速的隱入路邊的陰影,或是一顆綠化樹,或是一小片小花叢。連續幾個奔躍,馬克漢姆飛快的穿過榮府的開闊地帶,迅速的挨近鬼院子區域。
穿過最後一個開闊地段,他迅速的隱入綠化灌木叢的陰影,停了下來踹了踹口氣,開始仔細觀察起前面路段。
開始進入鬼院子區域了,果然如那婆娘說的,這一段都沒怎麼遇到巡邏的保安員。順着矮木叢,馬克漢姆迅速的朝前潛去,鬼院子的外牆已經可以看到。
站在鬼院子外牆的一角,他細細的打量起四周。沒有的月光的照耀,夜色有些昏暗,鬼院子四周一片寧靜,沒有保安過來這一塊巡邏,因爲李伯有下令這一塊暫時封禁。想想也是,鬼院子的恐懼早就深入人心,沒有命令保安們也不會自找事做,避都唯恐不及,更不用說主動跑來。
馬克漢姆沒有太多停頓和猶豫,他很快的翻上牆頭,又沿着牆角慢慢地滑了下去。對於鬼怪一說,他是不屑一顧和放在心上的,但對於未知環境,還是很小心翼翼的,這也是他選擇沿着牆角滑落而不是一下跳躍進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