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最後的對決

蝶衣反手握了握古皓然的手淡淡的恩了一聲,雖然那淡然的面頰沒有點滴情緒流露,但那交握的雙手卻無聲的述說着她的信任,一時間貴賓席上兩人其情溫暖,與下面的血腥場面相對無言。

草地中央該男子已經把整個牛皮剝了下來,那頭黑牛渾身的鮮血不停的流在草地上,此時已經連站也沒有力氣站立,四蹄一軟跪倒在草地上,但是那雙憑臨死亡的雙眼流露的卻不是害怕,而是血紅的殺戮之意,蝶衣看在眼裡眼中的殺氣更甚,這些畜生已經被訓練成只知道殺戮的機械東西,人無情,畜生更無情。

勝利,這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事情,在看臺上的觀衆淡淡的歡呼聲中,這最後一個參加比賽的男子退了下去,看臺上的貴族們一見男子退下,突然猶如吃了興奮劑一般,都滿臉通紅雙眼猙獰的靠在椅子上,等待着主持人接下來的宣佈,期待着下一輪更加刺激的對決。

這一陣比試下來,只有古皓然,蝶衣,右相推薦的人和另一個其他貴族推薦的人活了下來,古皓然是沒有搞明白比賽規矩,只認爲勝利了就完了,此時見管理人員來請他下去繼續比賽,不由微微一楞。

此時主持人一臉微笑的又一次站出來道:“沒有想到今年的比賽,居然有這麼多人勝利,這倒是我們很多年沒有見過的場面了,那更好,接下來的比賽纔會更精彩。”

那廂主持人在下面說着話,這邊古皓然一邊與蝶衣往下走,一邊低聲道:“難道還沒有完,我們這是要去做什麼?”

蝶衣冷冷的道:“勝利者,只會有一個。”

古皓然頓時一楞後沉下臉來道:“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就只允許一個人活着。”蝶衣沒有出聲,但是那面上的表情卻已經在無聲中爲古皓然做了回答,是的,這個比賽最後只會有一個勝利者,因爲他只會讓一個人活着,或許一個人也不會活着,這纔是這個比賽真正的殘忍之處。

“浩然,回來。”古皓然正滿腔的震怒,身後的古離突然出聲喚道。

古皓然微微挑眉回頭看了古離一眼,見古離定定的望着自己,面上流露出擔憂之色,眼中卻有着只有他看的懂的戲謔之色,當下緊緊握了蝶衣的手一下,對她眨了眨眼後,反身朝古離等走去,蝶衣的本事他完全信的過。

“明皇,我還是心疼我這沒什麼本事的侄兒,接下來的比賽我看他也沒有參加的必要,他認輸。”古離一手拉着古皓然,一邊側頭朝明皇恭敬有禮的笑道。

明皇哈哈一笑道:“認輸也好,接下來纔是比賽真正的高潮,要是一個注意不到傷了他反到不美了,來來,坐下來我們一起觀看後面的比賽。”

剛剛見古皓然久不下來,那一直呆在下面的三公主剛跑上來,就聽見明皇准許了古皓然的認輸,不由一張臉都皺到一處了,不滿的道:“父皇,你怎麼能准許他不參加,古皓然要是不繼續參加,那怎麼能夠激發他的潛能,要什麼時候才能武功長進啊,父皇,你不疼女兒了。”

明皇一手拉着三公主,一邊微笑着道:“小三啊,這武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成的,適當的推進是有必要的,但是接下來的比賽有多殘酷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不是讓浩然去找死嗎,乖女兒,別鬧,練武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三公主見明皇這麼一說,不由高高嘟起嘴角倒也沒有在說什麼了,接下來只能生不能死的場面中,憑古皓然現在的身手能勝利那倒是沒有譜了,這三公主想想不大可能,也就窩在明皇的邊上瞪着一臉無所謂的古皓然。

“冬楚君啊,你推薦的人要不要也照顧一下,要知道接下來的比賽一旦開始,到最後只能一個人活着出來,冬楚君可不要因爲一時意氣,反害了其他人,我想這倒不美了,更何況她的來歷也不凡,你不在意可有大把的人在意呢。”右相看了一眼已經走下去的蝶衣,不由一臉微笑的看着冬楚君道。

冬楚君掃了眼冷酷依舊的蝶衣,一臉優雅的笑容道:“無妨,既然我敢推薦,那麼就絕對相信她的實力。”

右相喔了一聲後朝古離笑道:“秋衡君,沒想到你的侄兒媳婦還這麼有本事,連冬楚君也這麼肯定的支持她,這麼看來浩然到比不上他妻子了。”

古離微微一笑看着右相道:“比得上又怎麼樣?比不上又怎麼樣?”

右相見古離居然這麼一問,本來嘲諷古家男人無能的意思,現在反而還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由嘿嘿的燦笑一聲,滿臉尷尬。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左相,此時微笑着道:“比的上他們是夫妻,比不上他們還是夫妻,只要他們兩個好,我們這些做長輩就開心了,何況能娶到這樣有本事的女子做妻子,這本身已經說明了浩然比不比的上的問題,一把利劍有一把劍鞘,劍鞘看似無用卻能收斂利劍的光芒,利劍看似能毀滅一切,卻心甘情願被劍鞘所束縛,這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這翻話雖然說的中正平和,可字裡字外流露的意思與古離等分外親切,古離,古皓然等聽在心裡,不由面上一臉可親的笑容,暗裡卻不知道是什麼想法,古皓然笑容滿面的朝左相道:“雲相大人真的說的浩然的心裡去了。”

古離不等左相開口微笑着拉扯古皓然坐到蝶衣的位置上,朝左相笑道:“這小子經不住誇,年輕人越誇越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們還是先觀看比賽,別打擾了明皇的興致。”當下左相,右相,冬楚君等都齊齊笑了出來。

但見幾人說話的時間內,蝶衣已經下到場面上與其他兩個人立到了一起,只見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之間立着一個絕美的女子,這樣的場面還沒有讓任何人渲染什麼,就已經讓本來興奮過度的貴族門,又一次興奮起來,雙眼冒着血紅的氣息大聲鼓吹着,吶喊着。

支持人也沒有多做多餘的解說,直接道:“老規矩,最後只會決出一個勝利者,但是也許我們一個勝利者都看不到,這就要看他們的本事,這就會決出真正的勇士,現在讓我們一起來關注這難得的一幕,讓我們看看到底最後是誰站在這勝利的舞臺上。”說罷,雙手一揮大步就衝出了場面。

蝶衣等三人站在場地中,蝶衣見邊上的兩個男子都一臉緊張的東張西望着,就連那上一界唯一的勝利者也是面上神色焦慮,但是雙眼卻佈滿了恐懼,蝶衣沒有聽說過這最後的決勝是靠什麼來決定,不由略微戒備的站在場地中央,雙目冷冷的掃視着周圍的一切。

只見主持人跳上欄杆後的一瞬間,放牛出入的門口突然大開,從裡面接連衝出了十幾頭黑牛,那些黑牛一衝入場地上,頓時吼叫着就向蝶衣等三人衝了過去,那眼中的血紅隔了這麼些時候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的濃重起來。

黑牛衝入的第一時間,蝶衣身旁那上一界的勝利者不由恐慌的一聲驚叫道:“快逃,這是所有訓練好的牛,我們殺不光它們,它們會把我們殺光的。”這男子顯然知道點比賽的內幕,上一年只有他一個人殺死了他面對的黑牛,所以他得到的勝利並沒有經歷過這一關,這一年就不同了,這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的最後對決,終於出現了。

蝶衣一邊冷酷的注視着奔跑過來的黑牛,一邊耳裡聽着那男子驚恐的解說,這才知道最後一關是所有得勝的人,面對所有得勝的黑牛,難怪說活着的人只有一個,或者說沒有,這樣的對決相信沒有一個人能夠從它們腳蹄下活命,蝶衣迅速掃了一眼看臺上已經快瘋狂的貴族們,嘴邊勾起一抹冷血到極點的笑容,一身的血液這時候也沸騰起來,這樣的對決她喜歡,這能勾引起她身體最深處那嗜血的感覺,在這樣的只有你死我活的決鬥中,她是王者,永遠的王者,不管面對的是人還是牛。

蝶衣所有的轉念只在一瞬間,此時她身邊的兩個男人見牛羣衝了過來,都已經早早的挑最有利的地方跑去,唯獨蝶衣冷漠的站在原地,如冰山一般漠視着來勢洶洶的牛羣。

一瞬間,只一瞬間功夫,看臺上的貴族們只覺得眼前一花,蝶衣的身影已經從地面躍上了牛背,那一團翡翠顏色在瘋狂跳躍的牛背上忽高忽低,卻如那時一般根本不會被摔下。

蝶衣一躍上了牛背後,眼中殺氣一瞬間暴露無疑,沒有多餘的動作,手中的匕首直直的就朝黑牛的腦心插去,只聽見黑牛一聲嚎叫,那瘋狂縱躍奔騰的牛身突然前蹄一收直直立起,居然快成九十度直角,蝶衣冷哼一聲,一手卡住黑牛的牛角,一個翻身向前,重重的一腳踢到黑牛肚腹下,另一隻握着匕首的手快速的拔出匕首,一刀插入黑牛的眼睛狠狠的向下一拉,然後一拳頭擊打在黑牛的鼻子上,騰身就閃了過去。

這一切只是一瞬間的功夫,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蝶衣就已經退了開去,面對上另外的黑牛了,而這時剛纔面對蝶衣的黑牛才一聲淒厲之極的吼叫,七竅同時往外流血,一膝蓋跪在草地上擡也擡不起身來,但是那另外一直完好的眼睛,卻射出依舊嗜血的光芒,伴隨着倒下的頭顱,那種血腥的感覺卻一直不退。

在看臺上貴族們瘋狂的吼叫聲中,蝶衣下手再也顧不上什麼遮掩,那血腥,殺戮,猶如地獄來的修羅的陰森殺氣,從蝶衣的身上毫無遮掩的流露了出來,那血紅的雙眼,見到鮮血時的興奮,已經不是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夠阻擋了,這纔是原來的蝶衣,一個滿手血腥,一個在死亡的籠罩中求生的人,爲了生存可以泯滅所有的人性的人。

鮮血飛舞在空氣中,渲染在草地上,淒厲的吼叫,發狂的怒吼在空氣中交織着,蝶衣看似輕鬆的周旋在牛羣中,實則所過之處鮮血遍地,殺戮橫生,猶如一尊殺神一般帶着滿身的厲氣,在進行着一場屠殺。

牛角,牛蹄,牛耳……不停的在空中飛起,蝶衣所過之處只有慘叫,只有怒吼,沒有愉悅,沒有安全,鮮血從不同的牛身上射出來,揮散在空中,灑落在地面上,一時間只見鮮紅的血液如河流一般緩緩的流淌成型,漸漸的染紅所有的地面。

黑牛們好像察覺了蝶衣的可怖,紛紛放棄對她的圍攻,一時間都轉頭朝躲避在最角落的那兩個男人攻擊過去,蝶衣原本翡翠色的衣衫,現在已經畫滿了臘梅花,豔麗中透露出猙獰的氣息,讓一瞬間被孤立在最中間的蝶衣,散發出一種妖豔的罌粟一般奪人心魄的美麗。

慘叫,或許對付一頭黑牛那兩個男人是有辦法的,但是同齊對付這麼多已經被蝶衣激怒的只有殺戮本性的黑牛,那慘烈的後果是他們無法承擔的,只一瞬間就被幾頭受傷的黑牛高高的挑在牛角上。

半空中一被挑起的男子,傷口在腹部一時間還沒斷氣,驚懼的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不想那幾頭黑牛好像訓練好的一般,突然間同時向幾個方向奔跑出去,只聽見空氣中傳出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叫,本來鮮血淋淋的軀體現在已經無跡可尋,只能夠看見那幾頭黑牛牛角上那一團模糊的東西,在黑牛頭顱的摔動下,那猩紅的顏色被扔到了草地上,在十幾頭黑牛的踐踏下,不過一瞬間已經沒有蹤跡可以找到,證明這曾經是一個生命存在這個世界上。

而另外一個男人本來還在奮力拼搏,一見到這個場景,本來就驚懼到極點的情緒突然崩潰下來,一聲淒厲的吼叫之後頭一歪就昏了下去,摔到在地面上,不過一瞬間時間,牛羣不知道是被教導好的,還是天性的兇殘和惡毒,輪流在男人跌倒的地面來回跑動,那牛蹄下盛開的鮮豔的顏色,在無聲中宣告着又一條生命的消失。

看臺上的貴族們此時好像瘋了一般,一個個滿眼血紅的站在位置上狂吼叫囂着,剛纔那慘絕人寰的兩幕不但沒有讓他們覺得兇殘,反而更加的血腥肆虐起來,好像人性中最灰暗的一面,被徹底的勾發出來一般,只知道鮮血能夠填滿他們空寂的心靈,進而瘋狂的求索着。

古皓然看着這一幕眼中的憤怒完全無法掩蓋,一拳頭砸在身旁的椅背上怒聲道:“這就是所謂的比賽,這就是所謂的遊戲?”

邊上的古浩揚一聽古皓然這麼大聲的說話,雖然眉頭已經皺的不能在深,卻也按了按古皓然的肩膀低聲道:“注意你的語氣。”

古皓然帶着滿腔的憤怒轉頭看着古浩揚,古浩揚緩緩對他搖了搖頭,這個地方是影束王朝它不是聖天王朝,不是他們能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地方,不是他們能夠左右的地方,多餘的話語和情緒只會爲自己招來殺生之禍,更何況這些遊戲在皇室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把戲,低等人生來就是爲高等人取樂用的,能用他們的生命來得到貴族的一笑,那也是他們的榮幸,也許獲得的撫卹會讓一家人都衣食無虞,所以這樣的遊戲纔有衆多的平民樂此不疲的前來送命。

古皓然見古浩揚的眼中充滿了對他的安慰,和無可奈何,古皓然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強制壓下心中的憤怒,他明白古浩揚眼中所傳遞的消息,自然知道這些皇室一些所謂的遊戲,以爲先前看見的已經算是殘忍了,現在才知道人一旦殘忍起來,居然可以做到這個樣子,人可以被殺死,也可以被賜死,因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是這樣極致的酷刑一般的死法,就算是犯下滔天大禍也不過如此,而他們卻這麼被別人付諸一笑,還前仆後繼,生爲何來?死爲何去?

古皓然想到這裡不由深深的嘆息,一股無力感覺涌上心頭,他不忍,並不代表這個世道不忍,並不代表其他人不忍,他憐惜,其他人卻不憐惜,他把所有人當人看,卻不能忘了這個世道有的三六九等,古皓然不由微微閉上眼睛無聲的搖了搖頭,在周圍震天的叫吼聲中,他們這處的寂靜分外的顯眼,也分外的惹人注意。

古浩影輕輕拍了拍古皓然的肩膀,無聲的道:“還有蝶衣。”

古皓然雙眼一凜,是的還有蝶衣,他們都想的到蝶衣上去不是爲了得到那個什麼勇士的名稱,更加不是綻露她的強悍來相比古皓然的無能,古皓然雙眼定定的望着場地中央的蝶衣,那樣濃烈的殺氣,那樣冷到極致的氣質,一切的一切都說明了,蝶衣是早有殺心,在知道有這麼一個比賽的時候就已經定了這一顆殺戮的心,她是來滅掉所有的,她是有她的目的的。

“秋衡君,怎麼,本皇見你的家人好像並不喜歡這樣的比賽呢?”明皇正一臉興奮的點頭,眼角卻注意到古家人的沉默,不由眉頭微微皺了皺後,微笑的朝古離道。

古離恩了一聲淡淡的笑道:“他們又不是皇家的人,這樣的比賽只有在皇家纔看的見,他們第一次觀看這樣的場面,被震撼到了很正常,要是出現其他的反映,我反倒覺得他們的表現不正常了。”

明皇掃了一眼古皓然等人,微笑着對古離道:“說的到也是,這也是他們真實的反映,要知道我的三公主當年第一次來觀看可是被嚇哭了的,他們畢竟是男人是強了不少。”

古離也回頭看了眼面色正常沒有其他反映的古家幾兄弟,笑了笑道:“小孩子家還需要磨練呢,不用管他們。”

古皓然雖然沒有說話卻一直聽着古離和明皇的交談,聽古離的口氣聖天也是有這樣的所謂的遊戲的,不由側頭看了古離一眼。

古離見古皓然看過來,面上帶笑眼中卻多了一絲陰狠的瞪了古皓然一眼,古皓然微微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影束王室有,聖天肯定也有,就算不是這樣的遊戲,多半也有其他相類似的比賽,古離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改變,雖然說聖天品級最高的后妃可以干涉內政,但古離離那個位置顯然還有一步之遙,所以他可以參與,卻無法做出根本的國之改變,自己那樣雖然外人看不出來,但是古離卻一定看的出來帶着譴責的目光意思,古皓然不由心下欠然,不在其位,不思其政,古離是有心無力啊。

古皓然等的對話不過也是幾呼間的事情,草地上比賽還在繼續進行着,蝶衣在驚叫聲中回頭看見了,那就算刑法中也算最嚴重的五馬(牛)分屍,冷眼看着到最後連一點皮毛都沒有剩下,蝶衣的雙眼更深了,那冷酷的顏色,令人窒息的氣息從她的身上四面八方的撲散開去,陰寒的肅殺,讓叫囂中的貴族們漸漸低聲下來,都一臉驚訝的注視着場地中央散發着越來越強大殺氣的蝶衣,那份來自地獄一般的陰森,讓所有人不由的顫慄起來。

牛羣好像也有所覺的圍繞在蝶衣的身邊就是不上前,奔騰的喧囂的熱血遇上可以凍結一切力量的溫度,也會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

蝶衣冷冷的一挑眉,你不敢與我鬥,那我就來找你爭,只見牛羣中的蝶衣雙腳一措,一個斜步就衝入了牛羣中,那最靠近蝶衣的黑牛還沒反應過來,蝶衣的刀已經架在了黑牛的後庭上,蝶衣雙眼一眯手中匕首狠狠的插了進去,同時一個躬身翻入黑牛的肚腹下,手中匕首順着這樣的力道瞬間在黑牛的後方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黑牛吃疼頓時狂吼的開始暴跳起來,蝶衣隨着它縱跳的力量,從牛腹斜身衝出一個翻身騎上了旁邊的一頭黑牛身上,蝶衣也不管先前那頭黑牛的情況,左手握住黑牛的牛角旋身狠命的一腳踢在這頭黑牛的鼻子上,黑牛吃疼瞬間頓住步伐一摔頭就要把蝶衣扔下去,蝶衣雙目如冰,藉着這一摔的力道躍下牛背,反身一刀插在它右耳內。

黑牛頓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下意識瘋狂的就朝左邊衝過去,那邊上別蝶衣開了後方的黑牛此時正在那原地掙扎跳躍怒吼,這狠命的一衝兩頭牛頓時衝在了一起,那尖利的牛角瞬間刺入堅硬的毛皮下,倒分叉的尖角同時也勾住了起先那黑牛從腹部流出來的腸子。

咆哮般的怒吼聲陡然在草地上響起,那起先的黑牛抑制不住疼痛不停的掙扎,用自己的尖角去頂身旁傷害了自己的同類,那本來一頭狠狠刺入同伴身體的黑牛,一時間怎麼也掙脫不出來,只好一邊暴躁的亂蹦亂跳,一邊不停的拖拉着對方的身體,而自己的身上也被對方頂出無數的傷口。

蝶衣掃了一眼糾纏到一起的兩頭黑牛,嘴角勾勒出一抹豔麗無雙的笑容,突然手臂快速朝邊上刺下,一頭從她身邊衝過來的黑牛頓時被蝶衣一刀插在眼眶中,但聽一聲慘烈的吼叫聲後,這頭黑牛直直朝蝶衣衝過來,蝶衣身手快的無於輪比的一閃,接着就聽見一聲劇烈撞擊的悶聲後,幾聲吼叫接連傳來。

只見前方正糾纏不清的兩頭黑牛被這劇烈的一撞,直直的撞上邊上的另一頭黑牛,中間那本來被刺入肚腹的黑牛在這一撞下,叫聲尤其慘烈,那剛纔被蝶衣刺瞎一隻眼的黑牛,此時頭上的牛角完全沒入了那已經被刺中的黑牛的後方,瞬間激射而出的鮮血濺了它整個頭臉。

而他們撞上的另一頭黑牛被刺出幾道傷口後,也不管你是同類還是其他,頭一低怒吼一聲就對着它們衝了過來,一頭狠狠的刺入前方那已經受傷的黑牛頸項間。

掙扎,怒吼,悲鳴,蝶衣一邊在牛羣中晃動身形躲避,一邊冷眼看着發生的一切,這樣的角度,這樣的距離正是她算好的,此時蝶衣通紅的雙眼秉射出驚人的殺氣,身法一展快速的衝上前去快速狠絕的幾刀,狠狠的刺入那三頭雙角已經沒入同類身體中的黑牛腹部,從它們身上掉落下來的公牛的標誌,徹底激怒了三頭看不見敵人的黑牛。

只聽見三聲淒厲暴怒的吼聲響起,一瞬間三頭牛弓起身子奮力的掙扎起來,那震天的吼聲當中三頭牛同時有默契的劇烈扯動,一聲高亢的無法言語的帶着猙獰,帶着悲切的叫聲破空而來,那中間被圍剿的黑牛一瞬間被三頭同伴撕成了三塊,那激射而出的鮮血讓方圓幾米都成了血海。

場地上三頭黑牛瘋狂的跑動着,那從半空中掉落下來的被撕成碎片的內臟,零零碎碎的散落了一地,濃重的血腥味讓所有受傷的,還沒有受傷的黑牛都瘋狂了起來,一個個奮力的奔跑過來踐踏着地上的軀體,那無發言語的血腥好像連牛也刺激的更加瘋狂了。

觀衆席上的貴族們一瞬間的面面相覷後,都齊齊瘋狂了起來,從來沒有見過以人的力量可以創造出這一面的,這樣血腥的場面,這樣精準的計算,這樣強勢的力量,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同時也讓所有人瘋狂。

古皓然看着場中被衆牛踐踏的同類屍體,不由嘴角緩緩勾起了一抹笑容,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撕裂那人軀體的就是這一頭最先帶的頭,那頭上的一抹白色毛髮讓它更加亮眼,也更加讓人看過不忘,撕裂別的東西的感覺有多好,那麼同類撕裂它的感覺就有多好,那眼中最後時分的悲切和眼淚沒有瞞過他的雙眼,不過,那是它咎由自取,古皓然看着場中黑髮飄飄一身血衣的蝶衣,真心實意的鼓起掌來。

古浩揚和古浩影等對視一眼都微笑起來,自動自發的開始鼓掌,這應該算是一種討回公道的想法實施吧,要說冷情蝶衣比任何人都冷情,要說多情或許她也比任何人都多情,她不會用世俗的觀點去評判對錯,她只是以她的標緻來做她的事情,以高壓鎮高壓,以兇狠對兇狠,以血腥對血腥,以極端對極端。

右相注視着場中宛若殺神的蝶衣,斜眼掃了一眼冬楚君極低的道:“難怪會功敗垂成,原來這纔是秘密武器。”

冬楚君聽見右相以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在對他說話,不由轉過頭去對着右相諷刺的一笑緩緩的道:“還慶幸她的出現不是?”兩人既然已經撕破臉,冬楚君和右相的談話就無所顧及起來。右相看了冬楚君一眼沒有說話,口舌之爭已經沒有意思,手底下才能見真章。

“壹,再來,再來,殺光它們,殺光他們,哈哈。”一道非常突兀的聲音突然高聲傳來,蝶衣在殺伐中擡眼掃了一眼發聲處,見是一個三十四年紀的男子,一身蟒袍應該地位不低,而先前他也無疑是叫囂的最兇的人,此時見其雙眼血紅裡面的興奮和血腥濃重的顯的整個已經不像人,更像一頭兇殘的野獸,蝶衣不由嘴角勾出一抹顛倒衆生的笑容,雙眼冷冷的對上了他。

那男子儼然好像代表一方人物,見他起鬨叫囂,他身旁的人都齊齊高吼起來,該男子正通身興奮,滿身得意的時候,見蝶衣對他勾魂射魄的一笑,不由一呆後在回過神來就對上蝶衣冰冷的沒有一點生氣的雙眸,那裡面讓人蘊涵着讓人窒息的死亡氣息,該男子不由渾身一震,想移開眼眸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移開不了,不由又急又駭。

蝶衣嘴角帶着冷酷的笑容,騰身追上一頭先前已經被她刺傷的黑牛,狠命一拽黑牛的尾巴,順手一刀刺在牛股上借勢一個翻身就上了黑牛的背上,黑牛被蝶衣狠命的一拉和一刺,頓時怒吼一聲前蹄一收就高高躍起,蝶衣被擡的高於牛羣,一瞬間形成俯視衆生的姿態。

蝶衣眼中厲芒咋現,手中匕首寒光一閃,雙眼冷冷的注視着面色已經有點難看的叫囂的男子,看也不看,手中的匕首一瞬間就刺入了黑牛的脊背,並快速的斜刀一刀劃下,徑直分開表面的牛皮,在血肉間一刀挑開背脊上最後一塊骨頭,另一隻手抓住什麼的快速一拉,一條乳白色帶着血色的經脈被蝶衣一把抽了出來。

怒吼,驚叫,殘呼,奔騰,跳躍,掙扎,一切的一切在劇烈波動後,一瞬間歸與平靜,那被蝶衣抽了筋的黑牛渾身流血的委頓在地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吸着氣,眼看着走完它逞兇鬥惡的一身。

而這一切蝶衣全都沒有看上一眼,她的雙眼牢牢的鎖定着那帶頭叫囂的男子,此時蝶衣收回手中的匕首放置在脣邊,伸出丁香小舌面無表情的添去上面的鮮血,那冷與熱,剛與柔,嬌娃與血腥,在此情此景得到最好的詮釋,極其辛辣的同時又極其豔麗。

那一直被蝶衣盯着的男子在邊上衆人的轟然叫好聲中,卻一反常態的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通紅興奮的雙眼在此時死靜成一片,剛纔那一幕被蝶衣那麼看着,好像真實的感覺到那冰冷的不帶人間氣息的雙眸在告訴他,死的是他而不是牛,那被抽筋的是他,那跪倒在地眼睜睜看着自己死亡的是他,那種死亡的感覺異常清晰的籠罩着,一切就像是真的一樣。

蝶衣在衆人的叫好聲中冷聲一哼,轉身撲向了其它的黑牛,這時那男子才陡然一驚回過神來,面色頓時蒼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看着草地當中蝶衣帶着死亡顏色的雙眸淡淡的掃過他一眼,整個人一瞬間居然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而身邊的叫好聲讓他更加覺得惶恐的同時,更多的是一種憤怒,好像真的面對死亡的是他而不是牛,不由反身怒喝道:“那麼興奮幹什麼?有什麼好興奮的?”

他身旁的衆人見其一瞬間好像變了個人似的,那份眼底的對鬥牛的厭惡毫不遮掩的流露出來,不由齊齊吃了一驚後什麼聲音也不敢發出,衆人都知道他是最喜歡這樣血腥的遊戲的,爲什麼一瞬間居然大變,一個個吃驚盤算在心裡,面上卻在不敢流露出哪怕一點點的興奮。

蝶衣身在牛羣中冰冷淋漓的殺氣毫不遮掩的暴怒了出來,殺伐,這纔是真的殺伐,鮮血在空中飛舞,灑在已經快成河流的草地上,形成了一片血池,嚎叫此起彼伏,激烈掙扎的身軀在瘋狂的蠕動中演繹這生命最後的悲歌。

蝶衣行動越來越快,手段也越來越狠,不是一刀致命,而是一刀一刀的砍斷它們的關節,刺瞎它們的眼睛,毀掉它們的耳朵,在慘烈的嚎叫聲中盡情的踐踏着這些殘酷的生靈。

蝶衣是殺手,她學的是怎麼一刀致命,她所要達到的是怎麼在最快速的時間內殺死對方,但是並不表示她不會作這些手段,因爲有的時候殘酷的手段,比一刀殺了一個人還讓他更能感覺到害怕和恐懼,而她以前不用不是代表她不會,只是沒有人碰到她的底線,讓她能用上這樣的手段,而今天這裡的一切讓她無發做到心軟。

血水越積越高,牛羣越來越少,慘烈的嚎叫漸漸低微,瘋狂的吼叫聲慢慢的歸與平靜,漸漸的無聲無息,只剩下風聲,骨頭的斷裂聲,慘叫聲,在空中交織成一道異樣的交響曲。

看臺上的貴族們本來看着眼前百年難得一見的場面,如此會虐,如此專業,如此精準的險惡手段,一個個興奮的比啃了藥還要瘋狂,但是當接觸到蝶衣那含着死亡氣息的雙眼,那毫不遮掩的殺氣,那來自地獄一般的陰森和冷烈,不由都顫慄起來。

那雙眼眸述說的不是興奮,不是厭惡,不是喜悅,更加不是殺戮,她只是述說着一個意思,死亡,灰色的死亡顏色,沒有情緒,沒有表情,沒有反映,就像一部殺人的機器,在揮舞着鐮刀收割着生命,用最殘忍的手法收割着一切。

那雙代表着死亡的雙眼每掃向一個人,那一個人就無法不顫慄恐懼,當那雙眼睛告訴你死神已經看中你的時候,沒有人可以顧做瀟灑,沒有人能夠告訴你我不怕,驚疑,顫抖,懼怕,一系列的情緒緩緩在看臺上的人羣中揮發着,當看着那刀下慘烈死去的屍體的時候,就像是自己倒下一般讓所有人收緊了心,無言的恐懼和厭惡緩緩的散發了出去。

明皇看着場中猶如地獄來的殺神的蝶衣,半響皺眉突然道:“夠了,她已經勝利了。”這樣陰森的氣息漸漸的瀰漫到整個競技場,連一向和藹可親的明皇也不由皺了眉頭,淡淡的掃了一眼全場的人,見本來興奮的無法抑制的人羣,這個時候都被蝶衣震撼到了,一個個面露懼色的看着蝶衣的身影,而有些女人和女子已經抵受不住蝶衣這樣血腥的殺戮,看着場地中流露出來的屍體,內臟,四肢,控制不住的嘔吐起來,這些人已經完全被蝶衣震駭住,明皇看了一眼衆人呆滯的雙眼,眉頭不由皺的更深。

邊上的人還沒有接話宣佈比賽的結束,古離優雅的笑道:“明皇,反正已經到現在了,我們就看看她還有什麼手段,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這麼多殺牛的手法,難得,難得,這才叫真正的精彩。”

明皇聽古離這麼一說面上神色沒什麼變化,淡淡的一笑道:“秋衡君原來也好這一口啊。”

古離眼中流露出欣賞的笑意,側頭朝一旁微微皺着眉頭的冬楚君道:“還多虧了冬楚君說動了蝶衣上場,我才能看着這麼精彩的廝殺,要知道在聖天蝶衣這樣的身份是絕對不能下場的,今日讓我大開眼界啊,我都不知道我這侄兒媳婦居然如此厲害,冬楚君,你厲害。”

冬楚君本來見蝶衣這樣的殺戮就已經皺起了眉頭,雖然蝶衣是古家人可畢竟自己是做的推薦,當初知道蝶衣厲害,可沒想到手段居然這麼狠辣,這樣肆無忌憚的殺戮雖然對象是牛,可震撼的是人,此時看看周圍所有人的眼色,就知道蝶衣此時的鐵血形象已經深入每一個人的心,若一個國家所有的貴族都懼怕一個人的話,那麼她要不就是被沒入王室控制之下,要麼就是毀滅,而不管怎樣他都首當其衝。

冬楚君正皺眉沉思聽古離把他拉進了話題中心,明顯意思就是撇脫他慫恿的嫌疑,而把此時蝶衣的所作所爲全部歸納爲他的指示,冬楚君心下惱怒面上卻不動聲色,要說是秋衡君支持的蝶衣而他不知道,那純粹是騙人的假話,誰不知道他的慎重,現在這一個啞巴虧他是吃定了,不由微微一笑後道:“那是她自己本事好,可不管我的事情,我那裡還敢得稱讚。”

明皇此時也側頭朝冬楚君一笑道:“不愧是冬楚君推薦上來的人才,果然厲害。”

冬楚君見明皇這麼說,雖然口氣還是如往常一樣,不過其中未表露的意思他也是明白人,當下微笑道:“我知道明皇喜歡這樣的遊戲,所以特意囑咐壹多使點手段,好讓明皇和大家看的開心,現在正是我期待的模樣,能得明皇的誇獎,也不枉費我特意囑咐了她一次。”

明皇見冬楚君這麼一說當下哈哈大笑道:“你這個冬楚君啊,真的是甚對本皇的脾氣,這樣絕美的麗容,這樣剛硬的性格,這樣高明的手段,確實難得一見啊,值得誇獎,值得誇獎。”

冬楚君見明皇哈哈大笑,不由輕看了古離一眼微微笑着應和着,他那樣反而敞開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反倒讓明皇什麼話也不得說,也不得懷疑,古離見冬楚君看向他,頓時嘴角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蝶衣爲什麼會找他合作,他心中猜測的有點譜了,好戲還在後面,一時的輸贏無所謂,更何況自己還佔在上上風的,不用把他逼那麼急。

在古離和明皇等人說話的時候,古浩名湊到古皓然耳邊有點擔憂的道:“蝶衣會不會出什麼問題?我看她眼色都變了,這樣的她有點讓人膽寒,你是不是要提醒一下她?”

古皓然微微搖搖頭道:“沒事,她那是精神控制,對別人的意志有摧殘的功效,她自己本事卻不會有什麼傷害。”不知道什麼時候恍惚聽蝶衣說過,現在看來應該是那種意思吧。

古浩名聽古皓然這麼一說不由挑了挑眉,對意志的控制?這是什麼樣的功夫,若說是假,可看着周圍人的表情變化,和自己感覺到的陰寒,又好像真的有那麼點感覺,若說是真,那蝶衣就真的有點恐怖了,這樣本來就強悍的人若在有這樣的本事,那豈不是無敵與天下。

古浩影此時也擡頭看了古浩名一眼,兩人眼中都一閃而過震撼,同時又齊齊流露出得意的神色,蝶衣再強她也是古家的人,也是古皓然的妻子,只要有古皓然在的一天,她就會是古家最強力的臂膀。

古浩揚在一旁滿臉震驚的插過一句道:“好神奇的本事。”他卻不知道這催眠術一是本身精神力量強大,二是要藉助場景,蝶衣利用整個殺伐的現場,又做了那麼多殘忍的手段和對他們的心裡暗示,才讓這麼多人齊齊被驚駭住,要換其他人那是想也不要想。

古皓然擡頭見古浩影和古浩名流露出來的神色,不由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兩人一眼,要得意也是他得意好不好?要他們兩個得意個什麼勁。

古皓然一邊瞪了眼古浩影等兩人,一邊也微微流露出擔心的神色,蝶衣的表情不完全是在針對別人,如果她本身沒有那麼有感染力,本身不是無言的述說着一切,那種從內而外流露出的死亡氣息襯托,才能奪去所有人的心靈,這說明蝶衣這個時候是真的如一尊殺神,她現在所流露出來的一切,也許又是一個真實的自己,嗜血,殘忍,無情。

古皓然看着冷酷的瘋狂中的蝶衣,眉尖心上陡然疼了起來,若沒有真正經歷過這樣的場景,她怎麼會有這樣狂妄冷酷的手段,怎麼會有令人窒息的氣質,這個時候的蝶衣是場中的王者,是不會一敗的終極殺手,她是整個場面上的統治者,沒有人可以逃脫她的死亡手段,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規避她的氣息。

這一刻她超越一切的存在,利用她的手段,張揚她的冷酷,揮散她的霸氣,主導整個世界,這纔是真正的蝶衣,這纔是那殺手世界中排名第六的終極存在,這纔是最原始的蝶衣那覆滅一切,已經被磨練的最冷酷的靈魂中最深的爆發,這是她心底血淚織就的一切真實的寫照。

古皓然緩緩站起身形一臉溫柔的看着蝶衣,那份疼他感同身受,那份最冷酷背後的心情他深深的瞭解,他的心傷痛蝶衣曾經的過往,但面上卻帶着最溫柔的笑容,最柔和的光芒,他無聲的告訴蝶衣,過去終將過去,未來的天空會綻放最美麗的光芒。

場中的蝶衣渾身鮮血,那紅豔之極的色彩與她血紅的雙眼,烘托出一個最妖豔的軀體,最冷血的靈魂。

蝶衣手起刀落一頭已經委頓在地的黑牛,低低的哀號一聲漸漸的悄無聲息,那隻剩下龐大軀體沒有四肢的黑牛,讓看臺上已經變色的貴族不由心下又是一陣顫慄,恐懼的心情隨着蝶衣手下一頭頭生命的逝去,而更加的驚恐和悲傷。

“父皇,這個女人太狠了,你看那些牛還真可憐。”一直沒怎麼注意比賽,只瞪着古皓然的三公主,見本來應該喧鬧無比的競技場上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只剩下悲切的鳴叫,不由專心看了幾眼場地上的殺伐,一臉厭惡的朝明皇道。

明皇哈哈一笑並不說話,旁邊的雲相接過話來道:“三公主此言差異,這比的就是誰最狠,賭的就是命,牛勝不了人那是它們該死,人勝不了牛那也是他們該死,對失敗的一方有什麼可憐之說?”

三公主嘴一嘟掃了一眼草地中央的蝶衣,挑眉道:“殺就殺好了,用的着這個樣子麼?這就是在我們面前顯示她的本事,不就是會點功夫嘛,好像誰不會一樣。”

三公主話音方落古皓然突然轉過頭來,笑眯眯的朝三公主道:“既然三公主殿下如此有能耐,那是不是下場露一手,讓我等也見識一下三公主的風采?”

三公主見古皓然話說到這裡,不由一挑眉道:“誰怕誰,我這就下去讓你見識一下本公主的手段,免得就以爲只有她一個人行。”說罷騰的站起身就要往下跳。

明皇眼明手快的一手抓住三公主的手皺眉道:“別去胡鬧。”

三公主哼了一聲不依的道:“我那有去胡鬧,我就去讓人見識一下本宮的厲害。”

古皓然笑容滿面的道:“那真讓我大飽眼福了。”面上笑容滿面,但是緊緊注視着三公主的雙眼,卻流露着鄙視和挑釁。

三公主見古皓然相激,頓時就要摔開明皇的手下去比賽去,明皇手中一使勁緊緊扣住三公主的手腕淡淡的道:“在胡鬧父皇就不准你在看比賽。”那看向三公主的雙眼平和中卻夾雜着一絲凌厲的光芒。

三公主被明皇這麼一瞪,頓時不由頓了頓面色有點難看的立在當地,一旁的古離此時方一臉淡雅的笑容緩緩的道:“小孩子家鬥氣,三公主這樣的金枝玉葉怎麼能夠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去,算了,浩然也不過是有口無心的話語,明皇可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旁邊的冬楚君也微微一笑道:“小六可小孩子氣了,跟三公主鬥個什麼氣,公主殿下還是孩子脾氣,你難道還是?白白叫人笑話了。”一邊的右相和左相也爭相開始勸解起來。

開玩笑,這鬥牛場上黑牛可不長眼,誰個還注意你是公主還是平民,一律一視同仁的對付,這三公主有幾斤幾兩明皇和左右相都清楚,雖然感覺比古皓然高出那麼一點,但對付這樣兇殘的黑牛還是明顯不足的,再說也不能指望她有古皓然那樣的好運氣,這樣的差錯誰敢讓她去,這不明擺着讓她去送死。

古皓然耳裡聽着衆人對三公主的勸慰,眼中卻冷冷的鄙視的掃了一眼三公主,轉過頭去繼續注視着蝶衣,敢說蝶衣的壞話,她還不夠資格,要她下場抹她面子還是輕的了,要真是惹怒了他,他真有本事激的她下去被牛殺了,一個小女娃敢跟他鬥,還真以爲他是吃素的了。

三公主見邊上的人都勸慰着她,唯獨古皓然理也不理的轉過頭去,那樣鄙視的眼神讓她渾身不自在,不由重重冷哼一聲朝明皇道:“父皇,女兒也這麼大了,什麼場面沒有見識過,今日女兒就想去鬥鬥這牛,要讓所有人知道聖天王朝的女人能夠做到的,我們影束王朝也一定做的到。”

明皇見三公主突然把話說的這麼死,不由面色難看的狠狠瞪了她一眼,給她活路她不走,偏偏要去尋找什麼死路,這不存心想氣死他麼,那什麼叫蝶衣,壹,的女人那樣的手段和氣質,絕對是踩着萬千屍骨出來的,三公主一天雖然不說是長在深宮,但是那裡敢跟這樣的女人去比,若放她這個時候下場,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雲相等見三公主突然把話說的這麼死,不由都面面相覷的沒有在出口,這已經提升到兩國體面上來的事情,他們那敢輕易表態,古離和冬楚君也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勸也勸了,說也說了,若還不能見好就收,那麼他們也沒有辦法好在說什麼,畢竟這話說出來已經是國體上的事情。

三公主見明皇都沒有說話,以爲明皇答應她了,當下一臉傲慢的道:“這些牛就讓她全殺了好了,反正也是一些到死不活的東西,也顯示不了本宮的本事,來人,給本宮準備另外的牛,本宮也要大開殺戒。”說罷,一臉驕傲的掃了眼古皓然的背影。

古皓然聽在耳裡面上不由浮起一絲冷笑,給她面子她不要,那麼就也怪不了他。

周圍的這些位高權重的皇帝,君妃,權臣,不由都暗自無語,這說的什麼話,大開殺戒,又不是兩軍對壘,這對手可是牛啊。

明皇還沒有開口,邊上已經被通知上來準備的主持人一聽三公主這樣的要求,頓時一臉爲難的道:“這所有的黑牛已經全部放了出來,現在都在比賽場內,那裡還有其他的牛。”

明皇等一聽這話都齊齊鬆了口氣,古離也微微放鬆了一點,若真要這個公主下場,勝利了固然沒有事情,失敗了也算過的去,要真的是被丟了小命在這裡,那兩國的仇就結大了,若放平時要結仇就結仇誰怕誰,不過現在人在屋檐下沒有相抗衡的資本,能少一事就少一事。

三公主聽主持人這麼一說,不由怒道:“你不知道去找啊,廢物。”

主持人一臉唯唯諾諾的點頭苦臉道:“回稟三公主殿下,這些牛都是特殊訓練的,一年也得不了幾頭好的,這些已經是這幾年挑選的最好的,原本也沒想到會全軍覆沒,所以全部派了出來,那裡知道會是這樣的場景。”說罷臉上一臉的悲痛,好像死的是他親孃一般。

此話一出貴賓席上的衆人齊齊啞口,三公主一臉慍怒的瞪着主持人,罵也不是怒也不是。

邊上的古離見此暗地裡一腳踢向古皓然,對上古皓然的雙眼輕輕的搖了搖頭,古皓然也是知道其中厲害的,見三公主面上神色已經難看之極,當下淡淡一笑道:“若一個人有本事其他方面也能展現,不需要糾結在這一處,三公主殿下是有能耐的人,還怕沒有地方顯露你的風姿,這樣鮮血淋漓的場面不適合公主殿下,日後有機會在爲我們大家展示如何?”

明皇聽古皓然這麼一說,不由滿面笑容的點點頭道:“還是浩然說的對,真有才學不在乎時間長短,三兒,以後有的是時間何必急在一時,何況現在也沒有借你表演的階梯了。”

三公主聽古皓然這麼說,邊上的明皇和右相等又多翻勸慰,不由松下臉來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本宮也不爲難他人,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我總會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本事,哼。”說罷高高的揚起頭顱看着古皓然。

古皓然沒什麼表情的掃了三公主一眼,一刻也不遲疑的轉頭復朝場中的蝶衣看去,只見場面上活着的黑牛已經所剩無幾,那鮮血淋漓的現場讓任何人震撼,那一個比一個殘忍的手段讓所有人膽寒,在地獄一般的修羅現場,此時蝶衣好像感覺到古皓然的注視,正擡頭面無表情的望着他。

蝶衣早已經注意到貴賓席上古皓然站立的身影,那不經意掃過的眼角,就算隔的再遠也能夠感覺到那份溫柔和支持,蝶衣本來已經完全沉靜到昔日爲了生存,而不得不殺戮,不得不殘酷的感覺中去,有點淡忘了起初來參加比賽的用意,在那淡淡的溫情注視下不由一點一點的緩緩的恢復過來。

那貴賓席上的爭執隔的太遠蝶衣自然沒有聽見,不過古皓然那難看的臉色和含着的怒氣,卻讓蝶衣感覺到了,蝶衣面色一沉,本來就冷酷的如閻羅的臉色更加的陰森,雙眼冷冷的朝一旁趾高氣揚的三公主看去。

那本來高傲的如孔雀一般的三公主,感覺到場面中一股陰寒之極的視線朝她射來,不由渾身一顫後打了個冷戰朝視線處看去,正對上一雙冷桀如雕的冷漠雙眼。

那雙眼正定定的鎖定住了她,那黑的如夜空一般黝黑的雙瞳裡,沒有威脅,沒有恐嚇,有的只是一股死亡的氣息,那麼陰寒,那麼殺氣氤氳,好像能夠吸引人的魂魄一般,讓她整個人移不開眼,明明心裡劇烈的掙扎不想看見這樣的眼神,不想面對這樣的血腥,但是卻怎麼也掙脫不出,好像有一股無形的魔咒在束縛着她,讓她明知道眼前的人是魔鬼,卻掙之不脫,撇之不開。

蝶衣冷酷的注視着那高傲的三公主,起先淡淡的掃過這處的人,見沒有一個受她的影響,便知道是因爲久居高位的人,必然有可以坐穩那個位置的能力和堅韌的性格,同時也因爲自己並沒有針對他們,所以讓這囂張的人居然更囂張。

蝶衣自古皓然溫柔的眼神下清醒過來後,最初的用意頓時在心頭涌起,同一時間明白若是一般的事情,現在這個情況下古皓然絕對不會生氣,要讓古皓然發怒那就只有她的事情,這三公主自己本就沒打算放過她,她居然還敢不識好歹的來招惹她,那就別怪自己無情,不給她點顏色看看,讓她知道粥是米做的,黃色永遠沒有紅色鮮豔。

蝶衣那冷冷掃過來的一眼,讓本來就沒怎麼經歷過世面的三公主只一顫後,整個人就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那本來高傲的頭顱,不可一世的表情迅速的變的蒼白,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深,脣上的顏色一瞬間陡然而失,本來驕傲的如孔雀一般目中無人的雙瞳,此時一點神采也沒有了。

其他諸人還沒有感覺到有了什麼變換,一直注意着蝶衣的古皓然卻把一切都收在眼裡,當下不僅忍不住的微微一笑,這囂張高傲的三公主就該蝶衣這樣的女人來制她,不給她個牢牢的教訓,還真當他是她的附屬品,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當下陰沉的臉如開花一般,那叫一個陽光燦爛。

蝶衣冷冷的鎖定住三公主,身邊最後一頭還在苟延殘喘的黑牛正大張着口,呼哧,呼哧的吐着粗氣,猩紅的眼睛述說着無盡的恐懼和畜生本性的嗜血,蝶衣緩緩後退一步,蹲下有一下沒一下輕緩的撫摸着黑牛的背脊,就像面前的龐然大物好像是她的寵物一般,她正溫柔的爲它緩解着痛苦。

蝶衣看了眼目光呆滯的三公主,緩緩低頭看了眼身邊的黑牛,黑牛的軀體已殘,唯有一雙眼還正流露着不甘,蝶衣素手輕緩的撫摸着黑牛的背脊,一點一點的移動着距離,好像在精準的計算着什麼。

突然,蝶衣唰的擡頭對着三公主豔麗之極的一笑,那一笑勾魂射魄,美豔的禍國殃民,這一瞬間三公主身邊的明皇等同時覺得不對,那樣的笑容看着美豔,但是卻沒有靈魂,那眼眸深處不是溫柔或者冷漠,而是警告,最恐怖的警告,明皇頓時唰的一聲站起,手就朝站在他前方的三公主拉去,嘴裡同時道:“不許看,轉過頭來。”

同一時間蝶衣的右手握住匕首,在她剛剛摸定的部位突然刺入了進去,快速的往下一壓接着一沉手使勁一挑,只聽見一聲淒厲的吼叫在寂靜的空中響起,蝶衣一個翻身遠遠退了開去,而她剛纔對之下手的黑牛在草地上劇烈的吼叫着,那激烈掙扎的身體,讓身下的血草都被刨向了半空,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吼叫,讓整個場地的人都睜大了眼睛。

蝶衣冷眼掃了一眼周圍所有的人,見所有的人都滿眼震撼的望着她,不由嘴角勾起冷酷的笑容,她來比賽的初衷達到了,當下手中的匕首一反手深深的射入那出入牛羣的木門,雙手抓住自己的衣衫前襟一分,那宮裝的第一層血色衣裙被蝶衣唰的撕裂成兩片,蝶衣冷着張臉隨手向空中一拋,頭也不回的朝古皓然走去。

古皓然一臉燦爛的笑容,見蝶衣在暮色的陽光中朝自己走來,不由伸出雙臂迎向蝶衣,那雙眸中的絕美神采,讓一臉冷酷的走來的蝶衣,雙眸中也漸漸擁有了人的氣息,帶上了淡淡的笑容。

那拋棄的血衣在別人眼中沒有意義,但是古皓然感覺到了,那是蝶衣徹底的告別過去,那血腥的過往會隨着順風飛去的血衣飛走,雖然它會一直存在蝶衣的記憶裡,不會消失,但是再也影響不了她,再也無法束縛着她,所有的悲傷,所有的不甘,所有的痛苦,在這裡終結,未來在這裡,蝶衣的未來,他的未來,他們一起的未來,在這一刻。

而同一時間明皇一把抓住三公主的手,見三公主渾身上下止不住的顫抖,那身體表面已經被冷汗溼透,卻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嘴脣不停的抖動,牙齒髮出卡卡的上下碰撞聲。

明皇見此一把拉過三公主,讓她的面孔不在看向蝶衣而是看向他,這纔看見那雙平日靈動帶着刁蠻氣息的雙眸,此時暗淡無光不說,眼睛裡那深深的恐懼讓她美麗的臉孔,顯的說不出的猙獰,蒼白的沒有血色的臉頰,慘白的雙脣,猶如見鬼一般。

明皇見三公主一聲不吭只是不停的顫抖,不由一耳光煽到她的臉上,沉聲喝道:“醒來,聽見沒有。”

三公主渾身一顫半響回過神來,雙眼從驚懼無神緩緩的變成只剩下驚恐,但見她一把抱緊明皇的身體,一邊止不住的顫抖一邊大聲的哭泣道:“父皇,父皇,好可怕,好可怕。”剛纔那電光火石間好像蝶衣殺的就是她一般,那種死亡的感覺緊緊的依附在身上,擺脫不開,掙脫不了。

明皇眉頭微微一皺拍了拍三公主的肩膀道:“傻孩子,不過是殺了一頭牛有什麼好怕的?你不也看過很多次了,別怕,只是小事一件罷了。”

三公主耳裡聽着明皇安慰的話語,心中想表達那種無法言語的害怕,卻苦與無法表述出來,不由一邊拼命的搖頭,一邊大聲的痛哭,明皇見三公主是嚇慘了,蝶衣那妖媚之極的一笑他也看見了,雖然勾魂射魄,可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是三公主的表現顯然並不是那麼一回事,明皇不由微微皺眉掃了一眼正從場地上走過來的蝶衣。

淅淅瀝瀝的叫好鼓掌聲在經歷了半響後,才突然之間爆發出來,整齊的鼓掌聲響徹在整個場地裡,沒有高聲的叫好,沒有興奮的笑鬧,更加沒有那種開場時候的激情,有的只是一種算是懼意的下意識鼓掌,雖然看臺上的衆人已經恢復了平日的模樣,但是那雙雙緊皺的眉頭,卻在無意間顯露着一切已經失去了常態,那血淋淋的草地,讓他們見證了什麼是殘酷。只有加諸在自己身上那才叫殘酷,什麼叫做感同身受,而他們今天領略到了。

“蝶衣,你真棒。”古皓然伸臂抱住蝶衣的細腰,滿含激情的在她臉頰上親吻了一下。

蝶衣面色已經完全恢復過來,本來往日還有那麼一點半點的陰森,也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淡淡的冷漠,回手抱了古皓然一下,點了點頭淡淡的道:“你也一樣。”

古皓然滿臉笑容的摟過蝶衣笑道:“那可不,我現在可是沒大用的男人,他們都說我是娶到了一位厲害的妻子,從此要依仗你的鼻息過活了。”邊說邊還調皮的對蝶衣眨了眨眼。

蝶衣聞言挑了挑眉道:“那也好,我罩你。”

古皓然見蝶衣毫不猶豫的承認自己不如她,頓時一臉無語的瞪着她,已經走到邊上的古浩影剛好聽到這兩句話,頓時失聲笑起來道:“小六,你這輩子註定要依仗蝶衣的鼻息了,哈哈。”

同齊走上的古浩名也笑着道:“小六,你就認了吧,也別苦苦撐了,雖然大男人的面子還是很重要,不過,識時務也是一條很重要的生存之道,哥哥我相信蝶衣不會那麼太壓迫你的,我的好六弟,你就別打腫臉充胖子了,我們不介意這樣的。”

古皓然頓時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古浩影不由哈哈大笑,在大笑聲中古浩名突然壓低聲音道:“蝶衣,你到底對那個公主做了什麼?會不會反而挑起我們跟明皇的爭端。”原來這纔是他們迎上來要說的事情。

蝶衣眼角掃了一眼看也不敢看她,躲到明皇后面的三公主和明皇沉下來的臉,不由冷冷的一笑道:“我們會得到一個很好的幫手。”

她對三公主下的催眠暗示不深,但是也絕對不淺,要想解除那種糾結的恐懼很簡單,但是蝶衣相信沒有自己,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解的開她下的催眠,那麼他們會多一個幫手。

如果不是如傳說中那麼愛這個公主的話,那麼也不會因此對自己等動手,因爲明眼人都能夠看出,經過今天這樣的比賽後,各方人馬對古家都要重新掂量,肥肉大了也不那麼好吃,一時間絕對不會動手,這無疑也是爭取了寶貴的時間。

這就是蝶衣決定上場比賽的理由,有一個定時炸彈的護身符太危險,而她的背後的力量更加是最危險的東西,要一個合適的時機,一個衆目睽睽下不得不吃啞巴虧的時機,把她變成一個完全沒有阻擋能力的保護傘,連帶她身後的人也不但要滅了他的念頭,同時還要他不得不爲自己等成爲新的保護傘,這就是蝶衣最直接的目的。

而這麼血腥的手段,一是看不慣這些人的所作所爲,特意下的狠手,雖然不能徹底根除這樣的習慣,不過能起點震懾作用也是好的;

二是自己也有點沉入了下去,把往日在殺伐中爭命的特性拿了出來;

三則是最重要一點,就是如沒有這樣恐怖陰森的手段,那她針對的三公主怎麼會按照常理的懼怕她,蝶衣要的就是明皇眼睜睜看着她的女兒被自己在這樣的場景下控制,卻沒有辦法報復,因爲這樣的懼怕對這樣的女孩來說理所應當,要是採取報復各方面的壓力都會致,要的就是這影束動機完全不顯的最大的權力的擁有者,繼續去保持他的中立,或者成爲他們的幫手,那麼眼前古家將是一條光明大道。

古皓然等先是一楞,接着三人對視一眼突然都微微笑了起來,雖然不是很明白蝶衣對意志什麼的控制,不過既然蝶衣敢這麼說,那麼她就絕對有把握,那後面只要一想所謂的幫手就知道是誰了,古浩名不由對蝶衣高高的豎起了了大拇指。

“本皇是叫你壹好,還是叫你蝶衣是好?”明皇看着面前站立的勝利者蝶衣,揮手讓人帶走了哭泣顫慄的三公主,依舊和藹可親的對蝶衣道,話裡卻憋着銳利,如果叫蝶衣的話那她報上的壹就是欺君,若她不叫蝶衣的話,那麼古家那裡可就出了問題。

蝶衣按照古皓然所說的禮節對明皇行了一禮後,冷冷的與明皇對視道:“壹是我的名字,蝶衣也是我的名字,不過壹代表殺戮。”毫不隱瞞的冷淡回答,讓明皇等人都微微挑了挑眉。

古皓然接過話題朝明皇躬了躬身,帶着淡淡的笑容道:“明皇,還是叫她蝶衣吧,我覺得這名字聽着好聽一點。”古皓然雖然不知道蝶衣爲什麼要叫壹,不過也猜想的到應該是以前的名字,不能與明皇明說,當下只是淡淡的轉了過去,爲蝶衣轉換了這個問題。

明皇頓時微微一笑道:“這到也有趣,難得蝶衣也不反對。”

古離此時淡淡的一笑,搶在古皓然和蝶衣的前面朝明皇道:“明皇,區區一個名字而已不是什麼大事,我看明皇是不是先關心一下三公主,三公主好像被我的侄兒媳婦嚇住了,我這侄兒媳婦做事情沒什麼分寸,一心只求自己隨意,別把三公主嚇出病來。”

古皓然也一臉擔心的道:“我這妻子下手沒什麼輕重,在加上冬楚君特意囑咐她多來點凌厲手段,有點太追求血腥了,三公主那裡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可別嚇壞了?”

明皇挑眉一笑道:“生爲皇家女子若膽量這麼小,那也就沒什麼讓人心疼的地方了,秋衡君不用擔心,小三不過是一時被駭住,緩一下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來,來,來,本皇還沒有爲今年的勝利者頒佈獎勵和宣佈榮譽呢。”

蝶衣聽明皇這麼說,也不動聲色的配合起來,古皓然等自然也什麼都依着明皇的話說,現在不知道厲害,或許還想給蝶衣一個厲害,不過要不了多少時間了,他將知道誰纔是真的厲害。

古離見背地裡古浩名對他使了個眼色,當下也微笑着不在多說什麼,任由明皇爲蝶衣頒佈所得到的獎勵和榮譽,這樣的獎勵和榮譽對古家對蝶衣來說什麼用也沒有,不過只是陪襯着這樣的場面罷了。

邊上的冬楚君和左相,右相,各懷鬼胎的在一旁讚美着,明皇明顯沉了一瞬間臉後就開懷起來,古離當下諷刺的一笑,明皇今天做莊贏的這一把可不少,難怪能夠笑的如此從容和高興。

蝶衣一直淡漠的接受着一切,此時見明皇燦爛的笑容,又聽見古離打趣的話語,不由淡然的取出下注的單子順手遞給旁邊的古皓然,古浩然本來被古浩名,古浩影,古浩揚等埋怨讓他們輸了錢,現在一見蝶衣手中的這張單據,不由開懷大笑起來。

古浩影等湊過來一看不由仰天長嘆,古皓然手中的這張單子,下注壹三千兩,一賠兩百兩,三千兩換算下來就是六十萬兩,古浩名擡頭看了一眼笑容燦爛的明皇,不由嘆息道:“大頭在這裡呢,還高興個什麼,這個蝶衣怎麼這麼會計算啊,早知道我就該跟着買的,太強了,所有的榮譽和金錢要一起抓,以後古家何愁沒有錢途。”

蝶衣聽着古浩影的嘆息不由淡淡的一笑,明知道會一本萬利,如果不去撈一把實在對不起自己,古皓然和古浩揚古浩名等不由齊齊失笑,就連古離看見後也一本正經的道:“見者有份,你們就看着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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