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行,柳四人對視一眼,齊齊放下手中的畫卷,行搖搖頭道:“明日要準備大會上的事情,我看我們也要早點休息的好,少爺還不知道在幹什麼呢?真讓人擔心啊。”說罷一臉擔心的走了出去,風等連聲附和着一瞬間也溜了個乾淨。
茗清看了一眼古皓然又看了眼蝶衣,然後拍拍頭道:“我什麼時候有夢遊這個症狀呢,我本來不是睡的好好的,居然現在看見少爺和少夫人了,看來我是太關心少爺他們的緣故,恩,還是繼續睡覺的好。”說罷,一臉呆滯卻身手矯捷的夢遊了回去。
偌大的大廳中頓時只剩下古皓然,蝶衣和冰祁三個人,蝶衣看着臉如死灰的古皓然,轉頭掃了一眼冰祁,冰祁一本正經的道:“方老爺子平身最是酷愛字畫和手鐲收藏,人又吝嗇無比,昔年有人偷過他的一副畫作,在出門之前被他逮着,硬是逼着那人在偷了十副同等值的畫作給他不算,還被迫終生賣於他爲奴,更揚言誰要敢動他的東西,就算是用完送回,那也要他後悔生在這世上。而現在放在這裡的這些東西,估計老爺子要是知道了後,不是他被氣死,就是六少爺被追殺亡。”
蝶衣頓時明白,難怪剛纔這些人一個個逃的飛快,肯定怕的是他們外公鐵血的報復手段,看看古皓然的臉色也能明白,這次算是惹到火山頭上了,不噴發是死的,一噴發他是活的你是死的。
古皓然一聲哀號上前幾步,狠狠抓住蝶衣的肩頭道:“我說,我上輩子真的沒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吧,今生怎麼就會遇上你了呢,你不把我玩死不算完是不是?”此時古皓然狠不得從來沒有見過這些寶物,這那裡是什麼寶物啊,這就是奪命追魂物,而且還不得不明天拿出來應景,想逃都沒地方逃,古皓然想撞牆的念頭都有了。
蝶衣無所謂的冷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要怕麻煩,我做了他。”
古皓然頓時白眼一翻氣呼呼的道:“不是所有事情都是要殺人解決的,算了,算了,我們不是一個天空下的,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先給你說,這事情我來處理,你少給我插手。”
蝶衣冷冷的道:“我不欠人人情。”
古皓然收回手臂瞪着蝶衣,半響怒道:“你若不是我妻子,我管你去死,人情,就算我還你沒把我淹死的人情,我們一次換一次,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該死的。”當下氣怒的轉身就走了出去。
蝶衣看了一眼快亮的天色,皺了皺眉冷聲道:“我要方家的背景和他外公的手段,這兩日專門給我盯住方家,有什麼風吹草動都給我報上來,必要的時候你看着辦。”說罷當先走開,冰祁望着蝶衣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個女人真的夠狠。
兩個時辰後天色大亮,兩年一度的百寶會正式拉開帷幕,已經坐在會場貴賓席上的蝶衣,冷冷看着蜂擁的人羣和一張張興奮的發亮的臉孔,嘴角緩緩勾出一絲諷刺的笑意,打破頭擠上前來看的不也是別人的東西,有那麼值得期待和興奮嗎?
大會緩緩拉開帷幕,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聖天十大門庭通通顯身出來,在一裝模作樣老成持重的中年人開始主持後,一件件珍寶儘可能的被美化形象後展覽出來,蝶衣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已經知道結局的棋沒有什麼好看的。
在會場中央的主席臺上,古皓然風度翩翩溫文而雅的談笑着,一派氣定神閒,那裡有三日基本沒有睡過的倦怠樣子,在作爲壓軸出現的第一門庭時,風姿簡直無人可比,圍觀的衆人不是對着珍寶流口水,就是對着他流口水。
比試開始,依照十大門庭的排位次序,由第十位開始呈現,呈現上來的寶物完全與月堂調查的一模一樣,相對與會場內外的熱鬧沸騰場面,蝶衣卻是萬分的平靜無波。
蝶衣正漠然的注視着場中的比試,一道濃郁陰冷的眼光無遮攔的注視着她,眼光極盡放肆。蝶衣挑眼對上暗處的眼神,見此人面目儒雅,年紀二十五六模樣,面上雖然笑的雲淡風輕,那雙尖銳的眼神卻讓人渾身不舒服,正坐與古皓然身側,顯然也是極有來頭的人。
蝶衣冷漠的掃了他一眼,那人見蝶衣看過來,當下陰冷的目光一瞬而收,朝着蝶衣溫柔一笑微微欠身行了個禮,這一笑到讓人如暮春風,與他整個人的氣勢到配合的天衣無縫,優雅,高貴,迷人。
那人對着蝶衣點首之後,微笑着便轉頭去與古皓然說話去,蝶衣漠然的收回眼光看向會場中正在進行的比試,旁邊的玲靜關心的道:“蝶衣累不累?要是覺得累了稍微閉着眼休息一下,我在旁邊守着,唉,要不是這等場面你必須參加,我和浩影,浩然他們都覺得你需要休息。”
蝶衣微微點了點頭閉目調整一下,三天三夜沒怎麼睡覺並不是什麼大事,這還無法讓她露出疲態,閉上眼只是暗中思索自己的事情。
百寶會按照既定的方向發展着,一家一家露出來的寶物與月堂調查的八九不離十,圍觀的衆人和評審們無不驚歎詫異,臺上的古皓然也是滿面讚美,搖頭驚歎,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大會進行到中間在人聲鼎沸中,坐於蝶衣身旁的冰祁悄悄與蝶衣說了幾句話,蝶衣緩緩睜開眼睛看着會場當中,此時正好是古家的寶物登場的時候,古皓然一臉謙虛的微笑彬彬有禮的謙遜着,面上雖然謙和有度,隱藏的很好的眼睛深處卻透過一絲驕傲,那種俯瞰羣山的自傲感覺,別人雖然看不出來,蝶衣卻一眼就看了個通透。
蝶衣望着古皓然突然嘴角緩緩勾出一絲冷冷的笑意,似嘲弄,似不屑,古皓然感覺到蝶衣的注視,轉頭對上蝶衣的雙眼,不由暖如晴空的表情不經意間冷下幾分。
蝶衣無聲的對着古皓然說了句話,但見古皓然臉色微微一變後立馬恢復,不過僵硬的嘴角卻怎麼也騙不了蝶衣,蝶衣看着古皓然僵着一張臉被主持人請到中央,對於接下來古皓然要說些什麼,蝶衣是一點興趣也沒有,與玲靜說了一句,直接起身便離了會場。身後那道目光又一次緊緊追了上來,不過這一次蝶衣連頭也沒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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