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首的鑑定同樣很快,幾分鐘之後,張東皋把蛇首也放回原位,激動地說道:“這件蛇首也是真品無疑!多了這兩件獸首,也許12件青銅獸首終歸會有聚齊的一天。”
“應該會的,只要其他的獸首有了消息,以我們國家的影響力,早晚都能把這12件生肖聚齊。”肖遙語氣肯定的說道。
終於等到張東皋鑑定完畢,肖振山也迫不及待地開始上手做鑑定,同時詢問一些專業問題,張東皋都耐心的一一做了答覆。
圍繞着青銅獸首的話題,衆人討論的很熱烈。
直到肖振山的熱情消退,張東皋這纔開始細緻的打量藏寶室中的其他藏品。
隨意的看了幾眼之後張東皋越看越震驚,他沒想到肖遙藏寶室中竟然無一不是珍品!
藏寶室裡擺放的每一件藏品幾乎都稱得上是國寶,這實在是太驚人了!
要知道這間藏寶室中的所有藏品加起來至少也要在50件之上,50件國寶這是什麼概念?
就算是一般的省級博物館,也未必能夠拿出來50件國寶,就算拿得出來,在質量上肯定也差得遠。
藏寶室中的這50件國寶可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國寶,而是真正的重量級國寶,每一件都極其珍貴。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他正前方懸掛的一幅《竹林七賢圖》。
《竹林七賢圖》是比較常見的繪畫題材,歷史上有很多名家有佳作留存。
但這一幅畫顯然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些名家所畫,不論是畫風、色彩還是材質,一看就極爲久遠。
這一幅畫的尺幅很大,高度大約有一米半,寬度大約有90釐米。
修篁茂竹之下,稽康正在撫琴,微微揚頭舉眉,有“手揮五絃,目送歸鴻”的神情,給人一種旁若無人之感。
阮籍側身用口作長嘯之狀,很顯然一幅囁嚅忘形的樣子。山濤手執一酒碗,典型一個嗜酒如命的文士。王戎手舞如意,並配以錢箱、赤腿,姿態懶散悠閒,自得其樂。向秀閉目倚樹,劉伶手持耳杯斟酒,一副醉意朦朧之態。阮咸通音律,擅彈琵琶,挽袖撥阮,完全沉浸在音樂之中。
很典型的魏晉時期的繪畫風格,簡單的幾筆勾勒,人物形象栩栩如生。
不像是唐宋時期的臨摹之作,但張東皋又不敢相信這竟然會是魏晉時期流傳下來的真跡。
看了看題識,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陸探微的真跡!
如果這幅畫確實是陸探微真跡,其價值和意義簡直難以估量!
陸探微是南朝劉宋時期畫家,在中國畫史上,他是正式以書法入畫的創始人。
他把東漢張芝的草書體運用到繪畫上,自成一派。唐張彥遠在《歷代名畫記》中載有他的畫達七十餘件,題材十分廣泛,從聖賢圖繪、佛像人物至飛禽走獸,無一不精。
陸探微與東晉顧愷之並稱“顧陸”,連謝赫的《古畫品錄》中也對他推崇備至。
史籍之中有關陸探微的生平活動資料非常少,《歷代名畫記)中載:“陸探微,上品上,吳人也。宋明帝時,常在侍從,丹青之妙,最推工者。”這是有關陸探微生平正面書寫的唯一記載。
這些也僅是說明陸探微是一個畫工,既無官職封號,也非出生世家的名士。按照中國史傳的著述慣例,只要陸探微有一官半職,在記載中是不會疏漏的。
與陸探微齊名的另一位大畫家東晉顧愷之卻不乏記載。顧愷之是一位集才子名士、官銜貴寵於一身的畫家。他博學多才,畫藝高超,又擅長清談玄學,故流傳典故很多,像《晉書》、《文選》、《世說新語·文學篇》、《先秦漢魏晉南北朝詩》都有關於顧愷之事蹟或其詩文的收錄。
顧愷之志在詩文書畫,雖在軍政上無所作爲,但從某種意義上看他卻是一個成功的政客,終日周旋於上流社會的權臣貴族間,遊山玩水聲色犬馬,無所不事。他與當時的權貴桓溫、殷仲堪、桓玄俱交往甚多,宮闈政事沉浮不定,侍奉的權貴交替滅亡,而顧在官場的地位卻始終巍然不動,甚至在桓玄被殺後,還被提升爲散騎常侍。根據對顧愷之這些經歷的描述,可以從反面來推斷陸探微在那個時代和社會中的基本生存狀態。
陸探微與顧愷之的最大差別在於顧愷之始終處於社會與文化的中心,而陸探微則在邊緣,無論是官場,還是士人佔主導的文化圈,對陸探微都沒有認同,也許他們根本就沒關注他。
陸探微只不過是一個技藝高妙的畫工,地位卑微,是不可與他們平起平坐的一分子。
但一位真正的藝術家終究是以其藝術本身來展現價值與意義的。陸探微在後來的畫史中享有盛譽即爲明證。
陸探微竟然有真跡留存至今,對於書畫界和鑑定界來說,其意義太過重大。
初步鑑定出這是陸探微的真跡之後,張東皋的一顆心簡直要跳出胸腔。
他緊接着拿出全套的鑑定工具,開始最爲細緻的鑑定。
和肖遙接觸的越多,張東皋覺得這個人越神秘。
他已經從肖遙這裡見到過多件極其珍貴的古董藝術品了,這些珍貴的古董藝術品,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就算是有錢,也未必能夠買到。只有那些底蘊深厚,傳承久遠的大家族纔有可能有如此多的珍貴收藏,他認識的收藏家很多,但都沒有這樣的底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