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也很好查，只要去都城打聽一下就有人知道。
莫寒的名氣在豐州很響，讓他最出名的事是召喚出魔手和天道府一衆大戰，又被皇帝親下通緝令，全國通緝。
“你父親真是莫長安？”
顏如膤問。
“不是，我最後和莫家有了些矛盾，莫長安還想殺我。”
莫寒沒提天賜府或妖神府的事。
“那你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嗎？”
“不清楚。”
“你應該姓顏纔對，骨族貴族都姓顏。”
顏如膤又看了一次他額頭上的族印，確實沒錯。
她一抹，隱去他額頭上的族印。
“荒州天姓不是姓贏，爲什麼會姓顏？”
“贏是天家姓，骨王並不是天家人，相傳骨王顏少卿喜收集人骨，煉製骨妖，被認爲是邪異，遭贏家通緝，後來顏少卿以骨妖爲兵，鯨吞荒州，纔有了現在的骨族。”
“那爲什麼荒州又分崩離析了？”
“因爲骨王一族爲了研究出更強大的骨妖，竟然在皇宮中引了一眼妖泉，結果弄出一隻比紅骨妖更厲害的骨妖，一夜之間血洗皇都。
從哪以後骨王一族就從荒州消失了，而那隻神秘的骨妖也跟着消失了。”
“荒州自此分崩離析，誰也不服誰，經過多年的內訌就從贏州變成了荒州，成爲九州之中最弱小的一州。”
“這麼說誰都沒見過那隻骨妖？”
“沒有人見過，那只是傳說，就是黑骨妖的煉製之法也跟着一起消失，現在骨族各部留下的黑骨妖也都是骨王在時留下的。”
“難道各部之中沒有骨王一族的後裔？”
“有，現在姓顏的貴族多是骨王的後裔，可沒有人有骨王印，無法統合荒州各部，大家內訌了這麼多年也都累了，只希望骨王印能出現，讓荒州再次變的強大起來。”
“話是這麼說，可統合各部怎麼可能那麼容易。”
“這個你放心，只要我們幾個聖女、聖子同意，下面的事就好辦。”
這意思是要能讓這幾位滿意，一切纔會順利。
“他們都和你一樣是太一境？”
“三大部族的都是太一境，下面的小部族一般都玄妙境。”
莫寒看着大帳中的地圖，這是荒州全域圖，包括了現在的天星城。
“天星城有什麼東西，值得你們興師動衆？”
“最早以前天星城附近就是我荒州的皇都，天道山是我們荒州的聖地。”
顏如膤沒說裡面有什麼。
“你在幾大聖子、聖女中排名第幾？”
“前三，我們沒有打過，不清楚。”
“想來能讓你們心甘情願爲之賣命的人非常了得。”
“只是利益交換而已，一族存在的基石就是我們這些玄妙境以上的人，如果沒有我們，只憑下面那些兵士骨妖，又有什麼用呢？”
顏如膤說的也沒錯，可誰又不是從小做大，哪有一上來就是天之驕子的人。
看來荒州貴族和平民之間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其實豐州也是如此，只是莫寒感受不深而已。
別看天道院每十五年開放一次，可能入院的大多數也還是富貴子弟，就鍛體來說，沒有足夠的財富支撐根本完不成。
外面下起了雨，莫寒聽着雨打帳幔的聲音。
收拾殘局的事不需要顏如膤去做，有顏禹真就夠了。
他喝着茶，在暖帳中很舒服。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雨。
帳簾被人打開，一個婢女放輕腳步走了進來。
“聖女喚我何事？”
“你以後就是他的貼身婢女，他的任何要求你都不能拒絕。”
莫寒擡頭，看到一位模樣可人的少女，穿着碎花長裙，安靜的站在大帳中央。
“喏。”
“莫寒，這裡以後就是你暖帳，我已經布了法印，只有她一人能進出，你放心就是了。”
“我怎麼好佔你的地方。”
“我自有去處，此營不隨軍而動，你安心在這裡等我就是。”
莫寒應下。
顏如膤離開。
婢女這纔敢過來。
“你叫什麼名字？”
“惜月。”
“很好聽的名字，你原來在誰身邊伺候？”
“我是聖女的婢女。”
“你擅長什麼？”
“什麼都會點，但都不精。”
“那借這雨夜，彈首曲子吧。”
“公子想聽什麼曲子？”
“你隨便彈，我睡一會兒。”
莫寒躺下，看着惜月拿出一張琴，輕輕撥動，卻無音出。
他輕嘆一聲。
“這又是何必呢，我也不是自願叛州。”
“叛就是叛，無論你出於什麼原因。”
惜月的乖巧不見，戴了一張鬼面，目中盡是殺意。
“天賜府的人還真是無孔不入，你能混到了顏如膤的身邊，就這麼暴露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這與你無關，你不是想聽曲，我就送你這首安魂曲，好好聽着。”
莫寒結印於前，形成一道屏障。
“別白費力氣了，我習天下絕音，怎麼會在意你這首小曲。”
“陛下已經對你發出的絕殺令，無論你逃到哪，都躲不過天賜府的追殺。”
“鬼面追魂，我一直以爲是傳說，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能到我身邊。”
“罷了，我願一死來謝陛下知遇之恩。”
惜月盯着他，等他自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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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我就知道你從來沒把陛下放在眼裡，漂亮話誰不會說。”
“你這樣說真讓人寒心，我赤膽忠心，本來要與骨族戮戰沙場，可哪成想慕海他對骨族聖女卑躬屈膝，把我賣了，我只好暫時歸順於她，這事幾位殿下可以作證。”
“雖然我情急之下口不擇言，讓豐州軍小有損失，可豐州千城，再聚五十萬兵將又有何難。”
惜月越聽越恨，罵道：“莫寒，你罪該萬死，還有臉狡辯，就算我今天殺不了你，天賜府的勇士也不會讓你睡一個安穩覺，我們要讓你活在恐怖中，時時刻刻提心吊膽，日日夜夜不能安眠。”
“好狠的丫頭，你以爲你這身僞裝顏如膤看不出來？”
“她爲什麼不指派別人，偏偏指派你來伺候我？”
“唉，還天賜府的密探，不過如此。”
莫寒的話讓惜月一怔。
“你是說她故意讓我來殺你？”
“當然，我雖然無意中幫了他們，可她們並不信任我，這纔想借你之手除掉我。”
“我現在有功與骨族，骨族最講誠信，他們不願意自己動手，就讓你這些蠢貨來殺我，你們還以爲自己得計，真是笨的要死。”
“可我在顏如膤身邊也有幾年了，她從來沒有對我起過疑。”
惜月想如果骨族希望莫寒死，她就要向上面請求一下，不能就這麼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