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鳥篆經書

楚雄與王鍾二人大大咧咧的舉止似乎讓衆多同門有些不滿,一時間議論紛紛。

對此,楚雄二人卻不以爲然,王鍾立馬將蒲扇收進包袱,正襟危坐,就好像沒有聽到那名執事的呵斥一般!

“他兩太不像話了!”

“我建議將他們趕出學堂。”

……

玄堂之內,嘈雜的議論聲頓時響起。

“鐺……”

突然一聲清脆悅耳的金屬顫音襲來,在玄堂之內迴盪不已。

“它”來自水木真一,指頭輕彈背後的劍刃,顫音清鳴,好似那蒼鷹悽吟一般!

顫音由粗入細、直至無聲……

衆人肅然起敬!

“肅靜!”

水木真一平淡卻不失威嚴地說道:“莊祖曾曰:‘萬物齊一!’我問你們何謂萬物齊一?”

一名弟子道:“就是萬物一樣齊!”

水木真一道:“何爲齊?”

……

那名弟子頓時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用恰當的說法來形容這個“齊”字!

……

“當某一事物被認爲是‘是’的時候,它的‘非’也就開始了;當被認爲是‘非’的時候,他的‘是’也就包含在‘非’的裡面了。是非相因而生,永遠沒有窮盡。是非之論很難用語言來衡量!其中的深奧之處也只能由你們自己慢慢去體會領悟!”

玄堂之內的衆弟子抓了抓頭,對水木真一的話疑惑不解!不是因爲深奧或是悟性太差,而是這句話太過於矛盾!

水木真一不曾對其做出解釋,接着道:“當然,這兩位弟子剛入本門,對一些規矩的不瞭解也情由可原!不過我不希望下次再出現這種情況,因爲這裡是玄堂……”

玄堂恢復寂靜,在座弟子心中各有所思,心緒不一!

水木真一語氣溫和,道:“麻煩幾位執事師兄把入門秘籍發放下去!”

七名執事立馬會意,紛紛上前取了書籍將之有序地發放給了玄堂內的在座弟子!

“有勞了!”水木真一面色溫和,還不忘對七名執事道聲謝。雖然這七名執事修爲平平在宗內的地位也不夠尊崇,不過再怎麼說他們也是自己的師兄,語言上也不曾有那理應該有的一絲傲慢。

……

……

玄音山蒼莽蔥鬱,千里一色!

此時已近正午時分,熾熱的陽光將青峰間的茫茫霧謁驅散不少。那幕終年不散的霧海,猶如一層神秘的白色帷幔,將三座聳入雲霄的山峰嚴嚴實實地遮蓋住,爲其更增一絲神秘之感。

能上那三座山峰的人並不多,就連水木真一這樣天賦異稟的人都只能待在下宗。玄音內宗共分上中下三宗,同時也將門內弟子分成了三個實力等級。冉坤在玄音宗的勢力或許只是一般,因爲那三座山峰之巔的人太過神秘了,同時也是玄音宗的底蘊所在。

玄堂之內一片寂靜……

水木真一隨後簡略地對入門秘籍介紹了幾句後,便離開了浮華院。讓弟子們對這本秘籍認真參悟,一來可以考驗弟子們的悟性,二來也可以爲自己找出些空擋來,因爲水木真一也需要修煉。

……

“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

“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

“誒!田師兄這句話什麼意思啊?”

由於田伯光在入門之前,對一些修煉法門倒是頗有些接觸,對經文中一些詞語也能解釋一二。所以一羣弟子紛紛朝着田伯光圍攏過去,一一請教。

田伯光走出玄堂,在池塘邊找了個陰涼地坐下。對同門的請教倒了認真,孜孜不倦!

“不食五穀,就是讓你們不吃東西!”

……

浮華院頓時人聲嘈雜起來,猶如幾隻嗡嗡作響的蒼蠅!再加上六月天氣悶熱,楚雄實在有些意亂心煩,便朝着浮華院外走去,想尋個清靜地!

洪九隨後也跟了過來!

道:“該來的都來了,那不該來的呢?”

楚雄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思忖良久後,方道:“他們來玄音宗的目的或許不是爲了修煉吧!”

洪九道:“那是……”

“誰知道呢!每個人的心性都不一樣。”

……

當然他們所談論的正是楚虎等人!

倏然,一位同門弟子跑了過來叫住了洪九,道:“老先生,我能請教你幾個經書上的問題嗎?”

原來此名弟子認爲田伯光講解的含含糊糊,自己不能夠理解,所以便前來洪九請教,希望洪九能爲他指點迷津!

“去、去……”

洪九隨意的擺了擺手,便再也不去理會那名弟子了!

那名弟子微微張嘴,手捧經書呆呆的看着兩人走出了浮華院。

……

執事弟子見狀也爲上前阻止,因爲對方不是爲自己修煉。說白了“關我屁事!”

……

崖間,一望無際的翠綠!清風徐來,髮絲隨風舞動,飄飄然!

楚雄在浮華院外的一株古樹旁坐下,面對千仞之峰,手捧經書。

這裡倒比院內清靜了不少!

經書爲藍色封面,顏色頗爲鮮豔,字跡清晰!一看就知道是剛印刷出來的經書。楚雄下意識的翻開書籍,雙眼微閉,鼻尖輕輕觸碰,頓時一股淡淡的墨香味繚繞入鼻,悠悠盪盪!

楚雄再度睜開雙瞳,將書籍小心翼翼地平放至膝間,仔細品讀起來!

第一頁爲空白頁,再翻開第二頁,只見上面印有四個大字:萬物齊一。由於經書使用鳥篆書寫,與楚國通用的楚篆頗有些差異,所以楚雄只認識後面的那個“一”字。

儘管如此便已足矣!由一發展至萬物,再由萬物歸一。其道理終究一樣。

楚雄眉間緊蹙,彷彿堆起了一個小山丘。緊接着快速翻閱後面的書頁,眉頭便蹙得越來越緊。

經書全都是由鳥篆體書寫,密密麻麻的文字很難叫人看懂。

“呼呼……”

“呼呼……”

楚雄合上書頁扭頭張望,只見洪九已經斜靠着蒼勁的樹根睡着了!

楚雄不再多做理會,繼續低頭翻閱書籍!看到後面幾頁楚雄不禁霽然色喜。後面再也沒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而是一套拳法!

這是一套玄音宗入門拳法,雖算不上是什麼修煉法門,不過卻能起到一個提升體魄的功效!

楚雄大喜過望,隨即記住幾個招式後便拋開書籍,原地演練起來!初習拳法,楚雄動作未免有些怠滯,動作多有些粗糙,而且難以連貫起來!

打一拳,便要低頭看一眼書籍,即使如此麻煩,不過楚雄卻顯得極有興趣。沒一會兒便打到了第三十六招。這招是伸腿……

腳尖傳來軟綿綿的感覺!

楚雄停止了動作,因爲自己好像踢到了個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原來是正在熟睡的洪九!

楚雄立馬收勢,只見洪九翻了個身揉揉鼻子接着繼續睡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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