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煥東今晚對汪掌珠極富有耐心,他在這方面的經驗不多,技巧也不是特別的好,但好在他了解汪掌珠的所有喜好,他低頭輾轉吸吮着她的脣,舌尖紅酒清甜的味道,讓汪掌珠迅速的沉淪。
他的手撥開汪掌珠衣服的鈕釦,他迫不及待的與她合二爲一,一心一意與她糾纏,彷彿用盡全身力氣。
汪掌珠全然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眼前這個男人是誰,更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忘了那些前因後果,恩怨糾纏,那些曾經在無數個日夜折磨着她的愛與恨。
她迷濛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楚煥東,他的額前覆着薄薄汗水,散落幾絲碎髮,眉毛斜飛入鬢,雙目迷離誘人,帶着一種堅定,一種強勢,一種蠱惑,讓終於記起了他的好,他的情深意濃,還有他的險惡用心……
今晚的一切都是他事先編排好的,帶她參加宴會,不加約束的要她喝酒,帶她回來屬於她的海邊別墅,一如從前般溫柔的對她,他所做的這些,只是想要一場完美和諧的歡愉。
汪掌珠的激情瞬間如潮水般退去,在她想伸手把楚煥東從身上掀下去的同時,腦袋裡靈光一閃,一個惡毒的想法出現在她的腦海裡,她繼續裝出陶醉的樣子,閉着眼睛伸手摟住楚煥東脖子,楚煥東受她這個動作的鼓舞,更加的興奮,只見汪掌珠的櫻脣輕啓,柔媚的叫着:“……阿遲,阿遲……”
正在動作着的楚煥東如同遭了一悶棍,快.感全無,汪掌珠這聲無比纏綿的呼喚聲,將他打入了冰窯,冷徹心扉,他無力的從汪掌珠身上翻了下來,躺在一邊。
汪掌珠看着楚煥東挫敗的樣子,心裡樂開了花,但她知道如果自己現在敢樂出來,楚煥東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掐死她,她裝作不明所以的迷濛樣子向楚煥東看了看,然後就把臉埋在鬆軟的枕頭裡,不肯再擡起來。
楚煥東仰面躺在牀上,英俊沉默,如同一尊雕像,汪掌珠的那聲低喃,令他再也沒有辦法自欺欺人下去,一顆心不斷的往下沉,好像掉進了流沙裡,一點一點地陷落下去,下面是無底的深淵。
他知道汪掌珠恨他,怨他,可是他和汪達成那些恩怨他沒辦法跟她說清楚,即使說清楚了,她也會毫無原則的維護跟她血脈相連的父親。
而後來他和汪掌珠的關係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他們以一種惡性循環的方式對決着,從汪掌珠重回這個城市他就開始努力,可是惶然無措中所邁出的每一步都是錯的,從她把孩子做下去後,他整個人都彷彿被人架在鐵板之上,下面是熊熊的烈火,將他反覆炙烤日日煎熬。
沒有人知道他的苦,他的痛,他的所思所願所驚所懼所有努力,她統統都不明白。
剛剛在那種時候,這個小丫頭如果是不由自主的叫出蘇晏遲的名字,那他就是徹底的失敗者,如果她是故意叫出蘇晏遲的名字,那她得有多狠心。
楚煥東躺在那裡不敢動,生怕動一動眼淚就會不受控制地掉出來,他不能哭,甚至不敢開口說話,只能任由自己渾身顫抖的,無助的看着身側如同睡着了的可惡小女人。
汪掌珠埋頭裝了半天的死,過了好久之後,感覺身邊的楚煥東依然一動不動,她不禁有些好奇的擡起頭觀望。
明亮的燈光下,楚煥東清楚的看到汪掌珠熠熠的眸子波光流轉,彷彿兩泓秋水,盈盈的水潤,明明已經過了這麼多年,可是這一刻的她看上去還像過去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孩子,眼底帶着無法隱匿的促狹的笑意。
他心裡不知是一鬆還是一沉,嘴脣越抿越緊,連下頜的線條都在收緊,汪掌珠有些意識到大事不好,挪動身體想要退到一邊。
楚煥東怎麼會容許她逃離,猛然起身一撲,再次將她按到在身下,“你剛纔是故意的,對不對?”清冽的聲音從那他張線條冰冷的薄脣邊逸出來,格外的具有震懾力。
汪掌珠被掌控在他手裡,他的大手用力的扣着她的肩膀,好像生怕她會跑一樣,她被抓的有些痛了,低低的叫了一聲“痛!”
楚煥東不管,只是不管不顧把她抱的更緊,汪掌珠自覺自己的氣勢弱了下去,乾脆一咬牙,揚起臉,狠絕的說道:“那種時候說出的話,當然是情不自禁,你還在那裡做什麼夢呢?別再自我安慰自欺欺人了!”
楚煥東疑惑的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汪掌珠,汪掌珠突然對着他輕蔑的一笑,他的眼睛裡瞬間盛開出千萬種幽深的光芒,他突然俯下來開始吻她,他的吻狂熱,強勢,猶如暴風雨般瞬間將她席捲吞沒.....
楚煥東在這天晚上之後,依舊是個工作狂一般的男人,只是不會再去理睬汪掌珠,對着汪掌珠,他保持着距離,如同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員工,而張倩,大搖大擺出現在公司裡的時候多起來。
因爲楚煥東和汪掌珠辦公室之間的那道暗門一直關不嚴,汪掌珠總是能聽見楚煥東和張倩在另一間屋子裡你儂我儂的聲音。
她幾次試圖將那道暗門關上,但那暗門設置的是電工開關,而控制這一切的是楚煥東。
這天她正坐在辦公室裡呆呆出神,聽見隔壁傳來開關門的聲音,接着傳來嬉笑的聲音,她知道是楚煥東和張倩回來了,聽着兩人跌跌撞撞的腳步聲,想必都是喝酒了。
“哈哈........小寶貝,你真美!”楚煥東聲音帶着醉意,動聽的跟自己纏綿那一晚如出一轍。
“啊呀,煥東哥,你別撕人家的衣服嗎……撕破了等一下怎麼出門啊!"張倩半推半就的嬌嗔着。
“呵呵……小妖精,明明是你勾引我……撕破了又怎樣,你就永遠住在這裡吧!"
"……啊……你好討厭!!"
汪掌珠臉上的表情一點點斂去,看着電腦屏幕,腦子裡一片空白。
“……啊……不要在這嗎,煥東哥,會來人的……”張倩欲迎還拒,急劇的喘息着。
“怕什麼,沒有我的容許,誰敢進來。”屬於楚煥東一貫狂妄霸道。
“呵呵,老公,我想死你了……”帶着脆響的親吻傳了過來,之後是楚煥東低低的笑聲和曖昧的喘息聲……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陰了天,汪掌珠聽着張倩高高低低的叫聲,低吟聲,覺得頭嗡嗡的響,耳朵裡也耳鳴得厲害,有口氣喘不上來,堵在胸口,堵得臉色發白。
在答應做楚煥東的情人時,她想過會忍受很多屈辱,只是沒想過還要忍受如此不堪的一幕,她想要站起來離開這裡,卻渾身虛弱,搖搖欲墜,明明屋裡溫暖如春,她卻一陣冷過一陣,即使死命的握着椅子的扶手,身體還是不住的顫抖。
她好容易掙扎着站起來,往前一邁步,卻眼冒金星,天旋地轉,孱弱的身體‘咚’的一聲摔倒在地板上,隔壁屋子裡的二人好像聽見了這邊的動靜,張倩的叫聲停了一下,片刻後繼續響起。
張倩那令人浮想聯翩的叫聲在四十分鐘後終於停了下來,在和楚煥東一番溫存私語後,終於離開了楚煥東的總裁室。
汪掌珠擡頭看着外面陰沉的天幕同時,楚煥東也在看着外面的天空,他和汪掌珠如同世界上最勢均力敵的對手,太瞭解對方的每一個軟肋和死穴,用最惡毒的方式不留餘地的最大程度的傷害着對方,一招揮出,見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