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週後……
“你在羅馬的房子我已經找人去估價了,據說那應該值150萬歐元,但是考慮到你在羅馬的人氣,掛牌的時候如果公佈你的身份可能還能再往上漲40~60萬歐元。至於你的跑車……雖然你幾乎都沒有開過,但是它的折價可能會比較多。”
手機的那頭傳來一個聽起來並不那麼的溫和,卻在不經意間透露出關心的聲音。而此時此刻,雷翼正坐在他新租的小房子裡,桌子上擺着一杯水以及一本筆記本。至於他自己?他正在拿着筆在筆記本上記下電話那頭的人告訴他的那些數字,並在將那些數字相加之後又算起了歐元與英鎊之間的匯率,最後很苦惱地給自己寫出了一個總數“715”。
“你真的打算去巴西了嗎,leiy?”
“是的,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你不用再勸我啦馬里奧!”
由於手頭的錢款遠遠不夠填補那個巨大的差額,雷翼打起了他名下的房產以及跑車的主意。
是的,由於在拉齊奧效力了一個多賽季後,他就有了長留在那裡的打算,因此雷翼的父母曾幫着他在羅馬購置了一套房產。之後他雖然遭遇了一系列的變故並離開了拉齊奧轉會到熱刺,但雷翼依舊沒有賣掉他在羅馬的房產,或許那是因爲在他的心裡還存留着一絲念想——總有一天拉齊奧會重歸意甲並去到世冠杯的舞臺。
等到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他還會回到羅馬,回到他所喜歡的藍鷹家。
但現在,他需要把他的那份念想給賣掉了。還有他的那輛被在自己的好友提戈斯極力推薦之下買的跑車,可憐的蘭博基尼在被刷成了閃亮閃亮的鑽石色之後才僅僅是被比起開車更愛踩滑板的主人開了兩三回,還沒運到英格蘭就要被賣掉了。
由於沒法頻繁地往返於倫敦與羅馬,雷翼委託了他在羅馬城的朋友馬里奧·斯科蒂奇來找人做這一系列的事。
或許這樣的事聽起來挺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但它的確就是發生了。
雷翼在拉齊奧效力時的隊友們現在大部分都已經離開了那裡,剩下的隊長加左拉他不想讓對方過於擔心,至於主帥巴布羅,雷翼更是不敢和對方提起他真的已經鐵了心要賣光一切家當贖身去巴西的事了!
想來想去,他最後還是打電話給了斯科蒂奇。而這位拉齊奧的同城死敵羅馬隊的當家後衛也在接到電話後一口答應下了長短腿的這一請求。
雷翼已經想不起來他和這個傢伙的關係到底是在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但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這樣了。
“這個賽季結束後,我可能也要離開羅馬了。”
在雷翼再三向對方保證他真的已經想好了,並且巴西也真的很好之後,斯科蒂奇這樣告訴雷翼。這可讓雷翼感到可驚奇了,於是他連忙問對方這是爲什麼。而斯科蒂奇的回答則是:“我在羅馬過得很好,我只是不想再在意甲踢球了。西甲聯賽怎麼樣?我會說西班牙語,你能和我說說那裡嗎?”
“能的!我在西甲聯賽的時候是爲馬德里競技效力的,和同城的皇家馬德里比起來他可能不是那麼的出名,薪酬水平也不是那麼那麼高,但她很好……”
又是兩天後,雷翼又得到了來自於約克書的消息。
這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在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裡,有關leiy·ha很可能會在今年冬天就離開熱刺的消息成爲了整個轉會市場的最重磅消息。而於雷翼有關的轉會新聞又幾乎是從今年的夏天起就沒有停止過。
不僅僅實在英格蘭,整個歐洲,乃至南美洲都和他傳出了許許多多與他相關的轉會信息。
可雷翼在等着的,一直只有來自於熱刺高層和他的好朋友約克書的消息。對於他來說,他的生活變得前所未有的簡單:每天都準時去俱樂部的訓練基地報道,回家想想還有什麼是可以賣的,等等消息,再在英足總管不到的歐冠小組賽賽事快要近了的時候小小地期待一下。
如果說還有什麼是可以讓雷翼感到發愁的,那就是他所能湊出的錢依舊還是遠遠不夠填補那個巨大的差額。但他總是對於他最終能夠去到博塔弗戈抱着希望,很明亮的希望。
只是可惜的是,他的朋友約克書並不能每一次都給他帶來好消息。
“在德里卡洛表示願意在這筆轉會交易中充當你的代理經紀人並與熱刺取得聯繫後,熱刺的態度本來已經緩和了很多,並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樣堅定了。但是我感到很抱歉,就是在昨天的時候,熱刺的態度又有了反覆。據說這是因爲他們的主帥對於想要把你留到明年的夏天態度很堅定。他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氣去勸說熱刺的高層起碼等到明年夏天的時候再賣掉你,他認爲你在禁賽結束後的表現一定能夠打動那些對你感興趣的俱樂部,讓他們願意爲你花更多的錢。不過我和多明戈斯都認爲他是在寄希望於你在下半個賽季時的表現會能夠說服熱刺的高層留下你。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leiy,一旦我們沒法在今年冬天的時候就把你帶回巴西,事情很可能會發生我們沒法預料的變化。但我今天帶來的也不全是壞消息,博塔弗戈已經決定爲你再追加300萬英鎊的轉會資金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能出3100萬英鎊了。”
“不不,算上我自己的715萬,那就是3815萬。所以我還差……1085萬英鎊……”
在電話那頭的約克書哭笑不得地告訴他不能把價錢精確到連15萬都算進去,他可得給自己留一點的時候,一條意料之外的簡訊已經發送到了雷翼的手機上。
它來自於一個已經很久都未有見到的,對他來說意義非凡,卻又可能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
【你好雷翼,我是嶽一煌。我現在正在倫敦,有時間出來和我一起喝杯咖啡嗎?】
在打電話的途中看了一眼那條簡訊的雷翼瞪着眼睛看了手機屏幕許久許久,直到電話那頭的約克書接連喊了幾遍他的名字纔回過神來。
“好……好的我知道了!我這裡還有一些事,晚些再給你回電話。”
在很快和約克書結束了通話之後,雷翼又盯着那條僅僅有着兩句話的簡訊看了很久很久,與那個人有關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飛快閃現。
在他還沒有去到巴西聖保羅成爲一名真正的職業球員的時候,一場意甲比賽轉播中的匆匆一瞥。
登陸歐洲之後,他當時的好友多明戈斯帶他去到都靈隊的主場科穆納萊所看到的那一腳驚天碎葉。
當雷翼想起了那腳由對方所踢出的,幾乎已經成爲了他心中執念的碎葉球之後,與之相關的畫面就變得越轉越快。但不管這之中出現了多少雷翼本以爲自己已經忘了的畫面,當它在漸漸變緩之後,一切的終點都會變成那場由對方宣佈掛靴的新聞發佈會……
再之後,他會想起自己在幫助拉齊奧擊敗了沒有了幻影之子以及都靈王子的都靈隊之後所揮之不去的無限失落。
【每個人都會有遺憾的。我的遺憾已經夠少了。】
來自於那個人的話語又一次地在腦海中響起。它就彷彿是猛然撞響的鐘聲那樣,讓雷翼在盯着那條簡訊很久很久之後一下坐直了身體,並給對方撥去了電話。
“你好,我是雷翼!”
【你好,我是雷翼!】
在雷翼對電話那頭的嶽一煌說出這句話的半小時之後,兩人就在一家倫敦城內的咖啡館裡見到了對方。
由於兩人的這次約見太過匆忙,因此他們沒能去到泰晤士河畔的一些久負盛名的咖啡廳裡見面,但對於這次會面來說,只要給他們一個能夠不被球迷們所打擾的,足夠私密的地方就已經足夠。
再一次地見到彼此,雷翼已經與上一次見到對方時的那個冒冒失失的男孩有了很大的不同,他變得成熟了許多,變得不再像是一個需要前輩們關心以及照顧的“歐洲超新星”了。而在他的對面落座的那個人,嶽一煌卻彷彿與上一次見面時沒有任何的不同。
如果一定要找出一些細微的變化,那或許也只不過是他的穿着打扮變得更爲時尚了。
“在我宣佈退役的時候,很多人都猜測我會接手都靈隊的青訓營,或者是少年隊的某個梯隊,就連我自己也是這麼以爲的。但是後來我考慮了很久,我想我已經過了快要二十年一塵不變的生活。每年的夏天可以有兩到三週的假期,冬歇期的時候更短一些。然後就是雙線作戰和三線作戰,爲了每一年的冠軍拼盡全力。如果我在退役後選擇去青訓營做教練,我想我還會把這樣的生活繼續重複下去,只是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區別。所以,我最後決定先成爲一個依舊效力於都靈的球探。並不那麼重要,卻會有更多的驚喜和留給家人的時間。”
看着對自己說出了這些話語的嶽一煌,雷翼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當眼前的這個早已在他所擅長的領域裡取得了巨大成就的男人看着他的眼睛對他露出笑意的時候,他只是呆呆傻傻地說了一句:
“都、都靈挺好的。但我現在只想去博塔弗戈……”
噢,或許是因爲在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裡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人來勸雷翼,並讓他好好考慮一下是不是真的要就這樣回巴西去了。因此當雷翼聽到嶽一煌說他現在正在給都靈做球探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都靈……都靈我不去的!
顯而易見地,在雷翼說出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之後,坐在對面的嶽一煌笑了起來,並說道:
“不,我不是來勸你考慮一下我效力了17年的球隊的。我是想告訴你,我已經接受了屬於我的變化,並且覺得那其實並沒有我一開始所以爲的那麼難。那麼你呢?你做好接受屬於你的變化的準備了嗎?那是我不熟悉的國家和聯賽,但我有對那裡很熟悉的朋友。他告訴我你現在正在變賣自己的房產和跑車,你想要湊齊一大筆錢,和你想要去的巴西俱樂部一起,爲了去到那裡而努力。”
“德里卡洛……?”聽到嶽一煌所說的話,雷翼只是問出這個名字。顯然現在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知道這件事並與巴西有着緊密聯繫的人就更是隻有那麼幾個人了。
而德里卡洛,那正是約克書爲他找來的,幫助他完成這筆轉會的代理經紀人!並且那個雷翼甚至還沒見過面的巴西人同樣也是創造出了碎葉球的一代任意球大師,雷翼研究了很久卻依舊還是沒有研究出個結果的《碎葉球的原理和練習方式》那本書的作者!
可是見鬼!雷翼光知道那是一位在退役前踢任意球很厲害的大師級球員,卻不知道那個現在已經成爲了一名球員經紀人的巴西人還是嶽一煌的朋友!
當嶽一煌看到了雷翼眼中的疑惑,他的臉上出現了溫柔的笑意,並點頭說道:“我們曾是效力於同一家俱樂部的隊友,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能在你還沒有擁有自己的第一個足球的時候,我和他就已經在一起踢球了。並且他還教會了我怎樣踢碎葉球。”
在說完那些之後,嶽一煌又給了雷翼一些反應過來的時間,而後他才說出了他在今天來到這裡所想弄明白的事。
“所以現在,你介意告訴我現在還差多少錢嗎,小leiy?”
這並不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儘管雷翼總是對數字和錢沒有什麼概念,但在近一個月的時間裡,他卻是完完全全地被那筆錢弄得焦頭爛額,甚至每天都要算上好幾遍他還差多少錢。有的時候,他甚至一閉上眼睛就會覺得那些數字又在他的腦袋裡跳來跳去了。
因此,現在的問題並不是他能不能說出那個數字,而是他“介不介意”告訴坐在他對面的那個人。
說實話,他介意。
但是當雷翼感受到那個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就會發現,自己根本沒法拒絕他。
“如果把我的房子和跑車還有其它一些能賣的都賣了,我覺得……我應該還差1050萬。1050萬英鎊……”
“那麼這1050萬英鎊,我借給你,怎麼樣?”
“我其實……”在對那個自己曾經很想很想擊敗,並留下了很大遺憾的人說出了這麼糟糕的事之後,雷翼又很快硬着頭皮打算說下去。但是話還沒說完就猛地一下擡起頭來看向嶽一煌。
當他睜大了眼睛看向對方的時候,從他的眼睛裡所流露出的不可思議實在是太過明顯。因此嶽一煌又重複道:
“這筆錢我借給你,不過你得打欠條,同意嗎?”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雷翼吞了口口水,並險些就要立馬使勁點頭同意。只是他到底還是在那之前剎住了車,並說道:“請原諒,只是我們……我們甚至不熟悉彼此。”
“所以我們可以從現在開始熟悉彼此?leiy,也許你覺得我能這麼叫你?我看過你踢球,我也曾經以對手的身份和你在同一片球場上踢過球。我能感受到你對於自由的嚮往,也可以感受到你想要的足球應該是什麼樣的。如果你認爲回到巴西能達成你想要的,那就去吧。你應該能走的更遠的。”
“你、你不覺得我去巴西是一種退步嗎?”
當雷翼聽到嶽一煌以那麼溫和,那麼不帶有意思懷疑的口吻說出那樣的話,他緊張極了,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那裡咚咚咚的直跳。
也許他已經對每一個企圖勸他留在歐洲的朋友都說了他想要回巴西的心是堅定的,他非常堅定,甚至他從未有這麼堅定過。可是當他真的聽到有人從一開始時就認同他的這一選擇,他依舊會感到興奮,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
“如果是在我的那個時代,我會告訴你,是的,在21歲的時候就回巴西是一種退步。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也許你能幫助你效力的球隊奪得世冠杯的冠軍呢?”
這樣的回答讓雷翼的臉上露出笑意,可他還沒能高興夠呢,就又很快愁了起來。
“可是巴西不像歐洲,我在那裡也不可能拿得到我在歐洲踢球時的收入。所以……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把錢借給我,我得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還清它。”
他的這一擔憂讓嶽一煌失笑道:“你才只有21歲,leiy。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纔剛剛開始踢歐聯杯。你該對自己有點信心。”
當嶽一煌說出這些的時候,雷翼才意識到,此時的他或許已經沒有他來到歐洲時的那種自信了。他依舊認爲自己無比強大,只是他不再認爲他是無所不能的了。
他告訴每一個人,他確信自己此時的選擇是正確的。是的,他的確堅信這一點。但他所堅信的,只是博塔弗戈會是此時最適合他的地方,並且他也能夠在那裡找回自己的快樂源泉。
除此之外,他沒什麼可堅信的。
但是現在,眼前的這個人卻從他的包裡拿出了一個似曾相識的,黑色的小箱子,並就在他的眼前打開。在箱子的裡面赫然躺着一個金光閃閃的小金球。而小金球的底部則就刻着他的名字。
“這是你在兩年前的冬歇期帶給我的。現在,我把它物歸原主。我想你會需要它的。你得記得,你是20歲的歐洲金童。你得記得,你是21歲的歐洲金靴。你得記得,屬於你的時代應該纔剛剛開始。”
說完這些,嶽一煌揉了揉雷翼的腦袋,並在眼前這個男孩的眼淚就要溢出之前起身離開了這間咖啡館。
在感覺到那個人的離開時,淚水的涌出甚至讓雷翼沒法好好地對那個人說出再見。他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哭過了,並且一哭起來就怎麼都止不住。爲了把模糊了視線的眼淚擦掉,長短腿甚至兩隻手都一起用上了。
當他轉頭看向咖啡館外的那片花園時,他似乎看到了那個都靈隊的隊長就站在嶽一煌的身邊和他說着些什麼,並且兩人一起越走越遠。
僅僅是在片刻過後,雷翼的手機響起短信提示音,但他並沒有很快去看一看自己的手機。可是很快,很快就有一個電話追了過來。那是一通來自銀行的電話,這讓雷翼並沒有多想就接了起來。
而後他聽到了一個非常甜美的女聲對他說:“下午好,lei先生,剛剛有一筆從意大利划來的錢款,由於數額很大,我們想來和您確認一下,請問您知道有這一筆錢在今天下午的三點零四分匯到您的賬戶上嗎?”
“你……你說什麼?”
“這是一筆從意大利的賬戶划來的歐元匯款,數額有一千五百歐元。請問您認識向您轉賬的人嗎?”
“一千五百萬歐元?!”
“是的,先生。”
聽到銀行的工作人員給他打來的電話,雷翼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剛纔嶽一煌離開的方向,然後他很快丟下二十英鎊的咖啡錢,連找錢都來不及問服務員要就抱起他的小金球追了出去。並在追出去的時候對着電話那頭的銀行工作人員問道:
“我知道這筆錢是誰匯來的!我認識他!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千五百萬歐元是多少英鎊!”
“請稍等。”在短暫的停頓後,電話那頭的女聲就給出了回答:“您好,根據今天的匯率,一千五百萬歐元差不多是一千兩百萬英鎊。”
得到這個回答後,雷翼很快掛了電話,並一路狂奔追了出去,並且一邊追一遍給嶽一煌打去奪命連環呼。
“喂!你多給我打了一百五十萬英鎊啊!!嶽一煌!我還沒給你打借條啊!喂!你帶紅印泥了嗎!我得在借條上按手印?還是我們得去公證處一趟!去英國的?意大利的?還是去中國的!!”
…………
《leiy·ha自傳》:
當我們所犯下的錯誤再不會那麼輕易地被原諒時,也許我們就已經長大。
當我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揮霍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真的已經長大了。
我一直都深深記着我的好友恩佐在還是我的俱樂部隊長時對我說過的話:‘當你來到一支俱樂部的時候。你就得明白,不管你最後能在這裡踢多久,你都應該是對它抱有感情的。這樣,你纔不會辜負那些球迷在每場比賽上爲你所做的那一切。’
我曾愛過熱刺,儘管我在那裡過得並不快樂。
當我去到機場等待飛往裡約熱內盧的飛機時,我無法控制住自己不去回想起很多年前我也是這樣,一貧如洗、孤身一人地去往巴西。不同的是,還只有十五歲時的我心中只有興奮,以及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而現在的我卻不那麼勇敢了,我甚至有些迷茫,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依舊像我所以爲的那樣堅不可摧。
我想要向嶽一煌表達我的謝意。
儘管我不知道應該怎樣才能告訴他我究竟有多麼感謝他。
這不僅僅是因爲在我希望回到巴西的時候他借給我的那至關重要的1050萬英鎊,還因爲那時他告訴我的那句:‘你得記得,你是20歲的歐洲金童。你得記得,你是21歲的歐洲金靴。你得記得,屬於你的時代應該纔剛剛開始。’
謝謝,真的謝謝。
直到那個時候,我已經知道這個世界不會因爲我的意志所向就輕易改變。但我還能去做我所能做到的:當球在我腳下時,掌控它!
——《極度狂熱歐洲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