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潔就此在許家的老宅住下,並在幾個老人的細心照料下一天天好起來。看着小潔被幾個人這麼細心的照料,許賦有時候下班回到家都會覺得很奇怪,不知道是悲哀還是自嘲。
他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呢?許賦常常自問,也時常用眼神詢問小潔,而小潔每次都選擇視而不見。
多次之後他也不再自討無趣了,偶爾會在適當的時候出現在小潔的面前,看着她從臥牀到能夠坐起來,最後能夠在別人的攙扶下慢慢在房間裡行走。
這個過程花的時間雖不長,他卻覺得這些日子是以慢鏡頭在度過,老人們總是很維護小潔,正如當初的何方一樣。
在這段時間中,唐棣那邊似乎也暫時停息下來了,而實際上秦權暗中觀察的出的結果卻跟他們所以爲的完全不一樣。
唐棣開始退居幕後了,這是一件讓許賦和秦權都不太明白的事情,他開始終日不出家門,所有事情都壓給齊夜去做,好不容易擁有了這麼大的財富與權力,他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秦權認爲唯一的解釋就是唐棣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了,他就要被體內的寒冷逼死了。
這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好消息,但何方的遺體仍然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唐棣死是要死了,但是不代表何方的遺體就會自然而然就跑回來,他們還是需要主動去奪回來。
其實這是早就猜到了的,只是有些問題不能隨着時間的流逝而得到解決,他們還是要找個合適的辦法解決問題。
他們一籌莫展,已經康復了小潔卻悠閒的坐在大門前的石椅上看幾個老人打牌,她看着也有點手癢,但身體孱弱的她只能抱着小暖爐看着他們。
冬天來臨了,山上的雪比平地上的還要厚許多,樹葉也都掉光了,僕人們掃了一次又一次才終於把這些難纏的枯葉掃乾淨。
在她康復期間,她就經常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僕人忙裡忙外,因爲現在這裡多了一些人,這個本來冷清的城堡也開始變得熱鬧起來了。
現在的日子應該是她活到現在最爲舒適的一段時間,父母和對自己好的長輩都在身邊,對她噓寒問暖,讓她有種這輩子就算沒有愛情,只有這些老人的溫情,她也能夠活下去的感覺。
“管上!我出順子,孩子他媽,給我堵他!”
“想得美!老頭子我不會輕易讓你們贏的!哈哈,我有大牌在手!”
幾個老人一邊打牌還很喜歡鬥嘴,齊小潔笑眯眯的看着他們的幼稚行爲,只覺得就只是看着他們的笑容就已經很幸福了。
這些日子在這裡有幾個人陪着,也還算有趣,心情也很好。
“爸媽,你們就讓讓許爺爺嘛!都這麼大的人還這麼不服輸呢?”偶爾,她看着覺得好笑,也會跟他們開開玩笑。
齊母很快就緊張兮兮的回道:“這可不行,我們已經說好了,誰輸的局數最多,就要去夜遊老宅,我和你爸可不想去!”
齊小潔滿頭黑線,這些人還真是無聊,還賭這種無聊的事情,話說,她爸媽怎麼也迷上夜遊城堡了?
她正要說話就聽到了嗡嗡嗡的聲音從自己的口袋裡傳來,因爲穿的衣服厚,也沒感受到手機的震動,聽這樣的嗡嗡翁聲,齊小潔就知道是電話來了。這是她恢復記憶後第一次接到電話,很好奇是誰打來的。
手機鈴聲開的很小,直到她把手機從口袋裡拿出來後,幾個老人才發現她來電話了,紛紛問道:“怎麼了?誰給你打電話?”
許祖父最爲緊張,開口就是:“是不是別的臭小子?小潔,我說你啊,你這輩子就是我許家的人了,別被別的壞小子騙走了!”
齊小潔無奈了,看着來電顯示的陌生號碼,諾諾說道:“我也不認識這個打電話給的人,我接聽看看吧。”
其實她大概看着這個手機號碼還是有點印象的,但不太敢確定,接聽後,聽到那邊人的聲音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齊小潔嘛?我是丹妮,你應該還記得我吧?”那邊的女人是這樣說的,齊小潔聽着這個人略微沙啞的聲音,似乎聽到了何方的聲音,只覺得悲從中來,恨不得當場淚流滿面。
應該是那次偶遇她記住了自己的號碼,雖不知道現在她找自己是什麼事情,但齊小潔認爲這個人已經沒有惡意了。
從那次遇到她的態度就看得出來,這個人已經完完全全的超脫了。
“我是,你有什麼事情嗎?”不知道對方的來意,她也只好暫時保持客氣的語氣。
“是這樣的,我知道你們現在正在想方設法掰倒唐棣。”
“你要爲你的義弟求情?”齊小潔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不然好端端的,這個人找自己幹什麼?不然爲什麼會提起唐棣?
丹妮呵呵低笑起來,隨後笑呵呵的問道:“你怎麼會想到那方面去了?我跟唐棣不是合得來的人,我跟他是有仇的。”
有仇還能用這麼淡泊的語氣說起這個人?齊小潔自認爲自己做不到丹妮的地步,她只會在說起來的是咬牙切齒,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那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我跟唐棣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你是來求我們放過他,那你還是另闢蹊徑吧。”往事歷歷在目,齊小潔感受着針刺般的疼痛,深吸了一口氣,“話我就說這麼多,你隨意。”
她看向正在緊張看着自己的幾個老人,給了幾人一個寬慰的微笑,隨後抱着暖爐走到樹底下坐下。
這樣的話已經很不禮貌了,而對方居然沒有很生氣,只是笑道:“我不是來找你給唐棣留情的,實不相瞞,我也在想盡辦法想要弄垮唐棣。”
“開玩笑吧?你怎麼可能……”齊小潔視線漂移,看到有輛車子正在駛過來,是許賦的車。
“不是開玩笑,我就是爲了這件事來找你的。”丹妮打斷她的話,繼續說道:“這是我瞭解到一些事情之後就一直都在考慮的事情,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也不是突然而來的。”
女人的語氣很嚴肅,讓齊小潔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另一個人,可是這個人不是她,不是何方,也不可能像何方那樣維護她。
她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男人慢慢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你在跟誰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