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風中吹了一會兒,兩人在空曠的廢墟中看了好一會各種野花之後就把司機叫來帶他們離開了。
齊小潔離開的時候眼眶紅紅腫腫的的,就如同哭了一晚上,但開車的那兩人都很識趣的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就帶着他們驅車離開了。
他們要做的就是給何方弄一個像樣的墓,然後這樣他們就每年都可以去看看她了。
但這裡有個問題,是把何方的墓遷回國內還是就讓她在這裡安寢?
齊小潔拿不定主意,其實她覺得還是把何方留在本地比較好,畢竟這是她最終離開人世的地方,從某種意義來說,她應該是屬於這個地方的。
那麼在這裡找墓地的話,就必須要麻煩丹妮的幫忙了,他們在這邊不可能找到像樣的墓地。
丹妮似乎一直都在等待着他們找她幫忙,打她電話纔打就接通了。
車上,齊小潔跟丹妮商量墓地的事宜。
“沒錯,是可以跟你的父親埋在一起,可以的,我沒有太大的意見。”
許賦看着窗外,時不時聽一兩句她們的談話,顯得有點興趣怏怏。
車子在一個醫院門口停下,齊小潔和許賦發現這一點後都覺得驚訝,不是要帶他們去見丹妮?怎麼最後反而把他們送到醫院來了?
這好像有點奇怪啊,這怎麼算?
齊小潔和許賦對視了一眼,都很猶豫,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往前走,走進醫院。
“丹妮小姐這段時間一直都住在醫院裡,守着珊珊小姐,一直都很盡心的照顧昏睡中的珊珊小姐。”那個被丹妮派過來的夥計發現了他們的疑惑,因此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解釋着。
爲了誰在這裡住院就不言而喻了,齊小潔和許賦心裡都有數,但此時還是會有點驚訝。
最驚訝的還是齊小潔,她沒想到丹妮會爲了珊珊做到這個地步,也就是說,她在家給丹妮打電話的時候,丹妮也是在醫院裡接聽的?
還沒等他們驚訝完畢,那個夥計就繼續說道:“其實這些事情丹妮小姐都可以交給別人來做的,但她認爲別人無法很好的照料珊珊小姐,所以一直都是自已一人親手照顧珊珊小姐,她已經有很多天沒睡好了……”
齊小潔從這個夥計的口氣中聽出了淡淡的幽怨,也不知道這樣的幽怨是對誰的,齊小潔還有另外一個感覺,就是這個夥計不會是喜歡着丹妮吧?
當然這只是猜測,讓她很驚訝的仍舊是丹妮現在的表現,她表現的出乎大家的意料,正如她旅遊回來的改變一樣,如果讓秦權他們知道丹妮居然爲了珊珊做到這個地步的話,他們一定會很吃驚,一定會覺得丹妮肯定是被換魂了。
她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何方,另一個爲了朋友甚至能夠犧牲一切的人。
來到了丹妮現在所住的病房,他們站在禁閉的門外,看着那個夥計輕輕的敲了幾下門,隨後裡面就傳來一個充滿疲倦的女聲:“進來把,門沒鎖。”
那夥計一推,門就開了,同時,他們也爲他們看到的感到驚訝,很驚訝,這應該是一個臨時被拿來當作辦公室的房間,不是很大,裡面到處都是散亂的紙張,鋪滿了這個房間的每一寸空地。
當他們看向地板的時候,就只能看到一片白白的紙張,上面或許還有一些黑色的印刷上去的字。
唯一能夠想到的形容詞就是真的太亂了!亂到了一定程度了,齊小潔知道許賦這樣的潔癖狂肯定受不了這樣的髒亂,果然齊小潔轉頭去看許賦的時候,發現許賦已經完全扭過頭沒有再看這麼髒亂的房間。
她難道連叫一個人來爲她收拾收拾辦公室的時間都沒有嗎?齊小潔正這樣疑惑的時候擡頭一看,發現丹妮居然還伏在桌面上似乎在認真看着什麼。
她在工作嗎?
丹妮看起來這麼認真,似乎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已經站在門口看了她很久了,許賦實在受不了這麼髒的房間,煩躁的轉頭看了又看之後居然跟小潔打了一聲招呼徑直走開了。
許賦走開後,齊小潔獨自一人站在門口看着丹妮伏在桌面上做着奮筆疾書狀,這樣的狀態不太像是在工作,她這是在做什麼?
她慢慢走進去,撿起了一張掉落在地面上的紙,看了看上面的內容,發現上面全都是跟醫學有關的理論知識,她覺得奇怪,再彎腰撿起一張再看,結果還是跟醫學有關係的。
或許她已經不需要再撿第三張了,她看到了桌面上對起來的書了,所有都是跟醫學有關係的,結合此時認真看書的丹妮,她或許能夠猜出此時的丹妮是在做什麼了。
走近了,她湊近一點一看發現丹妮的嘴還在一直不停的動着,一些瑣碎的英文單詞從她的嘴邊飄出來,齊小潔這才猜出丹妮應該是在背書。
搞笑嗎?一個跟許賦擁有同等地位的人,幾乎是第二個世界首富,居然在一字一句的背書?
別人看來或許會覺得很可笑,或者還會覺得很不可思議,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實際上,事實就是如此。
這是她親眼看到的,丹妮在背所有跟醫學有關係的書,她在自學醫學。
齊小潔覺得感動,猜出丹妮的動機並不是難事,因爲她的書都是關於神經與植物人的。
“喝!你怎麼在這裡?”丹妮偶然一個擡頭之間看到了就站在桌子另一邊俯身看她的小潔,被嚇了一跳,嚇的她把書都合上了。
齊小潔吐吐舌頭,眼睛還不住的瞄向丹妮現在在看的書,帶着感動回道:“我早就來了,你看書看的太認真了,也沒忍心打斷你……你這是在打算自己學習醫學?”
“噢,好吧,我有點太專注了,你是來跟我說關於墓地的問題吧,我等下就幫你們辦妥這件事。”丹妮臉上還有一點遺憾,但很快就振作起來了。
齊小潔心有不忍,這麼大的年紀了,要學到能夠醫治植物人的地步,那還要學多久?誰知道?
“你沒必要爲了她做這麼多的,我知道你想自學醫學,然後自己去救她,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說不定這個世界上還有別人能夠醫治她呢?她不是簡單的外傷嗎?”看着丹妮又要開始看書,齊小潔實在忍不住了,激動的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