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姑娘在哪裡見過這東西嗎?要是挖了來,可是能賣好價錢的。”小二哥和青青聊了起來,這樣漂亮的姑娘就是鎮上都不多見。
“怎麼了?”卓少華此時已經買好了藥,看到青青站在櫃檯前,過來問了一句。
“沒事,我們回去吧,天該黑了。”
卓少華見青青不願說,也就沒有繼續問,直到走到半道上,青青才接着剛纔的問題問他。
“這天麻是人工種的還是野生的?”青青對藥材這麼感興趣還是頭一次,卓少華讓她說出了原因,才肯告訴她。
“天麻一般都是野生的,種植起來很難,所以價格才高。你在八爺家後面見到的若真的是天麻,那他可得管住了,要不然還沒成熟就被人盜走了,可是不值錢的。”
卓少華告訴青青,天麻要在立冬後才能挖,要不然無法貯存。
他還順便替青青普及了一下天麻的藥性,它主治平肝息風止痙。
用於頭痛眩暈,肢體麻木,癲癇抽搐,破傷風。頭昏眼花,神經衰弱,風寒溼痹,小兒驚風等症。
自兩千多年前就被用作中藥材了,所以用途很廣,只是產量一直都很少,所以價值很高。
青青暗暗記在心裡,等到回到家,顧不上休息,炒了四個小菜,放在籃子裡往八爺家趕去,她手上還還拎着兩壇酒。
傍晚人少,也省的她繞遠路,爲了安全着想,這一回她還帶了大寶。
有大寶開路,誰都別想傷害她!
到八爺家的時候,他正坐在院子裡看着天,旁邊放着十幾顆花生米,還有一大碗酒,從酒瓶子上,是最便宜的那種劣質酒。
旁邊還有一碗已經坨了的麪條,裡面放了幾根菜葉,別的什麼也沒有。
“呀~你這丫頭咋又來了?”八爺顯然是沒想到青青還會再來他家,當看到她手裡的好酒時,眼睛都直了。
“還說呢,昨天被你吃了獨食,今兒個可不能這麼便宜你,喏~一人一瓶,誰也別想多喝。”青青將其中一瓶酒遞給他,又將四碗菜全都端了出來。
“丫頭,你這手藝跟誰學的?你娘是死活燒不出這等菜來,該不會是段家小子教你的吧?”八爺倒了杯酒,話突然多了起來。
青青有些詫異,八爺雖然深居此地,對村裡的事倒是挺了解,只是他卻不知道那人早就走了!
“八爺,我這廚藝是天生的,你要是想吃,我改明兒再給你送來,先嚐嘗我這碗爆炒螺絲,這可是下酒的好東西,今兒個不醉不歸!”
或許是青青目光中的傷感感染了八爺,他突然也變得沉默了,只是倒了杯酒和青青的杯子撞了一下。
青青舉杯要喝,就聽見八爺說,“女人吶,就算再苦也別酗酒,損壞了身子,不值!”
青青的手微微一抖,原本打算喝完這杯的,卻只是明瞭一小口。
原來他不是不知道,而是故意沒有說。
“八爺,你沒有親人嗎?”酒過三巡,菜也吃了大半,青青開始問起了有關八爺的事。
“唉~都沒了,全沒了,就剩下我一個!”八爺灌下自己那瓶裡的最後一點酒,安生嘆氣地回道。
這個回答其實早就在青青預料之中,可是真的聽到之後,她還是感覺到了惆悵。
突然之間,她覺得和八爺一樣,也是一個人!
八爺又拿起她的那瓶酒,繼續喝着,青青沒有阻攔,只是靜靜地陪着,大寶就在離這兒十米遠的林子口等着她,所以就算是天已經全暗下來了,她也不覺得害怕。
自八爺斷斷續續的敘述中,青青知道了八爺的許多事情。
他原本年輕的時候有老婆孩子,家庭也很幸福,後來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他孩子和老婆都去了!他背井離鄉前來謀生,最後落在了蕭家村,憑着做豆腐的技術,安安穩穩度過了幾十年,如今年紀大了,力氣大不如從前,他只想守着這老本過日子。
青青問他爲何不收徒呢,這麼好的手藝失傳了豈不是很可惜?
他的回答讓青青倍感無奈,他說他們家的手藝是祖傳的,家族有訓,只傳子,不傳外!
而且他覺得現在的人做生意只顧着賺錢,得了他的手藝也不會發揚光大,所不定還會給他抹黑,倒不如帶進棺材板裡算了!
等八爺睡下了,青青才收拾完回自己家。
和大寶一起踩在月光下的叢林裡,感覺到了難得的安逸。
人生在世,像八爺這樣守着一份回憶過活的人不多,但卻非常值得人們尊重。
第二天,青青又像前幾天那樣拿着糧食去孃家,這回棗兒起得也很早,正燒水呢,看到青青來了,一臉笑容。
“姐,你來了啊,快坐,等我做好了一起吃。”這幾天玉生很安分,整天在家陪她帶孩子,連洗衣服都跟着她去,就連成親那會兒也沒見他們這麼黏乎過,棗兒臉上的笑容也開了。
“好,玉生還沒起嗎?”青青掃了一眼,沒看見玉生,於是開口問棗兒。
“起了,在抱孩子呢,知道你要來,估計是躲屋裡了。”棗兒說這話的時候,嘴角扯得更開了。
如今玉生最怕的人就是青青了,要是他能一直這麼聽話,她們家這日子也算是苦盡甘來了!
“這傢伙,我又不會吃了他!”青青結果棗兒的活,讓棗兒去把玉生找來,她有事要問他!
棗兒不敢耽誤,趕緊去找玉生,看到他抱着明遠出來,青青瞪了他一眼,讓他坐下。
“姐,你找我啊?”玉生興許是被青青打怕了,看見她就下意識地躲開。
“我問你,你想不想賺錢?”青青直奔主題,她沒時間陪他扯,這件事路已經給他鋪平了,就看他自己什麼態度了。
“想,當然想!可是……”玉生扭捏了兩下,才擡起頭來,“姐,你也知道我沒有半點手藝,就連一把子力氣都沒有,你說我能賺什麼錢?”
玉生的聲音像是蚊子在叫,在青青面前,活脫脫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吃晚飯跟我去一趟八爺家,學不會他的手藝,你以後都別想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