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部隊裡偷偷藏了什麼人?”
唐小舅在唐蕎眼中,那就是偶像般的存在。唐小舅溫厚、正派,渾身上下舉手投足之間,都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唐小舅極有修養,這麼多年,唐蕎就沒見他詐過一次毛過。(——。孩子,你以爲人人都像你似的天天詐毛啊?)
“何來此說?”
唐小舅仍然維持着極高的修養道。
雖然他也很想說句:……!但他在唐蕎的心目中是謙和君子,他得繼續保持。
“感覺。”
唐蕎自信滿滿地道,她向來覺得自己的感覺很準。但她忘了,她買大樂透從來就沒中過。颳了好幾千塊錢的刮刮樂,也從來沒刮到過什麼。
果然,唐小舅在聽到這兩個字之後樂了。
“那你肯定沒有感覺到今天周澍會跟你求婚。”
與周澍的笑聲相比,唐小舅的聲音更加的低沉,迷人的要命,唐小舅一笑,唐蕎就立馬的兩眼冒着粉紅的泡泡了。
但是……
“舅,不帶你這樣的,你居然幫着他欺負人。”
唐蕎大字型的將自己擺在牀上,拿腳蹭了蹭被子,有些不依道。
“我爲什麼一點也沒覺得你吃虧呢。”
聽起來倒像是周澍那孩子吃虧不少。
唐蕎的臉在黑夜之中瞬間就黑的再也找不到了,
唐蕎扯扯身上有些舊了的T恤,她身上這件已經是在大學之前買的了,現在套在身上,也正好。
得虧唐姥姥將她喂的好,讓她在高中時期就把該長的都給長了,要是等到大學……她絕對就是一二等殘廢。
唐蕎拿着電話絮絮叨叨的跟唐小舅扯皮了好久,最後硬是要唐小舅補上一件禮物做爲端午節禮做爲補償才肯罷手。
唐小舅掛完電話後纔想起,端午似乎是長輩的節日……
“你對全世界的人都能充滿愛,獨獨將我擋在了世界之外!”
空氣悶熱的黑夜中傳來一聲似低喃的控訴,唐小舅不語,穿着一身筆挺的軍裝進了浴室,留下身後之人百般嘆息。
她恨透了他那副好好先生的模樣,當初若不是如此,她怎麼會溺死在那抹淡雅的淺笑之中。
人生如若真能只如初見,她未傾心君未笑……多好。
在唐蕎接電話的這段時間內,持續響起了N聲信息提示音。
大多數是以前的一些說熟不熟,碰到了面熟卻叫不出名字的同學或朋友發來的信息,唐蕎挑了幾個回過去,對於那種轉發而來的羣信息直接的選擇了無視。
周澍的信息被壓到了最底下,唐蕎還沒來得及去對它做任何的處理,手機便又響了起來。
看着手機上出現的名字,唐蕎差點沒興奮的尖叫。
居然是周渝,是周渝!
哈哈,果斷的是那丫的來電了,真的是那個消失了好久的貨。
唐蕎樂的在牀上前後左右的亂滾,隨後樂極生悲的一腦袋撞上牀邊的櫃子。顧不上去理會大概撞殘了的腦袋,唐蕎只來得及悶哼一聲,隨即眼急手快的接起電話。
好不容易等來個電話,可不能錯過了。
“寶貝,節日快樂!”
電話一接通,那邊便傳來周渝輕快的聲音。唐蕎彷彿能看到周渝站在她面前,意氣風發的告訴她,她已經將那男人拿下時威風凜凜的樣子。
“節日快樂!”
唐蕎總算是送上今日第一個真誠的祝福了,只是這時間,稍微晚了些。
“寶貝我告訴你,姐姐我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地方,太他媽的了不得了,大晚上的,外面連只鳥都沒有啊!”
唐蕎黑着面聽完周渝語無倫次的胡言亂語,心裡咯噔一下,直覺的認定,辦男人這件事,周渝給搞砸了。
“周渝,你這大晚上的,你在什麼了不得的地方找鳥呢?”
“操場,忒大的一個操場,周圍只有黑,森然的黑,黑的天空黑的樹影……”
唐蕎敢用唐小舅剛剛纔答應的那個小願望打賭,周渝……真的喝大了。
周渝向來是不喜歡這種僞文藝的,與她這個僞文藝女青年,走的不是一條道。
“那你能順着那黑,走回你住的地方嗎?”
這個纔是重點,這大過節的,不管是操場還是廣場,唐蕎只希望,全天下喜歡夜遊的同志都是好同志,不打家劫舍,不強搶民女……
“當然能。”
那頭周渝的聲音拔高了些,要說這品牌手機收音效果就是不一樣,唐蕎甚至能聽到那頭呼呼的風聲。
“那你現在走回去,給我具體描述下你的住處,改天我也想找那麼個地方。”
唐蕎誘哄,儘量不去提男人的事。
老天知道,壞女人事的,一直是男人。
“可我現在不想回去,你想知道你自己到這來看唄。”
唐蕎不知道周渝給自己灌了多少酒,她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她太他媽的想過去抽她了,當然,前提是她如果她知道周渝在哪兒的話。
“那你告訴我你在哪啊?這樣我才能過去看你。”
妹的,她都一把年紀了,還得尖着嗓子學小女生說話,她自己都噁心了。
“不……告訴你,呵呵。”
唐蕎忍着青筋暴動的憂傷,誰來告訴她爲什麼周家姐弟都要用灌酒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