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澍見唐蕎清醒了不少,也沒有再繼續耍流氓。
站起身子立在牀邊,“起來吧,吃飯了。”
唐蕎摸摸腦袋,心中暗暗嘆息一聲,有時候周澍還挺不識趣的。
周澍家其實不算小,只不過唐蕎在這裡住了這麼些年,居然還難能可貴的不知道這房子裡具體有多少房間。
唐蕎平時會去的地方只有廚房、客廳、書房、臥室,還有二樓的陽臺。
其實周澍在設計這大房子的室內裝潢時還是用了一番心思的。一樓是客廳,廚房,還有兩間不算大的客房。
上了樓梯便是二樓的客廳,中間擺着兩張大大的沙發,對着是超大屏幕的電視,客廳後面是隔出來的套間,第一間裡放了一張沙發,兩張大的櫃子,裡面放了一些碟,還有一些唐蕎玩膩了的東西,例如溜冰鞋、舞鞋之類,電視機櫃裡第一層放的是唐蕎還沒有看完的原版的《老友記》,唐蕎英文能力有限,一集電視她要反反覆覆的看上好幾遍才能看出點眉頭。裡面還有一間小小的房間,是玩具間,放在裡面的東西就顯得有些雜了,大多數都是一些朋友送給唐蕎的東西,不過,大概她自己都不記得裡面有些什麼。唐蕎這貨,她只是愛死了那種佔到便宜的感覺,至於人家到底送了她些什麼,她並不在意。
二樓向外延伸了個大大的陽臺,種了一些梔子花、銀杏之類的大棵槙物,當然,種這些的自然不會是唐蕎,她屬於那種自己都會忘記給自己飯吃的人。
三樓便是主臥,還有兩間緊挨着的客房,唐蕎佔了其中一間,另外一間是書房,唐蕎經常窩在那裡看小說刷貼子的地方。
本來唐蕎剛搬進來的那段時間是住在一樓的房房裡的,只不過那時候周澍不知道抽到哪個筋不對,居然在家裡養起了魚。於是唐蕎會經常在半夜聽見嘩啦啦的水流聲,這另她苦不堪言,這聲音若放在平時,本不算什麼,但放在夜聲人靜,總能讓人聯想點別的什麼。
所以唐蕎只在一樓住了一小段時間便搬到了三樓,緊挨着周澍房間的房間。除卻經常性的被“鬼壓牀”之外,唐蕎住在周澍的這套房子裡的日子,她覺得還是不錯的。
只是後來那魚也不知道周澍怎麼養的,一天天的就不見了精神,然後某天魚缸裡再也見不着一條活物了。本來唐蕎是有打算再搬回一樓,只不過在搬之前,周澍去徵求了下她的意見,問他們後面要不要繼續養點魚,要養點什麼魚好。
唐蕎就此打消了搬房間的念頭,而周澍再也沒有提過養魚的事了。
唐蕎晃着腦袋坐到餐桌上,也沒理會跟在她身後的周澍,拿起筷子就開始解決自己的晚餐。
對於周澍騷包的擦頭髮的POSS選擇性的視而不見。
大概是早餐後遺症,中午的時候在唐姥姥那唐蕎就沒怎麼吃,晚餐吃的也不多,數了小半碗進胃裡就把碗筷放了下來。
“你能不能坐遠點去擦你那頭髮。”
不是她胃口不好,實在是……你想想,你在吃飯的時候,有個大男人,坐你對着,穿着浴衣……在那擦頭髮……
想像,想像一下吧,這是怎樣一副相當不和諧的話面。
周澍挑挑眉,放下擦頭髮的手,拿過唐蕎麪前的碗,往裡添了點飯。唐蕎剛想說她吃不下了,周澍卻將碗擱在了他自己面前,然後也不理唐蕎就自己吃了起來。
他二大爺的!
咬咬脣,唐蕎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定是壞掉了,才答應眼前這個男人的求婚,要再往前追溯一番,那還是她主動先跟人家求的婚,想想她是有多久沒洗臉,才以至於被眼屎胡了眼睛看不清面前坐着的這貨,絕非她的良人啊良人。
唉。
她惆悵。
周澍吃飯時候,唐蕎跑到客廳裡去看了會電視,廣告卻總是比電視劇要長,唐蕎盤手盤腳的窩在沙發裡不停的換着臺,實在是無聊。
想想,還是拿起電話給唐婉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唐媽媽,唐蕎半真半假的問候了幾句,想讓唐婉接電話,那頭唐媽媽卻說唐婉把自己關在了房間。
呵,小孩子脾氣又上來了。
唐蕎也沒惱,反正她正愁着要說什麼,這下倒是省了。
唐蕎拿着電話又跟唐媽媽扯了幾句,當唐媽媽問她要不要唐爸來接電話時,唐蕎推說有事就把電話給掛了。
掛完電話後唐蕎看了下時間,一分五十九秒,呵……似乎每次與她爸媽通電話就從來沒有一次超過五分鐘的,一般都保持在三分鐘以內。
周渝說,她要是再不跟她爸媽搞好關係,以後她要是嫁人了,就連孃家人都沒有了。
是她不想麼?是她不想麼?
唐蕎往餐廳方向看了一眼,周澍這時候也已經吃好了飯,正打算收拾碗筷,唐蕎幾乎是出於本能的站起身就去幫忙收拾了。等到她把碗筷都已經放到了洗碗池內,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這也……太奴性了點。
算了,認了吧,她這輩子就麼個命。
唐蕎在洗碗的時候周澍也沒出去,就立在一旁,幫忙將唐蕎洗好的碗碟擦乾放好,搭配的倒算不錯,沒有一絲不和諧。就連一向看周澍不順眼的唐蕎也挑不出一點不是。
但生活怎麼能這麼平淡呢?
所以唐蕎開始無聊的沒事找事兒了。
“你有沒有洗手啊?”
周澍明顯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咧嘴一笑。
“我剛剛就是用這雙手給你做的飯菜。”
她不吃的挺歡實的麼,現在才嫌棄,未免太晚了些。
唐蕎心中那叫一個悔,偷雞不成蝕把米,她都恨不得把那偷雞的手給剁了。
吃了一次虧的唐蕎學乖了,後面就光顧着低頭刷盤子,別說開口了,眼皮都沒擡一下。
她死了,她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