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了這樣突發的事件,驚嚇和激動下理應加速胎兒的生產。
可醫生一番檢查下來,胎兒不僅沒有提前降生的跡象,反而還變得異常平靜。
這讓醫生先前推測的預產期,也無奈延後了幾天。
遇到這般變化,止戰和華蝶也是面面相覷,只得聽從醫生的安排。
這裡發生瞭如此重大的事故,自然是驚動了玄尺市的官方部門。
沒過多久,大批調查隕石的工作人員就來到了醫院。
他們的衣服泛着黃綠色的熒光,在夜裡仿若螢火蟲一般。
此時的他們正穿梭在各個角落,四處搜尋着隕石墜落的痕跡。
衣着上統一的制式圖案,顯示着他們聯盟安全部門的身份。
讓人們安心的同時,也提醒着人們遵守秩序配合調查。
由於事故的動靜極大,整個醫院都被劃入了調查區域。
每個通行的路口都有工作人員把守,路過的人無一例外的被攔截下來盤問。
另有一部分工作人員在醫院的內部調查,就連病房內的病人都是挨個詢問。
唯獨止戰夫婦所在的房間無人問津。
每一隊人都是看到門旁醒目的標識後,就立即退走不再上前。
那是一枚絢麗的藍色盾形徽章,表面佈滿了均勻的幾何圖紋。
其上有一顆小小的白色五角星,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
若是在門口走過的時候一直看着徽章。
就會發現,盾牌上的紋路會隨着角度不斷變化。
有一點白色的星光,也會沿着弧線劃過。
正是止家的家徽。
面對這種特殊對待,夫婦二人並沒有絲毫異樣,彷彿這一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經過詢問,止戰方纔得知。
氣浪和地震造成了一百多人受傷,還有許多的公共設施受損,所幸沒有造成人員死亡。
另一邊,在醫院大樓的樓頂。
伴隨着一絲微弱的藍光,一個身穿漆黑斗篷的身影突然出現。
緊接着他的左側,又有一個同樣身穿漆黑斗篷的身影。
伴隨着一絲青光,仿若魚兒破水而出一般,從頭到腳浮現出身形。
待她身形穩定之後,便掀開帽子,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位美婦人,透過斗篷的衣襟隱約能看見,其身穿紫色碎花旗袍,齊耳的短髮顯得乾淨利落。
爲數不多的幾個首飾在夜裡閃爍着微光,在增添了幾分活力之餘,給人高貴優雅的感覺。
紫衣美婦說到:“淵大頭,嚇死我了,還好孫子沒事。”
“嗯,還好沒事。”右側那人也是心有餘悸的迴應道。
與此同時,右側那人也同樣掀開了帽子,露出了容貌。
那是一個不修邊幅的邋遢大叔模樣。
由於頭髮長期沒有打理,污垢和濃密的頭髮已經混合成了一個爆炸頭。
雖然他斗篷內的衣服是一件破舊的粗布麻衣,但他的面部和脖頸卻是乾乾淨淨。
給人一種灑脫隨意又出塵脫俗的感覺。
若是一旁有人看到,定能認出他們的身份。
一個是大陸首屈一指的醫芥大師紫鳳,芥尊巔峰的修爲,只差一步便可邁入芥聖之列。
而另一個更是恐怖。
他名叫止淵,是須彌大陸十大芥聖之首,大陸唯一的中級芥聖強者,也是玄淵國的精神領袖。
整個大陸上,恐怕只有他的妻子紫鳳,纔敢稱呼止淵爲淵大頭吧。
其實平時紫鳳並不會這麼稱呼自己的丈夫。
主要是作爲所有職業中潔癖最嚴重的醫生,實在是無法忍受幾個月不洗頭髮的丈夫。
當然有外人在時,紫鳳自然不會這麼稱呼。
不過看丈夫蠻不在乎的樣子,估計是一點也沒往心裡去,這讓紫鳳感到深深的無奈。
止淵擡頭看了看說道。
“若是旁人看到這番景象,會以爲是隕石墜落。但到了我們這個層次,一眼便能看出,這應當是一件我們從未見過的強大芥器。”
芥器是須彌大陸芥修使用的武器,需要輸入芥子才能啓動。
其種類很多,威力參差不齊,與芥修一樣分爲七個品階。
“確實如此,這裡的芥子消耗很大,這個操縱芥器的人定然實力不俗。”
紫鳳眉頭微皺迴應道。
止淵一邊思索一邊沉吟道。
“這種規模的消耗,除了那九個老傢伙,應該就沒有別人了。可是這芥魂氣息爲什麼這麼陌生,而且很微弱…”
聽到這裡,紫鳳同樣陷入了沉思,迴應道。
“這裡已經是聯盟腹地了,唯一臨近的外部勢力就是崇禹國。可這崇禹國都已經龜縮了這麼多年了,況且他們也沒有芥聖老怪。”
說到芥聖老怪,她還不忘對着止淵努了努嘴,一副心有不甘的樣子。
看到紫鳳有些埋怨的樣子,止淵心中明白。
她卡在芥聖關卡已經十幾年了,怨氣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頓了頓,他順着紫衣美婦的分析眉毛一挑問道。
“莫非是聯盟內部?”
紫鳳收起先前散漫的狀態,看着止淵的眼睛鄭重的說道。
“別忘了吉烈的哥哥可是你親手斬殺的。”
止淵眼睛微眯冷冷的說道。
“你是說吉烈?”
紫鳳冷靜的說道。
“玄尺市位於聯盟北域,北域芥聖者則唯有吉烈一人。”
想到這裡,止淵有些憤憤。
“當年那呼汗老賊仗勢欺人,以爭奪藍色芥晶爲藉口,欲兄弟二人聯手殺我,而後大舉入侵滅我玄淵國。卻未曾料到,在你的研究成果幫助下,我成功突破到中階,那呼汗老賊被我當場反殺,吉烈也是重傷遁走。那時若非我傷勢太重,定將他一併斬殺。”
“事後若不是吉烈主動帶領蒙頓國加入聯盟,否則他早已成爲我掌下亡魂。如今他若是敢動我孫兒,那我定將他碎屍萬段。”
話音一落,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凝滯了起來。
似乎他就是這裡的主宰,沒有人能在這裡忤逆他的意志。
止淵紫鳳兩人本就是晚來得子,對於兒子止戰雖然表面嚴厲苛刻,但其私下的關切疼惜卻是不比任何一對父母差。
如今又到了抱孫子的時候,其刻在骨子裡的護短的性格更是彰顯無餘。
看到他威嚴霸道的樣子,紫鳳也是心中暗驚。
雖然只是相差一個境界,但在真正面對的時候,根本連對抗的想法都生不出來。
輕咳了兩聲後,紫鳳緩緩說道。
“吉烈並非愚笨之人,縱使他有報復的念頭,也絕不會在此刻展露。莫非是新晉的芥聖,或者某個隱世高人?”
止淵點了點頭,內心也是同樣的想法。
隨着心情的平復,緊張的氣氛驟然一鬆。
周圍的空氣也再次流通了起來,仿若剛纔的凝滯沒有出現過一樣。
紫鳳隨即繼續說道。
“不論怎樣,危機已經過去,你不妨去周圍找找,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之人,我留在這裡保護孫子。”
“也好,我這就去探查一番,順便聯繫一下這個吉烈,看看他現在身在何處。”
說罷止淵帶上了帽子,藍芒一閃,驟然消失不見。
而紫鳳也是帶上了帽子,慢慢消失在了空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