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合璧

永恆要塞所包含的空間究竟有多大,除了當初設計者,沒人清楚。黑塔中存放着歐陽清雪遺體,這讓人很吃驚。上古年間死者向來入土爲安,存放在塔中,處處透着蹊蹺。不過,接下來黃昏蝶提出的要求更讓人摸不着頭腦。

“你有半個時辰時間,趕緊破解另一座黑塔,取出藍色印信,之後我再解釋。”

“另一座黑塔之中有什麼?總要講清楚吧!”

“權限不夠,我不能回答。你進去了自然知道,小心屍毒。”

田茂平皺起眉頭,感覺自己成了傻小子,好像特地趕來爲黃昏蝶做苦工。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既然她讓破解另一座黑塔,那就依言而行吧!歐陽家老祖宗的遺物,一定不會無的放矢。

牛頭機關人壓陣,金色甲蟲探路,可惜另一座黑塔的大門紋絲不動,黃昏蝶氣道:“別用機關探路,若不是感受到來者有歐陽家芥子工作室的氣息,你以爲我所寄身的玄黑塔那麼容易打開啊?用實力說話,兩座塔自從建造好的那天起,就謝絕外人進入,除非…除非是兩大世家的弟子。”

“這麼說,另一座黑塔是其他上古機關世家的陵寢?”

“陵寢?你搞錯了,這僅僅是安置肉身的地方,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主人他們並沒有逝去。”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歐陽清雪老前輩還活着?”

這個信息太離譜了,散仙留存現世,那也是蟄伏不出,經常陷入數千年睡眠當中。除非真正的上古真仙滯留在這一宇宙空間,否則焉能活得那麼長久?

“小傢伙,瞎猜什麼?靠着你那點閱歷,又怎能瞭解主人的偉大。”黃昏蝶老氣橫秋念念叨叨,有用信息卻絲毫也不透露,狡猾得很。

田茂平搖了搖頭。正事要緊。一劍橫劈。傾曳地劍光密密麻麻。最後在空中凝成一把銀色光劍“嗖”地一聲投入塔門。

只覺周圍空間突然膨脹。塔門仍自堅挺。沒有一絲一毫被破壞痕跡。禁不住一愣。剛纔所凝結地光劍專門破解機樞。因爲看到黃昏蝶所在黑塔內部結構。所以對其設置多少有一些認知。

暗道:“怎麼會失敗?難道這兩座黑塔外型一樣。內部構造卻截然不同?”

“傻小子。諸葛家地設計又怎會與咱們歐陽家相同?半個時辰。你聽那滴答滴答聲?一旦聲音停止。你就沒有機會了。甚至還會異常危險。言盡於此。如何做全看你地表現。”

“諸葛家?據說也是上古比較出名地機關世家。只是一夜之間消失無蹤。也未留下什麼線索。怎麼會在此地出現?”田茂平十分好奇。接連出現地名頭。實在匪夷所思。

“藍色印信。要快。”黃昏蝶又一次催促。

當空呈現兩隻飛輪,左邊是幽冥血河車,右邊是玄甲鎮元車。這兩件機關造物地設計圖要比兩座黑塔年輕許多。萬年來永恆要塞也不知道承接了多少後人,算是古今一次對決。

一左一右,一青一紅,相繼碾壓向塔門。轟隆隆巨響,一波波光束扭轉。塔頂忽然垂落千道氣流。將幽冥血河車與玄甲鎮元車硬生生逼退。既然要硬破,田茂平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半個時辰可是轉眼就到。取出那試用版的鏡像妖元炮,直接轟了一記。

“哈哈哈,好啊,太好了,就這樣轟過去,再來幾下。”黃昏蝶的性子唯恐天下不亂,翩翩起舞。一個勁得瑟,彷彿是她在發難。

那黑塔大門受到護持,竟連妖元炮也奈何不得。這才知道其中困難,急忙又轟出兩記炮光。只是微微搖晃,威力略顯不夠。田茂平拿出真本領,數米長劍鋒隨即而至,打散塔頂垂落古怪氣流,破門而入。

進入塔中,擡手打出三盞納元燈。懸在空中照亮周圍情景。一看之下頗爲吃驚。百口棺木立於牆腳,透着一絲陰冷與腐敗。在那棺木下面層層疊疊擱置着好些木偶,外型惟妙惟肖,一尺來高。見到這些木偶後,頓覺不妙。

田茂平對於陣法也有一些涉獵,這諸葛家顯然擅於此道,是利用陣法與機關術相結合的流派。難怪黃昏蝶會慫恿攻擊,原來是與歐陽家理念不符。再看那些木偶,構成一種名叫“浮生門”的陣法。

雖然沒有真正接觸過浮生門,但是在上古年間此陣極爲出名。它的特點便是疊放木偶,一旦入陣,讓木偶攻擊,取得闖陣者半滴以上鮮血,那就等着各種負面效應降臨吧!浮生門摻雜着巫術與詛咒,是很難解開地死陣,據說沒有生門,除了燒掉所有木偶,再無破陣之法。

“咿呀”最先一隻木偶動了,嘴巴如閥門上下開合,並且發出奇異叫喊聲。與此同時,那些疊放在一起的木偶也相繼爬來。

迅速放出無物不燒的南明離火符,豈料那些棺木放出黑色屍氣,剛燃起幾點火星,離火便消弭於無形。接着,屍氣大量衍生,將陣勢保護得好好的,看來火攻未必奏效。只好寄希望於鏡像妖元炮,蓄滿妖元后再轟上三次,不信屍氣能擋得住炮光。

僵持半刻鐘,木偶從體內抽出小刀,它們攜帶着超凡力量,即使有鳴雷作戰服護持,也被無匹力道擊得節節後退。

田茂平知道,浮生門不僅僅這般簡單,隨着闖入者的強弱變化,也會相應調整進攻模式。不管怎麼樣,鏡像妖元炮已經蓄滿妖元,準備啓動。

“啵…”

大量屍氣包裹住炮光,雙方似乎在進行一場拉鋸賽,相互抵消。終究還是屍氣更勝一籌,完美地消耗了第一炮威力。也許是感受到威脅,那些木偶揮動小片刀蜂擁而上,其目標赫然是炮身。

田茂平絕不讓它們得逞,手中懸起光標,三百六十把飛劍旋轉斬殺,運用璇光裂甲劍結成防禦大陣。阻住攻勢。第二炮隨後啓動,又與屍氣絞到一起,這一次明顯佔據上風,使得外圍黑色稍稍淡化。

“咿呀!”

又是一聲鬼叫,那些木偶疊羅漢串聯到一起,“咔嚓咔嚓”一陣輕響。竟然每五十六具組合成一條長長“蜈蚣”,搖頭擺尾,交相呼應。

“真難纏。”田茂平面色微變,發出最後一炮,轟散兩條蜈蚣。

炮光順利抵消掉屍氣後,陣法生成紅色屏障,晃了幾下,便將炮光壓制下去。

露出一絲微笑,浮生門已顯疲態。畢竟存在將近兩萬年,很多地方老化十分嚴重。藉着尚無屍氣補充空檔,一枚枚南明離火符穿向四面八方。火光大行其道,給那些“蜈蚣”帶來滅頂之災。

“嘶”機關蜈蚣也不坐以待斃,噴出毒汁,放出瘴氣,可是與那屍氣相比,差了不止一籌,何況田茂平在防禦方面滴水不漏,尋常手段根本不起作用。

就這樣僵持數息,南明離火不負所托。成功瓦解部分陣勢。然而殺招纔剛剛開始,暴雨梨花針無情穿射,只要得到闖入者半滴血,那樣便會徹底激活浮生門陣勢,成爲真正意義上的死地。

外面十三層磁光,內裡幻化片片花瓣,身前身後金、火、土,三色玄光不停飛轉,漫天針雨之下穩如磐石。紋絲未動。

固步自封成方圓再無懈可擊,陷入浮生門的關鍵時刻,也不敢大意。因此丙火旗、戊土旗、庚金旗,加上金蓮如意、魔鐵盾牌全都發動。至於鎮魂釘、三陽開泰靈感神盔、上古神木牌,那是防止負面效應、精神攻擊以及火攻之物,暫時用不上。整體來看,防禦方面比之前提升了一個檔次,加上劍道二階的悍然攻擊力,已今非昔比。

棺木發出潮氣。正在一點點撲滅南明離火。可是與田茂平的投放速度沒有半點可比性。

劍丸形成地湛藍小光劍將紫殺劍威力提升到難以想象地步。二者合併,幾乎趕上元九章培育的劍泓了。很快殺出一條通道。邁步向前。

進入黑塔第二層,這裡的場景完全是一副古代皇宮上朝圖,文武大臣分列兩旁,最前面龍座上坐着一位高大男子,面龐發紫,眉心縈繞一團屍氣。也不知這些人是如何保持身體不腐地。

掃視龍書案,黃昏蝶所說的藍色印信其實是玉璽。

這玉璽瓦藍質地,看不出何物打造,透着一股獨特靈氣。田茂平可不是初出茅廬地愣小子,從兩旁大臣站立方位,以及頭頂天花板迭起形態,還有那牆壁上用浮雕手法打造的飛天與盤龍,都是九死一生布置,隱含無數陣法機關。輕舉妄動,必定遭到毀滅性打擊。

既然另一座黑塔有黃昏蝶這類特殊存在,那麼此地又豈會簡單?微微下拜,向大殿之上說道:“晚輩田茂平,受人之託前來收取印信,可是這玉璽對您一定非常重要,所以躊躇不前,還請指條明路。”

等了一會,沒有迴應,而那龍座上的高大男子不似殭屍,除了眉心一團不願散去的屍氣,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嘟,何方鼠輩,破我浮生門大陣,還來殿前喧譁,想偷主上玉璽,無恥之尤。”

從龍座後面走出一具木偶,身高一尺不到,翻身躍上龍案,穿着太監裝束。田茂平一點也不覺得好笑,這木偶出現那一剎那,感覺極其隱晦且強大的神識駕臨大殿,萬分驚詫。

“晚輩是進入永恆要塞的機關師,偶然來到此地,本想撈取兩塊仙石,不曾想遇到歐陽清雪前輩地陵寢,而我也確實是歐陽一脈傳人,師承歐陽不羣。那黃昏蝶希望得到藍色印信,畢竟她是師門遺留之物,焉敢怠慢?所以竭盡全力希望完成師門老祖宗地願望,故此前來打攪。能不能把那印,借給晚輩交差?也好了卻一樁心事。”

“呸,爲了滿足妖蛾子的要求,你把我們諸葛家的尊嚴置於何地?那玉璽豈是說借就能借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說着,木偶太監擡起小手,作勢要啓動殿中機關。

田茂平不願硬攻。因爲這大殿之上集陣法與機關術結合之精要,奧妙無窮,稍有不慎,小命嗚呼。和這些遺留萬年的詭秘機關相比,他還不夠檔次,即使在此地毫無收穫。憑七節太陽竹也可以從玄木箱那裡兌現好處,犯不着拼得死去活來,折損實力。

“您別動氣,我也只是問一問,不行就算了,這便告辭離去。”

藉助劍遁奇速,離開大殿還是有幾分把握的。明知事不可爲,還要強行去做,那是傻子。雖然黃昏蝶提到了“滴答”聲。但是並未放在心上。那小蝴蝶可沒答應任何好處,僅僅是歐陽清雪的機關造物,又豈會受她蠱惑。

“呀。等等,借玉璽沒什麼,你去和黃昏蝶打個商量,把她的印信也交給咱家,互惠互利。這鬼地方,我也不想呆了,很久前便向換換口味。”

木偶太監地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田茂平狐疑問道:“你們很想離開?”

“大錯特錯,不是離開。而是有所變化,難道黃昏蝶沒和你說明嗎?”

“沒有,她只說半個時辰爲限,否則我會遭殃。”田茂平擡頭看了一眼,感覺縈繞在大殿上地強大神識漸漸消逝,這裡面似乎有很多問題,只是千頭萬緒,不知究竟爲何。

“呵呵,半個時辰。爲了女主子,她還真心急。不過這話也對,外人一旦闖入雙塔範圍,如不快速離去,是會被要塞警衛死死盯住的。而我們兩個所看護地印信如不及時對調,說明非歐陽家與諸葛家傳人,必遭大難。其實,即使是兩家傳人也未必成功。因爲在上古時代,歐陽家和諸葛家可是一對生死冤家。等了差不多兩萬年。主子和女主子希冀的就是那麼一點點機緣。你挺識相。也很謹慎。沒有觸犯主人威嚴,咱家很滿意。玉璽拿去吧!記住。快些把黃昏蝶的珠玉拿到此處,她若是不給,就託着耗着,最後肯定會同意的。她呀,是個沒良心地小蠢貨。”

瓦藍玉璽飄到近前,縱使田茂平心中有很多疑惑,卻不是較真的時候,轉身朝塔外走去。

黃昏蝶看到人影出來,急忙飛上前去,嘻嘻笑道:“真好,我就說沒看錯人,瞧瞧,果然給歐陽家長臉。”

“珠玉呢?受你所託去取印信,我已經做到了,不過沒有珠玉,恕難奉上此物。”

“你,你怎麼那麼傻呢?他諸葛家的死活關我們什麼事?如果珠玉與玉璽對調成功,兩座塔是要合併在一處地。人家可不願意把好好地一個家交給老太監打理。哼,想得美。”

“雙塔合璧?這是真地嗎?”田茂平禁不住重新打量這兩座黑塔,它們地基座似乎有某些聯繫。

“不用看了,我是不會給你珠玉的。”

“真的不給嗎?那我走了,等下次三十年後再進入要塞,你有充裕時間考慮。”

“你,你,你,你這個無賴。論輩分,我可是你祖奶奶地祖***…”

“得,姑奶奶,知道您是古董級機關,不用計算是哪一輩的祖奶奶了。我真地很忙,一句話,是換還是不換?望着田茂平堅定面容,黃昏蝶心中沒底,長噓短嘆道:“算你狠,讓我和老太監住在一起,以後有得煩了。給,拿好珠玉。別指望從我這裡得到好處,向老太監邀功去吧!”

田茂平很無奈,暗道:“看來得罪什麼人,也別得罪女人。包括被女性化的上古機關,因爲她還沒有老太監大方呢!”

重新回到大殿,奉上珠玉。此物倒是無甚特殊,稍稍露出些許光華。既然黃昏蝶正在賭氣,乾脆向木偶太監提出疑問:“前輩,黃昏蝶說此地只是肉身存放處,歐陽清雪老祖宗並未消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她如此說!感覺很吃驚,是吧?主子在世地時候,修爲已經很高,與女主子也就是歐陽清雪有情有義,早年間他們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一對情侶,可惜二人都與另外世家有婚約在先。而且兩大家族因爲對機關術持有不同理念。長年械鬥,平添不少仇恨,當家之人又怎會同意他們結合?”

“那後來呢?他們怎麼會來到此地?”

“浩劫之下,人人自危,除了對抗散仙聯盟,一些高深修真者提出建立永恆要塞。以保留文明火種。主子和女主子當時已千歲高齡,壽元即將耗盡,他們一個終生未娶,一個終生未嫁,就是爲了等待對方。悲哀的是,即便成爲雙方家主,門人弟子間的仇恨也不是他們可以消弭的。諸葛家爲什麼遁世?就是爲了化解那解不開的仇怨!建立永恆要塞是個天賜良機,可以說要塞凝結着兩位主子的心血,就如他們地孩子一樣。今天。你了結了他們最後一樁心願,雙塔按照預定軌跡,經歷千年才走到一起。生前雙方家人並不知道他們如此安排。有苦難言,有情難抒,等啊等,盼啊盼。兩位主子約定,如果哪一天,有兩家傳承之人出現,並且已忘掉當年仇怨,那麼他們就可以合葬了。”

田茂平肅然起敬,與兩位前輩相比。他實在太幸福了。對着上垂首屍身鄭重三拜。這也是機關師的祖師爺,歐陽清雪能有那麼高地成就,必然少不得諸葛先生暗中出力。

“嗯,很好。下面我來解答你剛纔地問題,爲什麼黃昏蝶執意認爲主子沒有消逝,那是因爲他們的魂力擴散到整個要塞之中,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便是所謂地轉世投胎。其實,只是一絲痕跡與念想依稀存在,人死又豈能復生?”

這時候。突然有聲音氣憤說道:“纔不是呢!主人耗盡壽元以後,也在守護永恆要塞,這永恆要塞凝結着主人的意志。所以她並沒有消逝。而且,而且那些後來孕育出的種族,不是藉助魂力而生嗎?說不定哪個就是主人轉世。”

田茂平恍然,插言道:“我曾遇到過自稱箱族地存在。他們都很奇特,難道是你們所說地魂力孕育而生?”

“小箱子?是呀,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麼樣。玄木箱的產生更爲複雜。可以說是半個管理者!不過他從來沒有身爲管理者的覺悟。很多年前曾來過此地。雙塔的存在,不會是他有意透露出去的吧?這個鬼東西。心眼倒是蠻多的,下回見到他,我要…”黃昏蝶碎碎念,把一人一木偶晾在旁邊。

“好了,時間無多,完成合葬吧!”木偶太監將珠玉放到龍案上,塔身震顫起來,那種“滴答”聲驟然加快。

“呀,人家要在外面觀看的,怎麼進來了?”

黃昏蝶撲打翅膀,朝一層飛去。田茂平緊跟其後,走出黑塔。

只見,兩座塔身慢慢解體,伸展出許多獨特橫橋,互相合並,各種齒輪“嘎吱吱”運轉。一片片牆面打開,很有秩序的互相拼湊。半晌,速度悄然升級,真好像一對情侶迫不及待抱在一處。

“嗚嗚嗚,終於完成使命!雖然和老太監住在一起很難受,但是總算結束了!”

合併之後,雙塔酷似圍攏在起地黑色墳丘,墓碑上寫道:“愛妻歐陽清雪,夫君諸葛雷霆,生不同衾,死必同穴。”

田茂平拿出一壺好酒,放上瓜果供品,祭拜這對艱辛戀人。木偶太監看得大點其頭,很人性化地笑道:“功德圓滿,你叫田茂平是吧?上前領賞。”

神情一怔,這木偶煞有介事,難道當太監當上癮了?他唱得哪齣戲?

“呆子,本蝶仙不給你好處,不代表老太監也不給。還不到前面去?”

木偶太監暢然大笑:“得了,咱家也不搞那沒用地形式主義。諸葛家曾執掌一代皇朝,卻也隨風飄散,成爲過去。小兄弟該得到地,全在這箱子裡面,回去之後再慢慢察看!至於我和黃昏蝶,還有守陵重任,以後有時間可以過來祭拜前人,便算有心了。”

小箱子不大,入手份量十足,木偶與蝴蝶嘀嘀咕咕進入墳丘,周圍顯得空蕩蕩地,卻彷彿有愛意纏綿。經歷兩萬年悠悠歲月,雙塔最終合璧。田茂平心中充滿感慨,也許能夠成爲機關師的人,都有着一股鍥而不捨的精神。

腳下輕踏紫殺,化爲一道劍氣,投奔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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