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三名金屬人,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緊隨小隊長的身後。只有雲毅一個人,看着他們那小心翼翼的動作,想笑又笑不出來,因爲他也得跟着做這樣噁心的動作。
長毛棕鼠的嗅覺很靈敏,但那是對於活物來說,其外,它們的視力很差,這也是其喜好夜晚活動的重要原因。
被厚重的金屬衣包裹着的雲毅等人,除了硬梆梆的金屬味,身上還真沒其它的什麼味道。只要不被鼠羣發現,便能安全的通過這一區域。
四個金屬人的速度都很快,雲毅在後面被掉得老遠,要不是提前吃了一大堆古古怪怪的東西,真不知道他該怎麼辦。
光是維持普通人跑步般的爬行速度,就夠他受的了。
全身的金屬衣,戴在腦袋上的金屬頭盔......雲毅實在不能理解,爲什麼在這樣黑暗的夜晚,天空中沒有星辰和月亮照耀的情況下,還能隱隱約約的看清楚那些棕色的身影。
“呸,噁心。”
雲毅小聲嘀咕了一句,一臉厭惡的朝着另外一邊挪了挪。他的身旁,一隻正在享用“美餐”的長毛棕鼠,似是自得的揚了揚嘴裡叼着的血淋淋人頭,正擺弄着它那醜陋的爪子。亂抓下,竟弄出一些乳白色的液體,滴落在顯眼的金屬地面。
雲毅沒有時間觀看這噁心的表演,趕緊扭動着身體,想快些離開這裡。雖然被這金屬衣和金屬頭盔包裹住全身,但是那令人作嘔的陣陣血腥氣和腐屍氣還是讓人受不了。
“預備戰兵,你發什麼呆,趕緊避開!”
正當雲毅一股腦的朝着前面爬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小隊長那冷冰冰的聲音,只是這一次,明顯有些急促。
那血淋淋的人頭,不知道怎麼回事,被那長毛棕鼠抓飛了,此時正朝着雲毅的頭頂前方飛來,若是雲毅繼續保持這樣的速度,下一秒一定會被砸個正着。
來不及多想,趕緊滾到一邊的石塊旁。
“咚!咚!咚......”
看着在那不遠處的廢墟間胡亂滾動的血淋淋人頭,雲毅暗暗鬆了口氣,同時狠狠的瞪了一眼另一邊正在四處嗅着氣味的長毛棕鼠。
可是,當他正要離開這裡的時候,卻覺得身下軟軟的,好像有什麼東西。本能的低頭一看,雲毅原本有些慵懶之色的眼睛頓時圓睜。
一個長毛棕鼠正被他壓在身下!
“預備戰兵,不要扭動身體,這長毛棕鼠對身體上的變化極其敏感,你若是亂動一下,難免會吵醒它,它若是醒來,我們都得暴露,一旦暴露,我們很難活着離開這裡!”
雲毅的耳朵被震得發麻,但他確實不敢有什麼動作,這長毛棕鼠的兇狠,可不是吹出來的。領地意識極強的它們,會與所有闖入其領地的傢伙不死不休,這是一種奇怪的本能,沒人說得清楚。
“那你們先走吧,等你們離開了再說。”
雲毅的雙眼忽睜忽閉的,爬在這樣軟綿綿毛茸茸的身體上,真別說,能睡上一覺的話還挺愜意。不過......這毛髮上傳來的腐屍味,還有周圍不斷飄來的惡臭,任誰也沒有睡上一覺的雅興。
“預備戰兵,你是我手下的隊員,不要說這種侮辱我人格的話。你在那裡別動,我們會回來救你的。”
“救我?”
雲毅搖了搖頭,心裡也是對說出這話的人有些看不起,在這樣的世界,還有所謂的道義存在麼?那種東西,不過是一種籠絡人心的手段罷了。
遠遠的瞧見另外三個隊員的眼睛裡涌起的熱淚,雲毅不屑的撇了撇嘴。要不是不想害人,他現在便可以撒腿就跑,到時候即便跑不掉,拉幾個墊背的人也不錯。
可是,雲毅顯然沒有無恥到這種境界,他也在盤算着,怎麼從這該死的長毛棕鼠身上下來,又能不驚擾它。
“你們別管我,我自有辦法,預定的場地那等着我便行。”
聽到耳邊的聲音,領頭的小隊長倒是微微愣了下,因爲是隊內通話,另外三名隊員也聽到了雲毅這逞強的聲音,但是都不好說什麼。
也是,一個將死之人,就讓他再逞強一回又如何,倒是他們的任務要緊。說真的,對雲毅這個不言不語的新隊友,其它三名隊員都是很不待見的。
“隊長,我看算了吧,咱們還是完成任務要緊,誰叫他不聽指揮,私自做出反應呢?我們還是走吧,別管他了,要是耽誤了任務,上面怪罪下來......”
“隊長,我們還是快走吧,咱們小隊沒有他的時候,還不是照樣完成任務。現在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也不在乎。”
表示不管雲毅死活的這兩名隊員採用的是單向通話,除了他們自己和小隊長本人,其它人是聽不到的。其中一個隊員倒是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匍匐在一邊,四下觀察着身邊的動靜。
“你們兩個都別說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比你們更清楚。”
兩人似是互有感應的相視了一眼,旋即擠擠眼睛,不再說話。正當三人都抱着各自想法的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另一名隊友忽然急促的說了一句。
“隊長,快看那邊,長毛棕鼠的首領好像遇到點麻煩了。”
包括在另一端的雲毅,四人不約而同的向着長毛棕鼠羣的中心位置看去。此時,有三隻個頭明顯比其它長毛棕鼠大上一圈的長毛棕鼠,正全身棕毛直立,惡狠狠的看着躺在地上,蜷成一團的銀色長毛鼠。
幾乎每一隻銀色長毛鼠,都象徵着它們在鼠羣權利是毋庸置疑的,作爲一個鼠羣的王者,銀色長毛不僅僅是血統的象徵,更是實力的象徵。
小隊長此時面露一喜,再次對雲毅說道:“預備戰兵,先不要有任何異動,等一會兒那裡爭鬥起來,沒有其它長毛棕鼠注意你的時候,以最快的速度將你身下的長毛棕鼠擊殺,有沒有一擊必殺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