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驚駭的目光中,貝伊狼輕描淡寫的將身體一抖,那黑色火焰就像是被他的身體吞噬了一樣,滲進皮膚裡,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而那左胸上的黑色窟窿,在眨眼間就恢復如初,連那一身的鎧甲,都沒有一點變化。與交戰之前相比,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的差別。
震驚、恐懼、無力......
各種複雜的情感迅速籠罩在戰龍騎士心底,超獸戰士,十級魔獸,竟然可怕到這種程度。
“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勞的。邦達魯,黑暗索多,或許你們現在那複雜的思想裡,依舊是不願承認這樣的事實,但我不得不告訴你們,我們之間那幾百年的恩恩怨怨,將在今天,在衆多先祖們的注視中,畫上圓滿的句號。”
可能是回憶起了什麼,超獸戰士的眼角,竟然滑過一絲淚痕。他那比之星辰更爲閃耀的雙眼,緩緩的閉合了。
“必殺——千眼獻祭!”
一千隻和魔隱龍刀上面一模一樣的眼睛,突兀的充斥在整個空間裡,而它們目光匯聚的角度,似乎比戰龍騎士所在地偏高了一些。
“滋!”
隨着一千條強烈的白光閃過,那憑空之地,也就是戰龍騎士頭頂不過丈許出,竟然迸射出一條條黑色的液體。
怎麼回事?
虛空之內,此時卻從四面八方,響起一個嘶啞且低沉的聲音:“千眼獻祭,名不虛傳。沒想到獸戰士的後裔,竟然將超魔形態運用到這種程度。也罷,既然今日你饒過我索克的兒子,我便用超轉身之術,將你的靈魂,徹徹底底的與魔隱龍刀合爲一體。從此,獸戰士一族與我們惡魔一族,再無瓜葛。”
“這樣最好。”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父親,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是清楚你在做什麼的,你是在折壽啊,父親!”
黑暗索多雙眼一片血紅,他知道,父親是放心不下他,纔到這裡來的,沒想到......
“索克,有些事情,並不是言語能夠說清楚的。爲父只需你記住一點,就像我說的那樣,獸戰士一族與惡魔一族,從此再無瓜葛,希望你謹記在心。”
暗的支配者——索克,十級魔獸,惡魔族現任族長,從未有人見過他的真身。其它信息一概不詳。
“巴斯達——比雷達,你確定要與那孩子定下契約嗎?”
“確定!”
“那......接受儀式吧。”
隨着最後的話,一個改變雲毅一生命運的儀式,就此啓動。
“契約儀式——超轉身之術!”
一時之間,所有的光芒匯聚到一個盤坐在圓形檯面中央的瘦小身影上,剎那間,天地異象頻起......
山,矗立在面前,草木蔥蔥郁郁,山花絲絲簇簇。綿綿細雨喚起漫山雲霧,山峰在嫋嫋雲煙中若隱若現,更顯得雄偉險峻,讓人覺得它神秘而美麗,清高而冷傲。
這,便是進入獸神山脈前,所要經過的山峰,它們將獸神山與外界隔離開。
今天,又是一個好日子。
晴空萬里,天上沒有一絲雲彩,太陽把地面烤得滾燙滾燙。
一陣南風颳來,從地上捲起了一股熱浪,火燒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雜草抵不住太陽的爆曬,葉子都捲成個細條了。
此時,一個樸實的莊稼漢,提着一把誇張的鋤頭,像往常一樣,迎着烈日在莊稼地裡勞作。
“嘿喲,嘿喲......”
粗烈的呼喊聲,有節奏的從莊稼漢那乾裂的嘴脣上飛出,似乎是一支歡快的“農耕小調”。
“鐺!”
不知道是挖到了什麼,莊稼漢將自己掄的老圓的鋤頭放到一邊,低頭看了起來。
真是應了句老話:“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媽呀!”
莊稼漢看了一眼,轉身就跑,被後拖起一條長長的塵土。
沒過多久,莊稼漢回來了,身後卻跟着一大羣人。
他們的衣着都比較統一,或着些精布*,或赤着上身。面部表情也差不多,或吃驚,或害怕,或奇怪......
總之,他們都朝着莊稼漢碰到“怪物”的地方走來,一路上,還能看見莊稼漢正在指手畫腳的說着什麼。
“二黑,你不是吹牛吧,什麼人被你一鋤頭下去,鋤頭被磕飛了,人卻沒事?”
一個看起來比較年長的男子,揹着手,一副思考的樣子,頭也不擡的問了一句。
“大哥,你說兄弟我能拿這種事說笑嗎?唉,反正說了你們也不信,諾,就在前面,你們去吧,我可不敢。”
說着,二黑有些怯怯的縮了縮頭,開始放慢腳步,準備和危險目標保持一個他認爲安全的距離。
“死小子,膽兒這麼小,真是給我丟人吶!”
恨鐵不成鋼的送了二黑一腳,把他踹得哭爹喊孃的,二黑口裡的“大哥”瞧也不瞧他一眼,帶着十幾個壯碩的漢子來到了鋤頭旁。
“愣子,看什麼呢?”
“鋤頭啊?”
一巴掌扇了過去。
“笨蛋,破爛鋤頭有什麼好看的,叫你看這兒!”
一身一看就是隻有帝都地位很高的富家子弟,才穿得起的“雲羅綢緞裝”,這種面料的衣服,尋常武器根本別想弄傷分毫。皮膚好得不行,一看就是富家小少爺。
嘿,還有氣。
二黑,你小子行啊,撿到寶了!廢話,先把這小少爺......哦,是金疙瘩,往家裡一帶,等他醒來,問清楚來路,再把他給送回去......我的媽耶,大把大把的金幣就向潮水一樣,涌進我的口袋了。麻類隔壁的,大爺我也成土財主了。先整他個幾百畝地,在整他十幾個小媳婦,十幾個會不會少了點?乾脆一次性整他個二十幾......
想着想着,二黑的大哥竟然不由自主的流氣口水來,那哈喇子,直接把他腳下的土地給浸溼了。
“二黑他哥,二黑他哥,你抽了?”
旁邊一個膽大的莊稼漢推了他一把,說實話,這些人基本就沒出過家門,整天窩在這個窮溝溝裡,哪裡知道面前這個“死人”的底細。
“麻類隔壁的,你小子咒人啊,滾一邊去。這個死人有古怪,大家的體術都不到位,感染到疫病可別怨別人,散了散了,死人一個,沒什麼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