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實力要到什麼程度纔能有這般能力,雲毅並不清楚,雲毅只是知道,自己家族中閉關的先祖們,應該據有這樣的能力吧。
從小大到,那些似乎只存在於虛擬中的先祖們,雲毅從未見過。
這一切,都是從他父親口中瞭解到的。紫炎若蘭對自己家族裡的情況也不清楚,可能是因爲她的身份不同,從小就被劃定了命運的原因吧。
一個家族,是不會也不願將家族內的秘密,透露給外人的。
想要知道家族內隱藏得很深的秘密,除了靠實力去獲取,根本就別無他法。
從小到大,雲毅就生活在一個無情的家族中。
除了父親和妻子,家族中包括丫鬟內的所有人,即使表面上對他恭恭敬敬的,私下裡卻會暴露出他們內心真實的想法——雲毅是一個廢物。
“廢物”一詞,幾乎從雲毅被生下來的哪天起就被安在了頭上。族內是有較爲精準的元素感知測試儀的,而召喚測試,不過是走走形式罷了。
雲毅得到的母愛,幾乎全部來自紫炎若蘭,這是一種微妙的關係。雲毅從小就開始小心翼翼的守護着它,還守護着父親對他的愛。
它們,雲毅是絕不能失去的。
當他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時,竟然沒有敢去查探自己的身體。
他在害怕。
是的,他在害怕。
他害怕這些只是上天和他開的一個玩笑,以至於他不敢睡覺,不敢急着回家,更不敢冥想。
小時候,當他每一次感覺到身體出現變化時,欣喜若狂的告訴其他人,結果卻在其他人的注視下,再次驗證了“廢物”一詞的準確性。
一次一次,直到有一天,他徹底的放棄了。
自暴自棄,他不是沒有過。
頹廢的生活,對世事漠不關心,他不是沒做過。
可他的心底卻有一個強勁的聲音:“我不要做一個廢物!我要做最強者!”
這是他內心的吶喊,讓他沒有在一次次受辱的情況下放棄希望的吶喊。雲毅長到這麼大,吃了多少苦,留了多少汗,嚥了多少淚,騎士沒人清楚。
在父親面前,他乖巧、懂事,時刻掛着笑臉......
在若蘭面前,他討人喜歡、淘氣,喜歡逗人笑......
他是一個好孩子,是一個將自己的疼痛深深埋進心底,將自己那不存在的快樂帶給別人的好孩子。
雲毅,真的太苦了。
也許每天深夜,能夠在他牀前聽到一絲細細的哭泣聲。那是從他被褥裡傳出來的,他蒙着頭在哭泣。
也許每天早上,總能看見他面帶笑容的像人問好,卻在別人看不見時,他的笑容會凝固下來,變成憂傷。
也許每天吃飯的時候,總能見他快樂無比的大口大口吃飯,大口大口吃菜,卻想不到,他哽咽的喉嚨正在哭訴。
也許......有太多的也許了......
再次深吸一口氣,雲毅看着遠方太陽升起的地方,心裡那絲隨時可能破碎的希望,再次出現了。
“嘎吱,嘎吱......”
搖曳着的車輪,帶着點泥土的痕跡,朝着帝都的方向緩緩駛去。站在枝頭“嘰嘰喳喳”的鳥兒,似乎正在好奇的打量着這輛普通的馬車,看它們不時飛繞在車頂,還調皮的站在車頂一下。
雲毅似乎決定了什麼,閉上了星眸。
在這種小道上,雲毅並不用擔心受到什麼強烈的干擾。
他第一次冥想之後,就瞭解了一些細節,可以將自己的神識留一些在外界,一旦出現什麼異狀,他能夠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清醒過來。
換而言之,這段時間內,他將很危險,就像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公子,救我,快救我!”
一聲呼喊頓時阻止了雲毅好不容易纔下的決定,一個一臉焦急,衣服破爛的灰臉少年竟然鑽進了馬車裡。
“嗯?你是誰,爲何驚慌?”
雲毅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照他的推斷,似乎長他兩三歲。奇怪的是,雲毅竟然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元素波動。
“我什麼時候可以察覺別人的元素波動了?”未等雲毅思索,一聲粗獷的叫囂聲就把馬車給喊住了。
“許塵,想從爺爺的手中逃了?嘿,看來你還是不長記性,這回抓你回去,非得打折了你的狗腿!”
雲毅皺了皺俊逸的眉頭,下了車。
一個和聲音一樣的粗野漢子,提着一根棍棒,一臉兇相的站在馬車前面,擋住了去路。
“此人只是普通人?”
這個念頭剛一從雲毅的意識裡升起,雲毅竟然查覺到了,此人只不過是將體術修煉到了一個肉身二級。
根據他體內那隱隱可見的流動霧氣,雲毅一下子判斷了出來。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可當雲毅想看得更清楚時,一切都像是不見了一樣。
“你是誰家的娃娃,怪水嫩的,今天遇見大爺我算你好運,跟我走吧。”
趕車的是一個精瘦的老頭兒,平時看起來挺硬朗的身體,此時卻是顫巍巍的,完全變了個樣。
看到這裡,雲毅搖了搖頭。
這陣勢,老者沒被嚇趴下,已經算好的了。
雲毅不知道的是,老者不僅害怕得挪不動腳了,一股腥臭的液體正隨着他的腳慢慢下流。
“你要抓的人,是你什麼人?”
雲毅淡淡的問了一句,完全不在意壯漢伸過來的大手。
“嘿,小子,實話告訴你,大爺我乾的就是販賣的活,今天碰到我算你倒黴,哈哈!”
實實在在的抓住了雲毅,壯漢熟練的從背後取出一條麻繩,一下把雲毅捆了個結實。
雲毅當然清楚,自己清醒以後,體術已經蹦到了六級巔峰。原因嘛......他也不知道。
就和自己突然之間完完全全變了樣一樣。
這點破紙,能綁住他?那纔是大笑話。
“許塵,你是想我先打斷你的右腿啊,還是左腿啊?噢,忘記了一個特別重要的事情。”
粗野漢子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摳了摳自己光禿禿的腦門,然後一跺腳,大笑道:“許塵,爺爺被你氣糊塗了,打斷你的腿怎麼賣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