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碧水寒潭

碧水寒潭的位置並不在玄武山,而是在玄武山附近的一座山澗中。

這處山澗周遭環繞着綠樹紅牆,若沒有專人帶領,恐怕一般人很難找到。並且,這裡非常的冷!

此時已進入夏季,雖然還未到炎熱難耐的夏末,但也不像早春那樣,偶爾的冷風寒意能讓人冷入骨髓。

但一進入這山澗時,楊易就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寒意。就猶如身在冬季中一般!

因爲楊易實力高強的緣故,只有陸庭琛能壓制。所以,負責帶楊易來這裡的,除了任遠外,還有陸庭琛。而兩人在來時,便換了一身厚的衣服。當時他還覺得奇怪,但現在看來,兩人這是早有準備。

雖然寒冷,但前世楊易在南海之濱練劍,一年四季都在那裡,受盡日曬雨淋、風吹霜打,這樣他都能堅持下來,這點寒意算得了什麼?

不過,那所謂的‘碧水寒潭’,從名字上聽,應該是一個潭。可這裡只是一個水溝,根本就沒有潭!難道這兩人是騙自己?

心中疑惑,不過楊易並沒有開口問。三人順着這處山澗一直往上走,周遭的溫度也越來越低。終於,當穿過一道山間縫隙後,楊易看見了那所謂的‘碧水寒潭’!

這裡是一個小山谷,四面環繞高大百丈的山!除了那進來的縫隙外,即便是前世的楊易想從這裡出去都難!而在這小山谷內,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潭!碧色的潭水,讓人看不清潭裡有什麼,潭面繚繞着白色的冷氣,白色的冷氣使周圍原本普通的草木披上了一層朦朧的白紗。

若不是這冷入骨髓的寒意,任誰看見了這裡的情景,都會以爲到了傳說中的夢幻仙境!

“這裡便是你們所說的‘碧水寒潭’?”楊易看見碧水寒潭的真實模樣,開口問道。此時,他整個人外在所露出的皮膚都起了一點一點,如雞皮一樣的顆粒,這是冷到極致的現象。

穿的厚厚的任遠見楊易這般模樣,心情大好。不過外表下,他還是板着一張臉。只聽他說道:“楊易,你在我玄武劍莊內殘忍殺害同門,本來應當讓你一命償一命,不過因爲你是雲王爺的三公子。爲了慎重起見,我們會通知你父親楊雲和王斌的父親一起來玄武劍莊,處理你的這件事!再此之前,你便在這裡好好面壁思過!面壁期間,你必須在這碧水寒潭附近,不得擅自離開!我和庭琛劍兄會在山下守候監督你!”

說罷,他看向一旁的陸庭琛。陸庭琛見他看過來,點了點頭。任遠見狀,方纔安心。

楊易的實力在方纔他已經見識過了,他自然不敢說什麼獨自守候的大話!他也實在想不通,一個白癡了十幾年的人,爲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厲害!聽徐嵩的話,似乎是這楊易得了一份天級劍法,可就算是天級劍法,也需要長時間的勤加練習,才能達到這樣的地步吧?

難道這楊易得到的天級劍法能讓人短期內就變得這麼厲害?如果真是這樣,這劍法一定要弄到手才行!

不提任遠心中如何想,楊易在仔細看了看這碧水寒潭的全景後,目光轉移到了陸庭琛和任遠兩人身上,說道:“我楊易答應過的事,自然不會食言!不過你們是如何脅迫我來這裡的,想必你們也清楚!以後必須每天讓小環來這裡見一次,讓我確定她的安全!如若不然,一切免談!”

“你現在是階下囚的身份,有什麼資格跟我們提條件!”任遠聞言,想也不想的便拒絕道!

“階下囚?”楊易目光轉向他,冷笑一聲,“如果不是有人阻止,剛纔我就殺了你!”

說完,目光中不屑之色明顯之極,而後楊易又看向陸庭琛,說道:“我現在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我要離去,你也阻止不了!如果不讓小環每天來這裡一次,我根本就無法確定小環是否安全!而小環要是有什麼差錯,我定然滅了你玄武劍莊!”

說到這裡,楊易眼中滿是深寒!

“你!”任遠指着楊易氣的說不出話來,不過他也不敢擅自說些什麼,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陸庭琛,驗證方纔楊易所說的話的真僞。

在見到後者點了點頭後,他才慢慢放下指着楊易的手,深深呼吸幾下後,答應道:“可以!我以後每天讓那丫鬟小環來給你送飯!”

說罷,拂袖而去!

而陸庭琛卻是留在了原地,楊易就這麼平靜的看着他。直到確認任遠人走遠之後,陸庭琛才終於開口說話。

“晚輩陸庭琛,多謝前輩兩個月前的指點!”陸庭琛一屈身,恭敬說道。

見狀,楊易心中一動,立刻想起了那《玄劍秘錄》上所記載的一個叫‘劍靈轉世’的故事。當時他也是抱着看神鬼故事一樣的心態看的,但現在陸庭琛想來是把他當做劍靈轉世了。他也不辯解,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也勉強符合轉世一說。

“我現在的實力不如你,前輩的稱呼可當不起!”楊易開口說道。

“當得起,當得起!”陸庭琛依然恭敬的屈着身,繼續說道:“前輩一語點化庭琛知曉極致之路,已經算是再造之恩了!在這裡,晚輩懇求前輩,放過玄武劍莊的一衆師生!這玄武劍莊,畢竟是晚輩一手創辦,不忍心見它就此覆滅。”

聞言,楊易心中終於確定,陸庭琛是真把自己當做劍靈轉世之身了。以爲現在的自己擁有着劍修的手段!因爲在那《玄劍秘錄》上有記載:劍修者,有大威能也,一劍可斷山、可分河,千萬人而不敵!

他對於上面所描寫的劍修自然也心生嚮往,因爲那明顯就是更高層次的劍道!但他現在確實還未摸到劍修的門檻!不過,既然陸庭琛這麼認爲,那麼他也便將計就計。

“可以!”只見他點了點頭,不過下一刻,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那徐嵩必須死!欲以我身邊人脅迫我,來達到擾亂我心神的目的,便是要我分心他事,無法專心追尋劍道極致。我說過,凡阻我尋道者,一劍斬之!”

說時,楊易眼中滿是殺機,身上亦是殺氣凜然!對徐嵩,他已起了必殺之心!

陸庭琛見狀,只是沉默不說話。他也覺得那叫徐嵩的弟子言語有些過失,並且一方是整個劍莊,百條性命。而另一方,是一個心性偏激的弟子,這兩者之間,孰輕孰重,一看便知!

“前輩,晚輩還有一事想詢問……”陸庭琛猶豫良久,終於開口想詢問這些天籟來,心中的疑惑。

楊易在點悟他什麼是極致時,便料到了對方會爲這一個難題爲困擾良久。此時一見陸庭琛臉上的神色,便知道對方想問什麼了。不等對方說完話,他直接打斷道:“你是想問如何踏入極致之境是麼?”

聞言,陸庭琛一臉羞愧的點了點頭。

“你不用羞愧,知道了極致和踏入極致,本來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有些人,就算知道了什麼是極致,也同樣無法踏入極致境,而有些人,即便不知道什麼是極致,但若是有機緣和天賦,可能不知不覺間便踏入了極致境。”楊易一臉淡然的緩緩開口。

而陸庭琛卻明顯沒聽懂楊易的話,臉上仍舊一臉的困惑。

見他這般,楊易眉頭微皺,直截了當的說道:“總之,一句話!要踏入極致,必須有機緣和天賦!”

這句話,陸庭琛聽懂了。他當即想也不想的跪了下來,對楊易央求道:“求前輩指點迷津!”

見他跪下,楊易並沒有阻止他,臉上的神色依然是那副淡然模樣。只聽他冷漠的問道:“我爲什麼要指點你?”

上次指點陸庭琛什麼是極致,那全是因爲陸庭琛讓他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劍道的完整體系,讓他有了一個明確的目標。在他看來,那只是一次交易而已。雖然他對於除了劍道外的一切事物都看的比較淡,但這並不代表他要當樂善好施的好人。指點與否的問題,全看他願不願意!

陸庭琛聽了楊易的話後一怔,他原本並沒有報什麼希望。因爲在他看來,對於劍道的感悟心得,就相當於以前他還沒悟通凡劍二重的靈變境時,天級劍法對於普通劍客的性質一樣,都是拼了性命都想要得到的東西。

尤其是那些無法書錄的心得感悟,對於他這種初入劍道門檻的人來說,更是比性命還要珍貴的東西!

他不顧臉面跪下央求楊易指點,但實際上心中並未報多少希望。但是,楊易方纔的話,似乎並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啊?!

只聽陸庭琛說道:“前輩若是肯指點庭琛,庭琛願做前輩身邊僕從十年!以做報答!”

“不用這麼麻煩!”楊易淡淡的道:“只要等一下你配合我一番,然後給我提供一些東西,我便教你當初我踏入極致境時的方法!”

聞言,陸庭琛一愣,開口問道:“前輩想要我配合什麼?”

楊易一臉的平靜,像是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只聽他淡淡的說道:“我要你在楊雲和王相左商量如何處置我時,不動聲色的讓處置結果變爲:在碧水寒潭面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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