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大海上,小小的漁船一沉一浮,朝着新大陸的方向駛去。
根據漁船的船長,宋老大告訴左志誠的信息,他上了漁船的時候,距離新大陸的方向已經不遠,此時漁船踏上歸程,大概今天下午便能抵達新陸港。
那是大齊在新大陸建造的港口城市之一。
甲板上,左擎蒼站在船邊沿,手中自制的魚竿伸了出去,竟然是在垂釣。
一旁的小蘭趴在船欄杆上,拖着粉腮,正一臉好奇地看着左志誠。
“左大哥,還沒釣到麼?”
“左大哥,今天太陽好大,你不熱麼?我幫你擦擦汗吧。”
“左大哥,你渴不渴?我給你去端碗水吧。”
純真的少女就好像是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鳥一樣,不斷圍繞着左志誠,東一句西一句的說着話。一雙小麥色的長腿,在陽光的照射下肆意地釋放着自己的青春,讓甲板上的其他船員們總是忍不住的轉過頭去。
而被盯上的左志誠卻沒什麼反應,他的雙眼只是緊緊地盯着魚竿,每次回答少女也僅僅是簡簡單單的嗯,哦,好之類,看得一旁的船員們捶胸頓足,恨不得自己去替代他。
一名二十多歲的水手盯着小蘭腰身,大腿,正雙眼放光,看得專注。
一個巴掌直接砸在他的腦袋上,鬍子大漢,也就是宋老大罵道:“看你奶奶呢?還不快去幹活。”
船員們一鬨而散,瞬間都被宋老大給趕走了。可是船員們走了之後,宋老大看着小蘭,苦惱地摸了摸鬍子,喪氣道:“孃的,對自己老子都沒這麼好,還從來沒幫我擦過汗呢。”
一名長得有些矮小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低聲笑道:“老宋,女大不中留啊。”這是船上的二把手,老邢。
“你瞎說什麼呢。”宋老大唾了一嘴,便滿臉不爽地朝船艙裡走去了:“一個獨眼龍有什麼好的。”
另一邊的左志誠似乎完全感覺不到宋老大作爲父親的煩惱,從頭到尾只是專注在自己的魚竿上。
事實上他並不是在釣魚,而是在鍛鍊武功。畢竟漁船上實在太小,做什麼事情都很難瞞過別人。所以左志誠一直將兩本秘籍貼身擺放,沒有拿出來看過一次。也沒有當衆展露過武功。
所以他現在也只是假借釣魚練功罷了。只見他手中的魚竿不斷隨着他身體筋肉的彈抖而震動,緩緩運轉先天一氣,靠着肌肉力量在體內的震動,推動,來疏通氣血,強健身體。
至於能不能釣到魚,對他而言卻是次要的了。
一邊鍛鍊,左志誠一邊想着自己的打算。
‘改換姓名後,還需要好好造個身份。’擁有豐富間諜經驗的他,自然知道僞造身份的重要性,那可不光是變個名字就行的。
‘這一身武功還需要一點來歷。’如果是冊封道士的話,擁有靈能視覺,瞬間就能看出左志誠的實力,不過冊封道士,或者說能夠施展道術的道士,對於普通人來說太過遙遠,就像之前的劉志誠一樣,道術對於他們來說都只是傳說。
普通人的世界,遇到道士的可能性太低。
所以左志誠的考慮只是不做公衆人物,就在一個熟悉的下層小圈子裡隱藏起來。
‘不能暴露全部的武功,但可以展露一點點。也許可以找個武館,學點拳腳功夫做爲掩飾。’
‘還有道術,想要對抗蜃宗,道術很重要。’想起蜃宗在古墓之中施展的手段,還有那兩千年都沒有死掉的神通,左志誠便感到了一陣壓力。
道術修煉的四個境界,煉命叢,修天宮,造星河,搭金橋,左志誠只知道蜃宗一定是在煉命叢之上,但究竟是之上的哪個境界他就不知道了,畢竟教導他道術知識的老者,本身也只有煉命叢而已。
而武功的練氣,練神,練虛,除非是近距離搏殺偷襲,否則想要正面對抗蜃宗,恐怕也得達到傳說中的練虛,擁有所謂的神通之力,不然光憑血肉之軀,和道術的種種奇異對抗,是不現實的。
‘得先找個辦法,測一測我的命叢還在不在。還得找個地方學習古字。如果夜海還在的話,修煉道術也需要一大筆錢。’
修煉道術自然需要錢,光是各種道術材料,實驗的道具,場地,還有各種工具,都是一筆筆的錢,畢竟現在的這個世界,不是上一世的現代化社會,生產力有限,許多特別的元素、礦石等等,都價格不菲。
不但是道術修煉,左志誠現在已經沒有矮靈吃了,想要修煉武功的話,吃這個方面,也會消耗很多錢。
還有學習古字,這個時代的大齊,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是文盲,可以想象他要請一個老師教他學習古字的話,自然也需要很多錢。
‘錢還必須在暗中積累,不能過早暴露出來,引起大齊或者蜃宗的注意。’
正當左志誠想着這些的時候,一旁的船員的突然大聲嚷嚷了起來,不停地對着北方的海面上指指點點。
左志誠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海上的那個黑影。
那是一艘比漁船大兩倍的大船,船上掛着一面黑龍旗,旗子隨風飄揚,上面的黑龍好像活了過來一樣,露出一股猙獰的氣息。
當看到旗子時,船上的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一名中年水手一臉擔憂地說道:“麻煩了,是海龍幫的人。”
另一人說道:“沒事的,我們都給了孝敬,他們應該不會爲難我們。”
“媽的,這幫餓狼,永遠都喂不飽他們。”一名年輕人氣憤道。
“瞎說什麼呢,不怕被人傳到他們耳裡啊。”旁邊矮小的中年水手,也就是之前和宋老大說話的老邢說道:“一會來了都機靈點,知道海龍幫的人不好惹,就都別逞英雄。忘了上個月永定河裡的浮屍了?”
一聽到中年男子的這句話,船員們瞬間都沮喪了起來,眼裡雖然還有憤怒,更多的卻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