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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齊教授說,張天一的父母早在他三歲的時候,便死在了地震中,他其實是一名孤兒。
後來收養他的人叫做張天遠,張天遠收養張天一的時候已經接近六旬,所以張天一便一直稱呼對方爺爺,但嚴格說來二人應是養子關係。
齊教授和張天遠可以說做了一輩子同事,二人年輕時從事的都是有關人體的研究工作,因爲在一起共事的時間久了,便成爲了比較要好的朋友。
按照齊教授的形容,張遠山這個人有着十分古怪的性格,經常是喜怒無常,用現在的話講就是個瘋子,心理變態。
也正因爲這樣,所以張天遠一生都沒有娶妻生子,還是在齊教授的勸說下,他纔在快步入中年的時候收養了凌浩的父親凌天豪。
除了工作以外,齊教授和張天遠還有一個共同的愛好,那便是在一起探討靈異事物。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還只是交換各自的所見所聞,後來說的多了,二人骨子裡的狂熱便徹底被勾了起來,最後竟想要着手探究。
張天遠探究的念頭與日俱增,便打算辭掉手頭的工作,全身心的投入靈異研究中,並要與齊教授一起見證。
齊教授在當時雖說也很想這樣,可他畢竟是個有家的人,還有一大家的人等着他這點兒工資吃飯,所以齊教授並沒有答應張天遠。
張天遠也知道齊教授的難處,所以他也沒有強求,沒過幾天便真的辭掉了工作,打算找地方去實現他的追求。
臨走的前一天,齊教授特意找張天遠吃了頓踐行宴,畢竟張天遠會辭掉工作,說起來這也有他一部分責任在,若不是他們一直談論靈異的東西,張遠山也不能頭一熱連工作都不要了。
那天齊教授喝了不少酒。酒桌上也沒忘了再勸張天遠放棄,勸他說鬼怪等靈異現象,就只存在於雜談,小說中,且多數是裝神弄鬼。是有心人弄出來糊弄錢的。這些東西到底存不存在都難說,還是找個地方安心工作算了。
儘管他苦口婆心的勸了半天,但張遠山的主意已定。併發誓說早晚會證實靈異事物是存在的,還大談精神食量可以衝擋一切飢餓。
就這樣,張天遠帶着還是少年的凌天豪遠離了他的視線,隨後徹底失去了聯繫。
時間大概走過了二十多年,時光境遷,齊教授也從當年的“小兵”升到了受人尊敬的教授,但事業和金錢的雙贏卻沒有讓齊教授滿足,他時常都會想起張天遠,想起他心中的那個未實現的遺憾。
當一個人擁有了名與利。便等於是丟失了他的追求,齊教授便是這樣,眼看着自己一天天的衰老,他也想聊發輕狂,去追尋一下他以往的夢想。
他開始上網搜尋有關各地出現靈異現象的新聞,去論壇上查閱各類的見聞帖子。當然,極大多數的內容都是毫不可信的。
但就算是上面的內容都是真的,他又能怎麼樣呢?他對於靈異事物的研究根本就是無從下手,光是收集信息這個初端都令他倍感無奈。
就當他覺得無可入手,打算放棄心中那滑稽的念頭時。一位闊別多年的老朋友突然找到了他,這位老朋友便是當年遠去的張天遠。
再見張天遠,齊教授激動之餘更多的還是好奇,好奇張天遠這二十幾年間究竟做了什麼,是真如他當年所說致力於靈異事物的探究,還是早已因現實放棄了。
二人短暫的閒聊後,張天遠說出了找他的目地,他想請齊教授加入一個有關靈異事物的研究機構——研究會。並說了許多他近年來的發現,以及諸多研究結果。
實際上真正邀請齊教授加入的人是張天遠,而並非是凌天豪,不過凌天豪是研究會的會長,所以逢人問起,他都會習慣性說成是凌天豪。
當時張天遠的一番話聽得齊教授是目瞪口呆,心中非常震驚。或許是怕他不信,張天遠還親自帶了些資料過來,資料中盡是些恐怖之極的照片,匪夷所思的死亡慘象,以及詭異的兇案現場,都是人力所做不出的場景。
齊教授完全陷入到了震撼中,等心緒緩和一些後,便點頭答應了張天遠的請求,進入了研究會。
進來後,齊教授再次見到了凌天豪,當時只有十八九歲的少年,此時也已經變成了中年人,並且名義上還是這研究會的會長。
凌天豪將實驗區分給了齊教授以及包括張天遠在內的另外三名教授管理,至於張天遠則負責研究區的管理事項,但平時卻同他們一樣在實驗區進行鬼物器官的移植試驗。
那時研究會纔剛剛成立不久,人員,設備皆不齊全,空有一羣從鬼洞中搬出來的“鬼屍”,但卻沒有進行試驗的對象。
凌天豪利用他在部隊上的關係,從秘密弄來過一羣“人犯”,一開始齊教授還有人性道德作祟,不肯參與,但凌天豪卻施以安慰,說這研究會其實是zf的秘密組織,送到這來的犯人都是死刑犯,不過被推緩了行刑而已。
齊教授也承認,他當時就是需要一個藉口矇蔽他,因爲他心裡對於試驗是迫不及待的。之後他一直抱着在爲zf做事,在爲國家做事的念頭,儘管心裡面有所懷疑,但仍舊心安理得進行着試驗研究。
在他加入研究會大概一年多以後,凌浩和張天一便被安排進了他的手下工作。當時他並不知道凌浩就是凌天豪的兒子,也不確定張天一和張天遠的關係。
凌浩當時僞裝的很好,活潑開朗,在試驗中鞍前馬後的服務,倒是張天一的性格非常內向,一天板着張臭臉,基本上不說一句話。
還是在一次喝酒的時候,他對張天遠說起了張天一的事情,不曾想張天遠卻告訴他說,張天一是他後來收養的孩子。因爲歲數小所以便稱呼他爺爺。
在說到張天一性格的時候,張天遠提到了曾那張天一做移植試驗的事情,這也將齊教授嚇了一跳,忙問他爲什麼這麼做。張天遠的回答倒是很直白,因爲當時的試驗人員不夠。而他又急於試驗。所以只能選張天一。
齊教授聽後什麼都沒說,但心裡面卻是將張天遠看扁了,因爲一個六親不顧的人是沒法令人對其信任的。對家人都如此心狠,又何況是對外人了。
自打這次談話後,良心未泯的齊教授便格外注意張天一,也由原來不顧一切的試驗,變得挑挑揀揀,儘量不再親手參與試驗。
觀察中,他發現張天一同“性格開朗”的凌浩走的很近,與之一起的還有一名長得很討人喜歡的實驗員——秦婧。
秦婧,凌浩。張天一,這三個人的年齡都差不多大,秦婧和凌浩都屬於性格外向型,只有張天一天天拉着臉,不知道是怎麼和這二人弄到一起的。
齊教授是過來人,所以他能看出來這幾個懵懂少男少女們的那點兒事。知道凌浩和張天一都在偷偷喜歡秦婧,只是一個礙於表達罷了。
凌浩開朗的性格無疑在爭奪戰中佔了先機,至於張天一則表現的毫無在乎,齊教授爲此也曾取樂般的提醒過幾句,可無奈張天一死木頭一塊。根本就聽不進去。
沒過多久,張天遠便因病去世了,臨終前,張天遠曾囑託齊教授照顧張天一,並說他當時對張天一的那次移植試驗並不是很成功,日後恐怕要進行第二次試驗,若真有那天發生不建議齊教授參與,以免引得張天一的記恨。
受故友託孤,齊教授更是關注起了張天一,不時會噓寒問暖一番。他也能感覺到張天遠的死給了張天一一個不小的打擊,儘管張天一對張天遠藏着恨。
然而打擊並不止一次,而是接二連三,沒過多久,張天一突然遍體鱗傷而歸,繼而陷入了昏迷中。同一天,秦婧也在一起事故中死於非命,待她的屍體被凌浩抱回來時,已經被毀的面目全非。
因爲受傷極重,所以張天一不得不面臨一次重大的手術,結果凌天豪下令繼續在張天一的身上進行移植試驗。
齊教授得知這個消息後,立馬進行了強烈反對,但凌天豪卻執意如此,最終在張天一的身上進行了第二次移植試驗。
醒來後,當張天一得知自己竟然又被當做了試驗品後,他的情緒波動很大,好幾次都陷入了昏迷中。見他這副絕望的樣子,齊教授也不敢講秦婧死掉的消息告訴他,但這個消息不知爲何,還是被張天一知道了。
結果可想而知,傷心欲絕,人還沒有痊癒就失蹤找不到了,後來凌天豪意外死去,凌浩繼承人的身份才暴露出來。結合之前張天一找到他時曾問他的那些問題,很多事情都呼之欲出了。
當時凌浩偷偷的將秦婧的死訊告訴了張天一,估計編了一大堆說詞,騙他說秦婧是被鬼物害死的,想要爲他報仇就要進入那個詛咒中。想來是這樣,所以張天一纔會突然離開。
衆人走了一路,齊教授也說了一路,他們和齊教授可以說是素不相識,對方同他們說了這麼多,顯然是有着什麼打算。
“沒想到那張賤人還有這麼豐富多彩的往事。”李帥忍不住的嘀咕一聲。
沐雪聽得倒是聽入神,怕是又聯想到了自己以前,至於蕭陌倒沒什麼反應,只是反問了一句說:
“我們才認識不久,你爲什麼對我們說這麼多?”
“我只想說,天一那孩子的命很苦,倘若他們得罪過你們,或是你們認識,請你們幫幫他,原諒他……”
齊教授這番誠懇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李帥給打斷了:
“我說老頭子,你恐怕還不知道那賤人對我們做過什麼,換成是你,會原諒一個妄圖殺死你的人嗎?有故事又能怎麼樣,哪一個活着的人沒有點兒慘痛故事,這算個屁!”
蕭陌揮手止住李帥的話,故意將這個話題岔開說:
“研究會在地下,屬於隱藏樓層,只有坐電梯才能下去,但現在電梯不能用,樓梯又走不到,我們該怎麼過去?”
這時,齊教授指着電梯的斜邊說:
“那邊有一條緊急通道,從那也可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