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上方那隱蔽在陰雲之下的頂端,蕭陌心中一時變得很不平靜。
想想便是,他們以往的諸多猜測都與這研究會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難說這裡會不會就是一切罪惡的根源,是他們開啓那謎團之門的鑰匙。就彷彿所有真相都隨着他們的到來,而變得越加的觸手可及了。
李帥和沐雪看起來還好,想來那所謂的真相併不是他們所真正關心的,至於欣研則仍就形如透明,比起之前竟還要顯得沉默。
王鵬亮徐嫋幾人並沒有那麼多想法,待見衆人猶猶豫豫的遲遲不肯進樓,林子超耐不住性子的催促道:
“我看我們還是抓緊時間進去吧,早點找到那個司機,也能早點解決這該死的事件。”
李帥看蕭陌還是一副想事情想到入神的神情,便快走了兩步來到蕭陌的身邊,壓低聲音提醒說:
“別多想什麼,咱們來這兒的目地不是爲了調查什麼詛咒的真相,而是爲了尋找那名司機,千萬別忘了我們的初衷。再者那天不是和你說了嗎,以咱們這幾個半人,就算趁機溜進去也絕對討不到什麼便宜,所以這一次不如就先算了,等日後時機成熟再來不遲。”
蕭陌緩緩的點了點頭,他先是看了徐嫋幾人一眼,隨後便小聲答說:
“這一次怕是我們想躲都躲不掉。”
“什麼意思?”
“我是說這起事件可能並沒有咱們想象的那麼簡單,說不定與研究會有着直接的關聯,假若真是這樣,那我們想要解決事件活命,便只能去與那研究會打交道。”
聞言李帥不禁挑了挑眉毛,想了想便無所謂的回道: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左右我這個先鋒無所謂,只是怕你賠了夫人又折兵。你要有承擔後果的膽子。我也樂得奉陪,倒也想對這鬼地方瞭解瞭解。”
“你們兩個在哪兒嘟嘟囔囔的說什麼呢!”沐雪見蕭陌和李帥低聲說個沒完,她也好奇的走了過來,與之一起過來的還有徐嫋六人。
人都過來了,他們的悄悄話也只能到此爲止,蕭陌搖了搖腦袋,便對王鵬亮等人說:
“好了,現在你們帶我們上去吧。”
衆人先後進入了樓內,裡面仍舊是人來人往,蕭陌覺得和尋常醫院差不多。從表面倒瞧不出什麼來。
沐雪也好奇的左右打量了幾眼,隨即對走在前面的常凌峰問說:
“你們不是搞編程的嘛,怎麼想的跑到這裡面工作?”
常凌峰苦笑一聲:
“公司就在這兒我們就是不想來也沒辦法,誰知道公司的老總抽哪門子邪風,偏偏對這醫院情有獨鍾。”
“你們就沒問過爲什麼嗎?”
“當然有人問過,不過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上司告訴我們說,在哪工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薪資待遇。待遇好的話在哪不是一樣。”
沐雪“哦”了兩聲,看着在走廊裡來回穿梭的人們,她又疑問說:
“這醫院簡直是人滿爲患,你們哪還有地方辦公啊。別告訴我是住院部?”
“那倒沒有,這醫院你看着小,實際上大着呢,好像和我們公司是一半一半。一半是醫院一半是公司,一會兒上樓你們就知道了。”
說話間,王鵬亮幾人便將衆人引進了一條小走廊裡。這走廊極爲狹窄,寬度僅能容納一人通過,在這偌大的醫院中顯得極其渺小。
等衆人跟着他們穿過這條狹窄的走廊,豁然開朗的空間便再度露了出來,不過環境倒要比之前蕭索了很多,一眼望去盡是白花花的瓷磚,瓷磚被擦拭的鋥亮,幾乎看不出任何踩踏的痕跡。
在這空間的盡頭處,安然停駐着一架電梯,孫思宇這時候指着前方對衆人提醒說:
“這邊就屬於我們公司的辦公區了,我們通過前面的那架電梯上去。”
同徐嫋幾人進入電梯,徐嫋按下通往頂樓的按鍵,電梯便顫動着升了上去,不多時便到了他們的目的地頂樓。
隨着電梯門的打開,氣氛霎時變得熱鬧起來,一副典型的職場之象。
出了電梯,蕭陌便拉住身邊的李帥:
“你上次來時是這樣嗎?”
“不像。”李帥搖了搖頭,隨即似想到了什麼:
“這裡是這樣也不奇怪,你在外面也看到了這棟大廈的面積是出奇的大,裡面興許不止辦公區,和醫院兩個區域,說不定還有其它隱藏的區域是他們不知道的。”
徐嫋幾人一上來,便急匆匆的奔赴了一個存於拐角處的房間,想來那裡應該就是他們平日工作的地方。衆人跟在他們後面,途中雖撞見了不少職員,但並沒有上前詢問,亦或是閒聊搭話的,包括徐嫋幾人也是一樣。
這種情況令蕭陌察覺了一絲不對,徐嫋幾人在這工作了這麼久,就是平日在忙於工作,總該有幾個熟人吧,不應該無人問津纔對。這種情況再去結合之前他們打電話始終不通,便再度加劇了這種不對。
蕭陌覺得怪,徐嫋幾人更覺得奇怪,因爲公司裡的熟悉面孔竟都不見了蹤影,衆人跟在他們的後頭,眼見着他們問東問西,可問到最後卻得到了一個令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的結論——包括他們組長在內的衆多人員,全都詭異的消失了!
之所以稱之爲詭異,則是因爲當他們說起這些人的職務和名字時,所有人的回答皆非常一致,公司裡從未存在過這個部門,另外也從未接收過那幾名員工!
爲此徐嫋他們還和人爭論了起來,但爭執半天也沒爭出個所以然來,到最後反倒將他們給轟了出來。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難不成我們撞鬼了,其他人也撞鬼了不成!”張晨來有些驚恐的叫道。
“真tm豈止是撞鬼了,咱們幹了這麼久的工作,接觸了這麼久的人,被他們說的竟好似從未存在過!不僅是他們,就連我們也是一樣,公司裡壓根就沒有我們的檔案!”
站在電梯裡,徐嫋張晨來六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論不休,而蕭陌他們幾個則靠在一端,各自在思索着其中可能存在的緣由。
蕭陌覺得出現這種情況,可能是因爲徐嫋六人的記憶出了問題,畢竟他們在去往景德山的時候就出現了類似的情況。以爲一起前往的同事有七個人,結果加起來就只有他們六個人而已。
但若真是這樣,是他們的記憶出了問題的話,那有一點就沒法解釋的通了。既然這公司裡沒有他們幾個,那他們又是怎麼聚在一起,又是怎麼被安排去景德山郊遊呢?難道他們前往景德山也是一種自以爲是的假象?
其次蕭陌還有一個猜測,這個猜測則比較大膽,他覺得這一次徐嫋幾人的記憶可能並沒有出錯,他們確實是這裡的員工,他們的那些熟人也確實在這裡工作,只是不知出於何種原因,這些人連同他們存在過的痕跡,都一起從人間蒸發了。
又或者說這辦公區中的所有人,其實都是……死人!
蕭陌百思不得其解的撓了撓頭髮,實在是想不通這種情況的出現有什麼意義,難道僅是不想讓他們找到那名司機?
然而就當蕭陌幾人陷入困惑中的時候,吳遠之和凌浩的談話也進入到了尾聲。
“這麼說車裡面還剩下四個人,並且那四個人也隨你一起來到了同福市?”聽完吳遠之的回答,凌浩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吳遠之是完全被凌浩的氣場給震住了,他一個學生本就沒經歷過什麼風浪,自然是一嚇唬就什麼都招了:
“是,是這樣,一個能夠預感事件受害者的面紗女,一個能夠預感“圖畫”的嘴毒女,一個二愣子男人,還有一個擅長分析的隊長。”
吳遠之這句話不知道戳中了凌浩的那個笑點,他聽後便哈哈的笑了起來,之後便聽他自語道:
“這幾個人真是行啊,一羣朝不保夕的可憐蟲不但組建了小隊,竟還玩起了分工明確,真是有些意思。不過……”
說到這兒,凌浩的臉上露出了少許陰毒:
“既然來都來了,便就留在這兒別想再走了!”
吳遠之見凌浩又好似變成了一條毒蛇,他趕忙哀求道:
“凌先生,我知道的都說了,求您就高臺貴手,幫我從那款“遊戲中”退出來好不好?我的父母還在家裡等着我回去,長時間不和他們聯繫,他們一定會着急的。”
凌浩“吧唧”了兩下嘴,故作一副讚賞的表情道:
“不錯不錯,孝心可嘉,就是爲了你這份孝心……我也不能放你走啊!”
吳遠之還以爲凌浩答應放他,誰料最後竟等來了這麼一句話,吳遠之忙要繼續哀求,但凌浩卻沒再給他機會,衝着門外喚道:
“天辰,馬上送這位先生去“極樂世界享福”!”
凌浩的話音放落,天辰便冷着臉走了進來,吳遠之被嚇得面無血色,幾乎沒做什麼反抗便被天辰捂着嘴巴拖出了門外。
隨着天辰和吳遠之的離開,凌浩的心情大好,他哼歌來到了窗前,望着下方那點點運動的痕跡,低聲自語道:
“看你這一次還能逃去哪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