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
我以爲,你想要的,是擊潰我的尊嚴;可原來你要的,是完全崩潰的我。
你不只摧毀我的自尊,也擊垮我的心靈。
你的不擇手段,冷血塢,讓我充分了解——我不過是你的玩具罷了。
我的冷情不及你,那是個像雪的孩子呀……
所以我,無法無動於衷。
這場戰爭你贏了,我——輸了。
遊戲已到盡頭,輸贏已見分曉;認輸的我,你也該膩了吧。
那麼,你決定了嗎?我的下場是生?是死?
請你,給我個痛快吧。
雪落冬盡,春來花開,四季的遞嬗,在這棟由蒼冥將吾主宰的世界裡,仍不停歇。
想來這也是蒼冥將吾唯一無法矩制的東西吧!
微風吹起,落櫻繽紛,三月的櫻,展顏怒放;粉的,白的花瓣隨風吹落溼土,落英殘瓣覆蓋整片土地,形成一片粉勾結花海,美得令人心醉,也摧殘得讓人不忍。
久世珣依舊靠着欄柱,無語地坐落在東苑的迴廊上,面對一片美麗花景,心思早已遠離。
蒼冥將吾在隆冬十二月回來,又在冬盡的二月離去,他的去留向來都似一陣旋風,掃過後一片殘垣斷壁,好不容易重新建完,卻只爲了迎接他下回的無情肆,這棟屋裡的每個人都怕他。
蒼冥將吾對他依然溫柔,可惜有幾回讓他看見了他來不及隱藏的冷意,冷冷的眸底,是按捺不住的浮躁。
他這輩子大慨沒做過這麼有耐xing的事吧,他漸漸無法忍受他的無動於衷,這場遊戲他想結束,卻又不甘心得不到勝利,日子拖着,溫柔也漸變色,他強自壓抑,卻仍是讓久世珣看出端倪。
眸底的冷酷越來越深,他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
別再想了,久世珣閉上眼搖搖頭。
反正他的想望,對蒼冥將吾而言,不具任何意義。
和服衣襬傳來拉扯的力道,珣困惑的睜眼往下瞧,身邊不知何時坐了個年約八歲的小女孩。
她是誰?住進這兒半年裡爲何不曾見過她?
“大哥哥,你長得好漂亮哦!”女孩擡頭,天真的望着他。
會嗎?珣摸摸自己的臉,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長得出色。
蒼白的臉色,與終年慘白的脣,配上太過瘦弱的身軀,全身上下唯一可取的地方只有他一雙不屈不撓的眼,他知道,那是他吸引蒼冥將吾的地方。
除了這以外,他再沒有稱爲漂亮的地方。要他說,葵纔是真正的美麗。
“我是時冢櫻,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女孩自我介紹。
珣。久世珣在迴廊地板上寫着。
“看不懂。”櫻睜着大眼睛瞪向地板。“爲什麼你不說話,大哥哥?”
珣看向好。她長得煞是可愛,那雙圓圓的大眼好熟悉,他覺得好象雪……
“你不能說話哦?”櫻一臉可惜。“不過沒關係,哥哥長得真的很漂亮哦!”
葵才叫漂亮。這次,他乾脆拉過她的小手寫。
“嗯,葵哥也很漂亮,可是你們的漂亮是不一樣的,嗯……就是,嗯……”嗯了半天,
她還是不知怎麼形容,小小的腦袋找不到詞彙。”反正就是漂亮對了。”她下了結論。
純淨的眼和雪很像,憐愛之情緩和臉上的冷漠,珣破天荒的露出笑容,寵溺的揉亂櫻一頭秀髮。
“哇,你笑了!好漂亮哦!”圓圓的大眼滿是不遮掩的讚歎。
笑?珣摸着脣,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笑了。
待在蒼冥將吾身邊讓人精神緊繃,他已多時未曾真正笑過。不過在有些神似雪的女孩身上,他無法再扮冷漠。
“在家裡沒人敢這樣笑耶!尤其是大爺在的時候,葵哥哥與司哥都不笑。”小小的年紀坦白而純樸,絲毫不懂掩飾。
大爺?珣在小手寫下疑問。
“就是葵哥哥的爸爸呀。”櫻無心機的直言。“大爺雖然長得很好看,可是好可怕!葵哥哥與司哥哥不喜歡他,櫻也是,每次大爺回來,櫻都會躲起來。”
小孩的直覺最是敏銳,她也知道蒼冥將吾是個惹不起的男人,躲得遠遠是最好的方法。
可惜他連躲的地方也沒有,只得乖乖接受。
“櫻!”時冢臣和走來,一把抱起女孩。“我女兒沒給你添麻煩吧?”溫文的臉上掛着笑,他低頭親了櫻一記。
沒有。珣搖頭。
時冢臣和人在東京,意指蒼冥將吾也回來了。
“你還是不肯說話?違逆他可不是件好事。”時冢臣和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明白。珣在心底回答。可順從他會徹底毀滅自己的自尊,珣說什麼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爸爸回來了,大爺也回來了?”在櫻小小的心靈裡,頗爲討厭大爺這一號人物,都是因爲要幫大爺做生意,爸爸纔會常常不在家,家裡只有媽媽陪好玩而已。
“嗯,爸爸帶你去找媽媽,以後不要來打擾哥哥。”時冢臣和深沉的看了久世珣一眼。
深知時冢臣和心思的久世珣依然不發一語,目送父女倆離去。他知道他不願櫻常見他。
俯下身,隨手在架高的迴廊下拾片飛落的櫻瓣。
櫻燃盡所有心力,在短暫的數天內,迅速凋零,該說它勇敢還是想不開?
自己的生命就如同囚禁在這棟建築的櫻一樣,迅速凋零,然後老去,一輩子也飛不去外頭的世界。
再次閉眼將櫻瓣送進嘴裡含着,芬香的氣味溢滿脣間,沉穩的腳步聲自北苑響起,一聲一聲越來越近,他知道,他來了。
腳步聲在他身旁停止,珣沒有睜開眼,脣上已傳來柔軟的壓力,他吻了他。
伸手將珣揣入懷,蒼冥將吾居高臨下的低首吻他。
“喜歡櫻那女孩嗎?”站在北苑,他沒放過珣笑着撫過櫻的發那一幕,那是他沒見過的表情。
蒼冥將吾眯起眼,眼中是看不見的深思。
珣閉眼不回答。
“你的嘴裡有櫻的味道。”清香而不濃郁的香味挑起囧囧。還不曾與珣在這種地方歡愛,粗獷的五官寫滿躍躍欲試。
沒有拉開腰上的繫帶,也沒有脫去珣身上的和服,蒼冥將吾只是拉高和服的衣襬,露出纖細的小腿與嫩白的大腿。他命令道:“睜開眼。”
久世珣在心底掙扎了會兒,終於選擇順從,長翹的睫掀了開來,露出眼簾下的似火雙眼。
“真乖。”蒼冥將吾滿意的伸手探進他腿間。“以後和我歡愛時不準把眼睛閉上,我喜歡你不服輸的眼睛看着我,那會讓我更興奮。現在,乖乖的,把腿張開。”
他在要在這裡?!
似火的眼閃過驚慌,可是隨即認命地張開細白的腿。反抗並沒有用,他沒有能力改變蒼冥將吾的決定,不順從只會換來更殘暴的對待。
“真聽話,如果我要你開口說話呢?”粗糙的手指已探進狹小的甬道里。
珣咬住牙,忍過一陣陣不適感,唯有這點堅決不讓步。
“真倔強。”聽不出是溫存還是嘲諷的輕喃飄在耳邊,蒼冥將吾拉下西裝長褲的拉鍊,早已挺立的囧囧迫不及待的深入懷念的緊窒小x裡。
“你的這裡還是這麼銷魂,要是你開口叫幾聲就更棒了!";他在他體內盡情奔馳,忽而深深刺入,忽而緩慢廝磨,非要他開口申吟不可。
沒有前戲的小x十分緊縮,久世珣毫無任何快感的眯起眼,看着居高臨下的與他囧囧,一臉慾火焚身的男人。
兩人的姿勢就像焦急的尋歡客獲得解放一樣,衣衫未褪地只讓私密部位結合,那種屈辱就像妓女敞開腿一樣。珣別過臉,不再看他,因疼痛而有些迷濛的眼卻捕捉到迴廊轉別處的粉色衣裙。
那是櫻的身影!
果不其然,小小的臉蛋偷偷露了出來,一臉疑惑與不解。
大爺在幹什麼?爲什麼大爺看起來很舒服,而剛認識的大哥哥看起來卻很痛?
被人窺見自己如此屈辱的情景只有讓珣更覺羞恥,尤其是被象雪一樣純淨的女孩看見……
再也忍不住地,珣直視那張小臉,以着脣形對她道:“走開!”
時冢櫻未回過神,就被大掌捂住嘴,一把將好抱離此處。
熟悉的氣味讓她停止掙扎,抱她的人是她的父親。
“爸爸,大爺和哥哥在做什麼?”單純的心思直接問了出來。
“櫻,答應爸爸,別現款粗找大哥哥,也別接近大爺,聽到了嗎?”時冢臣和只是緊緊擁着好,心跳得飛快。
“爲什麼?”她不解
“別問爲什麼,你只要答應爸爸”向來溫和的臉上居然激動起來。
“好啦,櫻答應爸爸,爸爸別生氣。”誤以爲父親生氣的櫻,怯懦的答應。
時冢臣和只是擁緊心愛的小女兒,說不出話。
蒼冥將吾越來越無法無天,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下,他還是有辦法幹盡這些關起房門做的事。
時冢臣和不敢想像要是晚了一步,好奇的櫻走向前打斷先生的好事,他的寶貝女兒會受到怎樣的處罰?儘管他服侍先生多年。先生也不會看在他的面早放過櫻的。
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蒼冥將吾原本就是個冷酷不留情面的男人。
喉間不適地逸出輕咳,霎時只覺痠痛不客氣地自下身蔓延四肢,疼得久世珣皺起眉頭。
不消說,全身的疼痛鐵定來自於蒼冥將吾的索求,他定是被玩弄了幾天幾夜,纔會痛成這樣。
黑眸疲憊的眨了眨,確定自己雖在虛脫無力的情況下,還是走回了自己的房,他總算放下心地打算再睡一覺。
“珣爺,珣爺,您醒了嗎?”
怯怯的女孩嗓音在耳邊小聲地輕喚,珣懶懶地半眯眼,卻在下一秒瞬間清醒。不顧身上的不適,珣一把抓住跪在枕邊的細瘦人兒。
雪!
“珣,珣爺?”女孩害怕的不敢縮回手,大大的眼看來要哭了。
珣只是動也不動的抓着她。在她一開口時他就知道了,她不是雪。雪的聲音總是開朗大方,在他面前從不曾懼怕成這樣。
要是她有張幾乎與雪一模一樣的長相,相仿的年紀,同樣的容貌。
她好像雪呀,他心愛的小妹……
“珣爺,您抓痛我了。”女孩怯生生的開口。
你是誰?珣抓着她的手心寫字。
“珣爺,我,我,我……不識字……”女孩有些難堪地低下頭,隨即又擡了起來“大爺說,珣爺不愛說話,所以買下我照料珣爺生活起居。大爺吩咐我叫我自我介紹。”女孩緊張得結巴。“我,我,我叫雪,是大爺取的名字。”
雪?!珣倏地放開抓緊她的手,轉而撫上她的頰。
好奇怪,明明不是同一個人,卻長得如此想像,連他這個與雪相處十幾年的兄長,都差點相信她是雪,可她畢竟不是,雪早在兩年前死了。
買下與雪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回來,還將她取名爲雪,蒼冥將吾窨有何用意?
是送她來陪他的嗎?
可蒼冥將吾是個唯我獨尊的男人呀,怎麼可能爲他費心思,何況找個與雪相似的女孩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到底想做什麼?
“珣爺,您不喜歡我嗎?”雪泫然欲泣,大眼已淌下淚,“您不喜歡我嗎?大爺說,如果您不喜歡我,就要把我送去陪客,求求您喜歡雪好不好?”
他怎麼可能不喜歡她,尤其她如此的神似小妹,可蒼冥將吾意圖不明,他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爺……求求您……”她哭得抽抽噎噎。
珣不忍的拭去她的淚,終究還是狠不下心。
感覺得出爲她擦淚的手充滿溫柔,雪囁嚅地小聲問道:“爺不趕雪走了?”
久世珣只能無奈的點頭。
雪破涕爲笑。“謝謝珣爺!雪會好好侍奉爺的!”
珣不再搭理她,方纔猛地一用力,這才覺得全身痛得不得了,他無力的躺回榻上,這一躺,怕是沒有三天是起不來的。
“珣爺,您又要睡啦?”怯懦的聲音依舊喋喋不休。
他乾脆直接翻身背對她,揮手叫她出去別吵他。
“我知道珣爺要休息,可是,可是,大爺說,您一醒來就到南苑找他,如果您不去,大爺要處罰我的!珣爺……”雪吸吸鼻子,眼看又要哭了。
蒼冥將吾在想什麼呀?他從沒在文章以外的地方召見過他的,尤其是在用來接待客人的南苑裡。
是可以不去的,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惹火他,可是看“雪”哭成那樣……
珣再度忍着疼痛爬了起來,咬牙隨便穿上一件和服單衣,覲見大老爺去。
千辛萬苦地拐着疼痛的身軀一步步走着,每走一步都足以讓久世珣疼得齜牙咧嘴,好不容易拐進蒼冥將吾所在的房,迎接他的是蒼冥將吾惡意的笑容。
珣狠瞪了他一眼,也不想想他這般狼狽的模樣是誰害的?他甚至連站都站不穩了,居然還要他來南苑見他!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爲什麼要到南苑來了。
南苑畢竟是接待客人的地方呀,古典華麗的貴妃椅上,除了蒼冥將吾落坐外,懷裡還斜倚着一位穿着中國旗袍的美麗女人。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有放鬆,有解脫,有喜悅……也有許多無法形容的感覺。
他終於有其他的玩具了,這意味着他可以脫離倍受屈辱的日子嗎?
可珣不懂,蒼冥將吾這次歸來,帶回了連他都覺得美麗的女子,他又爲何將他留在北苑裡擁抱他數夜?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我可愛的珣,身體不舒服嗎?”蒼冥將吾嘴角叼根菸,粗獷深邃的五官含着笑意,蒲扇般的大掌無意地劃過女人完美的曲線。
不知爲何,知道是自己將珣弄得全身虛軟,他就覺得心情很好。
珣動作緩慢的輕搭着座椅,藉以支撐疲憊的身軀,對於蒼冥將吾的惡意調笑,當作沒聽見。
“喜歡我送的禮物嗎?”蒼冥將吾捻熄煙,在女人臉上落下吻。
珣沒有看他,以爲他在和懷裡的女子說話,雙眼盯着“雪”笨拙地抱着軟墊跌跌撞撞的走過來,常沒表情的臉蛋露出淺笑。
“雪”真是個可愛的孩子,那笨拙的動作幾乎與小妹一模一樣,他的雪也是個家事白癡。
“珣,你喜歡雪嗎?”原本注意着珣的棕色眼眸垂了幾分,語氣重了些。
原來是在和他說話呀?珣不解的眨眨眼,不懂蒼冥將吾爲何生氣。
他又哪裡惹到他了?
見珣沒有反應,男人味的臉龐揚起獰笑。“看你這樣子,八成是不喜歡我送的禮物。沒關係,我自有辦法將你不要的東西處理掉。”
蒼冥將吾彈了下手指,門外走進兩名大漢。
在久世珣還莫名所以時,“雪”已經自覺大難臨頭的哭喊。
“珣爺,救我!”
男人已一人抓住邊架起“雪”。珣才領悟過來的按住較靠近他,抓着“雪”的男人的手。
似火的炯亮雙眼直視坐在躺椅上笑得猖狂的男人。沒有開口求他,珣只是倔犟的睜着雙眼看着足以決定一切的男人、
“你連求人也是這麼倔犟。”蒼冥將吾眯眼,視線停駐在珣抓着男人的手。礙眼的東西。
勝利的果實來不及品嚐,就讓莫名的不爽的情緒壞了心情,蒼冥將吾冷哼了聲,聲音低沉。
“送你的,你可以不要,可別自以爲可以插手我對你不要的東西做處理。”
“現在,回答我。你要不要這女孩?”銳利的鷹眼鎖住他,就像鷹發現獵捕的動物一樣,強悍而具威脅xing。
珣慎重的點頭。
雪是在不甘受辱後自殺的,他絕不再讓酷似她的女孩受同樣的苦、
“很好。那麼,她是你的了。”蒼冥將吾彈了下手指,男人放開差點哭暈的女孩退出門。
“雪,給我好好伺候珣,他若有些許,你就死定了。現在,扶着你的珣爺回東苑。”偷襲的大掌潛入開衩的旗袍裡撫摸女人的雪白長腿,壓民根不在乎他人觀賞。
原來這頭野獸不管對誰,都可以不顧人在場的隨地歡愛,那他也不需要老是貶低自己的以爲只是他的玩具嘛。
珣讓雪戰戰兢兢地扶着,心情驀地好了起來。
看來蒼冥將吾待在東京的日子,自己可以喘口氣了,不常笑的嘴角揚起,心中萬分感謝那充當炮灰的女子。
“將吾,你喜不喜歡我?”女人在人都走光後,才輕吐出舒服的,粗槌的手指逗得她嬌喘連連。“我當然喜歡。”嘴裡吐出甜言蜜語,眼卻無任何溫度。
女人陶醉其中,沒發現他的表裡不一。她只是技藝的隱藏妒意嬌嗔地道:“那你爲何浪費心力送那男孩禮物?”
女人妒忌的孔真難看。蒼冥將吾依舊不動聲色的撫弄她敏感的部位,低沉開口:[因爲他是我無人可取代的玩具呵!”動作突然加快,女人無法忍受的嬌喘,蒼冥將吾蓄意讓她無法再發問。
他是蒼冥將吾,是個不會浪費心思去做沒有意義的事的人,就像同這個女人歡好是爲了看中她手上那塊地一樣,送珣禮物自然有他的道理。
珣用眼神請求他留下女孩,雖不滿意,但可接受,總有一天,他定要珣開口求他。
冷眼看着懷裡慾火焚身的女人,深沉的心思早已飄向東苑的小玩具,炯亮的雙眼是找到新遊戲的挑戰眼神。
枕躺在蒼冥將吾腿上,久世珣有一下沒一下的翻着放於榻上的書本,燦爛的雙眼常不由自主滑上盤腿而坐的魁梧男人身上。
最近真的很奇怪。蒼冥將吾待在東京的日子,總是將他弄得像攤爛泥才甘心似的索求他,這一回爲了土地買賣的事待在東京多時,他們幾乎很少見到面。
也許,是他帶回的女人真飽了他的慾念,珣也落得輕鬆。可是,每回遇見蒼冥將吾,他總是在想什麼似的問他:你喜歡那女孩?
爲什麼這麼問,珣不解。
剛開始,是怕他耍了什麼詭計,對“雪”自然保持一段距離,可日子一久,雪可愛又迷糊的xing子讓他沒辦法對她佯裝冷漠,他幾乎將她當成另一個雪了。
他喜歡她的陪伴,就真的在他身邊似的,爲此原本對蒼冥將吾沒什麼感覺的冰封心潮,悄悄溶了一角。
他不再強取豪奪,只剩溫存的擁抱與輕吻,這樣的他,全身散發的是成熟男人的極致魅力,對他的戒心一日一日慢慢消融,珣甚至感覺到自己對他竟起了一絲絲好感。
也許,他並不是這麼壞的。珣在心底爲他辯解。
不論蒼冥將吾送雪給他是爲了彌補,爲了愧疚,還是一時興起,他都是真的打從心底感激他。
雪的存在,多少消去了對蒼冥將吾的防備,就像此刻,他們可以不必再玩攻防戰的和平共處,也不必再應付他強悍的慾念,這樣平穩的日子幾乎讓珣卸下所有心防,對蒼冥將吾也不再只有懼怕,反擊有種特別的感覺。
粗糙的男人手指穿過珣的發輕梳而下。住在這裡將近一年,短髮已長至肩,蒼冥將吾似是最近才發現他的長髮般,每回短暫的見上一面,他總是一臉溫存地輕撫他的發,這樣的蒼冥將吾竟讓他臉紅心跳不已。
雪來了的兩個月裡,他不再鎮日無所事事的望着藍天,想着自由,腦子裡反擊擠進了一個個的蒼冥將吾,因此,這段日子裡,他對蒼冥將吾特別的溫馴。
蒼冥將吾對此結果自然滿意,老是端着一張若有所思的表情看他。
珣知道,對於不知在想什麼的蒼冥將吾,自己該有所防衛的,可他以爲從不爲其他人費心思的蒼冥將吾他爲他着想,替他找來像雪的孩子填補寂寞,他對他,應是有感覺的吧?
爲了土地生意忙碌着的蒼冥將吾,破天荒地挪出一整天的時間陪着珣,珣有些受寵若驚也有些心喜。
他說:“再心也得挪出時間陪我的珣進生日。”
心底甜甜的,他對蒼冥將吾更加溫馴。今天,是他在這棟屋子裡過的第一個生日,與蒼冥將吾的相處不再劍拔弩張而趨於平衡的局面,對他而言,這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可蒼冥將吾一臉神秘,堅持要給他個難忘的生日紀念,柔情萬千地在他耳邊說着要請他看場戲;珣不疑有他,懷着興奮與忐忑,但是從清晨到夜晚,他還是沒等到,有點失落又有些期待,絲毫沒發覺他已有一天沒見到聒噪的雪了。
近午夜,東苑門外有了動靜,像是重物拖曳的聲音,
珣也聽見迴廊外的聲音,好奇的坐起身。蒼冥將吾按住他,一臉深沉的說:“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就要來了。”
珣溫柔的笑了,期待的望着門外,在看見送進門的“禮物”之後,笑容凝在嘴角。
那是雪哭得紅腫的雙眼有,全身赤囧只用一條毯子包着,讓人擡了進來。
這算什麼?回不過神的無意識的轉頭看向蒼冥將吾,後者,以着完全不符近日來的溫柔形象,一臉猖狂的回視他。
“珣,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他開口,聲音狂妄而冷情。“你沒看過處女囧囧吧,今天,我就讓你大開眼界。”
珣有些遲鈍,停擺的腦子以十分緩慢的速度的話。火一般的眼望着他,那棕色深邃的鷹眸裡,只有殘酷的野蠻笑意,霎時,珣才忽然明白,他的溫柔不過是場皮相,他根本還沒放棄征服他!
告訴我,這些日子裡,你只是在做戲嗎?
送雪陪我的舉動,也只是爲了讓我卸下心防而已嗎?
你對我,仍然只是掠奪與征服而已嗎?
你……從沒把我放在心上嗎?
“珣,可別嚇傻了,這可是爲你精心設計的一場戲呢。”
冷眼看着一臉不置信的珣,心中一抹快意。
他就不信他能繼續面無表情,這場遊戲,勝負指日可待。
珣錯愕的看着卸下衣物的幾名大漢。雪的眼,滾出的,是一滴滴的熱淚,他的心,落下的,是一滴滴的鮮血。
我錯了,你對我,根本就是無心的。你只是殘忍的想得到勝利,殘忍的冷眼看我崩潰。
我真傻,明明看透你之前的虛情假意,卻逃不了這回的溫柔攻勢。
因爲我喜歡雪,所以,你拿她當成南潰我的工具嗎?你是恁地殘忍啊!
“珣,只要你開口,這場戲就會停止。只要你開口呀!”
笑得一臉溫柔的惡魔在他耳邊囧囧着,珣張嘴,脣蠕動了下,吐不出聲音。
“快呀,珣,戲就要進入設法了”男人們已然一把掀起裹着雪的毛毯,耳邊傳來雪無助的哭叫。
那是個像雪的孩子呀……
“不……要……篆…手……”近一年未開口的嗓音有些沙啞,他甚至連話也說不全。
“我贏了。”蒼冥將吾低首在他耳邊笑着。他笑得狂傲。彷彿勝利早已在預料之中。
“放……了……她……”珣顫抖的站起身,伸手扣住對雪上下其手的男人。
蒼冥將吾扯住他,將他拖了回來。
“珣,你錯了,輸家,是沒有求贏家的,你還不明白嗎?我還以爲你早已摸透我的xing子了。我這個人向來喜怒無常,原本視爲珍寶的東西,也會在下一刻讓我當成垃圾丟棄,你以爲你改變得了我的決定?你真是把自己看得如此偉大?”
野蠻地在他耳邊低語,殘忍邪佞的臉上是嗜血的笑容。
珣張大眼,看着眼前笑得一臉野蠻的惡魔,焦距漸渙散,似火的眼轉爲無神,迷迷濛濛的,像是鋪了一層霧一樣,耳邊傳來的,是雪淒厲的哭喊,可他,纔是被傷得最重的人呀!
他連自己都保不住了,還妄想護住雪,身體有些虛軟,搖搖欲墜的身軀霎時倒下,癱入蒼冥將吾懷裡。
緊閉的眼角滑出一滴淚。
滿腔勝利的快意在瞬間熄滅,手中的液體又熱又燙,灼得他心裡泛起不尋常的疼痛。
如野獸般的恕吼出聲,蒼冥將吾喝道:“全都給我滾出去!”
男人們驚慌失措,不用看就知道,老大正處於憤怒狀態。這女孩八成是碰不得了,男人手忙腳亂的拾起衣服,七手八腳的將雪擡了出去,深怕走得太慢,就讓火山爆發給滅了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