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鋒被霍西來和張勁草兩個人結成的陣勢控制住了,沒有得分的機會,一對一打霍西來已經非常困難了,他再加一個幫手,只怕神仙也難以飛渡。
“他爺爺的,姓牟的那小子居然溜到外圍去射三分球,太奸詐了!”關崢谷是個喜怒形於色的人,所有的心事全都擺在那張大臉了,此刻他的表情,就像是抓住新婚妻子紅杏出牆的倒黴新郎,既羞愧又憤怒。
李疾風如同石像一般地坐在板凳,把毛巾頂在頭,大半個臉躲在陰影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靠!你在幹嘛玩意啊?學和尚入定啊?”關崢谷一把扯掉了李疾風頭的毛巾,看見他那副死德性,氣就不打一處來,好歹也是個純爺們,受到點打擊就垂頭喪氣,鄙視死他!
不過關崢谷馬就樂了,他沒想到的是,李疾風這個小子居然閉眼睛睡着了,嘴角還帶着愜意的笑,看情形好像是做了個很迤邐的春夢,貌似在夢中得手了。
這小子神經大條成這樣了,這樣的比賽他也能睡着,真是個異類啊!
關崢谷狠狠地照他的腰眼戳了一指。
“怎麼了怎麼了?該我場了是?”李疾風吃痛,從美夢中驚醒,一疊連聲地詢問。
關崢谷一本正經地收了黑手,假裝不是他乾的。
此時關宇抓住暫停的短暫時間向球員們說道:
“他們這種防守的確強悍,大家還是得加強外圍進攻,投不中不代表這種打法錯誤,只要外圍打開了,他們的防線必然要外擴,這樣聯防自然破了。在防守的時候跟人要緊,關崢谷,你剛纔將對方大前鋒漏掉了。千萬要記住,我們這是和王者天南對決,不能放任何一個對手從容取分,他們每一個人都很厲害。”
李疾風道摩拳擦掌地說道:“老頭子,是不是該我場了?”
關宇看了他一眼,緩緩道:“不急,火候還沒有到。”
李疾風只好悻悻地坐下了,不過像他這種粗線條的傢伙,也不會有什麼想法,教練不讓就不羅唆,讓就去射他丫的。
暫停結束的哨音響了,比賽重新開始。
霍西來在經過戈鋒身邊的時候,四目相對,霍西來眼中的表情很耐人尋味,似乎有幾分戲謔,又有幾分挑釁,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冷漠。
一種高高在,俯仰衆生的冷漠。
戈鋒的眼神是莫測高深的,他嘴角那抹招牌式的微笑,在和霍西來四目相對時嘲諷的意味更濃。
他從來不認爲誰是不可戰勝的,不到比賽最後一秒,誰都沒有資格在他面前牛B。霍西來從前怎麼不可一世他不管,今年若還想稱天下第一,先跨過他的屍體再說。
只是在戈鋒的字典裡,又怎麼會有“輸”字呢?
楓陵高中組織暫停後的第一次進攻。
“把球給我。”當歐陽野被擋在三分線外的時候,戈鋒向他伸手要球,歐陽野立刻把球分給了在弧頂的他,這是戈鋒最擅長的位置。
戈鋒拿到球之後後撤半步,霍西來和張勁草立刻逼了來,因爲所有人都知道戈鋒的射程之遠,天南的策略也就是控制住戈鋒,控制住內線,放任其他人在外圍進攻,這一招極爲有效。
內線被鎖,楓陵的隊員們就無法自如地跑位,歐陽野就不能發揮他手術刀般的傳球,戈鋒在球隊處於被動時往往有出人意料的發揮,奈何霍西來與張勁草兩人聯手的威力太過強大,至少到目前爲止,他被控制住了。
但是,兩年來,能夠逼得霍西來與別人聯手來盯防一個人,戈鋒也算是牛B哄哄了。
後撤半步之後,霍西來和張勁草向前移動的瞬間,戈鋒發現了他們兩人之間的一個漏洞,因爲在移動的時候,兩個人中間出現了一個難得的間隙。
這個間隙也許只有十分之一秒,但是在戈鋒眼裡,已經足夠了。
如一陣微風掠過,戈鋒就在十分之一秒的時間裡,倏地從兩個人中間穿過,迅雷不及掩耳。
兩個人只覺眼前一花,面前已經失去了戈鋒的身影。
戈鋒旋風般地衝進內線,高高躍起就想在雷霆頭頂灌籃!老雷那麼高的身段,要是被戈鋒在頭扣了,那份屈辱勁即使倒光黃河水也洗刷不清。
偏偏老雷反應慢了半拍,當戈鋒躍在空中的時候,他還在和周鼎糾纏,等他看見了這個衝進自己區域的煞星,戈鋒已經滑翔到他空準備灌籃了。
此時老雷的心中一片冰冷,就像是處女被強暴前的一剎那的恐懼感覺。
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有人可以從霍西來和張勁草兩人聯手的防線中殺進來,兩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所以他對這種意外完全沒有準備。
就在他恐懼地看着戈鋒飛到他頭頂,無可奈何的時候,一個黃色的身影如同大鵬一般在戈鋒身後躍起,一巴掌將球從戈鋒高舉的右手中扯了下來,避免了雷霆遭受胯下之辱。
又是“射日箭”霍西來!
裁判鳴笛,示意黃色4號霍西來打手犯規,戈鋒獲得兩次罰球的機會。
所有的天南人都覺得這次犯規太值得了,如果讓戈鋒灌籃得手,雙方的士氣必然大受影響,楓陵士氣必盛而天南士氣必衰,此消彼長,場的形勢就很難說了。
霍西來擋下了這個球之後,冷冷地對着戈鋒說道:“我不會容許你在我們任何一人頭灌籃。”
不僅地面,天空也是射日箭的禁區,他不會容許有人挑釁這份王者的尊嚴。
戈鋒從鼻孔中哼了一聲,他還擊這種傲慢,一向是用行動,而不是用語言。霍西來的這句話就註定了的隊或者是他自己,必將有一人要遭受胯下之辱。
和楓陵交過手的球員都知道一條規則:永遠不要激怒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