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輩子你的生活,一定會非常悲慘,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米沅說這些話的時候,雙眼滿是寒冷的氣息,看的楊幸兒全身都在發抖。
她驚恐的睜大雙眼,身體止不住的戰慄。
米沅見楊幸兒惶恐驚懼的表情,擰着眉頭,最終離開了楊幸兒的病房。
楊幸兒看着米沅離開,臉色一陣扭曲。
米沅走進楊幸兒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讓醫生將楊幸兒的治療報告給自己看一下。
她問醫生,楊幸兒這種情況是真瘋了還是假裝的。
“蕭太太是從樓上摔下去,腦部的位置受到強烈的撞擊,纔會導致海馬區受損,她這種情況,不是僞裝的,是真的失去大部分的記憶,精神也受到很大沖擊,所以有些瘋癲。”
醫生和米沅解釋的時候,米沅的心中其實還是帶着懷疑的。
她拿着手中的病歷,抿着脣,目光冷凝道:“病歷可以給我複印一份嗎?”
醫生立刻給米沅複印米沅的病歷。
他可不敢得罪米沅,畢竟網上已經開始有流言說蕭慕沉馬上要和楊幸兒離婚娶米沅,米沅馬上就是蕭家的少奶奶了,誰敢得罪米沅?
米沅拿着楊幸兒的病歷表離開了醫生的辦公室。
她給蕭堇之打了一個電話,讓蕭堇之帶自己去他好友那邊鑑定楊幸兒病歷上的病情有沒有摻假的可能。
蕭堇之的一個大學同學,就在京城的一處研究所。
對方是專門研究腦部的專業醫生。
蕭堇之過來接米沅的時候,見米沅的臉色不怎麼好看,擔憂道:“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昨晚上休息不好、”
“有點失眠。”
米沅揉了揉鼻樑的位置,對蕭堇之解釋道。
“現在事情的進展比我們當初計劃的還要快,等你拿到蕭慕沉私人電腦裡的資料,我就可以打垮蕭慕沉,你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蕭堇之騰出一隻手,握住米沅微涼的指尖安慰道。
米沅的身體微微頓了頓,她淡淡道:“我懷疑楊幸兒是假裝失憶,僞裝精神失常逃避法律責任。”
“很有可能,楊幸兒做了這麼多事情,又這麼會僞裝,要是她真的是假裝的,我們不能讓她得逞。”
“當然不能讓她得逞,她想要假裝失憶精神失常,簡直妄想。”
米沅嬌俏的臉蛋滿是冰冷的看着蕭堇之。
半個小時後,蕭堇之的同學告訴米沅,以病歷上寫的症狀來說,楊幸兒失憶和精神失常是存在的。
而且他根據米沅的形容,可以確定楊幸兒因爲腦部受到重擊的關係,的確精神會失常。
米沅縱使心中在怎麼不相信,醫生的話,米沅還是相信的,和醫生道謝後,米沅便和蕭堇之離開了醫生的辦公室,蕭堇之送米沅回去的時候,見米沅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他捏了捏鼻樑的位置,對米沅淡淡道:“還在想楊幸兒是不是假裝的事情?”
“或許是我高估了楊幸兒也說不定。”
米沅回過神,看了蕭堇之一眼,淡淡解釋道。
“或許是我們想的太多了,楊幸兒這一次算不算是惡有惡報?”
蕭堇之摸着下巴的位置,看向米沅問道。
米沅想到楊幸兒做的那些事情,雙眼帶着絲絲寒氣道:“關進精神病醫院我都覺得便宜她了。”
米沅恨不得將楊幸兒大卸八塊,畢竟她和楊幸兒原本就已經視同如水火,楊幸兒更是殺了林嵐,罪大惡極,還有米良的死,想到這一切的一切的都是楊幸兒做出來的,米沅更恨不得掐死楊幸兒。
“生不如死最適合楊幸兒。”
蕭堇之安慰米沅說道。
米沅苦笑道:“這些日子,我又開始做夢,夢到七年前的一切。”
夢到自己被丟進海里,怎麼都掙扎不出來,夢到窒息的感覺,夢到很多很多。
“沅沅,你可是心軟了?”蕭堇之眼神異常複雜的望着米沅道。
米沅身體僵了僵,嘴脣微微抖了抖。
蕭堇之目光深沉的望着米沅,緩緩道:“我知道蕭慕沉最近和貝貝的關係很好,貝貝雖然嘴上說不會原諒蕭慕沉,可是在貝貝心裡,只怕早就認了蕭慕沉這個父親。”
“雖然貝貝總是說喜歡我,想要我成爲她爹地,但是我和蕭慕沉相比,貝貝還是會選擇蕭慕沉的。”
“堇之,貝貝她……”
“我知道,我能夠理解貝貝渴望親生父親的情緒,所以我想問你,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你會心軟嗎?”
蕭堇之無比認真的望着米沅。
米沅搖頭,掐着手心,尖銳的手指劃過手心的位置,很疼很疼,甚至刺激了米沅的神經。
可是就算是這個樣子,米沅也沒有鬆開手指。
她用漆黑的杏眸望着蕭堇之,瞳孔深處滿是認真和堅持。
“我不會,我早就深處在地獄中,不管當年的真相如何,蕭慕沉始終將我害到了那種境地,要不是他縱容楊幸兒,很多悲劇就不會發生,蕭慕沉必須爲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負責。”
“有你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我真的擔心你會心疼蕭慕沉,不肯繼續走下去。”
蕭堇之抱住米沅的纖細的身體,目光詭異道。
米沅被蕭堇之抱着,完全看不到蕭堇之的眼神,她猶豫着要不要將蕭堇之推開,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
蕭堇之幫了她很多很多,在米沅的心裡,蕭堇之更像是她的哥哥。
一直保護着她的哥哥!
蕭堇之送米沅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米沅問蕭堇之要不要進去喝杯茶,蕭堇之看了一下時間,說公司還有事情要忙,就不進去了。
他離開後,米沅這纔拿着鑰匙開門。
剛打開門,便看到蕭慕沉陰沉着一張臉,盯着米沅。
米沅被蕭慕沉看的渾身發毛,她的眼皮狠狠抽了抽,忍不住道:“蕭慕沉,你想嚇死我嗎?”
無聲無息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睜着一雙燈泡一樣的鳳眸,正常人都會被嚇死。
而且,蕭慕沉今天的臉也特別黑,活像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米沅甚至覺得納悶,自己似乎沒有哪裡得罪蕭慕沉吧?爲毛蕭慕沉的臉色會這麼難看。
“剛纔那個人,是蕭堇之?”
蕭慕沉從沙發上起來,走到米沅跟前,冷冷道。
米沅愣了兩秒,隨即沉着臉,將靠近自己的蕭慕沉直接拍開,冷若冰霜道:“蕭慕沉,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我可不是你的員工。”
蕭慕沉的目光變得更加陰翳和可怕,他上前,一把扣住米沅的手腕,雙眼泛冷道:“米沅,你究竟想要我如何?當年楊幸兒做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情,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我娶楊幸兒,是因爲高井的託付,淵淵不是我的孩子,我也從從未碰過楊幸兒,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你抓疼我了,先放手。”
看着蕭慕沉狂躁的樣子,米沅深呼吸道。
蕭慕沉低下頭,見米沅的手腕被自己掐的發紅,蕭慕沉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點大,他慢慢鬆開米沅的手,雙眼帶着些許沉痛和悲傷道:“米沅……我們不可以重新開始嗎?”
“重新開始,需要時間的, 你先和楊幸兒離婚,我可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米沅斂眸,看向蕭慕沉道。
“以後不要靠近蕭堇之,這個男人心思深沉,不是你可以猜透的。”
見米沅還是惦記自己和楊幸兒還是夫妻的關係,蕭慕沉的臉色緩和不少,他上前,擁抱着米沅的腰肢,輕輕咬着米沅的耳垂,柔聲道。
米沅不知道蕭堇之這個人多麼的危險和恐怖。
她只看到蕭堇之的表面,卻不知道蕭堇之這個人,表裡不如一。
他未必喜歡米沅,或者可以說,他待在米沅身邊,是有目的的。
至於是什麼目的,蕭慕沉暫時還不清楚。
“堇之沒有你想的那麼壞。”米沅聽蕭慕沉說蕭堇之心機深沉之類的話,皺了皺眉,忍不住對蕭慕沉撇脣道。
蕭慕沉原本緩和的臉色,因爲米沅的話,再次變得難看起來。
他危險的眯起眸子,看着米沅,冷冷道:“怎麼?我才說了蕭堇之一句,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幫蕭堇之?你是不是喜歡上蕭堇之了?”
“蕭慕沉,你在敢對我大吼大叫,你就給我滾出去。”
米沅可不是七年前那個以蕭慕沉爲主,什麼都順着蕭慕沉的米沅了。
現在的米沅,優秀又幹練,她甚至不輸給蕭慕沉。
蕭慕沉畢竟愧對米沅,被米沅這麼一吼,臉色收斂不少,湊近米沅,對米沅討好道:“我錯了還不成,別生氣了。”
米沅冷着臉,沒理會蕭慕沉。
見米沅不理自己,蕭慕沉摸着鼻子,一邊嘆息,一邊道歉道:“你要我怎麼辦?誰讓你一直幫蕭堇之說話的?”
“我哪裡幫蕭堇之說話了?我只是想要告訴你,蕭堇之沒有你想的那麼壞?他是你小叔。”
“你對我的家庭還不是太瞭解,蕭堇之這個人很有野心,我擔心你有危險。”
蕭慕沉婆娑着米沅的臉頰,對米沅嘆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