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沅被一陣吵鬧的音樂聲給吵醒了,她有些迷茫的睜開雙眼,便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極度陌生的環境。
火紅色像是紗一般的窗簾,隨風飄蕩,空氣中裹着一股別樣曖昧的氣息,時不時還能聽到音樂聲,還混合着其他嘈雜的聲音,撞擊着米沅的耳膜。
米沅聽着那些聲音,原本就混沌的大腦,此刻更是找不着東南西北了。
她勉強撐着牀,坐在牀沿邊上,揉着難受的太陽穴,正一臉迷茫之際,前面的門,在此刻被人推開,一股濃郁刺鼻的香水味,直接飄進來,太噁心這個味道了,米沅忍不住捂着嘴巴,乾嘔起來。
“呦,醒了。”
扭着水蛇腰進來的中年女人,濃妝豔抹,身上穿着一件枚紅色旗袍,看起來有些豔俗。
而那雙粘着假睫毛的眼睛,看向米沅的時候,在昏暗的光線下,怎麼看,怎麼詭異,讓人很不舒服。
米沅抓着身上的被子,警惕的望着對方。
她腦子裡有些凌亂的片段,記得自己好像是被馬蓓蓓給打暈了吧?
她不會是將她賣到什麼酒吧去了吧?
想到這裡,米沅的一張臉都白了。
“我是黑市娛樂城的管事,你可以叫我桂姨。”
桂姨走近米沅,上下打量了米沅一眼,對米沅居高臨下道。
米沅聽到黑市兩個字,身體本能的狠狠抽了抽。
果然……她被馬蓓蓓賣到了黑市。
這個女人,真是有病。
“既然我買了你,你就是我們這裡的人,就要聽我的話,知道嗎?”
桂姨見米沅不說話,臉上開始顯露出些許不悅。
虎子將米沅賣給桂姨的時候,桂姨只看到米沅的臉毀了,不過身材還是很不錯,稍微打扮一番,交給那些有特殊癖好的男人,他們也下的去口。
而且, 但凡過來黑市的人,自然是有着不爲人知陰暗的一面,最喜歡的就是不同尋常。
米沅依舊不語,彷彿沒有聽到桂姨說的話。
桂姨見自己說了這麼多,米沅卻沒有理會自己,她冷着臉,直接給了米沅一巴掌。
臉上麻木的刺痛,讓米沅倒吸一口氣,她疼的捂着臉,怒瞪着桂姨。
“果然是還未被馴服的野馬,竟然還敢瞪我?膽子倒是不小。”
桂姨見米沅竟然還敢瞪自己,她輕蔑笑了笑,再次揚起手,還想打米沅的時候,米沅眼底帶着一層冷光,直接掐住詭異的手腕,不給桂姨任何機會。
手腕被米沅抓住了,桂姨的臉微微森冷下來,她甩動着手腕,對米沅寒着臉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反抗我?看來你是不知道我們這裡的規矩。”
“不聽話的東西,就要好好教育一番。”
說完,她甩開米沅的手,舉起手,拍了拍手,便有幾個大漢從外面走進來。
看到這幾個大漢,米沅的臉色白的更加厲害。
“給我好好教訓她一下, 讓她知道,自己究竟是一個什麼東西。”
桂姨退到門口的位置,雙手抱胸,對着自己的手下吩咐道。
桂姨在這裡呆了一二十年了,向來都是心狠手辣。
被桂姨折磨死的女人,不知道多少,但凡不聽話的女人,桂姨都有辦法,讓他們乖乖聽話。
大漢聽從了桂姨的吩咐,幾個人圍着米沅,對着米沅一陣的拳打腳踢。
這些人,畢竟是男人,力氣大的驚人,米沅身體孱弱,哪裡經得起他們這個樣子踢打,不一會,米沅便渾身抽搐,整個人便暈厥了過去,嘴角還流出絲絲的鮮血。
見米沅暈過去,桂姨冷冷道:“讓人給她治療,可別死了,她還沒有給我掙錢呢。”
“是。”
此時,京城。
林溪這幾天的情緒有些暴躁,他也說不上來究竟爲什麼會這個樣子,蕭慕沉和歐洌兩人走了大半個月,一個電話都沒有給他打,林溪很不安。
莫佳佳醒悟自己之前做錯事,便也派出人去找米沅和蕭堇之的下落,也是一無所獲。
在知道蕭慕沉和歐洌去食人族找蕭堇之的時候,莫佳佳便派人跟過去,希望可以找到米沅。
不過,莫佳佳的人跟丟了,不知道蕭慕沉和歐洌兩人此刻在什麼地方。
“林先生,蕭慕沉和歐洌,可和你聯繫過?”
莫佳佳過來找林溪的時候,問起蕭慕沉和歐洌的情況,林溪朝着莫佳佳搖頭,一雙溫和的眸子滿是擔憂和陰霾。
莫佳佳見林溪露出這種表情,心下一冽,擔憂道:“怎麼會沒有任何消息?究竟出什麼事情了?”
她希望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蕭慕沉和歐洌不會出事的,一定……不會出事吧?
“你那邊有什麼消息嗎?”林溪知道莫佳佳也派人跟着蕭慕沉和歐洌,或許莫佳佳這邊會有他不知道的消息。
莫佳佳的眼底帶着一層悲傷和落寞道:“沒有……什麼消息都沒有。”
“我的人跟丟了,所以不知道蕭慕沉和歐洌兩人此刻在什麼位置。”
“食人族原本就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縱使歐洌有認識的人在那一片,但是未知的危險實在是太多了……”
越想林溪的心中越發焦躁和擔心。
米沅還沒有找到,現在就連歐洌和蕭慕沉都不見了,他真不知道要怎麼辦。
“你說……他們不會出什麼意外吧?”
莫佳佳心沉了沉,掐緊手心的位置,望着林溪,舔了舔乾燥的嘴脣,望着林溪,訥訥道。
林溪的嘴脣抖了抖,啓脣剛想說什麼的時候,莫佳佳放在口袋的手機在此刻響起,莫佳佳將手機拿出來,對方不知道和莫佳佳說了什麼,莫佳佳臉色刷的變白。
“什麼?”
“好,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出發。”
莫佳佳快速將電話放下,對林溪說道:“剛纔我派去非洲那邊的人說,找到了歐洌,不過歐洌重傷昏迷,現在正在非洲的大醫院,我需要立刻過去一趟,你要和我一起過去嗎?”
“蕭慕沉也在嗎?”聽到歐洌重傷昏迷幾個字,林溪的瞳孔微微緊縮,隨後他繼續問道。
剛纔莫佳佳只說了歐洌重傷昏迷躺在醫院,卻沒有提起蕭慕沉,他心下不由擔憂的不行。
莫佳佳愣了兩秒,隨後搖頭道:“沒有,只找到了歐洌,暫時沒有找到蕭慕沉。”
林溪的臉色陰暗幾分,他掐緊手心,深呼吸道:“我們先去非洲,見到歐洌之後在說。”
“好。”
“我現在馬上讓人準備飛機。”
莫家有私人飛機,直接開飛機過去非洲會比較快。
……
米沅這兩天一直被關在小黑屋裡,桂姨要給米沅一個下馬威,自然不會讓米沅的日子好過。
米沅原本身體就不好,現在每天還要承受這些人的毆打,很快身體便撐不住,發了高燒。
桂姨看着病得面紅耳赤的米沅,表情有些嫌惡和不甘心道:“身體竟然這麼差。”
“桂姨,這個女人長得這麼醜,會有客人喜歡嗎?”
站在桂姨身邊的是黑市的頭牌,很多客人都會點她,藝名叫牡丹,給桂姨賺了不少錢。
桂姨冷冷道:“來我們這裡消遣的客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什麼德行的人,他們就喜歡這種調調。”
牡丹掩脣,癡癡笑了起來。
桂姨說的沒錯,來這裡消遣的男人,哪個不是變態?
她雖然是這裡的頭牌,每天過的什麼日子,也只有她知道。
很多客人都有特殊的癖好,就喜歡虐待女人,看到她們慘叫連連,她們就會覺得非常高興。
“過兩天就將她拉出去拍賣,我相信能夠賣一個好價格。”
桂姨看了米沅一眼,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米沅的房間。
牡丹走近米沅,看着米沅這張異常恐怖的臉,牡丹甚至不敢在看第二眼。
說真的,米沅這張臉,是真的恐怖的不行。
她揉了揉鼻樑的位置,嘖嘖道:“真是……可憐的女人。”
不過,來到黑市的女人,又有哪個是不可憐的?這裡的女人,都很可憐。
牡丹剛想離開的時候,米沅發出一聲難受的悶哼生,牡丹上前,將米沅扶起來,端起一旁的水,餵給米沅喝。
米沅喝了一口,睜着一雙迷濛的雙眼,看清楚眼前的這張臉,不是自己之前看到的桂姨的臉之後,她抖了抖嘴脣,無聲的蠕動着脣。
“你……不會說話?”牡丹看着米沅拼命想要說話,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的樣子,問道。
她之前就聽說桂姨剛買的女人,不僅容貌醜陋,似乎還是一個啞巴。
牡丹很同情米沅,望着米沅的目光,充滿憐憫。
米沅伸出手,用力抓着牡丹的手骨,像是迴應牡丹。
“來了這裡,就好好聽話,千萬不要試圖是反抗桂姨。”
“要不然,受苦的人是你自己。”
“人啊,只要可以活着,不管做什麼事情,都好過沒命,你說是不是?”
牡丹認真望着米沅,淡淡詢問道。
米沅出神的看着牡丹精緻漂亮的臉,似乎在思索牡丹說的話。
“我也是被人賣到這裡做皮肉生意的,當年,我不顧家裡的反對,跟着我男朋友跑出來,結果我們在一起一年後,他因爲賭錢輸了,便將我賣到這裡,我那個時候和你一樣,也不甘心待在這裡。”
“所以我反抗。掙扎,要從這裡出去。”
“桂姨讓人打了我三天三夜,不給我飯吃,那一次,我差一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