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直正雖然是一個武勇不凡之人,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一個有勇無謀之人,相反赤井直正還稱得上是心思細膩。
津川宗治剛纔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都已經送出自己身穿的具足了,這其中透露出來的意思不要太明顯!赤井直正本身也是一個自命不凡之人,也不願這輩子就在這丹波之地蹉跎一聲,赤井直正渴望更廣闊的舞臺!
而這樣的舞臺,津川家恰恰就能提供。所以對於津川宗治拋來的橄欖枝,赤井直正連考慮都沒考慮,直接便同意了。
而對於津川宗治來說,獲得赤井直正的效忠除了得到一個人才之外,也更有利於津川家在丹波的一些部署。毫無疑問,津川家這次上洛說白了就是來搶地盤的,雖然明面上喊得口號是“尊幕府,討三好”,但這不過是一種藉口罷了。
而搶下的地盤,自然需要有人來治理。這個人不能是津川家的現有家臣,因爲津川家在畿內地區全無根基,一切從頭開始的話難度太大,而且不利於後續工作的展開。
所以,津川家便需要扶持一個當地的武士或者說豪族來作爲津川家的棋子。丹後津川宗治選擇的是一色家,當然這也跟一色家出身名門有關。至於丹波,津川宗治的目標則是赤井直正。
......
回到位於豐田城城外的神照寺內,津川宗治脫下了草鞋,光着腳走到了庭院中。這裡早有側近準備好了一盆熱水,能讓津川宗治舒服的泡一泡腳。
“主公,據說神照寺西北不遠處有一處宿屋,那裡經營着一家湯冶場,主公可有意前往?”正當津川宗治閉着眼睛愜意的享受時,矢島治滿躬身走到津川宗治身後小聲的問道。
津川宗治擡起頭想了想,“唔,泡溫泉麼?也好,自從離開若狹之後,已經很久沒有泡過溫泉了,是時候調理調理了!”
歷史上德川家康爲什麼能活那麼久?那還不是因爲注重養生的原因,津川宗治在這方面同樣十分注意。除了日常鍛鍊身體之外,泡溫泉之類的更是家常便飯。
到了津川宗治這樣的層次,已經能夠每天享受生活了,家中的瑣事交給家臣即可,津川宗治只需要把控好大方向即可。
很快,津川宗治帶着矢島治滿等幾十名旗本身着便裝出了門。騎着馬不過一刻鐘便來到了矢島治滿口中所說的宿屋,這是一間名叫“池邊宿”的宿屋。
“老闆,將這裡清理一下,我家主公今夜在此下榻!”進入宿屋之後,矢島治滿直接找到了宿屋的老闆,直截了當的說道。
宿屋老闆被突然出現的矢島治滿嚇了一跳,而當看到從外面魚貫而入的好幾十號人之後,宿屋老闆明智的選擇了閉嘴,然後趕緊紛紛幾名侍者將幾名在這裡歇腳的旅人趕了出去。
丹波如今正在打仗,幾乎很少有商人會選擇在這個時候途徑丹波,因爲萬一在路上遇到了哪個豪族國衆的兵勢,那就跟遇到山賊沒什麼區別。
“老闆,你這間宿屋的名字是你取的麼?”津川宗治此時坐在一個方桌前,身前擺着一隻碗,裡面裝着茶水。這種茶水一文錢一碗,味道淡如水,除了解渴之外根本沒有什麼值得品味的地方。
宿屋老闆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回大人,小人的這家店已經有很多年的歷史了。名字是祖上流傳下來的,小人也不知道出處!”
“原來如此!”津川宗治頓時沒了興趣。之前看到這個宿屋的名字“池邊宿”時,給了津川宗治一種“我家洗硯池邊樹”的感覺,所以才特地找老闆問一下。反正閒着也是閒着吧。
不過既然老闆也不知道,那就算了撒。
“大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吧?”誰知道宿屋老闆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居然聊起了家常?
津川宗治一愣,隨後點了點頭,“確實不是本地人,這次是特地來這裡泡溫泉的!”
“原來如此,那容在下前去收拾一下,稍後再來請大人入浴。”說着,宿屋老闆便轉身離開了。
......
池邊宿不遠處的樹林裡,一名身穿破舊衣衫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靠近着宿屋,當走到門口之後便被津川宗治的旗本攔住了。
“站住!這裡今日被我們包了,到別處去吧!”
男子擦了擦臉上的污泥,然後又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臉從容的說道”我知道,聞名天下的出羽津川家當主正在裡面泡溫泉嘛!正好,在下身上也有些癢癢,正想進去一同泡一泡呢!“
“大膽!你是什麼人!”聽到這裡,三五名旗本頓時衝上來將男子圍住,太刀已經握在手上,隨時準備將男子砍翻在地。
矢島治滿這時候從宿屋裡面走進出來,大聲的問道“何事吵鬧?”
“大人,此人身份不明,且知道主公就在裡面,還想進去!”
“哦?”矢島治滿好奇的看了一眼男子,然後走到男子的身邊笑着說道”閣下乃是何人?既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這裡,想來也不會隱瞞身份吧?“
“在下乃三好家臣,香西越後守!”男子撥弄了一下頭髮,一臉傲然的說道。
“什麼香西越後守,根本沒聽說過啊?”
“記得在真田大人的地圖上看到過,似乎是讃岐國的豪族吧?”
“切,區區無名之輩,我家主公是他相見就能見的麼?”
“不錯!此人一看就是不懷好意之人,長相如此.....誒,主公的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猥瑣?”
“對!猥瑣!”
“.....”
聽到耳邊旗本們的議論聲,香西元成心裡頓時火大了起來。如果不是想要完成心中的計劃,香西元成早就扭頭走了。
“混蛋!我香西元成的大名居然都沒有聽說過,啊!我!我!我!”然而香西元成又能怎麼辦呢?說到這裡之後香西元成根本就說不下去了。
“香西元成,這段時間倒是聽過你的名字!”矢島治滿一臉平靜的看着香西元成,“說明你的來意吧,相見主公是不可能的!”
“此事事關重大,可不是隨便就能說出來的!”香西元成依然堅持要見津川宗治。
矢島治滿撇了撇嘴,“對於身份不明的人,而且還是敵軍,想要見本家主公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獻上你的首級!”
“若是不想死的話,將你想說的話速速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