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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十幾天,再次回到三中的陳天毅,走在因爲週末而空蕩蕩的校園裡,看着周圍熟悉又陌生的風景,慢慢來到了五班的教室。
此時的五班教室或者說高三所在樓層都人聲鼎沸,雖然僅僅是十幾天的分別,大家卻好像十幾年沒見一樣,關係好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一臉感慨的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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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幾個比較熟的同學打了聲招呼,陳天毅便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而此時他旁邊的位子依然空着,林沫還沒來,或者可能根本就不會來了,就像她沒有參加高考一樣。
並且,高考之前的最後一節課,可能也是陳天毅和林沫很長一段時間,甚至這一輩子的最後一面了。
兩人的感情雖然幾個月來一直在升溫,但最終還是止於朋友關係,別說更進一步了,電話號碼都因爲種種原因沒有互相交換。
正當陳天毅無比傷感的時候,突然飄來一陣非常熟悉的香風,接着一個人影在他身邊輕輕坐下。
聞到香風的陳天毅,好奇的轉頭想看看是誰,居然膽子這麼大敢坐到林沫的位置上,不怕被林沫的追求者抓起來暴打嗎。
然後陳天毅就愣住了,因爲他魂牽夢繞的佳人,此時正一臉巧笑嫣然的看着他問道:“陳天毅,你想什麼呢。”
保持着呆愣,陳天毅有些傻傻的問道:“林沫,你,你怎麼會在這。”
“我返校日回來填志願啊,難不成我的座位不是這。”林沫一臉理所當然道,只是眼中的狡黠卻暴露了一些什麼。
可惜因爲巨大驚喜的衝擊,智商情商一起狂降的陳天毅,沒有看到林沫眼中隱藏的東西,只是一臉喜色連連點頭:“是這是這,這位子你都坐了三年了。”
第一次看到陳天毅如此模樣的林沫,忍不住捂着嘴巴笑了起來,笑得陳天毅都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一臉窘迫的抓了抓頭髮。
正當陳天毅開動腦筋,想找個話題擺脫尷尬時,教室後面突然吵鬧了起來,陳天毅和林沫好奇的轉頭一看,發現一羣人正圍着兩個人說着什麼。
如此奇怪的情況讓兩人更加好奇,於是陳天毅問了問坐在自己後面的人,才從那人口中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隨着高考的結束,三中一些隱藏已久的地下情侶慢慢浮出了水面,那兩個人就是屬於五班的一對。
發現兩人有姦情的衆人,自然開始調戲起小兩口,於是就有了陳天毅眼前的這一幕。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兩人修成成果的機率不到萬分之一。
學校的選擇不同,就會馬上讓戀情變成異地戀,大學四年的漫長考驗,畢業以後的生活壓力,這都是一座座難以翻越的大山。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至少此時此刻身處在這的人,都願意用起鬨的方式,爲兩人的戀愛送上真摯的祝福。
而看着被衆人圍在中間調戲,臉色慢慢變得通紅的兩人,陳天毅忽然鬼使神差的向着身旁的林沫望去,卻驀然發現林沫也在同一時間看向了他。
對視的眼眸似乎擦出了花火,讓兩人的身體一麻,趕緊分開了相交的視線,氣氛一時間變得沉默,兩人都有些緊張不安起來。
沉默持續了一會,低着頭看地板的陳天毅,鼓起勇氣轉頭打破了沉默:“林沫,我之前還忘記問你,你志願打算填哪裡。”
“我還沒想到,你呢。”見沉默氣氛被陳天毅打破,林沫內心鬆了一口氣道。
“我的志願是水木大學生物系。”陳天毅直接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給了林沫,然後有些期待的看着林沫。
“水木大學嗎,好像不錯的樣子,我要不要也選水木大學呢。”感受到陳天毅的期待,林沫雖然內心當中有着絲絲喜悅,嘴巴上還是爲了維持矜持,有些遲疑的說道。
“就水木大學把,國內能和水木比的也沒幾所了。”見林沫有所意動,陳天毅便迫不及待的說道。
“嗯,那好吧,就水木大學了,系別就按老爸的意思選公共管理系吧。”看陳天毅眼中滿是期許,林沫也不矜持了,非常乾脆道。
見林沫這麼快決定,陳天毅反倒有些瞻前顧後起來:“這麼快決定好嗎?你不是非常喜歡鋼琴嗎,爲什麼不去中央音樂學院,那裡的鋼琴系可是很有名的。”
“我的私人鋼琴老師是全世界最頂尖的鋼琴家之一,如果我是爲了學鋼琴去上大學,那麼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家學校可以收留我,我還不如待在家裡跟隨老師練琴。”林沫淡淡回答道,言語當中滿是驕傲。
不是對自己和自己家世的驕傲,而是對她口中的老師感到由衷的驕傲,在她看來,那個之一隻是出於謙虛的態度而加上去,她的老師就是當代最好的鋼琴家。
對此陳天毅不置可否,他本身之前對鋼琴毫無瞭解,技能所塞給他的知識技巧,關於鋼琴家的部分也只有以前那些鋼琴大師的,對於現在的鋼琴家可沒介紹,關於林沫口中那位老師到底水平如何,陳天毅不瞭解自然不可能發表看法。
決定了志願後,林沫和陳天毅便聊起了其他話題:“對了,陳天毅你跟我說說,高考是什麼樣的感覺吧。”
“就那樣嘍,我個人是覺得和平常考試沒什麼區別,別的人倒是一副緊張到不行的樣子。”陳天毅回想了一下聳了聳肩道,接着有些好奇的問:“既然你對高考有興趣,幹嘛當時不來考呢?”
“我想去啊,可是老爸老媽說爲了避免麻煩,我還是不要去考算了,反正我想去哪個學校都行。”林沫嘟着嘴不滿道。
知道林沫不去高考真相的陳天毅,只能表示汗顏,這個理由太強大了。
時間在聊天之中很快過去,大概半個小時以後,周梅帶着志願表來到教室。
花了幾分鐘填完自己的志願,陳天毅和林沫便坐在位子上繼續聊天,因爲還有些人對志願感到迷茫,正在向周梅諮詢意見。
一個小時以後,所有人不是已經填完自願,就是還有有些迷茫,需要回家和父母討論一下再填。
忙完了志願的事情後,周梅回到了講臺上,作爲班長的眼鏡妹最後一次喊道:“起立。”
“刺啦。”三年來,這也許是五班最整齊的一次全體起立了。
“敬禮。”眼鏡妹的聲音不知不覺帶了一絲哭腔。
“周梅老師,感謝您三年來對我們孜孜不倦的教誨,以後我們也會遵循您的教導,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不辱您與三中之名。”包括陳天毅和林沫在內,五班全體喊出了三中傳統的畢業謝師詞。
雖然因爲沒有經過練習,聲音有些殘次不齊還有人喊錯了詞語,但其中所蘊含的感情卻沒有打一絲一毫的折扣。
等喊完之後,一些內心脆弱敏感的女孩,已經忍不住低聲哭泣了起來,就連陳天毅眼眶都有紅了。
“好,老師也祝福你們以後的道路一帆風順。”站在臺上的周梅微笑着,給自己五十三名學生送上了祝福。
接着,周梅又輕聲安慰哭泣的女孩們,等女孩們一個個止住淚水,周梅最後再看了一眼學生們後,一臉平靜開口道:“現在全體解散,都回家去吧。”
說完之後,周梅走下講臺非常灑然的離開了教室,數十年來她送走了無數學生,也許開始的時候她還會傷感,到了現在她已經徹底放下了。
對她而言傷感已經過時,剩下的唯一感情就是希望這些學生們以後能夠不走不歸路,在正途上大步前進,偶爾聯繫聯繫她或者回學校看看,這就是對她最好的安慰了。
五班所有人站立着目送周梅離開,接着整個教室陷入了沉默當中,不知過了多久纔開始慢慢有了動靜。
然後不同的人做出了不同的選擇,有些人留下想最後好好看一下待了三年的地方,有些則忍受不了傷感直接離開了學校,陳天毅和林沫是前者。
環視了教室一圈後,陳天毅和林沫離開教室,結伴在三中內逛了起來,由於別的班級還沒解散,畢竟不是每個老師都如周梅這般經驗豐富,所以整個校園都空蕩蕩的。
花了半個小時時間把學校逛了一遍後,陳天毅笑着對林沫道:“走吧,以後有機會再回來看看。”
“嗯。”點了點頭,林沫和陳天毅一起邁步向學校外走去。
三中大門口,林沫最後回頭望了一眼學校,接着不再回頭徑直離開了。
林沫的小房車上,陳天毅再次被邀請了上來,林沫的理由是送陳天毅一程,而就是開往德通小區的這十分鐘,陳天毅和林沫交換了手機號碼,正式宣告兩人的關係更進了一步。
陳天毅家樓上,陳天毅微笑着和臉色微紅的林沫道別,然後轉身上樓去了,林沫注視着陳天毅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才讓司機離開。
小房車內,林沫有些迷離的看着窗外,她現在有些迷茫。
三年的朝夕相處,似乎讓她對於陳天毅有了些不同的感覺,雖然還不清楚那否名爲愛戀,但她卻可以肯定,對於陳天毅她沒辦法當成普通朋友來相處了。
而林沫不知道的是,此時陳天毅也正躺在牀上迷茫,他到底是真的愛着林沫,還是因爲林沫太美所以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