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妃嚇了一大跳,連忙顫聲討饒道:“陛下,亮殿下也是心疼韋奴,纔想放了奴家。如果陛下執意不肯,那就算了!”
完顏稟冷哼了一聲道:“哼!完顏亮那傢伙想的是什麼,還當朕不知道嗎?前幾天偷偷瞞着朕,向兩位宋朝使臣承諾,說可以同意宋國不向我大金稱臣。這不是把這區區南宋置於與我大金平等的地位了嗎?真是太自以爲是,就愛擅作主張,真以爲可以翻上天了!要知道,朕可是太祖的嫡長孫,他只是太祖的庶長孫而已……,而且朕早得密報,完顏亮其志不小,恐怕有反心……”
說到這裡,他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方臉色頓變,語氣嚴厲道:“韋奴,你好生侍候朕和大金的各位貴人,將咱們侍候舒服了,過些年份,朕也不是不可以放你回去。但眼下卻不是時候,你勿要胡思亂想,動什麼歪腦筋企圖逃跑!”
韋妃哪還敢再多言,只好在牀上施展百般解數,刻意承歡……於是,牀榻之間頓時傳來男人的喘息聲和女子的呻吟聲……
大約兩柱香功夫後,完顏稟方纔滿意離去。
岳雲這時才從衣櫃出來,望着韋妃衣不遮體,一臉春情的模樣,不禁有些尷尬。
韋妃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一臉暈紅地往身上套了一件外衣。然後一臉失望地說道:“嶽將軍,看來完顏稟是不打算放我回去了……”
岳雲向她豐滿迷人的肉體望了一眼,然後乾咳了兩聲道:“太后也勿須焦慮。我們已經做好了金人不放人的應對準備,等我們策劃好妥當的撤退計劃後,屬下自會來通知太后……”
韋妃俏臉微紅,杏目不禁橫了他一眼,神態嫵媚之極。
岳雲微微有些失神。這時,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韋妃娘娘,蒲察大人來了!”
韋妃嘆了一口氣。不禁眼框微紅道:“嶽將軍,你先走吧!韋奴已經苦難了十多年,也不在乎這個把月了!”
岳雲嘆了一口氣。知道她因是趙構的母親,在金國所受的凌辱最多,凡是金國南下之前。那些將領都要來臨幸她,享受蹂躪宋國皇帝母親的快感。
他亦不好多說什麼,只能拱手作了一揖,然後從窗戶離去了。
岳雲回到驛站後,還未歇一口氣,範同便興沖沖地趕來對他說道:“嶽將軍,範某已經派人去勘測了一下那水道,發現並沒有堵塞,可以從那裡通行。只是現在天氣寒冷,水道中的水雖未結冰。卻已十分冰冷,需要穿有保曖作用的潛水服才行。”
岳雲聽罷卻是苦笑道:“從那水道走恐怕有些困難,我也去了浣衣院看過,出口處的那處假山水池,來來往往經過的人太多。巡邏的侍衛亦是好幾隊輪流巡邏,恐怕要從那裡逃出去會困難重重!倒是太后給出了另一個建議,有幾分可行性……”
說罷,他便把自己去浣衣院觀察的情況,以及韋妃提出的,想易容改扮後再行逃離的提議說了出來。
範同聽罷。方有些爲難道:“太后這辦法好是好!就是要想製作一張和烏林答勒面容一樣的人皮面具有些困難。”
“哦?爲什麼呢?是差材料嗎?”岳雲有些奇怪地問道。
“那倒不是!是因爲不知道他的頭部臉孔輪廓……”範同嘆了一口氣道:“除非能烏林答勒肯老老實實配合,讓我們在他臉上塗上敷料、麪粉等物,以取得臉部的外形模子。”
“要不?我們偷偷將他劫持過來?”岳雲試探着問道。
“這恐怕也很難!他地位不低,聽說已經官居戶部侍郎,而且還是金國的另一位皇子完顏雍的大舅子,身邊護衛不少。就算真的能夠劫來,也必引得上京的城衛軍大動干戈,四處搜尋。”範同搖了搖頭道。
“那這樣吧!如何想辦法取得烏林答勒的臉部模子,由我來想辦法,範大人你準備逃跑的路線和安排吧!”岳雲說道。
範同顯然不太相信岳雲能有什麼好主意,但眼下他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抱着試一試的態度道:“好吧!嶽將軍,能否救出太后,就看你的了!”
岳雲之所以敢承諾下來,是因爲他和烏林答勒也算有些交情,經他牽針搭線。李家近兩年來,從烏林答勒那裡購進了大量人蔘、毛皮和藥材等物,又將大宋的瓷器、絲綢、書畫、紙扇、食鹽等物銷到金國。都是通過海上走私交易的。只不過最近半年因爲烏林答勒調回了上京,才和他聯繫少了。
第二天一早,岳雲便帶着楊興和幾名侍衛走到烏林答勒的府第門口,送上了拜貼和禮物。
門口的守衛見是大宋使臣來訪,不敢怠慢,連忙進去通報。
沒過多久,烏林答勒的管家便恭恭敬敬地來到門口,將岳雲請進了會客廳,並讓侍女奉上了茶水。
岳雲端座片刻之後,便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嶽將軍,你可總算記得來看我了!”
這時,只見從內屋走進來一位三十餘歲的中年男子,身穿方領寬袖錦服,腰間拴着一條貂皮腰帶,頭上扎着兩條油黑髮亮小辮。他嘴脣上留着招牌式的八字鬍,一雙小眼睛眯成一條線,臉上盡是笑容。
“呵呵,早就想來拜訪烏林答大人了,不過因談判之事忙得不可開交,直到今日方抽出空來!”岳雲微微一笑道。
隨即,他一揚手。楊興便提着一個大箱子呈了上來。
“烏林答大人,這是我從南洋購得的一株紅珊蝴,不成敬意,還望大人笑納!”岳雲笑眯眯地說道。
烏林答勒打開箱子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只見這紅珊蝴通體透明,如血色般鮮紅豔麗,在日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十分奪目耀眼。不要說在北方,就是在南洋也是極爲罕見的。
他不禁有些受寵若驚道:“嶽將軍,這禮太貴重了,在下有些受不起啊!”
岳雲卻是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道:“些許薄禮,不足掛齒,再說烏林答大人不是也對內子孃家的商隊大行方便嗎?”
烏林答勒再三推辭不過,方只好命管家收了這份厚禮。然後,他方神色凝重地對岳雲說道:“嶽將軍,你我也已相識兩年多了,雖然處於敵對兩國。但在下實對嶽將軍十分欽佩。還有十多天便是田獵了,你可千萬要小心纔是。在下恐怕有人要在田獵時對你不利啊!”
“哦?烏林答兄有這方面的消息?”岳雲不禁微驚。他對烏林答勒的脾性還是比較瞭解,如果自己這次送出如此厚禮,以他的個性,必將在數日內回訪自己。屆時,到了自己所在的驛站,自有辦法取得烏林答勒臉型的模子了。
烏林答勒點頭道:“是的!就在下所知,僅是我烏林答部就有好幾位子弟聲稱要在田獵時要你好看,就更不用說在銀鈴公主宴會上被你折辱了一番的僕散魯巴一幫人了。”
隨即,他一臉憂色道:“嶽將軍,我知你武藝高強,並不怕他們。可田獵之時,考驗的是騎射水平,這方面你恐怕就比這些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僕散魯巴一干人差不少了。而且田獵之時,朝中公卿和貴族子弟都要來參加,你又是其中衆目睽睽之人。如果栽了個大跟斗,只怕會大大降低你在銀鈴公主心目中的地位!”
岳雲一聽,不禁莞爾,沒想到烏林答勒竟然也以爲自己要追求銀鈴公主。
他聽罷只是微微一笑道:“其實我和銀鈴公主之間只是普通朋友,是那些人誤會罷了!我已有三房妻室,怎麼可能再娶銀鈴公主?況且就算我們兩人願意,只怕四王爺和我爹那關也過不了吧!”
烏林答勒一想也是,不禁哈哈一笑道:“此事隨緣罷了!不過銀鈴公主我對她倒甚爲了解,雖然表面上刁蠻潑辣,但其實外剛內柔,而且一旦認準的事,是十頭駿馬也拉不回來的。國內追她的人很多,倒不全是因爲四王爺的緣故。眼下很多人都知道她傾心於你,都將你視爲情敵。你凡事可得多加小心!”
岳雲雖然知道烏林答勒如此“好心”,十有八九是看在那血珊蝴和之前合作的份上,但仍不由有些感動。當即便向他鄭重謝過。
他這時眼看時候也不早了,便向烏林答勒告辭。烏林答勒親自送他出了府門,並表示明日便會來驛站回訪他。
岳雲心中大喜,連道“歡迎、歡迎”,心中卻是已經暗自盤算,屆時得想個辦法,既能將烏林答勒弄昏,但又不讓他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