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千姐又來詐騙電,
怎奈癡男已夢醒。
以詐還詐留禍根,
帶來孽緣情難斷。
邱大作灑淚惜別了站臺上的女孩黃鶯,轉身進到了車廂裡。
邱大作在車廂裡找到自己的座位剛剛坐下,他身上的手機就驟然響了起來。鈴......鈴......邱大作急忙掏出手機定睛觀瞧,卻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來的號碼竟然是法國長途號碼。
邱大作望着手機屏幕上的手機號碼,暗自叫罵道:“媽的,又是那個傳銷騙子千姐從法國打來的,她肯定還想繼續詐騙我的錢財?——我該怎麼辦?——我現在,已經知道她是一個傳銷女騙子了,她不僅詐騙了我的錢財,還欺騙了我的感情。——我現在,應該立刻揭穿她這個小騙子小騷狐狸的嘴臉,然後再把她罵一個狗血噴頭。——對,就是這個主意。”
此刻,在法國給邱大作打電話來的非是旁人,正是那個自稱是千姐的既漂亮又性感的接站女孩。正是這個接站女孩千姐,三天前的那個晚上到火車站把邱大作接到了出租屋裡。在出租屋裡,接站女孩千姐略施手段就騙走了邱大作身上的十萬元錢。接着,接站女孩千姐又給邱大作設下了一個情網,把邱大作套牢在了出租屋裡。之後的第二天清晨,接站女孩千姐坐飛機去往了法國。今天上午的時候,接站女孩千姐曾經在法國給邱大作打過電話。接站女孩千姐在上午的電話裡,繼續詐騙邱大作的錢財。今天上午的時候,邱大作還矇在鼓裡,他對接站女孩千姐的詐騙是信以爲真。
現在,邱大作在女孩黃鶯的幫助下,已經知道了那個美麗性感的接站女孩千姐,是一個傳銷公司裡的騙子手。故此,邱大作打算接通手機後,就立刻揭穿對方騙子的嘴臉,然後,再把對方痛罵一頓。
邱大作的一個手指,眼看着就要觸碰到手機的接聽鍵了。可是,邱大作的那個手指嘎然又停在了空中。邱大作忽然覺得,現在就揭穿對方小騙子的嘴臉有些不妥。邱大作覺得,如果現在就揭穿對方小騙子的嘴臉無疑是打草驚蛇,要是驚到了對方那個小騙子小狐狸精,那以後再想抓住對方那個小騙子小狐狸精可就難了,要是抓不到對方那個小騙子小狐狸精,那被小騙子小狐狸精騙去的那十萬元錢,可就永遠追不回來了。
“我現在,該怎樣面對她呢?”邱大作望着手機屏幕飛速地思索着,“我現在,最好還是先穩住她,而且,還不能讓她察覺到我已經知道了她的底細,讓她以爲我現在還深陷在她的情網之中。我只有這樣做,以後纔有可能有機會抓住她。——對,就這麼辦。”
邱大作又一次拿定了主意之後,他這才用手指按下了手機的接聽鍵。
手機剛剛接通。手機裡,便傳來了那個接站女孩千姐急促地呼叫聲:“喂,勇弟,你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長時間才接我的電話啊?!”
邱大作穩定穩定了一下心神,用很乖的口吻衝着手機說道:“——啊,是千姐啊。——方纔,方纔火車站的站臺上人太多太嘈雜,我沒能聽到手機鈴聲。——現在,現在我已經進到了列車的車廂裡了,車廂的裡面比較清淨,我這才聽到了我的手機鈴聲在響。”
“勇弟,你,你怎麼跑到火車上去了?!”邱大作的手機裡,傳來了接站女孩千姐追問的聲音。
邱大作聽了,心中暗想道:“是啊,我怎麼跑到火車上來了?我是讓你們傳銷公司裡的那幫惡徒追的呀!”
邱大作的心中雖然這樣想。可是,他的嘴裡卻衝着手機不緊不慢地應付道:“啊,千姐,是這樣。——下午的時候,我媽媽給我打來電話,讓我火速回黃城一趟。我呢,這才急三火四地上了火車。”
“勇弟,你的家裡出了什麼急事兒了嗎?”手機裡,接站女孩千姐的聲音在繼續急急地追問着。
邱大作聽了,略微思索了一下,這才又衝着手機說道:“——啊,千姐,事情是這樣。——我不是有一個爺爺嘛,我爺爺數年前,在我們的老家坬縣承包了幾十畝的山林。現在呢,當地開發部門想要徵收我爺爺過去承包的這片山林,說是要開發當地的旅遊項目。現在,當地開發部門已經承諾,要給我爺爺一筆鉅額的補償款,還答應給我爺爺在城裡買一套豪宅。我爺爺說,要把那套豪宅辦在我的名下。我爺爺還說,他還要給我一大筆的現金。我爺爺說,這些都是留給我以後結婚用的。我媽媽這才催我趕快回黃城,回去接受我爺爺的贈送。所以呢,我這才急着往家裡趕。”
邱大作的確有個爺爺,他的爺爺也的確在老家坬縣承包過山林。當地開發部門要徵收那片山林的事兒,邱大作也的確聽爺爺講過。邱大作此刻一着急,竟然想起了此事,他這才說出此事來應付對方。
少刻,邱大作的手機裡又傳來了接站女孩千姐的聲音:“勇弟,那你……你還來不來法國工作了?”
邱大作聽了,心裡明白,對方還是想利用能幫他出國工作爲手段,繼續詐騙他的錢財。邱大作心中暗叫思忖:那好,那我就給她來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她不是拿情感來欺騙我嗎?我現在,也用情感來騙她。她不是騙我,讓我墜入她的情網之中嗎?我這回,也照樣騙她,讓她墜入到我的情網之中。然後,我再想辦法,把她騙到我們的黃城,她只要是來到了我們黃城,她就沒有了梅城的那幫砍刀手做幫手,那我就可以輕鬆地對付她了,那我就可以逼她,讓她歸還騙我的那十萬元錢。——對,就這麼辦。
邱大作想好了應對之策之後,他這才衝着手機故作溫情地說道:“——千姐,我當然還想去法國工作了。——千姐,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在法國比翼齊飛嗎?——千姐,我這次回到黃城,先把我爺爺贈送給我的贈禮收了,那我就有錢了。然後,我再去法國。到法國後,我先在法國買一所像樣的房子。千姐,我們一起在法國居住生活,沒有一處像樣的房子怎麼能行呢?!”邱大作故意裝作,還沉迷在對方的情網之中。
手機裡,又傳來了接站女孩千姐那嬌滴滴的聲音:“——勇弟,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勇弟,你真的打算在法國買一所像樣的房子嗎?——勇弟,你真的是想跟我一起在法國居住生活嗎?”
邱大作聽了,越加溫情地衝着手機說道:“——千姐,我的確是這樣想的啊。——千姐,只要你不嫌棄我,我就會永遠陪伴在你的身邊,就像情歌裡唱的那樣——我願做一隻小羊,永遠跟在你的身旁,願你拿着細細的皮鞭,輕輕不斷地抽打在我的身上。——千姐,這麼跟你說吧,我打第一眼看到你時,我就有了非你不娶的想法。千姐,你懂我的心嗎?”好嘛,邱大作把女騙子千姐欺騙他的那些手段,這次全用在欺騙對方的身上了。
“我懂……勇弟,我懂你的心。”手機裡,接站女孩千姐的聲音,也在動情地說着,“勇弟,你要是真能這樣想這樣做,姐也會很開心的。”對方這個女騙子手千姐,好像真的相信了邱大作所說的話,而且,好像還對邱大作動了感情。
邱大作突然話鋒一轉,衝着手機問道:“千姐,那你什麼時候回國啊?”
手機裡,接站女孩千姐的聲音,在回答:“我還得……還得一個多月之後才能回國。因爲……因爲,我在這裡下的貨物訂單,一個多月之後才能交貨的。”
邱大作聽了,又衝着手機說道:“千姐,你回國以後,一定要想着來我們黃城一趟啊。千姐,我想讓你看看我爺爺贈送給我的豪宅,我還想讓你見見我的爸爸媽媽,我還想帶你在我們黃城好好地玩一玩,然後呢,我們再共同商量一起出國的事。”
手機裡,接站女孩千姐的聲音,說道:“勇弟,我回國後,會考慮去你家的。——勇弟,我這裡還有事兒要忙。勇弟,今天,我們就先聊到這裡吧。——拜拜,勇弟。”
“再見,千姐。——千姐,我在黃城靜候着你的到來!——千姐,你一定要來啊……”邱大作衝着手機,大聲喊叫着。
邱大作此時,雖然已經知道這個自稱是千姐的接站女孩是一個傳銷公司裡的騙子手。可是,邱大作現在還不知曉,這個自稱是千姐的接站女孩,其實,她並不是真正的千姐。也就是說,這個自稱是千姐的接站女孩,並不是那個在網上跟邱大作網聊的,並把邱大作騙到梅城的那個千手觀音謝殷花。
這個自稱是千姐的接站女孩,其實,她姓薛,她的名字叫薛嬌。
薛嬌只是毒手女魔謝殷花門下的一個女弟子,一個傳銷公司裡的騙子手和骨幹成員。
三天前的那天晚上,薛嬌就是受了毒手女魔謝殷花的指派,裝扮成毒手女魔謝殷花的替身,開着一輛銀灰色的轎車到梅城火車站,把邱大作接到了出租屋裡。
有道是,那個少男不鍾情,那個少女不懷春。
薛嬌在梅城火車站第一眼看到邱大作時,她就被邱大作那高大英武的外表所震撼,甚至是癡迷了。薛嬌當時就在心裡暗自叫道:“師傅真是太有能力了,居然把這麼一個美帥哥騙來了梅城。——咳,誰家的女孩要是能嫁給他這樣一個美帥哥,那個女孩肯定會是一生的心願足矣!”
薛嬌把邱大作接到出租屋之後,她雖然對邱大作做出了一系列的詐騙行爲,可那都是傳銷公司一貫的例行安排,並非薛嬌本人的意願。
方纔,邱大作在電話裡對薛嬌說的那些十分溫情的話語,更是觸動了薛嬌的那顆萌動的少女之心。薛嬌則以爲,邱大作在電話裡對她所說的那些溫情的話語,都是出自邱大作內心的肺腑之言。薛嬌則認爲,邱大作是真心愛她的。
此刻,薛嬌坐在異國他鄉的客房裡,她還在回味着邱大作在電話裡對她所說的那些溫情的話語。薛嬌越想越覺得香腮發燙、芳心亂跳。
不知怎的,薛嬌竟然有了一種想嫁給邱大作的念頭。這才引出來了,兩個人的一段孽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