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明白了,這是障眼法!
只是我有些奇怪,瑤塵是這方面的行家,怎麼竟也着了道,便隨口問了出來:“這是障眼法,你自己也弄過的,怎麼會看不破?”
瑤塵一聽,忙凝神提氣於劍指之上,在眼前一抹,眼中紅光乍現,驚呼:“呀,還真是!”
淨空和蘭巴看不破魔障,沒奈何,我只好咬破自己的舌尖,將滿口的血化作血霧噴向空中。
霎時間,眼前的世界迅速潰塌,空氣彷彿都跟着在劇烈地顫抖。一陣震盪之後,眼前的景象變回了我先前看到的樣子,破敗蕭條。
“天啊,還真是淨空說的那樣啊!”淨空叫了起來。
我一步跨到井臺邊,招呼淨空夫妻二人,“幕後人估計很快就會現身,咱們沒必要和他耗,儘快走就是了。”
兩人跟到井邊,抱在一起先跳了進去。
我把着井沿,剛要往下跳,卻在余光中瞥見蘭巴那不捨的神情。
“蘭巴,跟我們一起走吧,外一這是王布的迷陣,那他肯定已不信任你了,你留在這兒豈不是很危險?”
蘭巴笑看着我,擺擺手道:“謝謝您的邀請,我就不跟你們去了。這裡是我的世界,無論是好是壞,都是該我承受的。”
我本還想再勸,但看他目光堅定、態度堅決,似是已打定了主意,便沒再堅持,衝他一抱拳,說道:“那好,咱們後會有期”便也跳了下去。
然而,預想的金光並沒有出現,我一腳落在淨空的頭上,感覺腳下不對,馬上擰了身子手腳平撐在井壁上。定睛一看,好嘛,這倆人閉着眼緊緊的抱立在水中。水並不深,才勉強沒過膝蓋。
我溜邊找個空隙跳下去,小小的井中,一時間擁擠不堪。
“嗨!怎麼回事?”
我在淨空肩上拍了一巴掌。淨空一哆嗦,睜開眼,一看眼前情形,也是莫名其妙,撓着頭納悶道:“不對啊,上次確實是從這口井回去的啊,這回怎麼就不行了呢?”
瑤塵也睜開了眼,環顧四周,首先發現了不同,“我記得上次的水好象挺深的,沒這麼淺,當時好象是一直在往下落,始終都沒碰到底兒。”
難道是有人把井填了?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要不咱們先上去找找工具,把井再挖一挖?”淨空試探着提議道。
我無奈嘆了口氣,“嗯,看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我目測了下井的深度,道:“挖井就是力氣活,瑤塵你上去吧,讓我和師兄來幹。”
瑤塵也不跟我客氣,直言:“那好吧,你們倆小心點,我上去找工具。”說罷手腳並用,攀着井壁便出去了。
我衝淨空開玩笑道:“師兄,看來,我們在這個時代的事還沒做完啊,老天還要多留咱們一會兒。”
淨空經我一說,原本有些焦慮的心安定了下來,瞅我笑了笑。
“啊!”上面突然傳來瑤塵的一聲尖叫。
“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
我和淨空同時喊了出來。
“淨心,你快出來看看!”
我縱身一躍,出了水井,落在井臺上,單膝跪地四下一看,就見瑤塵指着一處道:“淨心,剛纔阿吉嬸就是在這兒被你砍暈的,對吧?”
可不,瑤塵指的就是那地兒。
“淨心,人呢?人哪去了?還有蘭巴,蘭巴也不見了!”
“彆着急!”我安慰她,“咱們去屋裡找找,沒準他們進屋了呢?”
嘴上這麼說着,心裡可沒敢大意,一個瞬移便到了房門口。瑤塵伸手叫我還想要再說什麼,我回頭豎起根手指比在脣前,示意她禁聲,然後用手輕輕去推房門。
門吱吜一聲開了,裡面還是那幅破敗的景象,沒有一絲的活氣。
奇怪呀,院門是緊閉的,院裡沒人,這裡也沒人,那人能去了哪呢?
瑤塵跟了進來,拉着我的胳膊小聲道:“淨心,我怎麼覺得這裡陰森森的呀,我有點害怕。”
我嘴裡輕輕地說:“沒事,跟緊我。”眼睛卻機警地四處去看。
一定有問題,一個大活人,一個活死人,總不會憑空消失吧?可我拉着瑤塵的胳膊幾個屋子走了個遍,也沒發現個人影。
突然,我感覺肩膀象被誰拍了一下,猛一回頭,卻什麼都沒看到。接着,肩膀又被拍了一下。這次,我能完全確定就是被拍了,可回頭去看,還是什麼都沒有。
這下我的汗毛都立起來了,毛骨悚然,同時還有種被人耍的感覺,十分的惱火。我惱怒地轉圈去看,什麼都沒有發現。
長這麼大,從來都是我耍別人的份,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耍我了?瑤塵是渾身顫抖着都快把全身的重量吊在我的胳膊上了。
“哈哈哈哈”一陣瘮人的怪笑從頭上傳來,擡頭一看,天啊,阿吉嬸倒掛在頭頂的房樑上,手向下垂着,正象鞦韆一樣無聲無息的盪來盪去,剛剛拍我肩膀的應該就是她的盪來盪去的手。偏偏這麼巧,我每次回頭看的時候,她都剛好盪到我的身後,所以纔沒被我發現。
我剛欲飛身上去,將人放下來,結果發現胳膊被沉沉的墜住了。低頭一看,原來竟是瑤塵昏了過去。
我忙將她就地放平,掐了下她的人中穴。沒一會兒,瑤塵便“嚶”的一聲醒轉過來,不過,在睜眼的瞬間突然象見了鬼似的抱頭大喊大叫起來:“啊!別過來,別過來,我兄弟很厲害的,你要是敢碰我一個指頭,他饒不了你的!”
“淨心!瑤塵她怎麼了?”
外面傳來淨空焦急的聲音,我忙喊道:“沒事!不用擔心!”
我搖晃着瑤塵,“醒醒,醒醒,清醒點,沒事的,那是阿吉嬸的屍體,沒事的。”
瑤塵這才清醒過來,看清楚是我,猛撲到我的懷裡,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我順着她的毛,安慰着她,心裡卻在默默地嘆息,“哎,膽子這麼小,真是空有了這千年的修行,縱使有再大的本事又有什麼用啊?對手還沒怎樣呢,自己先暈了,真是服了她了。”
嘆了口氣,有些惱怒,仰頭大呵了一聲,“玩夠了沒?還不下來,想等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