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喬川這麼說,李爾玉就知道喬川早就有了計劃,便也不再多加干預。
兩人陪着鄧楠說話,時不時的李爾玉跟喬川還不動聲色的套小楠的話,比如他在兇手那裡期間遭受到的待遇。
令兩人吃驚的是,小鄧楠的承受能力當真不像是個孩子,一點都不像經歷過被殺人犯暴打虐待過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十點剛過,李爾玉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來顯是之前小鄧楠撥通的那個號碼,於是看見這個號碼李爾玉立刻就意識到小鄧楠的家人要到了。
接通了電話,立刻傳來之前那個女人的聲音,“您好,我去小楠的媽媽,請問一下小楠在哪個醫院?”
“市一醫院……”李爾玉沒有遲疑的報出醫院地址和他們所在的病房。
“我馬上就到,麻煩你了。”女人說完不等李爾玉說話就掛斷了電話……
聽着手機聽筒裡傳出的嘟嘟聲,李爾玉有些不悅,直接掛人電話也太不禮貌了,算了,看在她着急兒子的份上就不計較了。
“我媽媽要到了嗎?”鄧楠笑得很燦爛,語氣也很雀躍。
李爾玉笑着點頭,“你媽媽說她很快就到了,你馬上就要見到媽媽了。”
看見鄧楠這麼開心,李爾玉心裡也覺得高興。像這種連環殺人案,通常被兇手盯上的目標,活下來的機率很低,像鄧楠這樣的年紀,活下來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沒多久,鄧楠的爸爸媽媽就抵達了醫院,兩人正跟鄧楠開心的交談,門突然被人用巨力推開。接着一男一女快速走進來,第一時間看鄧楠,見鄧楠臉上青紫的巴掌印,鄧楠的媽媽捂着嘴就哭了出來。
鄧楠伸手去抹鄧媽媽臉上的眼淚,“媽媽不要哭,我沒事,不哭。”
鄧媽媽一把抱住乖巧的兒子,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比起情緒激動的鄧媽媽,同樣情緒激動,卻更加能剋制自己的鄧爸爸在見到安然無恙的兒子時,已經壓下了激動的情緒看見李爾玉和喬川。
“感謝兩位救了我的兒子,真是無以爲報。”鄧爸爸看上去很年輕,像才二十出頭,長相俊秀氣質儒雅,一點都不像有這麼大兒子的人。
李爾玉跟喬川客氣的擺手,交談了兩句,喬川就起身了,“既然你們已經到了,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鄧楠的情況你們可以叫醫生過來詢問清楚,因爲你們的兒子牽涉進一樁連環殺人案,最終庭審的時候,還需要您兒子的作證。希望兩位在案件沒有告破之前,先不要帶走他。”
“這個沒問題,”這位鄧先生毫不猶豫的就點頭了,眼神堅定,“這種危險分子一定不能任由他逍遙法外,如果能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讓小楠留下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何況他兒子險些死在那兇手的手上,不讓他把牢底坐穿,他怎麼對得起兒子臉上那個巴掌印?
那麼重的痕跡,只看一眼就知道下手的人到底下了多重的手,簡直往死裡打。他們夫妻雖然對孩子要求嚴格,但對鄧楠的愛卻沒有少半分,當做寶貝養大的兒子被人如此對待,說心裡一點都不動怒,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如果兇手現在在他的面前,他都能毫不猶豫的上去狠狠暴打兇手一頓。
“謝謝鄧先生的理解和支持,那我們就先走了,告辭。”
兩人被鄧先生送到病房門口,至於那位鄧夫人,現在還緊緊的抱着兒子,恐怕還沒有從失而復得中醒過神來。
走出醫院,一股冷風撲面而來,李爾玉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這兩天越來越冷了,看這個天氣要下雨了。
“上車吧,我們回警局,青姐應該查得差不多了。”喬川率先上了停在醫院門口的警車。
等喬川上車之後,李爾玉緊隨其後爬上了副駕駛座上。
“喬隊,那位鄧先生真是平易近人,年紀輕輕竟然就是音樂家了,看來他家庭應該不簡單。”李爾玉覺得那位鄧先生身上的氣質十分舒適,但隱隱的帶着上流社會人士的氣勢。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李爾玉對這種氣勢卻極其敏銳,因此並未瞞過她。
喬川微微額首,“京市人身份不簡單的人太多了,他年紀輕輕就成了音樂家,妻子看上去比他還要小一兩歲,竟然也是繪畫的大家。這兩人家世背景都不簡單,應該都是出身藝術世家,上一輩應該也是音樂和繪畫方面的領軍人物之一,幸好鄧楠沒事,否則我們就有麻煩了。”
扯到京市有身份地位的人,那麻煩可不小,所幸鄧楠還活着,而且並沒有留下什麼殘疾,養一段的傷就能出院。
聽出喬川話中的含義,李爾玉回想剛纔那位鄧夫人,默默地在心裡同意了喬川的話。
那位鄧夫人就比鄧先生明顯多了,顯然沒將他們放在眼裡,否則就算再擔心自己的兒子,他們兩個大活人就在病牀邊,她會看不到嗎?
分明是故意無視他們的存在,電話裡雖然說着感謝的話,但行爲卻一點看不出來感謝他們。
嘖,上流社會的傲慢嗎?
這回她可是長見識了!
之前在洪洞因爲破案認識的一些有錢有勢的人家,都沒有那位鄧夫人身上那種驕矜傲慢的態度。
這讓她想起西方貴族,對地位比他們稍低一些的人總帶着傲慢的偏見。
果然她之前不喜歡這個女人是有理由的,這種人確實不討喜,太把自己當回事,也太不把別人當回事。
一路無話,到了警局,兩人直接去刑偵科辦公室。
刑警隊的人已經都回來了,景瑤跟季陽晨都站在葉冷青的背後看着葉冷青的電腦屏幕。
喬川跟李爾玉兩人以進門就看見這個場景,於是也一前一後的往葉冷青那邊走過去。喬川站在季陽晨身邊,李爾玉就站在景瑤的身邊,不約而同的看着葉冷青的屏幕。
葉冷青的手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啪嗒啪嗒的聲音很有節奏感,而電腦屏幕上都是有關兇手的信息。
葉冷青停止敲擊鍵盤,揉着自己的手指,一邊道,“許煜,男,20歲,洪洞市嘉誠武道館館長。他是從今年五月份在洪洞市青園街開了這家武道館教授武術,目前生意並不好,沒有多少人前去學習,不過他卻在武道館一直虧損的情況下堅持營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