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洲。
九王爺看到陳九玲的來信,怒不可揭,這個任性的愛女,可謂打破了他的全盤計劃。
很多事情他能忍,而對於這件事情,陳九玲可是玩笑開大了。
連連飛鴿傳書出去,不僅要秋冥帶回公主,還要苗雨澤立刻補救。
雖恨透雲嵐宗,但是事實是現在皇家已經無法力敵,要是他手中的五旗大軍受到損失,那他在皇家的地位不保,謝陽說的沒錯,他在皇家和江湖上樹敵無數,一旦五旗軍倒塌,他和他的四個兒子都會遭殃。
“九王爺,雲嵐宗謝陽殿外求見。”
九王爺嘆息一聲。
“叫他進來。”
少時,謝陽踏步而至,臉上的表情有些陰森。
“九王爺,你是什麼意思,怎可出爾反爾?”
九王爺苦笑一聲,他曾經是何等的威風,而隨着雲嵐宗的壯大,在邊洲事宜上他卻是一直委屈求全。
“此事我並不知曉,實在是我那任性的女兒肆意妄爲,我剛纔已經下達文書,還請雲嵐宗給點時間。”
“相不相信我雲嵐宗立刻出兵攻打邊洲,張夫人已然沒有耐心,現在一切的發展,已經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九王爺搖搖頭。
“我已經下達命令撤軍,還請你雲嵐宗放了黑旗軍將士,我邊洲軍士纔可繼續行軍。”
“你們挾持我們的宗主夫人,抓卞戰,這邊還要我放人,真的認爲我們雲嵐宗好欺負?”
九王爺的眼睛發出幽光,真想將這咄咄逼人的謝陽拖出去斬了,然而現在的局勢他全不能。
“我人不在邊洲,但是此時我已經在處理,話再說回來,還請張夫人考慮大局,要不誰都不好過。”
謝陽雖年齡不大,但是可謂是狡詐,他知道這九王爺不想在邊洲抵抗,或者是將令而軍不達,畢竟五旗軍內部也有很多不願撤軍的邊洲將士,現在他那不問政事的女兒又跑去攪和。
一時間邊洲還真可以用風起雲涌來形容。
“好,希望你能妥善處理,這邊我去和張夫人解釋。”
的確,張馨雨的打算是將五旗軍撤回京洲,兵不血刃的控制邊洲,再利用九王爺的野心,讓五旗軍與御林十三軍相鬥,自己再收漁人之利。
那麼要麼直接將兩敗俱傷的皇家吞併,要麼將這京洲扶植成爲傀儡政權。
當時局勢在邊,想法和現實脫離了張馨雨本來的計劃,然而她還是覺得局勢樂觀,一來五旗大軍已經撤走一支,二來五旗軍的*****九王爺還是不想發生衝突。
謝陽將局勢傳到迅城,而張馨雨卻做了個決定,便是將黑旗軍放到京洲。
這樣能讓九王爺的心更加的動搖,也證明自己不想戰爭,而這邊卻調集重兵,壓在沙漠邊緣,似乎有攻打邊洲的意向。
......
經過兩日的休息,白英傑傷勢雖沒有好轉,但是在人的攙扶下,由於擔心白旗軍,回到白旗軍養傷。
好在陳九玲這個不問政事的公主,巧合下不僅救了他的性命,還解了白旗軍當前之困,只是心中恨透卞戰,而目前雖將他抓了,苗雨澤卻不敢將這陰陽怪氣之人殺害。
秋冥已然好轉些許,可以在軍營中走動。
“木頭,你的身體狀況不錯,傷的怎麼重,恢復的倒是很快。”秋冥前,陳九玲笑着擋住了秋冥的去路。
“怎麼公主想我一直躺在牀上?”
“嘿嘿!你說的有道理,要是你一直躺在牀上,就不會到處亂跑。”陳九玲笑容中略微夾帶着一絲邪惡。
秋冥嘆息一聲。
“你這次玩笑可是開大了,你竟敢違背九王爺的命令,再過幾日我便將你帶回京洲。”其實秋冥也是不解,爲何九王爺執意撤兵,但是身爲臣子,他相信九王爺自當有他的道理。
“我還沒玩夠,而且白英傑那傢伙說的對,我爹的命令本就是錯的。”
秋冥鄒起眉頭,知道陳九玲的性格,和她也講不出理所然。待他傷勢好轉,將其送回京洲,屆時在親自問問九王爺,爲何撤軍?
沒理會陳九玲,徑直穿過他,繼續向前走去。
“真是快木頭,你傷勢未愈,你要去哪?”
“我說大公主,我已經在病牀上躺了兩天,我只想出來走走。”
“大人,軍營外有人找。”一士兵走到秋冥的身前。
秋冥點點頭,徑直向軍營外,緩步而去。
陳九玲也實在是太閒,見此,她也跟隨其的身後,從小便知秋冥是她爹的手下,就知道很忙,但是究竟做什麼,沒人告訴她。
這也是她第一次離開京洲,第一次在外地看到秋冥,或許能知道她爹究竟讓這木頭在外面幹什麼?
秋冥走出軍營,遠處一女子站在草坪之上,此女正是冷心。
冷心面部表情嚴峻,看着秋冥緩緩的步伐,知道她的內傷不淺,人倒是仍然站立未動,只是目光略顯擔憂。
秋冥一笑,人還沒到冷心身前,話語而至。
“你怎麼來了?”
“怪不得這幾日你一直沒回天蒙山,原來你身受重傷。”冷心沒有回答秋冥的言語,其實就是幾日未見,心中有些不安定,現在的秋冥在邊洲也是不難打聽,下山後便來此找尋。
兩人都是殺手,而兩人心中卻都已經裝着對方。
“是的,還好我還活着,要不怕是再也見不到你。”秋冥笑道,或許只有在冷心面前,他這塊木頭纔會有燦爛的笑容。
“你......你的傷勢無礙吧?”冷心輕聲說道,冰冷的表情也略微融化。
“再過幾日便會痊癒,不過怕是我要遠行。”
“遠行?去哪?”
“送一個人回京洲。”
“她是誰?”陳九玲的聲音傳來,看着冷心生的冷豔,再看看秋冥那塊木頭,臉上竟然時不時的浮現出笑容,雖臉上還是天真無邪,但是卻感覺到心裡有些酸楚。
冷心目光冰冷的掃視一遍正走過來大大咧咧的女子,而秋冥則是轉身說道:“公主,這位是我的朋友。”
旋即微微一笑,對着冷心說道:“這位就是我要送回京洲的公主。”
冷心沒有應答,而陳九玲則是說道:“朋友,真的只是朋友嗎?”
冷心自然的將目光看向秋冥,她似乎也想得到答案。
然而面對陳九玲的疑問,秋冥這個殺人如麻的大男人臉上微微感覺有些滾燙。
“好朋友。”
“那好到什麼程度?”這陳九玲似乎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秋冥自然不想再回答,對着冷心說道:“你先回天蒙山等我,我辦好事情一定會回去找你。”
冷心點點頭。
“那保重。”如此冷心轉身便欲走。
“木頭,本公主問你話你竟然敢不回答,相不相信我在將你打得爬不起來。”
冷心微微一頓,再次轉身。
“公主是吧?知道你身份高貴,但是不是你所有的問題別人都要回答,你若任性傷人,我便殺了你。”
陳九玲是何人,從小養尊處優,這或許是她平生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秋冥知道公主和這冷心的脾氣,不願二人爭執。
“冷心,你先回去。”
冷心輕點額頭,目光冰冷的看了一眼陳九玲,轉身大步而去。
“站住。”陳九玲喝令一聲。
“怎麼?秋冥是你的手下,你可以命令,而我冷心不是。”冷心冷冷一笑。
“陳運,這女子對我不敬,給我將她擒住。”陳九玲連連被這冷心挑釁,她已經忍無可忍,對了,這公主就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忍耐。
而遠處的陳運聞言,一個筋斗而起,七節鞭發生脆耳的聲響,瀰漫在這草原之上。
冷心感覺身後強大的氣息,轉瞬之際長劍出鞘,一個移形換步閃到一旁。
旋即長劍和七節鞭連連相碰,二人也交戰在一處。
秋冥現在體力虛脫到極致,一時間無法阻止,知道冷心修行不濟,更何況這二人打鬥,本就是他不願看到的。
“公主,快叫陳運住手,冷心是我朋友。”
“這女子目中無人,本公主今天就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
而這邊的打鬥已經更加的激烈,冷心步伐超快,圍繞這陳運四處旋轉,劍法倒是獨到狠毒,可謂是招招致命。
而陳運卻能從容不迫,看着眼前如幻影飄蕩不停的冷心,七節鞭半空如風扇一般的旋轉,猛然聚力一收。
“啊!”冷心一個旋轉落在陳運身前不遠處,手臂上多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陳運,給我繼續打。”
陳運旋即又揮動七節鞭,秋冥厲聲道:“住手。”
陳運雖只聽陳九玲一人之命令,但是聞言也稍作一頓。
“公主,你不說問我和冷心的關係好到什麼程度嗎?那我就告訴你,在我的內心裡他是我的愛人,此生不渝的愛人。”
冷心捂着手臂,心裡微微泛起了漣漪。
陳九玲似乎得到心中所要的答案,嘴角浮現出一抹笑容。
“好,既然是你木頭所愛的人,陳運,放她走。”
秋冥臉上略微有些紅暈,注視着冷心,沒有言語,只是微微的點點頭。
冷心深吸一口氣。
“我在天蒙山等你。”說完闊步流星而去。
公主旋即不再理會任何人,也轉身離去,沒有人看見公主轉身的那一刻留下了淚水,不知爲何她感覺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