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媛的修行在她這個年齡雖然已經算的上高超,但是真元期境界的她最多隻能讓自己低空滑翔,想帶上葉驚鴻一起飛行,顯然不可能,好在官道平坦,二人沿着官道趁着黑幕向平城而去。
“葉哥哥,你說唐文浩那個畜生究竟是何人所殺?”
葉驚鴻苦笑一聲,這唐文浩之死對於他來講就是個迷。
“或許他作惡多端,在外面結識了不少仇家。”
王媛點點頭,那夜大夫人發怒之景腦海中浮現。
“我們此去平城,葉伯伯會相信唐文浩不是你所殺嗎?”
“不知道,但我相信我爹,話說回來無論唐文浩被何人所殺,還是要調查清楚。”葉驚鴻心裡清楚,或許此去百口難辯,更加明白唐文浩的父親唐允也在平城,當然他已經無路可退。
“這畜生本就該死,要是那日他糟蹋於我,即便他沒死,我都會砍掉他的頭顱。”
“可他畢竟是雲嵐宗唐允的獨子。”
“那又如何,我爹說過,雲嵐宗是名門正派,唐允也算的上是當世英雄。”
葉驚鴻咳嗽一聲,深深的吸了口冰冷的寒氣。
“希望如此吧?關鍵我是不想因爲此事給我爹添加不必要的麻煩,那我這個廢人可就大罪過了。”
“葉哥哥不要亂說,媛兒心中你永遠是最出色的,此事本不是你做的,你便是清白的。”
聞言,葉驚鴻陷入了沉默,有些事情便是如此,王媛沒有向自己表白之前,二人還可以無話不說,然此際,卻略顯的有些尷尬。
二人沿着官道並肩而行,王媛見葉驚鴻不言語,愛纏繞對方的她也開始沉默,少女的心扉已經打開,她也能明白他內心的苦痛。不過在她眼裡,能與她的葉哥哥就這樣靜靜的前行,便已經足夠,因爲真的不知道能否和葉哥哥擁有明天。
二人走了兩個時辰,冬夜裡無比的寒冷,葉驚鴻體弱,漸漸地無法支撐,伴隨着陣陣的咳嗽。
見此,王媛一把抓住葉驚鴻的手,這個手冰冷無比,沒有絲絲體溫。
“葉哥哥,你身體不好,還是就地休息吧?”
葉驚鴻咳嗽兩聲。
“不了,我想早點趕到平城。”
“葉哥哥,從小到大我都聽你的,這次你必須聽我的,就地休息,明天天明再趕路。”
雖然是黑夜,但是葉驚鴻能清晰的看見王媛眼中閃爍着淚花,想想星夜趕路即便到達平城天都未亮,再加上自己身體狀況的確不允許他在走下去。
“聽你的。”他微微的點點頭。
王媛立馬露出笑容,將葉驚鴻攙扶到路邊的草坪。
“葉哥哥請坐。”說完她便在周邊撿一些乾柴。
少時,便燃燒一團團的烈火,二人坐在一處烤火。
“葉哥哥,感覺到暖和一些了嗎?”
“謝謝。”葉驚鴻真誠的看向王媛。
“葉哥哥和我還如此客氣。”王媛一邊加着柴火,一邊說道。
“咳咳咳......”葉驚鴻猛的一陣咳嗽,鮮血都溢過嘴角,王媛嚇得連忙幫他輕輕的錘這後背。
“葉哥哥,你又犯病了,對了,冰玥給你的藥。”
葉驚鴻咳得死去活來,無力的將手伸向口袋,拿出藥瓶,王媛迅速的打開藥瓶,滴入一滴進入他的嘴中。
他也稍加感覺舒暢,劇烈的咳嗽慢慢的停止。
“葉哥哥,好些了嗎?”
藉着篝火的光芒,葉驚鴻蒼白的臉上,露出絲絲弧度。
“好一些了。”說話間虛弱的他直接倒向地面,王媛反應飛快,一把將他抱住。
“葉哥哥。”
“沒事,或許是太累了。”葉驚鴻說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王媛的小身板抱住葉驚鴻,看着他沉睡在自己的懷中,打量着他的臉蛋,心裡浮想翩翩,不知覺中她也進入了夢鄉。
黎明時分,篝火已經熄滅,遠遠的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葉驚鴻從夢中驚醒,擡頭髮現自己躺在王媛的身上,深吸一口氣,緩緩的站起身來。
“葉哥哥。”雖然葉驚鴻聲音很小,然還是驚醒了王媛。
“你醒了。”葉驚鴻低頭看向王媛,略帶笑意。
“你沒事吧?”王媛站起身來。
葉驚鴻點點頭,目光拉向遠處。
“至少有100匹馬匹正向這個方向而來。”
王媛與葉驚鴻八歲後一起長大,對他的感知深信不疑。
“這麼早還有車隊?”
葉驚鴻一笑,轉身說道:“我們趕路吧?”
二人繼續並肩向平城而去,果然,不久身後便有百餘人身騎棗紅大馬,快速的飛奔而來。
爲首之人,臉色嚴峻,形色匆忙,由於速度太快,即便王媛和葉驚鴻站在路邊,他還是大喝一聲:“讓開。”
王媛一個縱身,一把抱住葉驚鴻,一陣飛旋,落入官道旁邊的草坪之上。
“這麼早,急的投胎啊!”王媛氣憤的罵道,然對方根本沒有理會他們二人,大部根本沒有減速,直接從二人身邊穿過,捲起陣陣塵土。
她定眼看去,雖然對方速度飛快,百餘人清一色黑衣黑帽,背後整齊的揹着弓箭和竹筒,單憑這氣色,便知道每個人修行不一般,腦海裡不斷的飛旋。
“白羽堂堂主白羽。”
“你知道?”見衆人瞬間走遠,二人再次踏入到官道之上。
“白羽堂隸屬於雲嵐宗,也是唐允手下精銳的六堂之一。葉哥哥,看這些人行勢匆匆,恐怕是和唐文浩之死有關。”
葉驚鴻點點頭,王媛分析的沒錯,唐文浩即便再壞,但是他是唐允獨子的身份不會改變。
“這次我除了要向我爹稟明實情,我還想拜訪一下唐允叔父。”
“啊!葉哥哥,最好你找個地方等我,我去向葉伯伯說明實情,平城是唐允的地界,若是他誤解你,怕是天下鏢局的勢力都難以抗衡。”王媛大驚,心中更加的擔心葉驚鴻的安危。
“沒事,事情本就不是我做的,雲嵐宗乃是名門正派,唐允叔父又是當代英雄,他們不會不講理,我若是躲避,我又能去哪,更何況那將更加無法解釋。”
“可是......”
“走吧?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要面對。”
......
那日大夫人離開天下鏢局平城分舵後,便來到了平城唐允府邸。
“師哥,我對不起你,我把文浩帶回來了。”一見到唐允,大夫人便淚水婆娑。
“唐文浩。”這個雲嵐宗第一悍將,明顯全身顫抖無比,眼淚在眼中打旋,接近瘋狂的跑到院落之中,一把推開刀疤臉等人。
打開殯柩,唐文浩已經僵硬的屍體顯現而出,唐允的淚水最終還是奪眶而出,畢竟是他的兒子,忍不住大聲哀嚎。
整個唐府因爲唐允的哭泣,顯得悲悲切切,良久,大夫人走到唐允的身前,拍拍其的肩膀。
“師哥,請節哀,一定要幫唐文浩報仇。”
人生最悲哀的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即便唐文浩有過多的缺點,但是罪不該死,唐允擦拭一下淚珠,能在雲嵐宗有如此地位,自當見過太多的殺伐。
看着自己兒子的屍體,他的臉上佈滿着殺氣,冷冷的說道:“兇手真的是葉東的小兒子。”
大夫人深吸一口氣,滿懷淚珠的點點頭。
“那病秧子自當沒有這個能耐,但是他不知道在哪裡認識一個修行高超的少女,就連我都不是她的對手。”
“葉驚鴻現在在哪?”
“殺人後被少女救走,失去蹤影。”
唐允怒不可揭,喪子之痛在加上師妹張馨雨的添油加醋,這個外人認爲的當世大英雄變得狂然。
“來人,立即給我通知六堂來平城議事,不將葉驚鴻抓住,不手刃殺我兒的兇手我枉爲人父。”
雲嵐宗、南羽門、魔蓮教是陳國最大的三個幫派,幫衆遍佈全國,唐允這一怒,他手下的得力六個堂主帶部從八方趕來,一時間整個平城人心惶惶。
唐允親自將自己的兒子厚葬在他的亡妻墓前,心中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爲唐文浩報仇。
......
葉東坐在平城分舵的院落之中,平城的變化他看得清晰,而對於這種事態他卻無可奈何。
葉府之人一致認爲唐文浩便是葉驚鴻聯合武功高強的外人所殺,關鍵是葉驚鴻又不知去向,很多疑問頓時無從解釋。
當然他心裡最害怕的便是唐允已經動了,若是病弱的葉驚鴻被唐允的手下抓住,怕是無論其有無殺人,都難免一死。
天下鏢局財力雄厚,鏢局分舵遍佈整個風雲大陸,葉東之所以能如此厲害,是因爲除了本人仁義修行高超,帳下四大鏢頭各個不是泛泛之輩,關鍵在陳國和雲嵐宗和南羽門關係甚密,所以天下鏢局才能在自己手中得以壯大。
沉思良久,葉東最終還是做了個決定,那便是無論葉驚鴻有無殺人他都要找到這個苦命的孩子,並保住他的性命。
他當即寫了一封書信,放入信鴿之中,信鴿傳達之人正是他的兄弟,南羽門的掌門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