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幽冥帝尊今日就站在這裡!平素那些不服氣亦或是覺得我慘無人道之輩,現在都可上前教訓我!”
熱鬧的集市剎那間安靜下來,婁勝豪略帶狂妄的挑釁很快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就像是夜空中的明月那樣獨特,周遭的星星均是他的陪襯。
強大的氣場導致所有人都不敢與他對視,更別提動手教訓了,能活着離開便是此刻最大的心願了。
很是耐心的將百姓們驅散,街頭巷尾的商人與遊客再次呈活躍之勢,小販的吆喝聲接連響起,婁勝豪方纔露出欣慰的笑容。
心中就此印下一個理念:“若是有朝一日我成爲叱吒江湖的武林盟主,定會讓百姓們過上優於現在的生活。”
霍彪初初上任,雖然年紀輕輕卻作爲不小,無論是大小門派還是坊間百姓,都在他的治理與管轄之中運行的井井有條。
可這一切在婁勝豪眼光連根雞毛都算不上,他十分肯定的告訴自己,只有他婁勝豪纔有本事讓武林重塑朗朗晴天。
昏昏欲睡的向陽開始恢復意識,一直杵在原地不敢動彈的俠客們總算長出了一口氣,全指望着這介小女子來保護他們的安危。
向陽升級爲雪神宮宮主的消息人間皆知,她的武功之高更是超過了在場所有人,唯獨婁勝豪除外。
高揚着頭的幽冥帝尊以眼角餘光瞥見了蠢蠢欲動的向陽,以及周圍人眼中的竊喜之色,立時因爲不爽挑起了眉頭:“怎麼?不敢上前教訓我嗎?”
嗯,確實不敢,乃至怕到連這兩個字都不敢說出口。
向陽才擡了下眼皮,便被眼疾手快的婁勝豪以指力戳暈,大家好不容易安放於腹中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依舊無人動彈半分,婁勝豪只得親自上前指派人選:“這位少俠,你願意與我切磋一番嗎?”
於戰戰兢兢中擡起頭,那位劍眉星目的少年人便“噗通”跪了下去:“請帝尊大慈大悲饒小人一命……”
婁勝豪面無表情的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別動不動就下跪,真的很丟人。”少年心道:“丟人總比丟命強,你這惡魔遲早會死無葬身之地。”
心中早已恨的牙癢癢,臉上卻只顯現着害怕與恐慌,除了求饒再無其他言語。
一腳將那少年踢開,婁勝豪開始悠哉悠哉的圍着衆人轉圈:“諸位大俠不必謙虛,對付我這樣的魔教奸佞更不比較講什麼江湖道義,一起上吧!我自詡能應付自如。”
話音落,他隨即停下了腳步與衆人相對,站在他面前的男子留着一撮山羊鬍,神情十分悲涼。
心中只想着學習那少年模樣下跪求饒,只要不死即可。
婁勝豪一直笑嘻嘻的面對衆人,奈何無人與他笑面相迎,笑久了也便生出幾許不耐煩來:“真是無趣的很。”
語畢,他隨意一招手便將那跪地少年拽起,微蹙在一起的眉頭昭示着他的煩悶:“你可願意幫我一個小忙?”
只要能活命,一萬個大忙都不成問題。
少年腿肚子都軟了,重新跪地後可謂是磕頭如搗蒜:“帝尊請吩咐,小人願意爲您上刀山下火海。”
嘴上全是奉承阿諛之詞,卻在心裡用無比惡毒的言語將其咒罵了無數個來回。虧得這少年本事不大,不然早將婁勝豪千刀萬剮了。
輕輕在向陽腿部提去一腳,婁勝豪淡淡的說道:“你替我走一趟鍾離山莊,讓他們少莊主親自來此接向陽回去,若是來晚了直接提副棺材收屍即可。”
向陽是誰?是鍾離鳳翼的救命恩人,鍾離佑豈能置之不理?婁勝豪正是抓準了這一心裡料定他不敢不來。
但他沒有料到,與鍾離佑同來的還有新嫁做人婦的白羽仙。一身紅衣更襯的她膚白勝雪,連帶着五官都顯的更加精緻。
“少莊主,你可算來啦!大家夥兒都等你好久了。”
周圍羣衆皆因爲夫妻倆的到來而歡呼雀躍,比起勢單力薄的向陽這纔是最大的靠山以及完美的保命符。
故人重逢,二人心中不約而同泛起了陣陣漣漪,白羽仙更是毫無預兆的呈現出驚愕之勢:這還是他嗎?
這還是往昔的主僕自幽冥宮一別後頭一次會面,竟是在人聲鼎沸的大街之上。
婁勝豪下意識的朝着白羽仙靠近,卻遭到了鍾離佑的阻擾:“帝尊自重,羽仙如今已是我的妻子。”
鍾離佑是故意這麼說的,他自是知道婁勝豪非獵豔之人,只是害怕他出手傷人。
因爲他根本就不確定歸離攻打鐘離山莊是自發還是受了旁人指使,如果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真是婁勝豪所爲,他又怎會輕易放過白羽仙呢?以他的本事不必近身便可輕輕鬆鬆取人性命。
領悟到鍾離佑的意圖,婁勝豪很是識趣兒的後退了兩步,鍾離佑趕忙朝着尤俊武使了一個眼神:“速速將向宮主攙回家中療養,一定要用最名貴的藥材!”
聽過此話,婁勝豪十分不屑的“哼”了一聲:“人家又不是快要死了,好端端的吃那麼多藥是在下詛咒嗎?”
爲了不引起額外衝突,白羽仙趕忙開口道:“帝尊怕是誤會了,我夫君只是擔心好友的安危而已。”
鍾離佑笑道:“還是吾妻知我心意。”
夫妻倆一唱一和的言語並沒有吸引到婁勝豪的注意力,因爲他的心早就亂成了一團亂麻。
“剛剛鍾離佑稱呼向陽爲‘向宮主’,我竟不知道這雪神宮已經易了新主……難道柳雁雪當真發生了意外,莫非歸離真的殺了懷彥之妻?”
在此之前,他也對柳雁雪的死訊將信將疑,現在卻是堅定不移中透漏着懊惱:“好歹那女人曾練過寒雪冰功,就這麼死在歸離手中實在也是憋屈……”
爲柳雁雪的死感到惋惜之餘,他更爲難自己該如何向顧懷彥解釋,不管怎麼說歸離幽冥宮的人。
縱使知己情誼已經不再,也不該提早就成爲仇人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