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喬康一行人又到了一個新的城鎮,名曰玲瓏鎮。幾人歇在一家鳳來儀酒樓。一般的酒樓都不敢招待他們,因爲他們帶着一口棺材,哪怕那是一口水晶棺。
對於自己是拖隊伍後腿的存在這件事,喬康心裡很是愧疚,菊伶兒倒是不在意,反倒爲他開脫道:“喬兄不必介懷,是我一時疏忽,忘了帶上坐騎。”
“你有坐騎?”不等喬康說話,海落寒就急切切地問道。
這一路上,海淫賊沒少跟菊伶兒搭話,總是“伶兒”長“伶兒”短的,惹得化兒和倬兒都想直接把他變成啞巴了。不過菊伶兒的確是個與衆不同的女子,竟然對海落寒如此流氓行徑,置之不理或一笑而過,似乎全沒有放在心上。喬康心裡都鄙視了他不知多少回,可這淫賊就是樂此不疲,偏偏偶爾還裝得那麼有風度。
“不錯,我的坐騎便是妖神獸。楊旭所信奉的妖神其實是他。”
“妖神獸?”喬康和海落寒異口同聲。難道是神廟裡那個羅剎,他們沒看出來那是隻魔獸啊!
“他是一隻獅虎獸,很溫馴的。只要你沒有惹到化兒和倬兒,妖神獸便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看菊伶兒一臉正經卻又感覺笑嘻嘻地說話,海落寒後背直冒冷汗只要不惹到化兒和倬兒就沒事,這不就表示他會有事嗎?那化兒和倬兒兩姐妹可是把他恨得牙癢癢。他發誓,他這輩子都不要見到那隻妖神獸,否則魔生真就苦短了。
喬康則是一個勁兒地憋笑,生怕破壞了這嚴肅的氣氛。心想還好姚靜還在睡着,否則海淫賊今天可要被扒下好幾層皮了。
他有預感,姚靜一定可以和菊伶兒成爲好朋友。
“這鎮上似乎賣的有代步的角馬,不如我們去買一輛馬車?”喬康建議着,用角馬拉馬車應該比他揹着水晶棺徒步行走快得多。
“既然這裡有角馬,我們不如去看看有沒有飛行魔獸,做一輛飛行的馬車如何?”海落寒藉着喬康的話,成功給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下。
聞言,喬康豁然開朗,海淫賊果然聰明,只是飛在空中的馬車是不是太拉風了?而且飛行魔獸哪有那麼好找?還有,他們買得起嗎?最重要的是,他們之中沒有魔法師,誰來駕馭飛行魔獸?難道還要僱傭一個馬車伕?
“既然如此,你們便出去看看吧!我在這裡等你們回來。”菊伶兒笑道。
喬康點點頭,便和海落寒出了鳳來儀,一出門,喬康和海落寒便同時想到,菊伶兒這是給自己爭取了一個可以和滄瀾獨處的機會呀!一想到這裡,海落寒就氣得要發狂,雖然他也不知道他究竟爲什麼會這樣。大概是不服,不服氣自己輸給了滄瀾。
“淫賊兄,你這幾天有點奇怪。”喬康打趣道。
“我說你才奇怪,以前滄瀾是小孩子,心智未開,所以你放心他在瀟湘仙子身邊,但菊伶兒爲他解了身體上的禁制,說不定也幫他開了心智,他要是對瀟湘仙子起了什麼心思,你後悔都來不及!”海落寒同樣落井下石道。
喬康不以爲然,他有自信,滄瀾對他永遠也構不成威脅。
“淫賊兄,你看!”喬康本來要答話,卻看到有人在賣一隻形似鳳凰的鳥,只是羽毛不是五彩色,而是青色系的,這鳥看上去不錯,即便看上去無精打采的,眉間卻有一股傲氣。
“什麼?”海落寒也看過去,一看也是吃驚不已。
“老闆,這鳥怎麼賣?”海落寒上前問道。
“這位公子好眼力,這青鳥乃是難得的鳥獸,當魔寵、下了下酒都是好的,只要一萬金幣。”那老闆是個五十歲左右,一臉諂媚的男人。
聞言,海落寒大吃一驚,這老闆還真是獅子大開口,不就一隻小鳥嗎?他不就看它長得好看,想買了送給菊伶兒嗎?這老闆是在欺負他沒錢是吧!
見狀,喬康從姚靜的空間戒指裡取出一萬金幣,遞給那個老闆,那老闆立即將裝着青鳥的籠子遞給喬康。
老闆臉上笑開了花,這青鳥是他在回家路上撿的,當時就已經奄奄一息,沒想到過了幾天竟然沒死,不過看上去也不是長命的相,就這樣賣了淨賺一萬金幣他實在是發大了!
喬康提着鳥籠又和海落寒去了魔獸交易市場,買了四匹角馬,又買了輛馬車,將東西交給鳳來儀的夥計之後才上樓去和菊伶兒說明情況。
姚靜還在睡着,滄瀾守在牀前,菊伶兒則坐在桌邊看着他們,畫面很是寧靜和諧。
“看來你們今日收穫不錯。”菊伶兒笑道。
“伶兒,你看這隻鳥如何?”海落寒提着鳥籠將青鳥送到菊伶兒手邊。
菊伶兒看了青鳥一眼,眸光流動,笑道:“你們倒是撿了個寶,這鳥兒長得不錯。喬大哥預備如何處理?”
“這鳥兒受了傷,我打算等它傷好了,就放它迴歸自由。”喬康心裡倒是很同情這隻青鳥,不知爲什麼受了傷就被人抓來販賣,弱肉強食,任人魚肉。
“你倒是很善良!”菊伶兒莞爾一笑道,“不過咱們明日只怕不能啓程了。”
“爲何?”喬康不解地問道。
“這裡似乎是冥界人間地獄的地盤,而冥界這幾日似乎有大事發生。”菊伶兒一臉從容地說道。
“冥界?”不止喬康,海落寒也吃驚了。
“不錯,這隻青鳥正是誤闖冥界傷在輪迴門之下。”
“輪迴門?”青鳥是傷在輪迴門之下,難道是孤任?可是這青鳥沒有死在輪迴門之下,也是個高手啊,難道是什麼靈獸?
“冥界入口的輪迴門不比冥族至寶,這青鳥只是被輪迴門外散的氣傷到了而已,因此並無大礙。只不過我們要離開這個玲瓏鎮去黃金宮殿,卻必須要穿過冥界。”
“爲何要穿過冥界?我們來時卻並未穿過冥界。”對於羿天大陸的地理格局,喬康真的是完全不懂了,總是莫名其妙地到了某個地方,又莫名其妙地會到另一個地方。
“羿天大陸所謂的明面暗地裡的勢力割據並不如表面上這麼簡單,冥界、魔界、妖界、邪界都在一個半獨立的空間裡,但與外界也有接口。我們此時已經進入冥界的勢力範圍,雖未真正進入冥界,但要出去卻只能從冥界的另一個出口。”菊伶兒答道。
“那冥界真正的入口輪迴門又在何處?”喬康追問道。
“既然這青鳥是傷在輪迴門之下,不如就讓她爲我們帶路。”菊伶兒雲淡風輕地說道。
“只是這鳥兒怕是不敢再去了,而且它還有傷在身。”聽菊伶兒提起青鳥,喬康就想到它還是奄奄一息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
“喬大哥不必過慮,我只是要這青鳥帶路而已,至於她的傷我可以讓化兒爲她治。”
“化兒姑娘會醫術?只是化兒姑娘此刻——”話說菊化兒在哪兒呢?菊伶兒上次說的話他並不十分明白。
“我早說過,化兒、倬兒一直和我在一起。我現在就讓化兒爲這青鳥療傷,只是你們不要嚇到纔好。”菊伶兒說着就閉上了眼,再一睜眼卻只睜開了左眼,左眼中一道神光發出,那隻青鳥便沐浴在神光之中,慢慢地舒展了翅羽,看上去十分享受。不到一息時間,那青鳥身上的傷痕就已經痊癒,菊伶兒則閉上了眼睛,神光瞬間消失。
“這鳥兒傷勢已經痊癒,只待爲我們引路之後,喬大哥便可放她迴歸自由。”
“伶兒姑娘,你這是怎麼辦到的?”喬康有些瞠目結舌,他沒有看錯的話,菊伶兒方纔只是一閉眼一睜左眼便有神光射出,那隻青鳥經神光照耀一息之間就已經活蹦亂跳了。這是什麼力量?
“都是化兒的功勞。化兒,倬兒,出來見見他們吧!”
菊伶兒話音剛落,她身旁就顯出兩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只是臉上印記有所區別衣裳顏色不同的女子,不是菊化兒和菊倬兒是誰?
喬康這下真的是目瞪口呆了,菊伶兒說她們三人是“一心同體”竟然是這個意思!
“通天眼?”海落寒眸中精光乍現,凝視着化兒和倬兒兩個人。
“通天眼?什麼通天眼?”通天眼又是個什麼鬼?等等,菊伶兒曾說化兒和倬兒是她的眼睛,難道她們倆不是人也不是妖,而是兩隻眼睛?
“通天眼,又名蒼天之眼,左眼新生,右眼毀滅,識人心讀人魂,乃是妖族至寶。”海落寒一本正經地說道。他沒料到,這菊伶兒竟然真是未來的妖帝,她的坐騎妖神獸大概也是妖道守護獸吧!他更沒料到的是倬兒竟然是毀滅的蒼天之眼,雖然喬康告訴他他是未來的魔帝,但他也只有量天尺而已,如何打得過毀滅的蒼天之眼和妖神獸呢!以後還是離伶兒遠些吧,否則倬兒真發起飆來,他可承受不起,他又不忍心真的刀兵相向。
喬康震驚不已,他方纔的猜測竟然是正確的,那麼菊伶兒果然是妖道之主了。他運氣真是不錯,竟然結識了這麼多大腕兒,只可惜他卻要深陷人道之主人皇的爭鬥之中了,雖不是他的本意,卻是天道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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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喬康明白了,化兒和倬兒也回到了菊伶兒的身體裡,倬兒還撂下一句話,“淫賊,你離姐姐遠點兒,我不喜歡你!”
海落寒氣結,他剛纔還打了會兒退堂鼓,聽到倬兒這句話立即火冒三丈,不過也憋着沒發出來,而是在心裡暗暗發誓:“哼!總有一天我要伶兒在我的身下婉轉承歡!你不是什麼蒼天之眼嗎,我就讓你看着伶兒與我恩愛纏綿!”
海淫賊在心裡幻想的時候,菊伶兒本想爲了倬兒的無禮之言向他道個歉,誰知一看過去,竟然又看到他心裡所想,第一次有些羞惱,別過頭去,對喬康說道:“喬大哥,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喬康大概也能猜到海落寒心裡那些齷齪的想法,只能尷尬一笑,將姚靜抱進水晶棺,將水晶棺放在了馬車之上,準備啓程。菊伶兒和滄瀾緊跟着也上了馬車。
海淫賊也回過了神,提起鳥籠跟了上去,與喬康一起默默地成爲了馬車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