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鏖戰娘子關3
午夜時分，日軍第一軍軍長川穀有介，率領軍部到達井陘礦區。輕而易舉佔領了娘子關外圍陣地，第二方面軍司令官寺內壽一，在石家莊對正在行軍路上的川穀有介來電嘉獎。剛剛到達井陘礦區，高興勁兒還沒有過去，便驚聞中國軍隊發動了全線反擊作戰，而且部分陣地又被中國軍隊奪回。川穀有介意識到中國軍隊是想利用夜晚把陣地奪回來。
川穀有介命令前線部隊，利用中國軍隊的工事固守，同時命令後續部隊火速向前沿增援。可是不久中國軍隊的攻勢停止了，而且奪回的陣地又放棄了。川穀有介明白了，中國軍隊是一次報復性的反擊，由此他命令前線部隊加強戒備，防止中國軍隊再次偷襲，同時命令明天休戰一天，做好準備繼而向娘子關城關發動攻勢。
太原戰區司令部，太陽升起老高了，穆亞平在睡夢中醒來。他剛走進作戰室，一名參謀稟告：“報告穆司令，日機轟炸剛剛離去，今天增加了轟炸強度!”穆亞平問：“娘子關的情況怎麼樣？”另一名參謀說：“報告穆司令，5萬隻防毒面具已經下發前線作戰部隊。黃軍長來電，日軍到現在爲止一直沒有動靜，而且日軍也沒有對娘子關實施轟炸。估計日軍被昨天晚上的反擊作戰打亂了部署，因此我們判斷日軍今天不會發動攻勢。”
穆亞平點點頭，這時彭總走進來，好像也是剛剛醒來，眼睛裡佈滿了血絲。穆亞平關切地說：“彭總，這段時間你的睡眠太少了，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呦！每天就睡兩三個小時怎麼成？今天估計日軍不會在娘子關發動攻勢，我建議你好好的休息一下。”
彭德懷笑說：“穆司令，你說我還能睡得着嗎？日軍使用化學武器，下面的戰鬥不好打了。因此我在想日軍會很快的突破娘子關城關，哪嘛我們下一步的防禦作戰要打的積極主動，我建議利用縱深工事節節阻擊，讓日軍像蝸牛似得爬行。”
穆亞平眼睛一亮說：“彭總的意圖莫非是考慮到天氣逐漸寒冷，冷空氣大舉南下，風速會加大，日軍的毒氣彈效果會大打折扣，爲下一步太原會戰創造一個好的條件。”彭德懷說：“正是此意，空氣的劇烈流動會很快稀釋毒氣的濃聚。我在想日軍在察哈爾會戰時爲什麼沒有使用毒氣彈，這與草原上的風速有直接關係。”
穆亞平說：“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冷空氣大舉南下，真是天助我也。彭總說說你的打算？”彭德懷說：“利用三十二軍，在北面、西北面、西面，充分利用工事、山崗及有利的地形，實施節節阻擊，我們的目的就是延緩日軍進攻的步伐、消耗他的銳氣。如果我們把太原會戰的時間拖到10月下旬，屆時戰局會對我大大的有利。”
接着彭德懷走到沙盤前說：“穆司令你看，陽泉區域、忻州南部區域，我們要充分的利用起來，尤其是日軍大兵團展開非常困難，這對我實施節節阻擊創造了絕佳的條件。另外，我已經電令位於五臺縣的115師第343旅陳光部，前往陽泉地區的紅嶺、羅家莊一帶待命。日軍突破娘子關進入山西后，該部可以背靠太行山脈，主動出擊對日軍實施遊擊作戰。”
彭德懷接說：“另外，我電令129師386旅陳賡部，並由中嶽山防線前移，進入太谷縣，由西南側對日軍實施遊擊作戰。爲了擬補中嶽山防線兵力不足，我已經命令延安暫編獨立第一師前往中嶽山加強防守。穆司令你看這樣安排可以嗎？”穆亞平點點頭說：“部署的很周密，我沒有意見。彭總我建議對陳光部、陳賡部充分放權，他們自己擬定作戰計劃，撲捉一切戰機向日軍發動攻擊！”
娘子關太陽高照，日軍今天停止攻勢，日軍的轟炸機全部集中到太原轟炸，因此娘子關出現了暫短的寧靜。太陽一竿子高了，師長譚鵬登上城牆關樓。放眼望去，整個關樓面目全非，日機幾天的狂轟濫炸，關樓上的房屋建築已經倒塌。
對於娘子關的險峻，歷代都有精彩的描述。娘子關號稱天下第9關，因唐朝平陽公主率領娘子軍駐紮於此而得名。此時譚鵬站在關前城樓上，腳踩着滿地的瓦礫，望着右側河谷，心中升起憤怒，歷代保存完好的娘子關，就這樣毀於戰火。
身旁陪伴的韓德功旅長，望着關前45度唯一的通道說：“師座，此關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呀！娘子關險峻果然是名不虛傳，難怪唐朝平陽公主率領一羣娘們就能堅守此關。”譚鵬說：“現在是熱兵器時代，冷兵器的戰法早已經過時。所謂天險只是相對而言，不過絕佳的地形對於防守而言變得相對穩固。如果我們在此重兵設防，完全能守住此關。”
韓德功迷惑問：“爲什麼我們不在此把日軍阻擋在山西之外？”譚鵬說：“我聽穆司令說，如果我們在娘子關把日軍阻擋住，哪嘛日軍就會孤獨一致的在察哈爾、天鎮防線投入重兵，一旦察哈爾、天鎮防線被日軍突破，哪嘛我們賴以支撐的工業基地就會面臨滅頂之災。把日軍從娘子關放進山西，其目的就是讓日軍上套，拉長日軍的戰線、分散他的兵力。同時我們利用山西境內的有利地形，大量的消耗日軍，繼而成功的遏制日軍的進攻。”
韓德功讚賞的點點頭說：“師座，第二師防守石太鐵路及南側地區，我聽說第二師已經把一座橋樑炸燬了。日軍若沿着鐵路線進攻，恐怕非常艱難。因此我認爲日軍重點進攻肯定是西側，咱們的防守壓力很大。”廖輝說：“日軍重點進攻西側毋庸置疑，走咱們去一團看看。”
石太鐵路是1907年修通的，這條鐵路經娘子關直達陽泉最後到達太原。石太鐵路是沿着綿河河谷西進，穿越太行八陘的娘子關進入山西。其中娘子關這段八陘之險是線路最複雜的地段，並有數座橋樑和涵洞。這條鐵路修通後，一直是法國人在經營，1931年收回國有，現在石太鐵路已經在娘子關地段被掐斷。日軍選擇在娘子關進攻山西，另一個關鍵因素是這條鐵路能爲日軍大部隊調動提供便利。
譚鵬和韓德功來到一團防地，接着下到城牆裡側。此時士兵們絕大多數都在外面曬太陽，靠近城牆的坑道里面潮溼，因此士兵們抓緊可利用的戰歇時間，享受日光浴。一團團長見師座來視察，忙上前迎接。“士兵們恢復的怎麼樣了？身體沒有出現什麼反常吧！”譚鵬問。
“報告師座，經過軍野戰醫院醫生大力搶救，大多數官兵迅速恢復。少量中毒嚴重的士兵已經送往後方，目前我們的防毒面具全部發放到士兵手裡。”譚鵬滿意的點點頭接說：“你們團遭受了日軍毒氣彈的打擊，體會最深、最有發言權。師部要求所有官兵想辦法，如何有效的預防日軍的毒氣彈，你們討論的怎麼樣了？下午全師的討論結果就會報上了，你們是最有發言權的人，我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該團長說：“師座，各營正在彙總，官兵們想了很多好辦法，一會就把材料交給你。”譚鵬點點頭略一沉吟便向一羣曬太陽的士兵走去，“立正！請師座視察！”一名低級軍官站起來大聲喊道。“大家都做下，隨便一點，”廖輝揮揮手接說：“弟兄們，面臨日軍的毒氣彈你們怕不怕?”“怕他奶奶個球，現在我們有了防毒面具更不怕了！”“師長！小鬼子那媽的玩陰招，也別想佔到便宜！”“師長！咱們爲什麼沒有毒氣彈！”士兵們紛紛發言。
譚鵬說：“防毒面具只是暫時之需，如果毒氣濃度太大也會失去功效。穆司令說了，我們也要開發毒氣彈，這叫做以牙還牙，但是短期內我們我們的毒氣彈無法研製出來，不過請大家放心，我們一定會讓小鬼子嚐到毒氣的滋味。我聽說你們想了很多好辦法，很好！希望所有官兵在作戰中不斷的總結經驗，逐步完善我們的防禦體系……。”
和士兵們探討了一會兒，廖輝進入團部，該團長把彙集而來的材料交給他。廖輝仔細的研讀，眉宇間展露出笑紋。“太好了，真是衆人拾柴火焰高。傳令下去，今天下午在師部召開團以上軍官作戰會議，我們要把好的對付日軍毒氣彈的辦法，迅速向全體官兵推廣。”
太原戰區司令部，彭德懷興奮說：“穆司令，娘子關前線部隊關於如何有效的對付日軍的毒氣彈，想了很多好辦法。真沒有想到穆司令在部隊中早就灌輸了民主集中制的思想，充分調動士兵的積極性，彰顯了一支新式軍隊的風範。”
穆亞平說：“從三二年開始，我便在部隊中灌輸民主的風氣，尤其是部隊在訓練中的不足和不盡完善的地方，讓廣大士兵都參與進來。幾年來我們已經形成了良好的氛圍，而且效果非常顯著。彭總，我的宗旨是一切好的東西、有發展前途、有頑強生命力的東西，不管他來自何方，我都會採納和利用。哪怕是我們敵人採用的方法，我們也應該虛心的學習他們的長處”
彭德懷聞聽有所觸動，穆司令倡導的東西，怎麼和八路軍裡的很多方法如出一轍。比如不許打罵士兵，繳獲歸公，不許調戲婦女，不許騷擾百姓等等，忽然彭德懷有些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