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明天就是她的忌日了,而自己竟然忘記了這件事。
這麼多年來,他從未忘記過她的忌日,果然是自己的報應嗎?
因爲忘記了她,所以才痛得這麼深刻。
“老大?”若風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照常。”蘇苑說罷,掛了電話。
他轉頭看着手邊的照片,喃喃道:“穆錦,是你嗎?是你在懲罰薄情寡義的我。”
第二天一早,威廉早早就來做早餐送孩子,穆錦似乎也已經忘記了蘇苑的存在。
臨出門時,穆錦看了一眼蘇苑緊閉的房門,想要過去敲門,卻終究還是忍住了。
“有事?”威廉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門。
“沒有,我們快走吧。”穆錦推了威廉下樓。
小寶從早晨起,就有些精神不濟,穆錦好氣的看着小寶賴在自己身上,點了點她的小腦袋,“誰叫你昨晚纏着威廉玩到那麼晚?今天沒精神了吧?”
小寶不安的磨蹭了一下身子,“媽咪,小寶不想去學校。”
“不去怎麼行呢?你一個人在家,午飯怎麼辦?”穆錦安慰道:“沒事的,去幼稚園有老師和小朋友陪你玩,很快就好了。”
小寶乖巧的點了點頭,又疲憊的眯上了眼睛。
“要不然,我留下來陪她吧。”威廉主動請纓。
“不用了,我和老師說一下,給她多睡一會兒就好。”穆錦笑,“她難得見到你,高興得都忘記時間了。”
“是我的錯。”威廉微微有些自責。
“威廉,你可別這麼想。”說話間,很快就來到了幼稚園。
老師看着一個陌生的高大外國人抱着小寶過馬路,愣了一下神,她左右看了看,蘇總呢?爲什麼換人了?
“老師,對不起,昨晚小寶玩得太晚,有些睡眠不足,可以麻煩您讓她多睡一會兒嗎?”
“好的,沒問題的。”老師接過小寶,“這位是?”
“哦,這是我朋友,威廉。”穆錦介紹。
穆錦說完,分明看見老師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嘛,蘇夫人和蘇總關係那麼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哈哈……”老師說完,牽起大寶的手,“孩子交給我就放心吧。”
穆錦點頭,略微尷尬的看了威廉一眼,“那個,以前家長和孩子活動,蘇總來冒充過他們的爹地。”
“這樣啊。”威廉道:“蘇總還是個不錯的男人呢。”
“不錯嗎?沒覺得。”穆錦氣還不消,“無理取鬧又很自大狂,偶爾還很無恥又流氓。”
“錦。”威廉叫住穆錦。
“嗯?”穆錦回頭,看着威廉欲語還休的模樣笑道:“怎麼連你也這樣了?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威廉聞言一笑,“畫展開幕那天,你會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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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穆錦眼眸熠熠生輝,“你的畫也參展呢,怎麼能不去。”
威廉笑了,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快去上班吧,否則又要遲到了。”威廉說着掏出車資遞給司機,迅速報了地址。
出租車飛速而去,穆錦轉頭看着依舊站在幼稚園門口的威廉,有一瞬間的失神,他站得那麼筆直,彷彿是一座雕塑,而他輪廓分明的臉上,卻滿是憂鬱,像是有什麼心事說不出口。
一個畫家,又很當紅,還有什麼爲難的事呢?
穆錦歪頭想,一直想到了辦公室也想不出個頭緒,對於生活中想不出答案的事,穆錦就決定不想,因爲很多時候,沒有答案也是答案的一種。
穆錦利落的收拾桌面上的東西,準備拿進去給蘇苑簽字,想到昨晚蘇苑那發飆炸毛的模樣,穆錦心底莫名有一絲牽痛。
昨天自己也是太過沖動了吧?穆錦想,一會兒進去給他道個歉好了。
敲了敲門,意外的沒有人應。
穆錦推開門,房間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別看了,蘇總今天沒有來。”一個妖豔的女人說:“虧了我還特地穿了新衣服。”
那女人說着,瞥了穆錦一眼,“你知不知道蘇總哪兒去了?”
“不知道。”穆錦被女人濃郁的香水味薰得快要暈過去了。
“喂,我說穆錦,就許你一個人傍大款啊?你就不能分杯羹給我們?”妖豔女人看着穆錦的背影大喊,“真不是個東西。”
一整天,穆錦都在忙碌,準確的說,是心不在焉的忙碌。
蘇苑沒有來,公司上下似乎也早已習慣,可是每次當她擡起頭,看到空空如也的桌子時,心底似乎也會跟着失落一下。
仔細想想,蘇苑忽然鬧彆扭,似乎是從威廉到來以後。
難道,他是在吃醋?
穆錦腦海裡突然冒出的念頭,頓時被自己壓了下去。可是,看起來又的確像是吃醋,特別是蘇苑看着小寶粘着威廉的模樣,簡直只能用哀怨兩個字來形容。
對了,蘇苑不是喜歡孩子嗎?可是自從威廉來了,大寶小寶就只會纏着威廉,再加上威廉的好手藝,蘇苑一定是失落的吧?
還有,在畫展中心,蘇苑非要在那個位置掛上公司的商標,想一想,似乎旁邊就是威廉的畫?
果然,蘇苑是在吃醋!
穆錦眼前豁然開朗,蘇苑這陣子莫名其妙更年期似的發難都得到了解釋。
因爲威廉奪走了大寶小寶對他的信任和依賴。
穆錦忽然心底釋然了,甚至覺得自己對蘇苑的不理解造成了對他的傷害。
穆錦忽然就有些擔心起蘇苑來。
穆錦想了想,撥通了蘇苑的電話,可是卻是電話錄音。
掛了電話,穆錦的心也很是失落,就那麼渾渾噩噩的混到了下班。
穆錦第一時間衝回了家。
嘭嘭嘭,穆錦敲門。
蘇苑的房門卻緊閉着沒有任何開門的動靜,她附耳在門上,房間裡安靜得一絲聲音都沒有。
穆錦還不死心,繼續拍門。
結果反而是威廉打開了自己家的門。
“錦?”威廉看着穆錦滿眼疑惑。
“威廉,你幾點過來的?看到隔壁有人進出嗎?”
威廉搖頭,“我還以爲隔壁沒有人住。”
“有的。蘇總就住隔壁,今天一天都沒見到他,我很擔心。”穆錦順口說完,渾然沒有注意到威廉眼眸瞬間的黯然。
“蘇總日理萬機,想必是有什麼急事。”
“可是,他也沒有和任何人交代他去了哪裡,這就很奇怪了。”
“他是總裁,有必要向你們說明他的去向?”威廉的反問讓穆錦一愣,想起蘇苑一向和自己交代他的行蹤,只覺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