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斯淡淡看着衆人,卻聽到一個聲音問道:“一個女人,憑什麼領導我們?”
大家又再一次譁然起來。
南斯淡淡說道:“在座的人,大多數都是前任教父的心腹,也都是受了前任教父的恩情纔能有今天,瑪利亞是女人不假,可是,瑪利亞也是前任教父欽定的教父繼任者,你們這麼說,是在懷疑前任教父的眼光嗎?”
“我們並不懷疑前任教父,我們懷疑的是你和瑪利亞!”又一個人忽然開口。
南斯目光銳利的找到了那個人,正是納斯的手下。
南斯淡淡一笑,說道:“是嗎?我和瑪利亞有什麼值得懷疑的?教父的信物,大家又不是沒有見到。”
臺下又是一片譁然,衆人提出了無數的問題,都被南斯四兩撥千斤的擋開了。
到了最後,衆人再也沒有了反駁的理由,卻又心裡不服,沉默的坐在那裡。
南斯想了想,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了,瑪利亞繼任教父之位,成爲新一任的教父。”
這一次,終於再也沒有了任何人的反對之聲,只有一個長老級別的人物問道:“請問,瑪利亞對於組織的發展,有什麼計劃嗎?”
老者聲音薄如一把手術刀,帶着咄咄逼人的氣勢,讓瑪利亞不由得渾身一抖,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了南斯的衣角。
南斯笑道:“這位長老問得好,其實,瑪利亞早已想好了組織的發展,我們一直困頓於歐洲市場,而沒有機會深入到亞洲市場,前任教父在世時,就已經和蘇氏聯繫過,後來因爲教父的病逝而擱置了,這一次,瑪利亞繼任教父,將繼續前任教父的遺願,和亞洲的蘇氏集團合作,擴大組織的經營範圍,帶給大家更多的利益。”
臺子下再一次沸騰了,說到底,都是一些利益之徒,聽到了這樣激動人心的消息,也不再糾結於是否是一個女人領導自己了,全部都在激動的商議着該怎麼瓜分亞洲這一塊巨大的市場蛋糕。
南斯眼神不經意的掃過了蘇苑,見蘇苑脣角微微揚起,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當然,作爲回報,我們也必須讓蘇氏集團參與到歐洲的市場裡來。”南斯淡淡開口,“而亞洲市場裡,蘇氏曾經提出過要求,除了毒品和販賣人口,其他的業務,他們都可以涉及。”
組織內嗡嗡的迴盪着大家討論商議的聲音,南斯淡然的坐着,伸手牽住了瑪麗婭的手,偏頭看着瑪利亞說道:“瑪利亞,擡起頭來,你沒有什麼好怕的,這些人,今後都是你的手下。”
瑪利亞卻固執的低垂着頭,這讓蘇苑不由得將目光投在了瑪利亞的身上。
臺下商量了一會兒,一個老者終於起身道:“既然讓瑪利亞繼任教父,是前任教父的遺願,而南斯又擁有教父信物,那麼,我們邊遵從教父的遺願,讓瑪利亞繼任教父。”
南斯早已算定,巨大的份額吸引,一定會讓這幫老狐狸低頭,便笑道:“那麼,一切繼任儀式從簡,今天起,瑪利亞就是現任教父了。”
南斯說着,扶着瑪利亞站了起來,然後規矩的單膝跪在了瑪利亞的跟前,行了一個下屬的禮,親吻了瑪利亞的腳面。
衆長老也都效仿南斯,向瑪利亞行了最高的禮節,就這樣簡單,瑪利亞成爲了現任的教父。
等所有人都行禮完畢,南斯站起身說道:“布羅迪,軟禁了教父十五年,越俎代庖,咎由自取,已經自殺身亡,可是,對於這樣的叛徒,也不能輕易放過,從今天起,昭告所有人,布羅迪從黑幫內除名。”
南斯說完,衆人卻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淡淡的看着瑪利亞。
瑪利亞依舊低垂着頭,任由長髮將她的臉遮蓋住。
南斯走到瑪利亞的身邊,伸手將瑪利亞的長髮撩起,說道:“瑪利亞,從今天起,你就是黑幫的教父了,你要自信一些,擡起頭來。”
蘇苑這一瞬間,彷彿看到了瑪利亞脣角含了一抹笑意,他眨了眨眼再看去,卻又見瑪利亞神色如常。
蘇苑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本能讓他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南斯卻似乎沒有察覺到瑪利亞的變化,依舊站在瑪利亞的身側,以下屬的禮節,恭敬的陪伴在瑪利亞身邊。
瑪利亞擡頭看着南斯,怯生生的說道:“南斯,你留下來陪我。”
南斯緩緩搖了搖頭,說道:“瑪利亞,抱歉,我不能留下來。”
瑪利亞不依的說道:“父親的遺願,是你和我結婚,留下來陪我。”
南斯聞言,淡淡看着瑪利亞,說道:“瑪利亞,教父之所以會讓我和你結婚,是因爲我就是教父信物,但是,現在你已經繼任了教父之職,我會將信物取下來給你,從今往後,你就是自由自在的偉大教父了。”
“我不要,我只要你留下來陪我。”瑪利亞驟然大聲的說道。
南斯尷尬的看向臺下,又拉了瑪利亞的手坐下來,說道:“瑪利亞,我很抱歉,我的心裡,已經有了別的人,我沒有辦法娶你。”
瑪利亞眼神一暗,說道:“如果你不答應,那麼,我也不會答應讓蘇苑插手歐洲的市場。”
南斯看着瑪利亞堅定的眼神,嘆了口氣,說道:“瑪利亞,你這又是何苦?我即便留下來了,我的心也不在你的身上了。”
瑪利亞看着南斯,眼眶一潤,就含了淚水,她悽然的問道:“你們,一個個的離我而去,你們都狠心丟下我一個人來面對這些嗎?面對這些豺狼一樣的人?”
瑪利亞回頭看了一眼那些黑幫的人,說道:“南斯,你應該是清楚的,我根本沒有任何能力,你卻要一手把我推到這個位置,你是想讓我死嗎?”
南斯沉默的看着瑪利亞,也不解前任教父爲什麼會下了這樣的決定,讓手無縛雞之力的瑪利亞繼任教父。
然而,南斯卻深信着前任教父,只都安慰瑪利亞道:“布羅迪,也無法完全掌握他們,瑪利亞,你只需要照顧好自己就行了,生意場上的事情,他們比你更加在意。”
瑪利亞緊緊拽着南斯的手,卻不肯鬆開半分,她的眼底滿是期盼,一張臉因此而顯得更加蒼白。
蘇苑凝視着瑪利亞,心裡不安的感覺卻越來越濃烈。他擡頭看了一眼四周,在會場裡沒有發現任何詭異的地方。
蘇苑想要勸自己放下心來,卻怎麼也放不下來,他緩緩的朝着南斯移動過去,希望能夠提醒南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