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想起昨天早上那則新聞，若風覺得穆錦今天可能又要倒黴了。
“穆小姐昨天去過寰宇傳媒嗎？”
“嗯，去了，總裁不是安排讓我們和對方協商將那條頭版新聞撤下來的事嗎？”
“那麼……商議結果如何？”
“對方態度很強硬，不肯撤換。”穆錦滿臉挫敗。
若風眼底閃過一抹異色，正好電梯到了樓層，穆錦和若風打了個招呼就出了電梯。
“穆錦，你可算來了。”一個同事立刻迎了上來，“總裁一大早的就要找你。”
蘇苑找她？穆錦心底忽然浮出一抹歡樂，卻聽同事道：“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則新聞的緣故，總裁的嘴臉可難看了。你可得小心點兒啊。”
穆錦點了點頭，心裡想着，果然是因爲自己昨天和寰宇傳媒談話失敗的事嗎？
心情沉重的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蘇苑正好整以暇的坐在大班椅上。
見穆錦進來，他也沒有動，只定定的看着穆錦，一雙眼睛彷彿X光線一般，可以看透人的心底。
這樣咄咄逼人的目光，穆錦是第二次承受，第一次是她爲了工作衝進蘇苑辦公室的時候。
穆錦被這樣的目光盯得汗毛直立，想了想開口道：“蘇總，和寰宇傳媒談判失敗是我的錯。”
“哦？”蘇苑的語氣裡有些意外。
“對方態度堅決，不肯妥協，我已經費勁口舌，還是沒有用。”穆錦低垂着頭不敢看蘇苑，盯着自己的腳尖想，蘇苑現在一定已經氣炸肺了吧？
“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他們今早撤換新聞是爲了什麼嗎？”蘇苑的聲音帶着冰冷，“摸黑白佳，是不是讓你很痛快？”
穆錦擡起頭，直面蘇苑，他滿眼都是鄙夷，深深刺傷了穆錦的心。
他在怪她，只因爲白佳？
“蘇總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穆錦說得坦然。
“不明白？那你還記不記得，要迅速壓下一個新聞，就必須用另一個更具爆炸力新聞的話？”
“當然。”穆錦挑眉。
蘇苑卻不說話，只盯着穆錦看。
“蘇總，我不明白你今天的意思，請你明示。”穆錦開口，心如死灰的她，覺得自己在這裡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好，那我問你，你是從哪裡找到白佳的消息？”
“白佳什麼消息？”
“還在裝，有這個必要嗎？既然敢做，爲什麼不敢承認。”
“我沒有做過，我甚至不知道蘇總在說什麼，你讓我怎麼承認？”
蘇苑終於忍不住將手機丟了過去，“好好看看，你別告訴我這些都是寰宇傳媒一夜之間找出來的。”
穆錦拿起手機看了看，瞬間明白了蘇苑今天發脾氣的原因，他竟然以爲是自己用這個消息和寰宇傳媒交涉，只爲了完成昨天他交代的那個撤下他新聞的任務。
“如何？還想否認嗎？”
面對蘇苑的自以爲是，穆錦也惱了，“蘇總，你可以大大方方辭退我，可是，請不要給我扣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還不承認？”
“我爲什麼要承認？我根本就沒做過。”穆錦看向蘇苑，只覺得心在一點點的變冷，“我倒想問問蘇總，爲什麼覺得是我？”
“難道就因爲我昨天去和寰宇傳媒交涉了就認定是我了？”
“我倒要問一問蘇總，你覺得寰宇傳媒一夜之間不可能蒐集得了這麼全面的信息，以那麼一個大公司都無法完成的任務，我一個小小的秘書又怎麼可以完成？”
“還有，這些資料，分明就是從整容醫院的醫療檔案裡發現的，蘇總，你不從醫院入手，卻懷疑是我，我真的很懷疑你現在的智商。”
“啪！”蘇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穆秘書，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抱歉，或許這纔是真正的我。”穆錦不卑不亢，“蘇總還有什麼吩咐嗎？沒有我要出去辦公了。”
穆錦說罷，也不等蘇苑回答，自顧自的轉身走了。
然而，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好痛，爲了白佳，他竟然這樣懷疑自己，每走一步，穆錦都覺得自己是踩在自己破碎的心上。
真的好痛。
“應該真的不是她。”蘇苑背靠回椅子，冷冷開口，總裁室裡面套間的房門緩緩打開，若風從裡面走了出來，恭敬的站在蘇苑身邊，“我也覺得不是穆小姐，今早我在電梯裡遇到她時已經問過了，她說昨天和寰宇傳媒談判是失敗的。”
“那麼，你查到了什麼？”蘇苑問。
若風搖了搖頭，“沒有任何痕跡，對方是高手，所有的線索追查下去都是假的IP地址。”
“那麼，你覺得這個信息會是從哪裡來的？”
“美容院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泄露客戶資料等於自砸招牌，而寰宇傳媒素來能量很大，能夠在短時間調查到這些，也不是不可能的。”
“繼續觀望。”蘇苑說着，揉了揉太陽穴倒回到椅子，“孩子們都還好吧？”
若風在心底嘆了口氣，“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
“什麼叫表面上上？”蘇苑直身問。
若風卻看着蘇苑不語。
蘇苑嘆了口氣，揮了揮手道：“算了，以後好好補償他們吧。”
“那現在怎麼辦？”若風問。
蘇苑面窗而站，想了一會兒，吩咐道：“讓旗下的幾個傳媒公司別閒着。”
“是！”
若風躬身退出總裁辦公室。
蘇苑依舊站着，他的腦海裡盤旋的是白佳的臉和穆錦的臉。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蘇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白佳？
蘇苑眉角微微一挑，接起電話。
“蘇總……”梨花帶淚壓抑的哭泣聲，從電話另一端傳來。
蘇苑沉默不語，只有略微輕微的呼吸聲告訴白佳，電話另一頭的人還沒有掛電話。
“蘇總，你不要相信網上的新聞。”白佳抽泣，“我是被冤枉的。”
蘇苑依舊保持沉默。
蘇苑的沉默讓白佳越發的心慌意亂起來，然而，如今的她唯一的出路和靠山就是蘇苑，憑藉着這張臉，蘇苑多少會對自己有些眷顧的吧？
白佳鼓足勇氣，“蘇總，我真的是被冤枉的，而且，我好想您……”
蘇苑聽罷，眉頭微微一皺，沉聲道：“你在醫院好好休養，我會再來看你。”
白佳聞言，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蘇苑對這張臉，完全沒有抵抗能力。
那個人說的還真是準啊。白佳安穩的躺回了牀、上。
鋪天蓋地的整容風波又如何？只要蘇苑相信她，那麼她就是勝利者，其他人怎麼看，與她何干？
就像郭敬明抄襲，到現在還不是富可敵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