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初支只好忍住了壓抑的心情,繼續說道:“她推開我之後,她好像也沒料到我對她沒有一絲防禦,我在地上滾的時候,頭下腳上得看見她好像往前邁了一步,不過等我站起身來,她又不動了,然後我正要問她爲什麼推我,她已經跟我說道:‘萬公子,請你以後不要說這樣的話了,也不要叫我初初,我知道我們從小就有婚約,可那都是大人們的玩笑話,你要是總拿着這種話要挾我,我會請求我外公,爲我解除婚約的,萬公子,我今天來找你,就是告訴你,我要去羅澤山脈了,等我從羅澤山脈出來之後,我會再聯繫萬公子的,萬公子再見,小蟬,我們走吧。’她說完這句話,她就走了,我剛要上前解釋,她身後跟着的那個叫什麼‘小破蟬’的侍女,把我攔住了,氣死我了,這個小蟬,她要不是是夏初薇的侍女,我早就把她丟飛到一邊去了。”
聽到萬初支說完話,秦澄明笑了:“初支,你跟個小侍女較什麼勁,不過我聽了你剛纔說的,我覺得你還算是有救,只要你別拿着對付宣綺兒的那一套用在夏初薇身上,一切都好說。”
萬初支趕緊問道:“怎麼就好說了?罪漠,你給我詳細說說唄,對了,我見夏初薇的時候,見她手上戴着那串小鴛鴦,嘿嘿,這事也要先謝謝你,我以前送她許多的東西,也沒見她喜歡過,那小鴛鴦可是唯一讓她喜歡的東西了。”
夾起一筷子菜,吞進口中,秦澄明邊嚼邊說:“我說的好說,就體現在這鴛鴦上,她今天能帶着那對你送她的鴛鴦來見你,本來就是說明問題了,鴛鴦嘛,本來就是一對對的,她的心意已經表達出來了,需要你去體悟,而不是用嘴說,可你倒好,萬初支,你只會一張破嘴巴拉巴拉得說個不停,你對人家付出過什麼你就跑去抱人家,我要是夏初薇,先一劍把你剁了再說別的……話說回來,她對你還真是夠客氣的了,你以前死皮賴臉的叫人家初初,人家到現在才反駁一句,而且也沒有聲色俱厲得要跟你解除那口頭婚約,這就是說明有機會啊,只要你以後別再犯傻,你們兩人郎情妾意得把事情向着好的方向發展,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嘛。”
萬初支此時已經不在秦澄明的左手邊坐着了,而是一屁股坐在了秦澄明的椅子上。
他硬是擠進來半個屁股,跟秦澄明將這個椅子對半分坐,然後萬初支厚着臉皮說道:“那到底怎麼辦啊,罪漠,你倒是光說人話不辦人事,你也不教教我到底怎麼辦,再說了,我以前哪裡追求過夏初薇這樣的好女孩,以前像是宣綺兒之類的,一萬血靈石撒出去,讓她幹嘛她幹嘛,面對夏初薇,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秦澄明見他又提宣綺兒,秦澄明立刻冷着臉說道:“初支,這宣綺兒三個字,以後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再提了,尤其是在夏初薇面前,你這不是揭人傷疤嗎?夏初薇聽了這三個字,她心裡能好受就怪了。”
聽了秦澄明這句話,萬初支像是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
秦澄明又說道:“還有,以後再見了夏初薇,我看你真的不要再喊初初了,你還是喊初薇姑娘吧,稍微親切點就可以了,不用叫的那麼親,她說不定就是因爲你叫的太親了,才故意對你不冷不熱的,再有就是,拿出來你的骨氣來,要知道,任何一個女孩,想嫁的理想夫君,都不是一副軟腳蝦的模樣,你要是見了她就變成軟腳蝦,她會瞧不起你的。”
萬初支聽了最後一句話,只覺得自己之前所有的問題,都被罪漠這幾句話說得清清楚楚,他立刻雙手抱拳,說道:“罪漠,你真是!牛人啊,我不管了,我追夏初薇的事情,你罪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我就賴上你了!”
得,又多一個狗皮膏藥。
不過秦澄明倒是不嫌煩,因爲以前看着萬初支一天到晚的逛青樓,秦澄明也覺得萬初支那樣不太好,他要是真的娶了夏初薇,別的不說,夏初薇的一身背景在那擺着,萬初支是絕對不敢放肆的。
那樣一來,相當於是幫着萬初支改正作風,更何況,他和夏初薇兩人,本就有那麼一絲絲情愫牽連着,秦澄明幫他追到夏初薇,也算得上好事一樁了。
蕭山隱看着秦澄明一套一套的,便湊過來腦袋,問道:“罪漠,你對這些情情愛愛的,這麼有經驗,是不是哄騙了不少女孩啊,嘿嘿,跟我倆說說唄,喝酒嘛,沒有故事怎麼能叫喝酒呢?”
聽了這句話,秦澄明也是眼珠子一轉,笑道:“這樣吧,山隱,我跟你倆說說,我的情情愛愛,山隱你也跟我說說,你的往事,這樣我們三個人,都說一段,誰也不欠誰的了。”
萬初支的糗事已經說完了,此時當然是十分贊同,他說道:“罪漠說的對,我們兄弟三人,一人說一段,誰也不欠誰的,就在這說,你看,這滿醉堂雖然人多,可是隻要罪漠在這裡坐着,方圓十米內,根本就無人敢靠近,倒也不用怕被別人聽去,山隱你也說吧,要不然這酒喝得沒意思。”
蕭山隱想了好幾秒,終於點點頭,對着秦澄明說道:“你先說,我最後。”
秦澄明一笑,便開口說道:“這事啊,還是我在封山域跟着我師尊孫也的時候,發生的事情,那個女孩,叫黃絲風……”
秦澄明當然不可能把黃詩笙的名字叫出來,不過取一個大同小異的名字,倒也無傷大雅。
至於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秦澄明把感情升溫的關鍵說明,其它的都改得模模糊糊,萬初支和蕭山隱倒也不在乎那些細節,聽得津津有味。
有時候聽到秦澄明跟詩笙發展的關鍵時刻,他倆聽得恨不能化身罪漠,將那個叫黃絲風的女孩撲倒……
等秦澄明大體說完,萬初支滿臉鄙夷的神色,評價道:“罪漠,你說說你啊,有多少好機會,你怎麼就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不把絲風姑娘變成自己人呢,唉,這點啊,你可比我萬初支差遠了,嘿嘿,要不要我教你幾招?”
秦澄明一翻白眼:“不要,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就逛青樓的本事了,我纔不聽,好了,山隱,我的說完了,山隱,我罪漠話說在前頭,你現在要是不想說,我和初支都可以不逼你說,至於之前的約定,也都是酒話,不用當真,你可千萬不要因爲說了不想說的,而影響了咱們兄弟的情誼。”
蕭山隱喝了一口悶酒,說道:“沒事,罪漠,我也憋了好多年,早就想說了,這麼多年,這件事情一直壓在我心裡,越壓越重,我已經不堪重負了,再壓下去,我的道心,也要被壓垮,還不如今天,趁這機會鬆鬆一口氣呢。”
秦澄明也抿了一口酒,無聲無息得等待蕭山隱的後話。
蕭山隱低啞的聲音響起來:“你們恐怕不會相信,我的真正壽命,其實是四十歲左右,我的母親,名叫謝筱裙,我的父親,名叫蕭顯,而我蕭家,是龍陵域的第一家族,世世代代依託着龍陵魔窟,守護在哪裡,生長在那裡。”
龍陵魔窟,這個秦澄明再熟悉不過的地方,此時在蕭山隱嘴裡吐了出來,秦澄明更加細心得向下聽去。
“那時候,我的父親和母親,都是結丹期的修爲,和我們現在差不多,然後他們在一個偶然的時機,相遇,相知,相愛,當我的生命開始萌芽的時候,他們不知道爲何,竟然惹到了桃夭老魔,然後……”說到這裡,蕭山隱停頓了一下,他的眼睛已經紅了,他低下頭狠狠得喘了幾口粗氣,而後才擡起頭來。
秦澄明見到,蕭山隱的眉頭已經皺得變成了川字,他臉上全是哀傷之色,說道:“然後,我的父親,先被桃夭老魔殺死,而那時,我的母親已經有了我的存在,她爲了我的生命,沒有去尋死,硬撐着要活下去,可是,我父親的死,給她帶來的精神壓力實在太大,她被這喪夫之痛給活活逼瘋了,她瘋狂得闖出了她身在的門派,後來她也被桃夭老魔抓住並且殺死了。這桃夭老魔極爲殘忍,他將我的父母親先後殺死還不罷手,他竟然用兵器,將我的父母親全身的血肉,颳得一絲都不剩,只剩下森森白骨,並且將我,活生生得冰封了十八年,我不知道他爲何要如此麻煩得饒我一命,可是,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蕭山隱努力修行,就是爲了有朝一日,能找到桃夭老魔,親手殺之,以報我父母血仇。”
秦澄明聽完之後,心裡覺得自己有些對不住蕭山隱,因爲自己的好奇心,讓蕭山隱提起如此痛苦的回憶,這事情,怎麼想怎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