譁……
大部分的觀戰之人,聽了這王垮的解釋之後,都是茅塞頓開之感。
他們細細一想,結丹初期的修爲,丹田中的靈力,確實是不夠發出死靈劍法的三招,這幾乎是定律。
他們再結合王垮之前說的,黃侃是被粉蕊魔女的十欲魔掌先行擊傷,而後被罪漠撿了便宜,他們心中都開始動搖起來。
紛紛攘攘的議論聲也響了起來:“原來竟是這樣,我說呢,那黃侃那麼厲害,連敗好幾位結丹中期的修者,怎麼會被一個默默無聞的罪漠打敗,原來是被罪漠撿了便宜啊,早知道是這樣,那天我就應該上去,豈不也是一戰成名……”
“這罪漠真是好算計啊,今天聽了王垮的解釋,才知道,事實原來是這樣的,現在,趁着賠率還沒變,趕緊押注王垮呀,押王垮,可是十倍的收益啊!”
“什麼,你們這就變了?可是,我那天就在風雲場中,我覺得那罪漠,用的好像是真正的實力,不像是裝出來的啊?”
“就是裝出來的!現在答案都出來了,你怎麼還押罪漠啊,快押王垮呀,笨!”
秦澄明閉着眼睛,聽着這些議論聲,心中一樂:這些人活該輸錢,他們沒有一點主意,聽風就是雨,他們恐怕不知道,這些喊着押注王垮的人裡面,有一小部分是風雲場的人……
秦澄明才懶得管別人,他現在血靈石已經足夠了,如果再趁此賺上一筆,風雲場的人怕是會惱怒起來。
要真是風雲場小心眼,到時候來個禁止罪漠進入的條款,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秦澄明也就不押注了。
五分鐘很快就到了,秦澄明扭頭看了一眼押注臺的數字。
王垮兩個字下面的數字,是六十二萬血靈石。
而罪漠兩個字下面的數字,是十三萬血靈石。
果然,這裡的大部分觀戰人羣,都是押注給了王垮。
秦澄明轉過頭來,看着王垮。
王垮此時已經拔出長劍,他死氣訣一引,劍身上佈滿了烏黑的死氣,他持劍直接衝來,想要打秦澄明一個措手不及。
秦澄明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柄中品法器黑劍,看似匆忙招架,其實他心中根本沒有波動,這個王垮,還沒資格讓秦澄明對這場戰鬥提起興趣。
秦澄明這一劍,連死靈劍法都沒用,他只是憑藉凌極一教他的劍術造詣,將死靈靈力灌注到黑劍上。
而後,黑劍從左下的位置起手,直接往右上去格擋,同時秦澄明一矮身,左手一道死靈劍氣直射這王垮的丹田。
秦澄明這左右手的兩招,是同時發出的。
王垮的長劍一觸碰到秦澄明的黑劍之後,他立刻加大靈力輸出,往下壓制秦澄明的黑劍,同時,他左手也是射出一道烏黑的死靈劍氣,直接對上了秦澄明射出的那一道。
兩道死靈劍氣直接對撞,而後一齊消散。
而秦澄明右手所持的黑劍,因爲結丹期小境界的修爲問題,秦澄明只用死靈靈力去支撐,還真是扛不住這王垮,所以他立刻抽身後退,黑劍以極快的速度,左右連點王垮的長劍。
秦澄明這一連串的狂點,讓王垮只覺得自己手裡攥着的不是那熟悉的長劍,而是一條活魚,總有拿捏不住的感覺。
秦澄明退出兩步遠,他不願意跟王垮再去浪費時間了。
秦澄明心中喊道:死靈劍法第一式,死之狂嘯。
淒厲的尖嘯聲,還有瀰漫在擂臺上的黑霧,表明了秦澄明用出的招數。
王垮剛剛拿捏住手中的長劍,見秦澄明後退出去,正要追擊,黑霧和尖嘯聲已經散發在兩人面前。
王垮此時手中一動,竟然也施展死靈劍法的第一式,他長劍上也是如同秦澄明一般,黑霧繚繞。
同時,這黑霧中傳來王垮得意的話語聲,這話語聲用了特殊的方式喊出,讓人無法分辨他的位置在哪裡:“罪漠!我今天就以死靈劍法,對死靈劍法,徹底撕破你的僞裝,將你這銀樣鑞槍頭的真面目,揭給所有人看,讓你輸得一敗塗地!”
秦澄明的耳朵一直在細細得傾聽擂臺上的聲音,聽了這一句話,卻仿若沒有聽見一樣,因爲他想聽到的,不是話語,而是王垮長劍尖嘯聲的源頭。
秦澄明死靈劍法散出的黑霧,確實無法阻擋他自己的視線,可是秦澄明卻看不清王垮散出的黑霧。
這種情況下,想要找到王垮,秦澄明只能聽聲辨位,依據長劍震顫的聲音,定位長劍的位置,再找出持劍者,也就是王垮的位置。
一秒……
擂臺上寂靜無聲,兩人誰也沒有貿然出劍。
兩秒……
觀戰人羣的汗滴都滴了下來,他們都屏氣凝神,想要找出兩人的位置,可是,黑霧濃密,他們什麼也看不清。
三秒……
秦澄明終於從尖嘯聲中,辨別出王垮的位置,秦澄明現在有八成的把握,那裡一定是王垮的藏身之處。
但是,八成的把握,也不如十成的把握來得安心。
秦澄明應該怎樣將自己八成的把握,變成十成呢?
當然是:死靈劍法第二式,死亡共舞!
秦澄明的黑劍,施展出死亡共舞之後,尖嘯聲一下子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黑劍劍尖,這些劍尖像是密密麻麻的眼睛,指引着死亡的方向……
死亡共舞已經使出,秦澄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向着他認定的那處位置發出這一擊死亡共舞。
叮叮叮,咔嚓……
連續的聲音響起,秦澄明的黑劍劍尖觸碰到了王垮的長劍,秦澄明立刻連發三劍死亡共舞,而後,就聽到了王垮長劍折斷的聲音。
秦澄明面露邪笑,指揮剩下的二三十枚黑劍劍尖,直接向前攻去。
“啊……啊啊啊……”
慘叫聲從黑霧中傳出,卻不是那種瀕死時,越來越衰弱的慘叫,這慘叫聲,雖然痛苦不堪,卻很有力氣,所有觀戰人羣一聽就知道,這人應該死不了。
秦澄明沒有將這王垮殺死,他要的是令牌,不是王垮的命。
所以手持黑劍的他,感覺到黑劍入肉之後,秦澄明直接將所有的黑劍劍尖,向着下方射去,若是沒有意外,這王垮的雙腿,定然被秦澄明射成了篩子。
擂臺上屬於王垮的一半黑霧直接消散了,秦澄明也是黑劍一動,將擂臺上的另一半黑霧,吸入劍中。
這時,觀戰人羣纔看到了王垮的模樣。
王垮的雙腿已經不見了,他坐在擂臺上,他的下半身只有一堆肉塊,是骨是肉都碎得分不出來,他此時還在哀嚎,身上的修爲,也依然是結丹中期的波動。
秦澄明此時持劍立在臺上,黑劍的劍尖還在滴着鮮血,一滴滴的鮮血滴在擂臺上,流成一道小小的血跡。
這一幕,任誰看了都是心裡發寒:斷腰老魔果然還是斷腰老魔,兇殘到沒邊了,根本就不能惹……
秦澄明冷厲的聲音響起,對着地上的王垮說道:“王垮,你將本初大比的兩枚令牌交給我,我不但饒你一命,還不傷你修爲。你要是不交,我就……將你的脊樑骨……抽,出,來。”
說到最後,秦澄明一個字一個字得往外崩,話語中的血腥之氣,瀰漫整個風雲場。
這一句話說出來,所有的觀戰之人都弓起了身子,他們感覺到自己的脊樑骨在抽搐,在痙攣……
王垮本來還在原地痛苦得哀嚎,聽了這一句之後,他臉上的汗,流得比地上的血還要多,他直接把整個儲物袋交出來,說道:“罪罪罪……罪漠前輩,那兩塊令牌,都在裡面,罪漠前輩你可不能食言啊。”
秦澄明靈識探入其中,輕鬆找到了兩枚令牌,不過這儲物袋到了他的手裡,那是別想要回去了,秦澄明直接把屬於王垮的儲物袋別在腰間,一言不發得走下了擂臺。
觀戰人羣也不知是鬆了一口氣,還是錯過了一場殘忍的大戲。
他們用恭敬的目光送走秦澄明,這風雲場中,很快就恢復了原本的氣氛。
秦澄明走出風雲場中,他後面跟着張廣。
秦澄明把剛剛得到的那兩塊令牌拿出來,仔細打量。
這兩塊令牌應該是用一種煉器材料製成的,通體是血色的金屬,卻很輕,像是木質材料一樣輕盈。
秦澄明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便轉過身看向身後的張廣。
張廣剛剛看了秦澄明在擂臺上的打鬥,覺得心中很是害怕,此時走出了風雲場,也是心有餘悸。
因爲他雖然是混跡在本初域的魔修,可他做的是掮客,平常根本不跟人打鬥,看了那樣血腥的場面,難免不適。
再加上,他之前位列觀戰席,聽得別人議論罪漠上次抽人脊樑骨時,是如何的兇殘……
這一切,使得張廣有了一絲伴君如伴虎的領悟,他有些害怕罪漠了。
此時秦澄明一轉身盯着張廣,張廣立刻噤若寒蟬,他壯着膽子問道:“主人,怎,怎麼了?”
秦澄明雖然不知道張廣爲什麼這樣小心翼翼的,不過該給張廣的獎勵,還是要給他,這樣張廣才能更有幹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