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幼寧來過奶茶店,點掌櫃認識她,看見門口站着的人,立馬繞過櫃檯迎上來。
“夫人。”
姜幼寧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忙你的。”
掌櫃溫聲道:“夫人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
姜幼寧點點頭,“嗯。”
掌櫃這纔回到櫃檯前,吩咐道:“你去準備一杯香芋味道奶茶給夫人。”
“我知道了掌櫃。”
店小二有女孩子和男孩子,和掌櫃說話的是女孩子。
姜幼寧掃了一眼店內客流量,雖然沒有滿座,不過這個流量已經很好了。
逛了一會,服務員遞過來一杯奶茶,“夫人,請喝奶茶。”
姜幼寧低頭瞧了一眼,是香芋味的奶茶,再看送奶茶的人,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
大哥是把現代的營銷手段都用上了。
茶樓可是文人雅士的聚集地,附庸風雅,談笑風生。
讓美貌有才情的女人當店掌櫃,緊吸引顧客,有能與顧客吟詩作對。
對了,裡面的服務員也是有男有女,個個身懷才氣,。
現代女孩子男孩子都愛喝奶茶,不過古代剛開始,女孩子居多。
安排陽光帥氣的男掌櫃,女孩子不饞也會來喝一杯。
姜幼寧拿着奶茶,還別說,她是有些饞奶茶了。
等喝完奶茶,姜幼寧便離開奶茶店,打算去歲歲如意瞧瞧。
半路時,遇見許久不見的蕭鈺,他剛從火鍋城出來,手裡拿着摺扇,平日裡愛笑的桃花眼,此時沒有半點笑意。
蕭鈺也看見了姜幼寧,大步走過來,“寧兒,好巧。”
姜幼寧看着蕭鈺桃花眼含着笑,朝他身後瞧了一眼,發現他經常一個人,不帶隨從。
“你近日在忙什麼?”
蕭鈺嘆了一口氣,生無可戀的道:“我剛逃婚回來,被我娘騙回來的。”
最後一句加重了語氣。
姜幼寧聞言上下打量着蕭鈺,身高比謝璟矮了幾公分,不過也是十七歲的少年郎。
“爲什麼要逃婚?”
蕭鈺道:“我爹要我娶一個素未謀面的女人,我像是缺老婆的人嗎?當然要逃了。”
蕭鈺覺得自己若想躲起來,沒人能找到他。
可是架不住有一個會演戲的娘。
還是他太孝順了。
姜幼寧明白,蕭鈺這是不滿包辦婚姻。
“那你娘怎麼把你騙回來的?難道是裝病?”
蕭鈺哼了一聲,“你一看就是沒見過世面的,裝病早就過時了。”
姜幼寧:“……”過時了嗎?這不是長輩慣用的招數嗎?
“我娘散佈消息說是有了二胎,大兒子不聽話,打算練小號,不管我了。”
蕭鈺當時聽到這消息,一點也沒懷疑,因爲爹孃一直在備胎,有了二胎不是很正常嗎?
生三胎他都覺得正常。
然後他就屁顛屁顛的跑回來了。
姜幼寧追問:“然後呢?”
蕭鈺兩手一攤,“然後我就回來了。”
姜幼寧想笑,可是看見蕭鈺那一臉的倒黴相,又忍住了。
“沒事,大不了再跑。”
蕭鈺哼了一聲,“不跑了,我到想知道我爹給我安排了什麼樣的國色天香。”
姜幼寧贊同的點點頭,“可以先看看,也許是你喜歡的類型呢?”
蕭鈺可沒抱這個希望,被把他嚇到就萬幸了。
不然怎麼會從小訂娃娃親?
還不是怕嫁不出去,先定下來?
“我剛回來就聽說謝大哥出征了,你又要獨守空房了。”
姜幼寧:“……”哪壺不開提哪壺?
“寧兒,明日相親,你陪我去。”對於蕭鈺來說,就是相親,真能讓他一眼看中了,他就娶了。
若看不對眼,他寧死不屈!
姜幼寧道:“沒問題,我這兩天也是閒着,你管吃喝就行。”
吃喝對蕭鈺來說那都不是事,重點是,他得兩手準備。
“你明日穿男裝。”
姜幼寧疑惑的問:“爲什麼?”
蕭鈺湊到她耳邊道:“我若不是看不上,你就裝我小情人嚇跑她。”
姜幼寧擡起頭看着人畜無害的蕭鈺,沒想到是個芝麻餡的,也不怕把人家姑娘嚇出病來。
“你不怕第二天全金陵的人都知道靖王的小世子是個斷袖?”
蕭鈺滿不在乎地道:“這有什麼好怕的?”
姜幼寧想想覺得也對,蕭鈺可是金陵有名的紈絝,什麼都不怕。
次日,姜幼寧穿來一身男裝乘坐馬車來到靖王府。
姜幼寧來過一次,對璟王府還是有點熟悉的。
蕭鈺就在門口候着,看見她來了,立馬帶她去後花園。
“那個女人已經來了,現在在後花園的荷花池旁。”
姜幼寧糾正道:“人家還是個姑娘呢,你這樣稱呼不好。”
蕭鈺穩一點頓了頓,雖然他反感娃娃親,確實不該這麼說。
“這是我再金陵的人設,不能崩。”
姜幼寧覺得蕭鈺比她還像現代人~
蕭鈺帶着姜幼寧來到後花園,然後躲在假山後面。
荷花池旁,站着一位妙齡少女,她身穿湖綠色的衣裙,婢女在一旁侍候着。
蕭鈺盯着身穿湖綠色的身影瞧了一會,對方帶着白色面巾,也看不見長相。
“戴什麼面巾啊?”
姜幼寧只是瞧着身影覺得還不錯,至少身材不錯,亭亭玉立。
“應該不醜。”
蕭鈺收回視線望向姜幼寧,“你怎麼知道她不醜?”
姜幼寧指着女孩子道;“你看她脖子是不是很白?就說明她肌膚如雪,一白遮三醜,長的應該不差。”
蕭鈺:“你說的有些道理,咱們過去瞧瞧。”
姜幼寧跟着蕭鈺走出假山後,很默契整理着裝,便手拿摺扇大大方方的走過去。
等走到女孩面前,蕭鈺作揖行禮。
姜幼寧也跟着作揖行禮。
蕭鈺盯着女人瞧了一會,不可否認,肌膚是很白,露出來的眼睛也挺好看的。
“你就是楚姑娘,我的娃娃親對象?”
楚箐福了福身,“小世子,我就是。”
蕭鈺與姜幼寧相視一眼,都覺得聲音挺好聽。
他收回視線望向楚箐,“你爲何要戴着面巾?莫不是醜的不能見人?”
姜幼寧聞言用手肘頂了一下蕭鈺,提醒他用詞。
楚箐清冷的眼眸看着蕭鈺,“小世子這是什麼意思?”
蕭鈺解釋道:“是我嘴快,楚姑娘勿怪,我的意思是,楚姑娘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忍?”
蕭鈺說這句話的時候,特意盯着她臉頰上的面巾道。
楚箐道:“小世子聰慧,我確實有難言之隱,我從小臉頰上長滿了雀斑,所以一直戴着面巾。”
蕭鈺望向姜幼寧,看吧,待戴面巾就是遮醜的。
姜幼寧笑着道:“楚姑娘,能取下面巾瞧瞧嗎?小世子不是在意外貌的人。”
蕭鈺正想反駁,卻被姜幼寧踩了一腳。
誰說他不在意外貌?
誰喜歡醜女人?
楚箐看着面前二人,遲疑了一會,“好。”
她說完,手來到臉頰上方。
姜幼寧和蕭鈺道眼睛直直盯着楚箐的臉看,好奇長滿麻子的臉是什麼樣的。
楚箐緩緩取下面頰上的面巾,整張臉暴露在空氣中。
蕭鈺的視線一眨不眨的盯着楚箐的臉頰看,發現她的皮膚是白,只是臉頰上的麻子也太多了,好像灑滿了芝麻。
人家說櫻桃小嘴,她這是大嘴猴吧?
他在心裡嫌棄的咦了一聲,好醜。
姜幼寧是一個有密集恐懼症的人,咋一看,沒差點暈過去。
誰長雀斑長滿整張臉?
還有這嘴巴,是過敏了嗎?腫的跟香腸一樣?
蕭鈺與姜幼寧相視一眼,都表示,醜,有些醜。
楚箐看着面前二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丑~
“嚇到你們了。”楚箐說着,重新戴上面巾。
姜幼寧覺得五官是父母給的,自己做不了主,不是現代,還能整容醫美。
“楚姑娘,你誤會了,我們沒有嚇到,就是有些惋惜。”
蕭鈺一把住姜幼寧的手臂,將人給扯過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兩人靠的極近。
姜幼寧僵着身子沒動,知道蕭鈺這是想嚇跑對方。
造孽造孽~
蕭鈺眼神望向楚箐時,有些輕佻,“那你對娃娃親有什麼想法?”
楚箐看着蕭鈺搭着另一人的肩膀時愣了一下,隨即垂下眼簾,憂傷的道:“我自知相貌醜陋,配不上小世子,這親事不如作罷。”
蕭鈺等的就是這句話,“這可是你說的,咱們的娃娃親就此作罷。”
楚箐道:“小世子你……”
蕭鈺嘆了一口氣,“實不相瞞,我其實喜歡男子,真不是因爲你醜,你長的再漂亮,我還是喜歡男子。”
“我明白了。”楚箐說完,頭也不回地走路。
蕭鈺看着主僕二人走遠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這醜的都能影響我的食慾了。”
姜幼寧原本想勸蕭鈺善良一點,不過楚姑娘確實有點那個啥,不當面講就好了。
蕭鈺收回視線望向姜幼寧,“走吧,咱們去喝奶茶,新開的奶茶店味道不錯。”
姜幼寧正有此意。
靖王妃一邊喝茶一邊等着兩人見面的結果,結果一盞茶還未喝完,就看見楚箐走過來。
她忙放下手裡的茶盞,帶着笑意迎上來,“箐兒,怎麼樣?我那兒子長的還算標誌吧?”
楚箐溫聲道:“靖王妃,小世子模樣俊美像王妃,只是……”
靖王妃追問:“只是什麼?”
楚箐道:“只是小世子模樣氣質樣樣上等,我自知配不上小世子。”
靖王妃聞言笑了,“嗐,我還以爲什麼事呢,我覺得你們聽相配的,你別看我那兒子長的人模狗樣的,其實也就那樣,像他爹,等成親後,就會變得穩住起來。”
靖王妃太瞭解兒子了,紈絝的名聲在外,一天天的跟遊魂似的在外面遊蕩。
唯一干的正經事就是開了火鍋城,掙了點銀子,沒把老婆本給賠了。
楚箐姑娘肯定是聽說了兒子的事蹟,不敢嫁了,所以才找出這麼一個理由。
楚箐聞言愣了一下,有這麼說自己兒子的?
坐在一旁的靖王無辜躺槍,看着王妃,說兒子就說兒子,扯我做什麼?
我風流倜儻,兒子像我哪裡差了?
楚箐原本是打算解除婚約,只是靖王妃這語氣,一點也不想解除。
次日,蕭鈺來找姜幼寧。
“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奇怪。”
姜幼寧正在犯困,看着一臉疑惑的蕭鈺,幽幽的問:“你想要什麼動靜啊?”
蕭鈺道:“昨天我不是和楚箐說我喜歡男子嗎?這會都下午了,外頭一點風浪都沒有。不僅如此,我爹孃那邊也一點動靜都沒有,太奇怪了。”
姜幼寧用困頓的腦子想了一會,“也許是楚箐姑娘沒說呢?”
“不可能。”蕭鈺十分肯定的道:“楚箐知道我喜歡男子,臉都綠了。”
姜幼寧發問:“有嗎?我怎麼沒瞧見?”
蕭鈺道:“我看見了。”
姜幼寧:“……”好吧!
蕭鈺繼續道:“楚箐可是正經人家的姑娘,肯定厭惡這樣的變態,迫不及待的想借這個由頭解除婚約,不可能不說。告訴外面的人,有問題是我而不是她。”
姜幼寧點點頭,“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蕭鈺沉思片刻後,道:“我猜,消息還沒傳開,還是等明日再看吧。”
姜幼寧:“……你是不是巴不得全金陵都知道你喜歡男子?”
蕭鈺問:“爲何怎麼說?”
姜幼寧上下掃了一眼,“瞧把你興奮的。”
蕭鈺桃花眼一彎:“被你看出來了。”
姜幼寧:“……”
也不怕日後娶不到媳婦。
蕭鈺嘆了一口氣,“若是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我娘就切底放棄我這個大號,讓她趕緊生二胎練小號。”
姜幼寧睜大眼睛,原來蕭鈺是打這個算盤。
距離杜慧蘭抄寫佛經已經過去兩日。
“春桃,你去瞧瞧二夫人的佛經超好了沒有。”
“奴婢這就去。”春桃放下手裡的活,小跑着出去。
杜慧蘭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自然是沒抄的。
春桃來詢問時,杜慧蘭哼了一聲,“佛經我沒抄,我看她能我怎麼樣?”
春桃瞧着杜慧蘭趾高氣昂的樣子,道:“那奴婢只能回去告訴夫人了。”
杜慧蘭不以爲意。
姜幼寧從春桃嘴裡得知杜慧蘭沒抄,她知道杜回來沒把她放在眼裡。
春桃憤憤不平地道:“姑娘,這次必須要罰她,不然姑娘日後在將軍府裡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下人也會怠慢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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