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想到這種可能,一邊牽着馬一邊吩咐下人,“你去把王妃請過來,就說世子和世子妃吵架了。”
下人也覺得小世子生氣非常可怕,聽了管家的話,頭也不回地往王妃傅院子跑去。
簫鈺抱着兒子徑直回到自己的院子,還未走進去,就聽見練劍的聲音,每一招每一式都帶着凌厲的勁風。
他低頭瞧了一眼懷裡兒子,楚箐自從出了月子後,就開始練劍,他則是日日帶着兒子到處串門。
別人都是孃親帶着兒子,爹地到處忙。
他沉思了一會,是不是該搞一搞事業?
例如上次姜幼寧的肉串,開一個烤肉店也不錯。
等等,現在是找媳婦算賬的時候。
“兒子,你孃親忒壞了,就知道欺騙你單純的爹爹。”
桃酥手指還在不停的撥弄着金算盤子珠子,眨巴兩下好看的桃花眼,然後在簫鈺的臉頰上吧唧一口。
“親親。”
簫鈺勾起脣角,“你這樣動不動用親的,未來媳婦會被你給嚇跑了。”
桃酥不懂爹爹在說什麼,繼續撥弄着算盤珠子。
簫鈺收回思緒,擡腳走進去。
楚箐練了一會劍,感覺有些口渴,收劍來到桌前,端起茶盞時,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一眼就認出那是簫鈺。
她一邊喝水一邊望向走過來的人,“你又跑哪去了?”
簫鈺擡着下巴走過來,看着懷裡的兒子,想了想把兒子放在地上。
桃酥的注意力都在金算盤上,雙腳着地後,他乾脆坐在地上,一心玩着手裡的金算盤。
楚箐看見兒子又坐在地上,皺了皺眉頭,“你怎麼又把兒子放在地上坐着?”
簫鈺不在意地道:“坐一下有什麼關係?待會換衣服就好了。”
楚箐:“……”
簫鈺雙臂環胸,一邊圍着楚箐轉一邊繼續上下打量着楚箐,身形一樣,五官相似,眼神一樣的清冷。
以前他怎麼就沒發現楚箐和楚青就是一個人呢?
楚箐被簫鈺這眼神看的後脊背發毛,她放下手裡的茶盞,擡頭望向簫鈺,“你今天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簫鈺停下腳步,迎上她的目光,“媳婦,你現在老實交代,我還能原諒你。”
楚箐:“……”
“你吃錯藥了?”
簫鈺哼了一聲,冷聲質問:“你騙了我這麼久,騙的我好苦,你怎麼忍心騙我這麼久?”
楚箐聞言怔住,心虛的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簫鈺該不會知道她就是楚青了?
不會吧!
都過去這麼久了,簫鈺怎麼會知道?
應該不知道纔對。
簫鈺見楚箐不說話,就在知道等她自己說出來,是不可能了。
他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媳婦,你再不老實交代,我就要生氣了。”
楚箐抿着脣,心裡也有些打鼓,簫鈺是不是知道那件事了。
萬一不是呢?
簫鈺眼角餘光瞥見下人牽過來的汗血寶馬,修長的手指,指向那匹寶馬,“媳婦,你看看,那是什麼?”
楚箐聞言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就看見下人牽來一匹馬,等看清那匹馬時,她整個人怔住。
那不是簫鈺送給她的汗血寶馬嗎?
怎麼會在這裡?
簫鈺一直打量着楚箐的麪包部表情,驚訝的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她大概也想不到,汗血寶馬被岳父大人給送過來了。
岳父大人應該也不知道楚箐女扮男裝認識他的事。
楚箐望向簫鈺,參加完糖豆週歲禮,該不會是去找老爹了?
簫鈺來到汗血寶馬前,手掌撫摸着馬脖子,一路來到馬鞍,視線也隨之落在馬鞍上,看着上面楚青二字。
“這裡的字,是我親自刻在上面的。”
楚箐聞言走過來,視線落在他手指的地方,簫鈺把汗血寶馬送給她時,她就發現了。
簫鈺雖然紈絝,可字寫的非常好看。
與他這個人,有點不符。
單看字,還以爲是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沉穩睿智。
再看簫鈺,紈絝,吊兒郎當,有時還像個小孩子,是不會以爲是他寫的。
簫也與側頭望向楚箐,冷笑道:“騙我好玩嗎?”
楚箐聞言擡起頭,看着他露出從未見過的眼神,讓她心虛的不敢與他對視。
“我起初沒想騙你的。”
簫鈺卻道;“可你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楚箐知道被騙的滋味不好受,她也沒想到自己與簫鈺是娃娃親。
即便知道,她也不會說的。
“我知道你當時,把我當兄弟,待我挺好的,可當時,我就是以男人的身份與你相識的,我也沒想到會與你有交集。”
她當初知道簫鈺是紈絝公子哥,所以經常與她保持距離,誰知道他非要來找她?
簫鈺冷冷地道;“可你還是騙了我。”
楚箐看着簫鈺受傷的眼神,從未見過他如此難過的樣子,她抿了抿脣,“簫鈺……”
“阿箐,你有那麼多機會可以坦白,可你壓根就沒有想過坦白。”
楚箐被話懟的啞口無言,她確實沒有想過坦白,也許就是害怕簫鈺今日這般失望、難過。
“簫鈺,你別難過。”
簫鈺暗自神傷地看着楚箐,“換做是我騙你,你會不難過嗎?”
楚箐一時間語塞。
若是簫也遇騙她,自然是難過的。
簫鈺一把抓住楚箐的手腕,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就差哭出來了。
“你不喜歡我,纔會肆無忌憚地欺騙我對不對?”
楚箐聞言忙搖頭,“不是的,我沒有肆無忌憚地騙你。”
“還說沒有,你若是喜歡我,還捨得騙我嗎?”
楚箐聞言怔住。
桃酥聽見孃親與爹爹的爭吵,擡起小腦袋打量着他們,眼裡是大大的疑惑。
楚箐抓住簫鈺的手,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們連兒子都有了,你怎麼還問這個問題?”
簫鈺哼了一聲,“我們成親這麼久,你從未說過喜歡我,都是我一廂情願,若不是有了桃酥,你是不是就要離開了?”
楚箐回想成親這麼久以來,好像是從未說過喜歡簫鈺之類的。
她以爲有了桃酥,這些話就不用說了,大家心裡都明白。
沒想到簫鈺一直以爲她不喜歡他。
“簫鈺,我若不喜歡你,即便有了桃酥,我也會離開。”
簫鈺聞言怔了怔,故作聽不懂她的話,“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楚箐定定看着簫鈺,一字一頓道:“我說,我喜歡你。”
簫鈺聞言頓時熱淚盈眶,成親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聽見媳婦說喜歡他,真的太不容易了。
“你說真的?不會是哄我開心吧?”
楚箐很認真地道:“我什麼時候啊這件事騙你?”
簫鈺心裡樂開了花,可表面上還是一副很受傷的樣子,“可你騙我這麼久,讓我很難過。”
楚箐自知自己有錯在先,耐心去安慰他。
“簫鈺,我突然失蹤是我不對,我沒告訴你我就是楚青,也是我不對,但我不是故意騙你。”
“那你難道是有意的?”
楚箐:“……”
“當然不是。”
簫鈺吸了吸鼻子,委屈的快哭都是樣子,把楚箐心疼壞了。
簫也雖然像小孩子,從來沒有像小孩子一樣哭。
楚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好了,日後不會了。”
簫鈺擡起頭,露出一雙紅彤彤的桃花眼,“那你說,騙我這麼久,該怎麼罰你。”
若是平日裡,簫鈺說這話,她肯定懶得搭理。
可當她看見簫鈺紅彤彤的桃花眼,只有極爲傷心難過,纔會這般,又心疼了好一會。
“你說怎麼罰就罰。”現在她只想讓簫鈺別這麼難過。
簫鈺紅彤彤的眼底是閃過一抹得逞後的笑意,快的讓人來不及察覺。
“這可是你說的。”
楚箐點頭,“嗯,是我說的。”
簫鈺聞言二話不說,打橫抱起楚箐,大步朝屋裡走去。
楚箐本能地摟着雄安與的脖子,疑惑地望向簫鈺,“你這是做什麼?”
“當然是罰你。”簫鈺激動地抱着楚箐徑直走到牀邊,楚箐一直不願意配合他各種姿勢,今日可以如願了。
桃酥雙手捧着金算盤,看着爹爹波折孃親走進去,也不管他,頓時有些難過。
不過很快就有婢女侍衛過來陪桃酥玩。
掌燈時分,楚箐累的連手指都擡不起來,看着依舊精神奕奕的簫鈺,連罵人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之前就不該心軟。
簫鈺這個混蛋,一點分寸都沒有。
簫鈺低頭親了親楚箐的嘴角,“媳婦,你配合一下啊。”
楚箐瞪着簫鈺,伸手把那張俊美的臉推開,“你給我死遠點。”
簫鈺一把握住楚箐的手,遞到脣邊親了親,那好看的桃花眼去看她,“媳婦,汗血寶馬不僅是物證,還是定情信物!”
楚箐聞言怔住。
簫鈺繼續道:“我一直好奇,爲什麼一看見你,就對你有好感,明明才認識。”
“現在,我知道,其實你是楚青時,我就對你有好感,因爲你是男人,我一個大直男,自然不會認爲自己喜歡男人。當你穿女裝出現時,喜歡你的感覺是不需要壓制的。”
簫鈺說完又親了親她的眉眼,“媳婦,你明白嗎?”
楚箐依舊有些發懵,在感情上面,她向來沒有雄安與理解的那麼透徹。
不過這麼一聽,她還是楚青時,簫鈺就喜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