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客和政治家完全是兩類人,前者目標是權利,後者目標是推行理念。政治家有壞有好。因爲未來是不確定的,推行理念是有風險的。比如說希特勒這個激進到極點的種族主義分子,你可以罵他,但是他是政治家,他推行這自己的政治理念,雖然是錯誤的。地球人類用一場世界大戰爲代價來糾正這個錯誤。
至於政客遵循着代價最小且取得最大利益。比如說現在,雖然報紙上沒有着重強調,只是一句一句的帶過,天行會的行爲完全就是政客行爲。
要是地球上發生這種核戰爭,後果差不多是一個國家要滅國了。然而現在藍灣會並沒有被消滅,因爲利益,藍灣會被消滅並不符合天行會的利益。
城市管理是一門科學,而幾十個城市的星球管理也是一門科學。一套行政班子的建立不是一朝一夕的。任意在行政體系中,更換人員,能讓行政體系崩潰。
具體情況可以參考嗡嗡嗡,那十年充斥的口號是,奪權,打到。奪權什麼?打到什麼?將那幫帶着舊社會文人思維的人的權利奪走。並且打到踩上一腳是很容易的。但是誰替換上去?誰又能敢保證替換上的去的人有能力完成行政治理的任務。誰又能保證在有能力治理後,又不會變成之前那幫人一樣。
想要更換行政體系,找不到替代人,社會必然會混亂。找到了替代者,這個替代者在適應工作後,發現和原來一樣,那就是折騰。
嗡嗡嗡,可以擔當得上革命這個後綴。這是一次政治理念的推行,雖然終究只能推行一半。舞文弄墨依然是官員追逐的風雅,但是在整個社會中,重所謂的文化,輕理工的思維已經被逆轉了,讀書做官可以便可以牧民衆,心安理得享受下里巴人幹活。讀書人不動手,尤其是學文,學管理相對於學工學理科接電線要高貴的想被徹底丟掉了。
二十一世紀的中國,只有一些公知還在反工業化。將田園文化捧得極高。
如果是在演變空間中,演變軍官看過多條歷史線,會顯而易見的比對出這種前後歷史的變化。但是在二十一世紀的中國人大多看不出,因爲經歷那個年代的人在混亂中付出代價太多,認爲不值的。而後來出生的人,認爲社會風氣的形成是理所當然的,像孩子一樣認爲米就是產自米缸一樣。只看到了混亂,沒感覺到社會風氣的轉變。
每一個將官級別演變軍官對於歷史事件都是用歷史發展的眼光來看。而這就是任迪看大昂,看鐵塔共和國,感覺到頭疼無比的原因。任迪脾氣還是算好的,還是有耐心的看着等着這個世界演變。要是換一個膚淺的少將過來,直接開啓核大戰將這個文明滅掉了。
對只能滅掉,不是演變,演變任務中最害怕的不是神一樣的對手,往往而是豬一樣階級。回顧任迪之前幾個任務,海宋,核鋼,任迪都是優先的,且不惜一切代價的站在了正確階級上。而其他幾位演變軍官能力並不弱於任迪,只是心理價位,讓他們沒下定決心付出更多的代價。他們階級也沒有選錯,也是能夠演變的,只不過歷史選擇的對錯,是相對的。
而這個世界,主導鐵塔共和國權利的那幫人沒有推行理念的魄力。藍灣會沒有倒下來,因爲一個個星球上的行政都是藍灣會建立的。在軍事上藍灣會失敗了,但是在行政上,天行會想要攫取戰爭紅利,那就不能爲了滅掉藍灣會讓行政體系崩潰。這麼一大塊地盤能用核彈打下來,但是一口吃不下來。
對於藍灣會這樣的大盟會,天行會的手段是結盟,形成一個以自己爲盟主的結盟。用聯姻加強這種結盟,將老的藍灣會會長踢下去,扶持他的一個原本沒機會繼承藍灣會大權的孫子來掌權。對於藍灣會整體來說,他們被控制了喪失了自主權,對於藍灣會新的掌權階級來說,原本他們沒機會掌權,現在他們依靠着天行會掌權了。會自覺的維繫這個盟約。
論時代變革,鐵塔共和國遠不及地球文明。但是輪駕馭人,駕馭盟國的手段。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人相對於鐵塔人的政客來說,資格太低,太稚嫩了。地球年輕人看到鐵塔共和國這麼慢的歷史可能會罵鐵塔共和國腦殘。但是若是真的在鐵塔共和國的掌權者面前闡述理念和行事手段,多半會被這幫政客暗笑幼稚。然後地球年輕人所謂的變革宣傳,丟到垃圾堆裡去。
爲了利益,不願意更換行政體系,不願意承受更換治理方式的混亂代價,可以被政客用“讓民衆少受幾分混亂之苦”來粉飾。現在的天行會所建立的聯盟也在粉飾中終結了這場戰爭。
然而任迪對這場戰爭的評價是:“一個會死更多人的時代被開頭了。”
這一場戰爭結束了。在鐵塔共和國新的會議中結束了戰鬥。三個原本堅定反天行會的盟會在戰爭後成爲了天行會最忠實的盟友。
志得意滿的韓天旺在新聞發佈會中說道:“赫總統主導的不公正執政結束了,這充分說明,這個世界是正義的,鐵塔共和國的衆位的眼睛是雪亮的。這場戰爭的勝利,離不開共和國內正義的聲音是掩蓋不住的。”
在自吹自擂的演說完畢後,韓天旺開始了新的國際建設,那就是爲了加強世界各個盟會之間的交流,禁止任何盟會獨佔一個星球。每個星球每個盟會都有一塊土地。大家要增進了解。
鏡頭切換。
在另一頭,看着電視上的鐵塔共和國新擔任的韓總統,倡言各大盟會增進交流,在各個星球都保留一定量的領土時。
巨大的寬屏電視屏幕的另一邊,坐在紅木椅子上的一位老者呂崢淡淡的搖了搖頭。這位老者是升輝會的掌權者。
這位老者對一旁的一衆家族成員說道:“理論驗證的怎麼樣了。”
一位領頭的研究者吸了一口氣說道:“會長,已經驗證完畢,第一批鈾235百分之一佔據百分之一的燃料棒已經制備。產生的熱量,已經證明不來自於一般的物質反應。”
呂崢淡淡地說道:“我記得十年前,你說過,這個理論只是幻想,而且92元素太過危險,不值得一試。”
這位研究者臉上露出了尷尬的表情。呂崢說道:“以前的事情不追究了,但是現在,必須要在三年內完成實戰武器的研究試驗。我們必須要趕在天行會執行各個星球的監視政策執行之前,完成核彈的製備理論工作。”
研究員說道:“會長請放心,我們到手的數據非常詳細。三年之內,必然完成核武研製。”
呂崢點了點頭說道:“忙去吧。”
在大廳中他盤玩着手上的一串珠子,紅色的珊瑚質地的珠子,在無數次手上撫摸下已經非常光滑。徐崢扭頭對一旁正襟危坐的一位年輕人說道:“天行會開始忌憚未來威脅了。”
一旁的呂濤說道:“是的,爺爺,按照核武研發理論,必須要經過核爆對真實數據的收集。韓天旺要求各個星球有一片土地作爲開放土地,就是想要監視所有盟會,可能的核武研究。要知道在戰爭之前,天行會的那些星球封閉程度前所未有的高。現在他們拿到了數據,建立起來核武生產體系,就像讓所有人開放。此心不可取。”
呂崢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核武器理論在沒有展現之前,過於驚世駭俗。誰又能想象的到,你作爲那位的理論提出者的同學,被他如此看重。”
呂濤說道:“爺爺,匡義學府已經被軍事控制了。在覈爆中匡義學府的一大批人下落不明。”
呂崢說道:“可惜了,此人大才,可惜不爲匡義學府所信任。被軟禁十年。對了匡義學府的失蹤人員,也是要注意的。”
呂濤皺了皺眉頭說道:“核爆過程中大部分造成的死傷衆多。對天行會來說,匡義學府是潛在的威脅者。失蹤人員多半是被處理掉了。”
呂崢打開了抽屜掏出了一份絕密的文件。交給了呂濤說道:“你看看這個。”
呂濤看了這份文件睜大了眼睛驚呼道:“她還活着,並且還帶着大量箱子進入了軍方勢力中?”
呂崢將手指豎在長着鬍子的嘴脣上:“噓,知道這事情的人並不多。是我們的人從冰水會得到的。沒錯,她一開始是準備投靠你妻子的盟會,不過冰火會怕麻煩。拒絕了。”
呂濤說道:“爲什麼?爲什麼我們不收容她。”
呂崢擡起頭說道:“爲什麼要接受呢?這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呢。她有的核武科技,還不是你那位同學留下的二手貨。我們已經有了,何必爲了她,暴露我們致力於核武的目的呢。”
呂崢用手按了按,示意呂濤坐下,接着說道:“當然若是你哪位同學還在。她和你那位同學結爲連理的話。我們自然不能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