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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姐暗暗吐了吐舌頭,正在監控室盯着杜龍的陸竹婷氣得臉色發青,不過她心中也暗暗詫異,因爲杜龍說對了,她跟老公分居已經一年多了。
紀委的雙規並沒有能在杜龍身上挖出什麼東西,不過卻給左宜鴻爭取了足夠的時間,表現除了公安局的謹慎,在很多人的催促下,杜龍被移交給了看守所,等待他的是不知啥時是個頭的羈押,以及遲早回來的審判。
“姓名!”
“杜龍!”
“年齡!”
……
杜龍在收押文件上按下了自己的指印,接着便被收押,他的代號是w98368,和他同一監舍的,是七個滿身痞氣的彪形大漢。
“小子,聽說你是個很有名的警察?”看守所的警察剛離開,杜龍的七個舍友便一起不懷好意地向杜龍圍了過來。
這七個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步履沉穩,氣息悠長,應該都是高手,如此多的高手居然都被關在玉眀市一個小小的看守所同一監舍裡,只怕說出去都沒人相信。
杜龍向那些人微微一笑,說道:“大家辛苦了,爲了我一個人居然還大家一起來坐牢,實在是太對不住了。”
那七個人中看起來爲首的一個說道:“你胡說什麼,我們是因爲在街上打架才被抓進來的。”
杜龍道:“別說廢話了,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們打算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隨便你們想怎麼玩,我都接着!”
那幾人索性撕掉了假面具,其中一個越衆而出,說道:“臭小子,你還真拽,被揍的時候可別哭!”
杜龍朝那人冷笑着向那人望去,那人霍然一拳向杜龍打去,杜龍輕輕側身躲過,同時將那人手腕刁住,向下一壓,那人大聲慘叫的時候,杜龍也大叫一聲,喊道:“呀!打死人了!”
那人慘叫着跪在杜龍身邊,杜龍放開手,並一掌切在那人耳根處,那人頓時向旁邊倒了下去,剩下的人見狀立刻一齊衝上,杜龍看似慢條斯理地在他們中間左右穿插,事實上動作很快,每一挪步都剛好落在那些人的空當處,杜龍並不急於打倒他們,而是把他們看作是練手的靶子。
經過一個多星期的冥思苦想和嘗試,他對太虛真訣已經有點感覺,他就算閉上眼睛也似乎能感覺到四周的一切動靜,那些人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就像慢動作一樣,杜龍毫不費勁地躲閃着他們的攻擊,只要一出手,不費太多的力氣就能把他們都打倒,這些人的實力幾乎都不弱於那天打斷杜龍腳的那幾個傢伙,倘若杜龍早點領悟,那天就算再來十個銀虎的人也別想傷到杜龍半根寒毛。
過了十多分鐘,看守所的警察纔過來查看動靜,結果發現杜龍和他同監舍的人居然都躺在牀上休息,這情景倒是出乎了預想之外,本以爲不是杜龍要被送醫院,就是那七個人要送醫院的,不論是哪種結果,都遂了徐忠明的意,可惜杜龍卻硬生生弄出了第三種可能。
“怎麼回事?剛纔誰在喊救命?”獄警大聲質問道。
杜龍懶洋洋地答道:“警官,你聽錯了,沒人喊救命。”
那獄警大惑不解,他向其中一人問道:“榔頭,怎麼回事?”
那叫榔頭的壯漢躺在牀上動也不動,卻顫巍巍地答道:“沒……沒事……大家累了,休息……一下。”
那獄警搞不清楚狀況,回去看錄像才發現杜龍幾乎一下子就把那七人放倒了,結果杜龍把那些人丟在牀上,自己也躺下休息,那七人一直沒起來,也不知道怎麼了。
“媽的,杜龍把他們打了!快去抓住杜龍,把他們幾個送醫院檢查!”幾個獄警拿着警棍向杜龍他們的監舍衝去,等他們來到監舍前的時候,只見榔頭那幾個人竟然又起來了,他們在監舍裡陪着杜龍說話,就好像面對着自己的老大,那些有着特殊任務的獄警再次傻了眼,這是什麼狀況?還要抓着人送醫院檢查嗎?
這個事最後不了了之,那七個人只和杜龍呆了一晚就被送走,杜龍接下來的七個牢友就很正常了。
“杜龍,你說你沒殺人,那麼那個晚上你到哪去了?”南疆區公安局副局長兼刑偵大隊的大隊長陳博雄親自來審問杜龍,兩人也是老朋友了,杜龍還在派出所的時候就認識了陳博雄,不過陳博雄在辦案的時候公事公辦,並沒有要徇私的樣子。
“我不是說了嗎?我爲了查一個案子,在鄉下蹲了一整夜。”杜龍也嚴肅了起來,沒有像對其他人那樣冷嘲熱諷甚至胡說八道。
“誰看見了?誰能證明你的話?”陳博雄問道。
杜龍道:“我那是臨時起意,沒有通知任何人,不信你們可以去查,我出城回城都經過收費站了的。”
陳博雄道:“收費站錄像只能證明你的確在那個時候經過了收費站,卻不能證明你期間那幾個小時去了哪裡,你完全可以換輛車返回市區,把唐明華殺了,對吧?”
杜龍道:“那一路又沒有監控,你非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了。”
陳博雄繼續問道:“你和唐明華在那個酒店見面,是誰的主意?爲什麼在人家打烊後摸到人家酒店裡面去見面?”
杜龍一攤手,說道:“我根本就沒去過那個酒店,你讓我怎麼說?”
陳博雄的審問也沒能從杜龍身上挖出什麼料來,限於規定,陳博雄沒有和杜龍閒聊,不過卻陪着杜龍見了下記者,接受了記者的採訪。
記者的目標是杜龍,首先開問的是中央臺的記者,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問道:“杜警官,請問你殺死唐明華的動機是什麼?”
杜龍深深看了她一眼,說道:“我沒殺人,更沒去過那個酒店,我是被冤枉的,舉頭三尺有神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真正的殺人兇手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那個漂亮女記者看來沒什麼頭腦,照本宣科地問了幾個問題之後就被杜龍忘到了腦後,這時輪到天南衛視的當家花旦韓倚萱上場了。
韓倚萱還是那麼美,只不過看樣子精神有些焦慮,杜龍向她微微一笑,韓倚萱看着杜龍被剃了頭並且穿着條紋囚服,還戴着手銬又沒戴墨鏡的樣子,突然鼻子一酸。
韓倚萱深吸一口氣,穩住了心神,向杜龍道:“杜龍,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被冤枉的,那麼我想問你,倘若是你在查這個案子,你會怎麼做?”
杜龍笑道:“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陳局長他們調查的過程沒有瑕疵,不過目前證據鏈條還不夠完整,光憑一根有我指紋的兇器和一個酒杯就想認定我是兇手還早了點,若是我來查,我不會那麼早向檢察院提交起訴,首先我要查清楚那兇器的來歷,以及唐明華出現在那個酒店的動機,在還沒有得到完美的解釋之前,我是不會輕易向檢察院提交起訴的。”
韓倚萱的第二個問題是:“杜局長,在外面有很多人在期待着你的無恙歸來,你想借這個機會向大家說點什麼嗎?”
杜龍對着鏡頭說道:“我不清楚我的話能不能播出,不過我還是要對所有支持我的人說聲謝謝,另外,我還要對我的父母,以及我的女朋友,還有我的所有親人、朋友們說……我愛你們!我沒有殺人,我不會有事的,請大家放心,沒準我過兩天就可以回家了!大家一定要堅持住,該做啥就做啥,不要爲我擔心!”
“嗚……”白樂仙看到電視忍不住就哭了起來,剃了光頭的杜龍還是挺帥的,不過穿着囚服和穿着警服的感覺完全不同,白樂仙心裡委屈極了。
看到節目,白松節的看法卻截然不同,他皺眉道:“仙兒,你不覺得奇怪嗎?杜龍的這段話居然播出來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白樂仙含淚擡頭,問道:“什麼?”
白松節道:“一個待審嫌犯爲自己喊冤的話一般是不可能出現在新聞裡的,除非有人支持他,而且那人身份很高,可以直接給宣傳部長下命令……”
白樂仙渾身一震,她驚喜地說道:“是劉書記!杜龍曾經跟我說過,好像劉書記對他特別照顧,快速反應組、大案聚焦節目……都是在劉書記的支持下搞起來的!”
白松節點點頭,說道:“看來是了,問題是劉書記怎麼會對杜龍這麼欣賞呢?在節目裡播出這樣的東西,對他來說也是很冒險的事情啊。”
白樂仙道:“杜龍曾經救過劉書記的兒子……”
白松節點點頭又搖搖頭,光是救命恩人這一點不會讓劉志丹用自己的政治生命來冒險,左宜鴻的背後明顯還有人,劉志丹不會看不出來,他這是在向上面傳達什麼消息嗎?
杜龍的這段話又引起了一場遍及全國的爭論,大家都在討論杜龍說的話,都在探討各種可能性,卻沒人想到唐明華是自己挖坑並且最後被同黨犧牲,成了陷害杜龍的誘餌。
“爸,我要去電視臺!”白樂仙擡起頭嚴肅地對白松節道:“我不能再等了,我要去爲阿龍做點什麼!”
白松節看着她嚴肅的樣子,輕嘆道:“你已經長大了,想做什麼就去吧。”
白樂仙正要出門,突然接到了沈冰清打來的電話,白樂仙疑惑地接聽了電話,她說道:“冰清,我正想找你,我打算去電視臺……”
沈冰清道:“我在門口,給我開個門。”
說完門鈴響起,白樂仙一愣之後過去拉開房門,只見沈冰清果然站在門口,白樂仙驚訝地說道:“冰清……”
沈冰清對白樂仙點點頭,然後向白松節夫妻打了個招呼,說道:“杜龍給你留了個口信,你的電腦呢?”
白樂仙急忙帶着沈冰清來到她房間,那有她的筆記本,白松節夫妻也跟了進來,沈冰清看了他們一眼,欲言又止,等電腦開啓,沈冰清將一隻u盤插上,只見裡面只有一個視頻文件,打開之後只見杜龍出現在視頻中。
這錄像應該是杜龍用電腦的攝像頭錄的,他伏案疾書了一陣,這才擡起頭對着鏡頭一笑,說道:“害你們爲我擔心了,真是抱歉,不這樣沒有辦法徹底消滅我的敵人,他們的計劃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故意冷眼旁觀,然後踩進他們的陷阱,讓他們得意一陣吧,該怎麼做我早已經安排好,時間一到冰清就會一步步按照我所說的去辦,一舉將我的敵人打倒,將我救出來,仙兒乖乖,要聽話哦,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冰清就代表着我,你若是不聽話胡鬧,害我計劃失敗,那就等於謀殺我,明白了嗎?”
白樂仙早已淚如雨下,她感覺杜龍好像就在面前,她連連點頭,哽咽着說道:“我知道了,我會聽話,等你回來……”
杜龍好像聽到了她的話,從剛纔的嚴厲轉爲溫柔,杜龍說道:“明白就好,你的生日快到了,冰清會替我給你安排生日晚會,你一定要開開心心的哦,聽話的孩子會心想事成,我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好啦,暫時就這樣吧,冰清記得把這視頻刪掉,大家再見!”
屏幕一下黑了,白樂仙嗚地聲哭了起來,沈冰清正要去刪掉視頻,白樂仙急忙說道:“慢點,我還要看一遍……”
白樂仙看了一遍又一遍,哭了一次又一次,白松節輕拍她的肩膀,說道:“夠了,杜龍這個險冒得雖然大了點,不過既然他早有準備,那麼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只要到時他放出個當晚通過某個監控拍到的畫面,就可以證明自己案發時不在現場了。”
沈冰清道:“杜龍爲防意外,那個視頻已經給了我了,不過他說除非到了必要的時候,否則不許我拿出來,這個視頻存在的事只有我們四個知道,請不要告訴其他人。”
白樂仙用力地點點頭,白松節問道:“什麼情況纔算必要?”
沈冰清肅然道:“杜龍說,所謂的必要的時候,也就是……他確定要被槍斃的前一天……”
“什麼!”白松節一家三口都驚呼起來,沈冰清說道:“他就是這麼說的,倘若真的有那麼一天,我肯定不會拖到那麼晚才公佈這個視頻。”
白松節點點頭,說道:“這傢伙,真是胡鬧,唉,他到底是怎麼得罪上面的人的,爲什麼人家就非要他的命呢?”
沈冰清道:“當警察,哪有不得罪人的?杜龍至今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團結社,團結社也追殺了他好幾年了。”
白松節嘆了口氣,說道:“對啊,當警察的,哪有不得罪人的……”
沈冰清完成任務就告辭離開,白樂仙道:“冰清,你等一下,我和你一起走,爸,我想回去上班了,您想個辦法,讓快速反應組恢復運作吧。”
白松節道:“嗯,我會想辦法的,只要振作起來,在哪工作都是一樣。”
白樂仙道:“我喜歡快速反應組,那裡有阿龍的味道……”
白樂仙和沈冰清離開之後,沈冰清對她道:“我是偷溜出來的,現在要回去上班,你呢?”
白樂仙道:“我跟你一起去,反正都是熟人,你們不會嫌我礙手礙腳吧?”
沈冰清笑道:“怎麼會……他們看到你只會更加振奮……這些天我沒少給他們打氣,以前覺得杜龍懶懶散散影響大家的士氣,沒想到他纔是大家士氣的源泉,我的破案效率也不差多少,但是就是沒那種讓人安心的效果。”
自從杜龍出事以來,白樂仙的心情終於有所好轉,她聞言輕笑一下,說道:“是啊……杜龍都還給了你些什麼?都給我看看好嗎?他肯定不止給那一個視頻給你吧?他還對你說了什麼?我都想知道!”
“也沒說什麼,”沈冰清說道:“我今早上接到一份延期發送的郵件,這才知道杜龍原來早有安排,他並不是一次性把所有東西都發給我,而是按照他的時間表給我發東西,所以,我知道的東西並不比你多多少。”
白樂仙道:“他給你的視頻應該不止一個吧?別的視頻也讓我看看行嗎?”
沈冰清道:“這……這會讓我很爲難的,還是別看了吧……”
白樂仙撇撇嘴,說道:“不看就不看,那數量墾地你很多,冰清你要辛苦了。”
沈冰清苦笑道:“其實也沒多少……杜龍沒你想的那麼花心。”
白樂仙展顏一笑,說道:“是嗎?那他給我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可以預先告訴我嗎?”
沈冰清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說的是實話,杜龍在學諸葛亮,不過他的錦囊妙計並沒有直接給我,所以我想偷看都沒有辦法。”
白樂仙失望地說道:“那好吧……那個傢伙,等他出來我非好好收拾他不可。”
沈冰清不太相信地向白樂仙望去,白樂仙抿嘴一笑,說道:“冰清,謝謝你,雖然還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我的心情卻已經好了許多,謝謝你。”
沈冰清道:“謝我幹嘛,我只是個傳話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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